关灯
护眼
字体:
《流浪舞影》六. 轻 歌 漫 舞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请牢记 ) ( 请牢记 )午饭刚过,团长便吩咐大家收拾行李,准备装车。开 心 文 学

等将全部的东西都搬上了车后,团长便将那座位稍稍作了调整,新来乍到的谭军娇被安排到原来李小云的个位置上,而聂依航则分到了原来东明的那个位置。等车子启动,那股令人迷醉的淡淡幽香不时地扑鼻而至,他一下如坠进了百花丛中,几乎快要迷倒!

汽车还没到达那东莞的北栅影剧院,天色早已是昏昏沉沉的,像是大雨要将至。

果然,车子还没来得及停靠,那豆大的零星小雨已从天而降。

团长一声令下,梁一鸣和杨容丽便迅速爬到了车顶上将那些东西传下来;而聂依航和陈强英则守在车厢的后面,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一件一件地传下去。

车厢中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全部卸下,那滂沱的大雨早已迎头泼至,这雨下得真是又急又猛,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整个天空都笼罩在茫茫的雨海之中,直教人喘息不过来!

团长此刻一马当先,带头抢速度,左手一个包,右手一个包,就连那脖子上也挂了一包,连跑带冲,十二分的抢劲!他们站在后面车厢的也是乱作了一团,见着什么就扛什么,见着什么就拿什么,十万火急地,像七国大混战似地,真不知是哪国打哪国?半秒也是刻不容缓,直当将那长长的电工箱也给拖卸了下来后,这才结束了这场别开生面的超特快卸车行动!

此时,大家这才有时间往自己的身上去瞧,天啊!这真不知这身上的是雨水还是汗水?全身上下无不精湿……

这天气也真会捉弄人,正当大家全将东西都搬进了影剧院后,天,居然是雨过天晴了!

“哈——!哈——!你们今天的表现真是一流,众志成城,团结一致呀!……老天爷呀!你也真会捉弄人呀!你老子我都险些让你给玩死了!我的妈也!真是岂有此理!公理何在?……”团长此时几乎要昏死了过去,仰天长笑着,语无论次地对着天叫嚣怒骂了起来,也只差一点没将这天给骂塌下来!

等将全部的东西都搬进了影剧院后台,团长他们便在那里开了张桌子,筑起了“四方城”来。

梁一鸣似乎对那玩意不感兴致,便独个坐在那里用那洗脸膏将自己的脸给涂得像个僵尸似的。他向来对自己的皮肤都是那么的精心呵护,可比在场的每一位女孩子还要细心疗理,尽善尽美,难怪他的皮肤是又红又白,像朵刚吐蕊的花儿一样娇嫩白皙!

杨容丽独自坐在那床边,捧起了那心爱的单放机,迷痴痴地聆听着,不时还摇头晃脑的,一边敲打着床板,一边打着拍子,提起那尖高的声音唱出了那变音失调的歌曲——《我曾用心爱着你》。

“我曾用心地来爱着你/为何不见你对我用真情?/无数次在梦中与你相遇/惊醒之后你到底在哪里?/不管时光如何被错过/如果这一走你是否会想起……。”

“喂!喂!喂!杨容丽,你唱歌唱得像鬼哭狼嚎似的,真是难听死了!快别唱啦!”梁一鸣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她的跟前,一下将她的单放机给关掉了,大声地说。

“我唱歌关你什么事呀?”杨容丽莫明其妙地大声质问。

“呵呵!真是好心没好报呀!我好心好意地叫你别再唱歌,反倒让你给痛骂了!真是岂有此理!”梁一鸣一听,马上便来了气,提高嗓门大声地骂了起来。

“难道说我练歌都不行么?”

“呵呵!你练歌?!你练歌又有何用呀?练了也不都是白练!我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啦!哼!你若是唱得好听的话,团长早就让你上台演唱了!”

“梁一鸣!我……我可没有得罪你呀!为何你总是如此的瞧不起我呀?”

“谁瞧不起你了?你可别乱说呀!”

“梁一鸣——!”团长在那边听到吵闹声,便极不耐烦地大喊了一声。

“团长,什么事?”梁一鸣闻声便小跑着跑了过去问。

杨容丽重新坐了下来,继续听着那单放机,但这次她已不敢再开口唱歌了。

这时,那梁一鸣已经趾高气扬地走了回来,高声地喊道:“聂依航和杨容丽出来——排舞!”

“排舞?!我跟她……?!”聂依航吓了一大跳,险些要从那凳子上滚下来!

“不错!排舞!”梁一鸣一本正经地大声说。

“那排哪个舞蹈呀?”杨容丽也莫明其妙地问。

“华姐的那曲《秋来秋去》!”梁一鸣得意洋洋地说。

“什么?那……那可是首慢歌呀!你是不是给弄错了?”聂依航瞪大了眼睛,奇怪地问道。

“没错!就是要排练这道慢歌!”

“我抗议!我可不喜欢跳慢舞!”

“这可是团长的意思!”

“这——!”聂依航一下子哑口无言,傻了!

梁一鸣到后台去将那鬼脸给洗干净后,便像大师傅般神气十足地走出了舞台,摆足了架子。他将出场的手势与步履在他们的面前示范了一次后,便让他们自行练习着出场。

聂依航原本就不喜欢跳这慢舞,他一心想学的只不过是那些劲舞,无奈团长的圣旨已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而上!但,他的手脚此时此刻仿佛已经不熟于他自己似的,总是不听指挥,不是手的动作过于生硬就是那跳出的步履太乱,如此反复地走了十多遍,还都是如此,而且还是越跳越糟糕!

梁一鸣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不断地重复示范着那些动作,但他就是拉牛上不了树,仍是学不会!

后来,他居然将那团长给喊了出来。

团长双手叉着腰,站在一旁静静地细心观看着,一连看了好几遍都不太满意。于是,便让他暂停了下来,让梁一鸣重新示范了三次,再轮到他来跳,那明明是如此简单明暸的几下子动作,但轮到了他上来作表演时,居然那手脚根本不熟于他本人似的,半点也不听指挥,却总是跳不好这舞。

团长开始有点恼火了,便让那梁一鸣将那些动作放慢了再示范给他看,还将梁一鸣那些较为复杂的动作全都给删掉了,这下再让他上来作练习。当那杨容丽刚一转过身子之时,他竟大声地高喊着:“快!快!抱紧她的腰!抱紧她的腰!”聂依航一听,楞了半晌,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那杨容丽已经转到了另一面去了,他百忙之中一下将她的腰给搂住了,结果刚一碰到了她的纤腰时,竟无意间碰到了她的笑穴,杨容丽哈哈一笑,险些给摔了下来!聂依航美人在抱,就像是抱上了一个大大的棉团似的,软绵绵的,甚是舒服!那肌肤相贴,有股淡淡的幽香,他从没接触过女孩子,更何况是在如此贴近之下发生的,他的脸刹时便火辣辣地烫热了起来,意乱情迷之中,他顿时便有了一种莫明其妙的想入非非的感觉……。

“杨容丽!你认真一点!这可是在排练!”团长大喝了一声,十分严肃地说道。

“他……他……弄得我酸酸痒痒的!”杨容丽也毫不避忌,不羞涩,不脸红,呵呵地大笑个不停。

“哈——!哈——!”全部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团长真是越看越气,连头发也几乎给气得竖起来了,圆目怒睁地瞪着那聂依航,气得不出声。聂依航似乎比他更为燥急,急出了一头的热汗,两腮也是通红通红的,真是难以相信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弱智,竟这么简单的一些动作都跳不出来!但,另一方面,他在暗地里埋怨那团长,好学不学,竟让他来学这他不喜欢的舞蹈来学,简直是让他当众出丑,洋相百出!

他们的这个舞蹈足足排了一个多小时,直弄得团长没了耐性再待下去,于是,便吩咐梁一鸣要加紧督促排练云云……气呼呼地想走!

梁一鸣大显神威的时刻来了,再加油添醋地说了他好些坏话,说他长期贪玩,无心学舞,结果,害得他又是挨了团长的一顿臭骂!

聂依航当即给气得七孔冒烟,恨得咬牙切齿!

那梁一鸣看在眼里,喜在心中,不禁得意洋洋了起来。

杨容丽平时学跳舞总是吊儿朗当的,但这天她却出奇的认真,不到三几个回会便能将梁一鸣所教的这个舞蹈滚瓜烂熟地跳了出来,反过来还当起了老师教起聂依航来。

说来也奇怪,那宋大明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朋友让人搂搂抱抱的,竟然是视而不见,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直到团长吩咐让人装台布幕,聂依航这才有时间溜到外面去轻松一下。

当他走到影剧院左侧的那间破旧的小房时,猛然看到了有两名妇女在里面埋头不知忙些什么?于是他便好奇地走了进去。原来那地上摆着的全是些长长的水草,那水草被染成了五颜六色,踏上时软绵绵的,甚是舒服!

那两名妇女年龄相仿,约莫五、六十岁,她们分别站在一台极为古老的编织机的两则,一位用一条长长的竹杆挑着一根水草极其灵活地从那十多条竖着的水草中一穿而过;而另一位妇女则十分配合地迅速将那些水草压平。在那织布机的下面,早已编织了一段长长的彩席,将整个房子增添了一份异彩。但见那穿水草的心灵手巧,那压彩席的手法更是绝妙,看得教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你们整天都如此地站着干活么?”突然,猛地听到了屋内有人在问,仔细一听,原来是杨容丽的声音。

“是呀!”一名妇女响亮地回答道。

“不累么?”杨容丽再问。

“唉!早习惯啰!”另一名妇女笑着说。

“你们织这彩席织了多长时间了?怎织得如此的熟练呀?”聂依航忍不住也插话进来问。

“几十年啰!当时呀,全国都还没解放呢,你说我们织得快不快?”那名妇女乐呵呵地大声说。

“啊!?几十年?”聂依航他俩一听,顿时便目瞪口呆,尖叫了起来。

“你们不相信么?”其中的一名妇女反问道。

“不相信!”杨容丽摇着头怀疑地说。

“当然,我们当初并非在这里做编织的,解放初期我们是在工厂里打工,到了解放后我们才出来自己开间小作坊单干。”那名妇女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

“哦!”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那你们一天能够编织上多少张彩席呀?”杨容丽禁不住又好奇地追问。

“大概是十二、三张吧!”另一名妇女界面说。

“噢!真是不简单呀!可以织上这么多张彩席!”他们异口同声地大声尖呼道。

“你们觉得多么?”那名妇女开心地笑着问。

“那是当然!你看这水草一条一条的如此的精细,不说是十多张了,就是编织上一张也是颇费周折的呀!”聂依航大声地说。

两名妇女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得如此的灿烂,如此的自豪!

望着那五彩缤纷,美观大方的彩席,真是难以相信这是她们一手一脚地编织出来的,那巧夺天工的精堪手艺真是让人爱不释手,赞不绝口!

从她们的口中还获知,原来她们所做的工夫还远远不止这些呢,从收水草,晒干,到染色,才到这编织这道工序。但,当他们问到了这彩席的价钱时,都全给震惊了,原来这如此精美的彩席才卖十多元钱一张。两名妇女到了此时不得不双双叹息了起来,如今这年代攒钱也委实是太难了,不想如此一这编织,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这垂暮之年了……。

谈笑风生间,聂依航这才有机会浏览一番这室内的陈设,但见那四壁早已经是破烂不堪,岢岢可危,那黑色的蛛丝蚂网一条条直垂而下,真像是吊挂在半空中一块大大的褐黑珠帘。在室的另一侧,还放着一台破旧的织布机,满屋子的都是那些零乱不堪的水草,也唯有她们干活的地方才稍稍收拾了一下,颇为干净。

再看不了多久,他俩便告辞退出了那房子。

等他们回到了影剧院,那也刚巧可以开饭了。

晚饭刚过,便将那音响给打开,歌声飞扬,门外一下惹来了大批热情洋溢的观众。

团长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赶进来,一下将那聂依航、宋大明还有梁一鸣全给喊到了门外去看守大门。上回在宝安的观澜镇吃了次大亏,团长这下可学精了,一见着这门外的观众如此的热切,不甚放心,便亲自带兵下来看守着大门。

等到了真正进场之时,果然看到了就有那么三五个贼眉鼠眼的“鬼头仔”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想趁机混进场来。但,他们连钻了好几回都没有得呈,气得呱呱乱叫。试想,他们以前也许是这里的常客,经常都会混水摸鱼进场来看这“霸王戏”,如今遇上了他们在看守着大门,真是李鬼遇上了李逵,这鬼把戏一一现身,无所遁形,也只得在大门之外四下子猴急,灰灰溜溜地徘徊不前,无计可施!

演出开始之时,那梁一鸣和宋大明双双回了后台,只留下了聂依航独自在那里留守。后来,那影剧院的干脆将大门给关上了,每进去一个就放一个,聂依航也只得跟着他们在门外守着,看得死死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已经是没了多少人进场,聂依航便打算折回后台,不想那门竟让人一下给反锁了起来,进出不得,就连他身边的那些工作人员也离奇地不见了影踪,他一下便气急得团团转,不知所措,也只得在门外来回地徘徊不前。正当他举手无措之际,那门却神奇地打开了。原来是“鼓王”和司机从里面走出来,临别时,那“鼓王”再三叮嘱了别将大门给反锁,他们会很快便回来。

等聂依航从侧门走进场中,才知接替“鼓王”打鼓的是那胖子,他正埋力十足地击打着那鼓,鼓声悦耳动听,教人耳目一新!

聂依航进了后台,刚要跨进那间小房子之时,顿时便给吓了一大跳,原来那热烘烘的小房子早已密密地挤塞着一大堆的人群,那仿佛是一群正在待烤的鸭子般,这房子委实是太狭隘了,那根本就无法容纳下如此多的人,全部的风扇全都开尽了,但仍是无济于事,那些风全是些热风。他正想找个地方坐下,那陈强英已大汗淋漓地退下了舞台,而宋大明也早已站立在台侧等候着出场。聂依航一慌,连忙跑到服装箱去找舞衣准备出场,正在此时,那团长便匆匆跑了过来,说这舞台太狭隘了,他这回就不用上场了。聂依航一听,不禁大喜,便走回了电工箱旁接替着控制舞台的灯光。

当宋大明跳完了霹雳舞退下场之时,猛地听了一把极其清甜的声音在悄然唱起,仔细一听,原来那正是华姐唱的那曲《秋来秋去》——

“红红黄黄叶儿伴我窗/飘他方的你可有着凉/静问为何是你使我等待/怎么要千滴热泪滴进我梦乡/又是凉的秋愁无尽的秋/知否当你远去后牵挂到倦透/……秋来也秋去/秋风教人掉眼泪/何时才跟你可重聚/秋来也秋去/要到几多岁/方信你与我早早告吹……。”

聂依航一听到这熟悉的旋律,那动听的歌词,当即便大喊了一声:“惨哉!这该死的《秋来秋去》!”百年忙之中将那电工师傅给喊了过来,便匆匆忙忙地跑去服装箱中取出了那件长长的黑色舞衣,穿上后还整了整那零乱的头发,刚跑到舞台侧面,那杨容丽早已经穿好了“三点式”早早地静侯在那里了。幸好在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纱巾,还不至于那样的坦露无畏!

当那华姐唱到了第二段之时,猛地听到了司机从后面轻笑了一声:“嘿!你的直升飞机该起飞啦!”

杨容丽此时已经迈出了轻快的步履跳出了舞台,聂依航末及细想,张开了他那生硬的双手,“驾驶”着这部人造的“直升飞机”出场了……

但见他在那狭隘的舞台上转了几个圈子,双手像僵硬了似的,直平平地伸展着,在杨容丽的身边来回地转着转着,等她的身姿往后一倒之际,他便在这百忙之中将她横腰搂在了怀中,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一种前所末有的轻轻飘感觉,还没来得及细想,那双手已轻轻地一带,杨容丽便迅速地飞了起来,在那空中旋转了一圈,暂停之时,还没等聂依航回过神来,那杨容丽此刻已经悄然地退回下了舞台,聂依航一时惊惶失措,舞步大乱,险些要跳出洋相来,定了定神,他这才恢溜溜地退下了舞台。此时,那掌声骤然响起,震耳欲聋!这,显然是为那华姐的歌声而鼓的掌……

直到那梁一鸣将三首压轴的歌曲也唱罢,便匆匆地结束了这晚的演出时间。

团长考虑到这影剧院委实是太狭隘了,便当即吩咐大家马上装车,连夜赶往下一个影剧院去。

幸好,那路程并不算是太远,走不了多久便到达了目的地。

车子一到,大家便以最快的速度将车上东西全搬进了影剧院,一切都安置妥当,此时早已是深夜时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