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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狩魔人》闲着整理出来的草稿 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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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六十多年前,国名党残余部队溃败台湾,在舟山机场起飞前,军统头目毛人凤将文案最底层的电码本当场销毁,并秘密-处决了所有了参与该情报传递的特务。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自此,再无人知晓这卷文案的内容。

然而不久后,令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明明是没有生灵的湘西山野,却有好几只精锐国民党部队屡屡游荡,盘亘不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几乎在同一时间,数名军衔不低的**高官秘密潜入湘西大山,执行不知终点的任务。但这应当绝密的任务,却随着深入大山之后,一变再变。到底这是事关重大的绝对机密,还只是上面异想天开的随意指令?

种种事件,都显得完全违背常理。

那么他们究竟想得到什么东西?丛林里又存在着什么?

然而这一切,都成了永久的谜团。

六十年后,一名叫做张凯的神秘华侨归国,在表面上投资了几家国有企业后,暗地里在,脑子里愈发不解。而陈德贵心里却一阵好笑:你们这些有钱的富人老板,赚了点黑心钞票就琢磨起私藏宝贝了,不懂的东西也敢花大把钱去买,真是活该!只是却便宜了那个骗子。我要啊手打小说网想到这,他不禁叹了口气,解释道:“所谓的电色,则是在劣质玉石上镀上一层美丽耀目的翠绿色外表,乍看较难识别,但仔细观察,电色的劣玉往往带有一些“蜘蛛爪”,即绿中带蓝的小裂纹。”

“还真有!”顺着他的指点,赵老板瞪着眼睛指着镯子里的一块不显眼的纹路,失声叫道。

“所以我说,赵兄弟此番奔波到此,倒是……嘎嘎,失望了。”陈德贵负着手,摇了摇头。生意人自是好面子,他也自知此番动作言语却是驳了对方的脸面了。心里不由盘算起来。

“唉,怪不得别人,是我太大意了!”找老板连连摆手,随即低头苦涩的道:“贪心不足蛇吞象啊!可笑我一时还真以为撞见了宝贝,被骗子糊弄的一愣一愣的,栽了个大跟头!”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您下次买东西可得多长个心眼咯!”陈德贵摸摸下巴,露出了笑容。看来他有了补足的法子。

“既然赵老板爱宝,又赏脸来了我二八胡同,那我就派这不成器的徒弟随你逛趟珍宝一条街,细心代你挑选些真货事,也不至于扫兴而归。”原来陈德贵知道对方此刻心里肯定不好受,当即卖了他一个脸面,指挥刚才那个阿毛带赵老板几人去古董市场淘宝去了。两个老板一听这话,心里自是感激无比的了,当下千恩万谢不提。

待得几人慢慢淹没在了集市的洪流,陈德贵才从鼻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冷哼,不屑之意浓厚。接着重又捣了捣烧完的烟草,继续大口大口的吞吐了起来。

日上三竿,二八胡同里人声鼎沸,热热闹闹。虽说这里绝无赝品,但出彩的却也并不多。正因如此,有些精明的摊贩便寻思去把抢手货摆在了显眼位置,开起了拍卖行的营生,尽管价格颇高,但物以稀为贵,围观的人还是密密麻麻的聚成了一圈,叫价声此起彼伏,甚至有的客商红着眼赤膊打了起来,生怕别人抢走了他看上的东西似地。

自己的场子生意好,主子自然是高兴地。但陈德贵此时的目光,却被人海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给吸引住了。但见这家伙颧骨高耸,三角眼,鼻子反倒塌着,薄唇大嘴,一对尖耳朵,一嘴的散牙,身上穿着劳保店淘汰的绿军装,皱巴巴的,一身斑斑点点的黄干泥,下巴上挂着几根半死不活的短胡子,脸上脏脏的分辨不出年龄,乍一看就像刚从地洞里爬上来的土耗子。看面相就知道是个不地道的主。他双手蜷缩在厚重的袖子里,随着人流往里挤,可疑的是走路时还不住的回头张望,生怕被人瞧见了似地。若非心怀鬼胎,就是天生的贼德行。不过这家伙脚步倒也利索,不过片刻,便走到了离陈德贵不远处,两脚一蹦,连窜了,马上就摇了摇头,苦笑。

我不该问的。他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一转,腔调变得苦涩极了。

斗笠人低下头,严肃的面孔深深地看着欧阳陌,仿佛要直接看到他的心里。

“你知道端倪了,是吧?”他不出声的哼笑了下。

“你的装束,让我多少抓到了些线索。”欧阳陌道。

“小子,好眼力。告诉你也无妨的,你知道道家组织的暗部吗?”斗笠人捻了捻黑白相间的小胡子,说。

欧阳陌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道教的暗部是脱离于中国道教协会这个官方宣传牌之外的一个组织,起源在哪已不可考。只知道这是国安局默认的一个直接归道门中心—泰山总坛指派的小组。专门负责清理门派内叛变弟子和处理突发灵异事件。暗部分四部,分别为风林火山,也就是兵法上疾如风,徐如林,侵如火,不动如山的意思。四部有各自的首领,执行任务时都有面具加身,所以没人知晓他们的真实姓名。风首领配白鹤面具,林首领配黑熊面具,火首领配恶虎面具,山首领配玄武面具。所以照以上数据看,斗笠人因该是暗部中的大人物!那么,实力的悬殊性,就可以理解了。毕竟暗部的一些主力成员,在道术符咒领域,甚至是可以和道教一些大流派的掌教相持平的。

“你的意思是,你来自于……暗部?”欧阳陌语态有点惊疑。

“是的。”斗笠人这下没有掩饰。

“一起坐下吧!”他打断了接下来的问号。不容分说的抖了抖袖子,盘膝而坐。欧阳陌也不推脱,照摆个一样的坐姿,直接坐在地上。

“我知道你的问题很多……”

“先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完,你对我所有的疑问,就释然了。”斗笠人视线从天空转移了下来,对着欧阳陌说道。

“恳请赐教。”欧阳陌回了一个抱拳的礼仪。

斗笠人含笑不语,慢慢入定。

二十年前,天蓝,水清,草绿。漂浮的云彩为太阳抹下了一嘴的笑意。

那年,白鹤二十三岁,青鸟与他同岁,乌鸦二十六。他们从小就是能玩到一起的朋友,更因为在道门的出色表现,被选拔进了这只神秘的组织——暗部!从此,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称号。阿猫阿狗都可以,只要其他队员知道你的身份就行了。花儿被春雨浇灌,而他们的成长,是被鲜血浇灌大的!这里,人和人之间早已冷漠,冷漠得像行尸走肉。生与死早成了家常便饭,因为每次大一点的行动,几乎都会有老队员或是新队员永远的倒下。唯一留下的只有无穷的任务和职责。总组长说:“暗部顾名思义,就是永远活在黑暗边缘的秘密部队。这句话,很贴切,贴切的让人心酸。但是惟独白鹤三人依旧如往日亲密无间。因为,他们是,兄弟!

12月21日,是白鹤的生日,乌鸦一大早就跑来了,并将那把时刻伴随自己的符剑送给了他。乌鸦说他费了好久的时间才把剑的一面刻上了自己的名字。白鹤问为什么?他说万一自己不在了,希望能永远记住他!白鹤笑了,笑乌鸦又胡思乱想了,他说他们三人会永远在一起,知道这个世上再没有邪恶,那也就是暗部解散的日子。

乌鸦深深地叹了口气,但愿吧。他似乎有点难言之隐。而青鸟,却没送白鹤任何礼物,他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白鹤很生气,问他是不是连自己生日是哪天都忘了?青鸟口拙,连连辩解却越描越黑。白鹤真生气了,一早上都没理他。

下午,三人所在的第九组暗部接到了掌教下达的最高指令,务必清剿掉海底巫毒教在云南的一个聚集地。虽然有些仓促,但没人异议。因为他们早就是前一秒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可能死掉的人了。

白鹤擅长咒术和无形杀,乌鸦有强烈的第六感。而青鸟,是一个被遗弃的阴阳世家子弟,他的右眼因为继承了族人的血脉,先天就和别人不同。所以他能看见任何法术所营造的虚像本体。这被称之为神秘的:霜花鬼瞳!

还记得,当时小雨霏霏,隐约的雾气和现在差不多,乌鸦带领的前头小组就跟瞎子一样,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原本计划的偷袭似乎要演变成了敌人对他们的偷袭。

等数十人奔过溪流时,敏感的乌鸦已经察觉到了危机。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似乎要看穿雾里的某个东西。

“怎么了?阁下。”几个暗部气喘吁吁的跟上来,围绕在他身边说。

“戒备!”乌鸦突然竭力呼喊。

“嗷——呜——”一声凄厉的喊叫从上方传遍四周,蓦然抬头,暗部们看到一只似真似幻的奇怪木偶扑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纷纷扬扬的傀儡有如万花筒一般。这声音又粗又模糊,就好像有人被扼住喉咙还在嘶吼般的摄人魂魄!

“是什么人?”慌乱的十几个暗部队员将咒印,法术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但越来越密的浓雾掩盖了一切,连来路都看不清了。只听到刷刷的回旋声和机械钟般的窃笑。每一声凄厉的惨嚎都表明一个生命的终止。流淌的血液将小溪染成了红色。

乌鸦受了重伤,被俘。那个精通大傀儡术的马来西亚巫师和那些教众将他订成了十字架。身上画满了口子。然后就摆在那,等着来救他的人。

焦急的青鸟要去救乌

但白鹤认为任务更重

况且那里肯定已经被敌人布下了诸多圈

去了只能赔上所有人的命。坚执不允,于是两人最终决裂。

在两人分道扬镳时,白鹤和青鸟说出了他师父的往事,他的师父匕

曾是暗部的骄

但在一次执行任务

他的师父为了救同

放弃了任

结果给道门带来了巨大的损

数百无辜的人因此而被他间接害死,匕首羞愧难当,最终自尽。从此

白鹤懂

暗部的责任。

青鸟仍然不听劝告,果然遭到了敌人精心预谋的伏击,白鹤最终因为乌鸦临走前的那句“我认为匕首大人是真正的英雄”而想通了。全力以赴的赶来营救。但还是没能挽回败局,因为他自己也看不见那个马来西亚巫师出招的真正动向,那漫天而来的傀儡亦真亦幻,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对手本人。但青鸟知道,因为他的右眼能判断出那个家伙出手前的下一秒动作。可是自身的水平根本无济于事,想报出方位给白鹤,但等到白鹤听到已经晚了,这不合理的搭配,根本无从挽回败局。乌鸦也在乱战中被那个巫师一刀割断了喉咙。而青鸟受了重伤,突围时被白鹤带走。

一处隐秘的山峦,小瀑布如玉带穿过岩洞。白鹤带着受伤的青鸟藏在了这里。

他伤得很重,身体中间那个被不知名的鬼怪撕咬后的伤口已经溃烂。

“我不后悔!”青鸟抓着白鹤的道服,吐出了一口血沫。

“我知道,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白鹤一阵心痛,抓住了他的手,一个兄弟刚在自己面前被人杀掉,另一个受了重伤,任谁也无法安定。

“恩。”青鸟点了点头。

“好好!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报仇!”白鹤赶忙说。只不过他没有看到青鸟眼角一闪即没的决绝。

“我要喝点水。”

“我这就去找盛。”白鹤拿起包袱一阵翻找,然后就要起身。

但是他忽然动不了了,因为他的背后,一身血污的青鸟突然站了起来,屈指连划对他下了缓神咒。

白鹤不敢相信的回了回头,错愕的望着青鸟。

“对不起。大哥。”青鸟顿了顿道。

“我没有杀那个家伙的本事,但我却空有看穿他傀儡术的能力。”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完成这次任务了……”青鸟抬起了头,不复往日的怯弱。

“你干什么!……”白鹤似乎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青鸟的右眼,是绿色的。中间黄色瞳孔外缠绕的两团不六角形半圈,真像是霜花。

然后,他伸出了手,拿起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军刺,狠狠地划开了白鹤的眉心正中。那口子像小孩的嘴一样,鲜血喷溅。

但白鹤没有惊叫,而是留下了眼泪。因为他知道了这个兄弟的下一步!

没错,青鸟丢下了刀,活生生的抠下了自己的右眼,然后!塞进了白鹤眉心的那个挖出的小洞里!

“这是霜花家族的血脉传裔,入肉就会重新生长。接着你就会拥有我的能力了。”青鸟忍着钻心的刺痛,一字一顿的艰难的吐着。尽管他很怕痛,尽管他,很懦弱!

“天地……媾……精,阴阳布化,万物得生……长。”随着咒语响起,一道可见的白色光环缭绕青鸟的中指,被他强行按到了镶嵌在白鹤眉心的那只右眼上。

“承受……其宿业,分灵而道……一!”白色光环不断输送,而青鸟嘴里的血液越咳越多,扑在了白鹤的衣领,前胸上,像一朵朵绽放的牡丹。

“放手啊!你不能再运气了!不然会死的!”白鹤猛地呼喊,但青鸟置若罔闻。

半响,他收回了手,而白鹤额头的血也停止了,最惊人的是伤口竟已愈合的差不多了。原来刚才他所释放的竟是一门非常厉害的治疗禁术。

“好!”青鸟微微的一笑,英伟的面容扭曲的有些变形,又吐了一口血,这会儿,血已经不是红色的了,而是黑色。这表明,眼前这个男人的人生,已经步入尽头了。

“我一直……想……当……一个……被你和……二哥……看得起的……”

“英雄!”

“现在我……似乎做到了……我好高……兴……”白鹤的泪水早已弥漫了双目,他只有不断地连连点头。

“还有……记住,为……我……和乌鸦……报……”

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青鸟呼吸猛的一滞,喉咙一甜。但他还是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背对着白鹤,伸平右臂,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只有白鹤自己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

“好好干,我的兄弟!!!!”

云淡晚风“还记得吗?我们三个捉迷藏轻,露冷霜华重。

但如果非要用此来衡量悲伤地重量,我只能说,它,真的很重!

白鹤无助起了身。

曾经多少个欢声笑语的日日夜夜?背靠着背,肩并着肩。却在颤抖的手抹上青鸟双目的这一秒……

一切都化成乌烟,灰暗的逝去。心仿佛掉进了埋得深深地冰窖,谁又能懂得那种感觉?是眼睁睁的无奈?还是不可言喻的悲伤?

回忆的风车转起,一叠叠黑白照片再往昔的岁月里燃烧成死灰!

但在消失前,却像放映机似地,在白鹤脑海一一浮现。

相框里,三个长着粉嘟嘟小脸的孩子在玩着过家家。一招一式俨然与实际生活中的大人无二,然而神情稚嫩,使人忍俊不禁。这个是青鸟,那个是——乌鸦。而旁边那个扎着小辫子的,就是我吧?!白鹤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天真的笑意,犹如一个阳光十足的大哥哥,轻轻地抚摸着青鸟的额头。只是,他再也感觉不到了。

时,你就会躲在草垛里,所以那草总是一摇一摇的。那天老师刚教了入门的小纵火咒,我就学着那样子照准你小子的屁股就是一下!没想到真冒烟了……哈哈,爽极了!”

“如果我们都是孩子,就可以留在时光的原地,那该多好啊!”白鹤感叹。

良久,他干涩的抽了下嘴角。

“但,我们,回不去了!”

白鹤弯下腰摘了一株狗尾巴草,拧掉了前部的毛毛,将草茎叼在了嘴里。

那汁液,酸酸的,苦苦的,带着点微甜。小时候的味道。哎,久违了。

“真是有点怀恋啊!哼哼。”他戴上了面具,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安息吧,兄弟。剩下的,交给我了。”白鹤拳头紧捏,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然后身子一飘,化做一道光影纵向远方。

昏暗的瑶族土楼里,吊着一盏黄不拉几的白炽灯,几个神色诡异的人聚在一张简陋的桌子前商量着什么。

“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明天天一亮马上就撤离,万万不能耽搁。不然绝对死无葬身之地!”一个灰胡子的老头说。

“嘿嘿,才几个人就把您吓成这样了,往后还怎么主持大局啊?”一个头上包着围巾的马来西亚人用不纯的中国土话道。他的脸,长得跟僵尸一样。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老头子慢生生的道。

“道组织的暗部,又能怎么样?”围巾男再一次诡笑,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屑。

“嘿嘿嘿嘿!”

“唉,中国有句话不是说万事小心为妙吗?你专心点!”

“好吧。”围巾男一脸的不情愿。

谁也没注意到,一道黑影像狸猫一般早就窜上了最高的看守视点。

“什么人?”那个倒霉的守卫刚一警觉,就被白鹤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脖子。

“送你上路的人!”他露出了不带丝毫人间烟花的笑。

一声骨骼脆响,又开始奔向下一个目标。

当时钟转向11点时,外面的人已经被干净利落的拔掉了。

围巾男本名叫达西,是马来西亚人,职业是巫师。他最擅长的当然就是大傀儡术了,别人的傀儡木偶是用丝线牵着的,在他看来,这是不到家的本事。因为他的傀儡是用恶鬼的魂魄灌进去的,这不是戏法!而是,杀人的利器!不过,现在他感到不安了,因为外面太静了,静的很可怕!

于是,他推开门,走出了屋子。

当地特有的竹子到处都是,成灾了。在月光下,有些狰狞。

达西的鼻子跟狗似地使劲的嗅了嗅。

“不对,空气中有一股,血腥的气味!”他眼珠子一转。

“不好!”达西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往前一个狗扑。

“叮!”就在他刚才站的的地方,一把锋利的军刺钉在地上,因为投掷力过大,手柄还在嗡嗡抖动,泛着蓝色的光。

望着一步步走上前来的白鹤,达西的表情从开始的惊恐转为了狞笑。他将腰上的袋子往地下一丢,难看的大嘴里唧唧歪歪的哼着不明所以的经文。双脚则卖力的垛着地,惹得灰尘四起。

而那几个不起眼的小袋子,却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迅速膨胀,就像是……长出了什么东西!而且,还不是小个的!

“乌-坡-利-基——撒—拉-害-堕!”

“乌-坡-利-基——撒—拉-害-堕!”

随着经文的不断朗诵,许多形形色色的傀儡从袋子里面飞了出来,有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个个面目狰狞,尖牙突立。半拖着的大舌头不停地舔

着嘴角,肉不断的脱落,冒着血丝,现出发白的骷髅……

在马来西亚,巫师这个行业屡见不鲜,达西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传说在月圆那天,各地降頭師都会踏遍塚山,尋找新埋葬的墓,偷偷用一枝削尖的竹子插進墓底釘住死屍,然后念“拘魂咒”,最后用小玻璃瓶召入鬼魂,封住瓶中,放置樹腳。日夜前往念咒一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後,功德完滿,便可取回家中以供驅使。达西能拘役这么多生魂,恐怕用的也是这一招了。

“那个小子怎么没一起来?看来已经被我杀死了吧!哈哈哈哈哈!今天你也送上门来了!我会尽情的蹂躏你的尸首,吊在树上喂我的宝宝们!!!”达西疯狂的摇摆,尖笑着,在他的眼里白鹤已经和死人的一摊烂肉没的区别了。

“哗啦!哗啦!”那些傀儡终于发起攻击了!他们移动的声音就像翻书页一样。沉吟幽怨而又凶猛如浪的卷向白鹤瘦小的身躯。

“九曜順行,元始徘徊。華精塋明,元靈散開!”白鹤眉毛一弹,目光如电光火石。双手十个指头连续触碰,在空中画出一些不会消散的圈圈后,孕育而生的《九星神咒》立马前推!这排山倒海之势,真个如元始天尊降临一般的大场面,大气派。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达西只觉得一阵刺目的酸痛,两人之间几米内的圆圈里九颗排成行列的小星星猛的绽放!那瞬间的光芒把黑暗照的如同白昼!

“嘶啦!”强光下的傀儡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燃烧起来,就如坟头上的磷火一般。绿幽幽的,偶尔掺杂几团惨白的光泽。空气里迅速弥漫着一股焦臭味,很是难闻。

青烟过后,白鹤歇了一口气。达西依旧面不改色的阴笑着。

他食指轻轻一点,那些化成碎片的傀儡又从新组合在了一起,这下子不再是人形了,而是一只巨大的手!那只手上青筋暴露,蛆虫乱爬。简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大手慢慢从虚空中探了出来,尖长的黑指一点点的伸向白鹤!

白鹤眉头一紧,但思考绝不影响他动作的发挥。

“此間土地,神之最靈!昇天達地,出幽入冥!”这是道教土系里的禁术《土地神咒》,本来就无往不前的句意搭配起他抑扬顿挫的语调,更加出彩!

土地神的威力果然非比寻常,两人间原本光秃秃的泥巴地上陡然异变!一丛丛粗壮的藤蔓如雨后春笋般密密麻麻的往外冒出头来,像八爪章鱼似地紧紧地缠住了那只巨手,不让这鬼东西再有任何动弹!

达西眼见占不到便宜,一咬牙又丢出了4个袋子,这已经是他所有家当了,他可不想死,他还要拿这小子尸体炼尸油呢!无尽的傀儡伴杂着猛兽低嚎的鸣声,震耳欲聋!

白鹤冷冷的一瞥,然后刷的一下纵到了半空,数道黄色的符纸化为利剑刺向达西的身体。

“技穷了吗?那么现在就好玩了!”达西手一挥,几个傀儡迎上了那些利剑,然后一起消失在了夜空。

“黄-水-之-神,跋-陀-罗!”

只听到哐当一声巨响,白鹤被一个青面獠牙,长着一张黄色巨脸的东西迎面一敲下,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面。

“嘻嘻,啧啧~”阴冷的笑声不断地从白鹤四周袭来,昏天暗地,让人头晕目眩,仿似到了地狱的最底层。

白鹤堪堪的爬了起来,莫名的发现,旁边的一切仿佛都被隔断了,四周似乎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这是鬼灵所造的鬼域,你就呆在那吧,我和可爱的傀儡,马上就来收割你的小命!嘻嘻嘻嘻系——”

一个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木偶傀儡如滑翔机般不断地冲白鹤攻击,根本就不给他留下一分一毫的喘息时间。可怜的他,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了起来。

数十个达西迈着整齐一致的小碎步从各个方位缓缓地走向倒下的白鹤,除了他本人以外,其他的都是傀儡!但是,他们外表上看是一模一样的!

“猫捉到了老鼠,不是马上吃掉。”这些达西一起张开了口,讥笑道。

“而是先跟它游戏一番,抓了丢,丢了再抓也许这种乐趣比吃的乐趣更大!”

“你说是吗?我可怜的老鼠!”达西们慢慢的抽出了匕首。

“哦?是吗?那看来我很不幸!”白鹤挣扎的站了起来,面具外的脸依旧冷峻。

只是那眉心的第三只眼,动了!

瞳孔四周的条纹,就像一个小小的六角形,有如飘飘扬扬的雪花!这就是霜花鬼瞳的来历。更重要的是,它能,看清任何法术所造的虚像!

“左起,第三个!”

白鹤身躯一闪,拔出了后背的长剑。下一秒,达西真身的人头滚落在地上。大量的血从颈动脉喷涌而出,而身躯也突然变得软弱无力,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中。

“再见了,猫!”

白鹤大人最终干掉了这里所有的人,但却依旧未能挽回两个朋友年轻的生命。

从此,他多了一个习惯:不管何时何地,身上总会背着一把永远不会用到的剑。

剑的一面刻着冷灵,那是乌鸦的名字。另一面刻着徐宇,他就是青鸟。

千山万水,以后的每一条路。

白鹤大人再不是一个人。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我的故事讲完了。”斗笠人叹了口气,久违的泪珠划过沧桑的面容,这一刻,他完全失去了强者的姿态,而是像,某个默默倾诉的老人家。

欧阳陌在旁边听得很是认真,因为斗笠人所讲的故事就如电影里或者传说中所描述的一样,太过诡异,太过神奇。以至于自己从开始到最后,眼睛都没眨一下。

“白鹤,就是您吧。”欧阳陌缓过神后,闭上了眼,显然有些动容了。甚至将对这个人的称呼换成了您,这是他冷漠蔑视的性格以前从未有过的。

“这就是兄弟?!”

想起了师兄刘宏和青城山的那些一直默默暗自关心他的同门。欧阳陌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友,2o年的话可让老夫一天说完了呀,感觉心里舒服很多。”白鹤望着湖面,道。

“我也收获了很多,这是修行所不能得到的!”欧阳陌真挚的向他敬了敬。

“看来,我老鹤很荣幸啊!”斗笠人满含寓意的一笑。

“这个送你了。”说完他从背后抽出一个血红色的卷轴,递给了欧阳陌。

“什么?”欧阳陌顺手接了,望着标签,目光一怔。

“这……”他的手有些颤抖。

“别惊讶,这个和那个杯子一样,只是一次性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就行了。”把他的神色收在眼里,白鹤满意的笑了。

也不由欧阳陌不惊讶,这本卷轴刻着已经画好的阵法和符印,不管什么人,只要对敌时一展开就能释放!虽然是一次性的,但这却是道术中罕见的神降类禁咒——大钟馗法门!传说使用后会接引鬼王钟馗的分身迎敌,kao,钟馗是谁啊?哪个鬼敢跟他斗真是*找抽了。这玩意真正厉害的指数根本无法想象。如此说来,这份礼物,不可谓不厚啊!

“还有我的名字!”

“记住了,暗部执法队,风字部领袖,诸葛警我!”

那个叫诸葛警我的斗笠人就一下子在欧阳陌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有事在身,先走一步了,后会——无期吧!”白鹤已去,只留下声音回荡。

“你,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欧阳陌喃喃自语,像是对自己说,又好像在问着周围。几分钟后他从发呆中提过了神,拿起了卷轴郑重的揣进了裤子口袋。

捧着那杯放在长椅上的凉茶。走了。

丝丝雾气,飘烟袅袅。

前面的路,还很长啊!现在,我们只是幼童。懂些皮毛罢了!他像育儿园老师教训毛孩一样教训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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