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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探戈》第5节 雯妹妹,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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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第5节雯妹妹,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吧?

“怎么?门开着?”客房小妹惊叫道。无弹出广告小说 (请记住我。(按照惯例应该叫小姐,不过成都人把小姐专门用于性服务的女人,其他的女服务人员则尊称小妹,她连忙缩回拿钥匙的手,但门仍然被钥匙碰开,一股汗酸气味从里面弥漫出来。

“请等一下…。咳咳…。”被惊醒的冯超一手护着潮湿的被单,一手抓散落床周围的衣服,见没有人进入,才掀掉被单,急急穿衣服。

“冯超,是我,别急。”沙秋雯把门拉上,她带上口罩,她对客房小妹说:“他生病了,还不知道具体的病情,我一会先进。我一个人先等他。麻烦你了,暂时请你和你们其他小妹,不要进这个房间。”

客房小妹似懂非懂看着沙秋雯,又似乎习惯客人的类似要求,默默点头,离开了。

“请进。咳…咳…。”冯超边招呼,边拉开门,站在门边。

沙秋雯两支大眼把冯超从头到脚审视了几遍,盯着冯超:“咳得更厉害了……”

冯超笑着,目光中带着疑问:“咋不先打电话?这么早来…。。还带着口罩,真讲卫生…。有急事?咳。。咳…”

“早?快九点了!手机为啥关了?…。。”

冯超这才忙找手机。沙秋雯跟着进去,顺便把门大开了。

沙秋雯见那潮湿的被单:“你出过汗?”又过去把窗子和阳台门全开了。

“我吃了中药,可能是发了汗,咳…。这手机放哪儿啦?咳…。我记得,你让我等你的电话,我就放在耳朵边的…。。”

“你的门是什么时候开的?…”

“门?咳…昨天回来,就没有出去过,咳…。”

“会不会是小偷…。。”

忙着找手机的冯超抬起头:“小偷?不会吧,我问问小妹,是不是她开了门?”

“不是,刚才她还…。你先不忙叫她。来,我给你考考体温。”沙秋雯说着掏出了体温表。

“我没有病,考体温干吗?”冯超笑着不接体温表。

“听话!”沙秋雯逼进一步,声音温暖。

冯超恍惚回到十年前,抗拒不了,接过体温表。

“别忙,摸摸腋下还有没有汗…。。没有?好,放吧。”

“雯妹妹,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吧?你不会是专门来给我考体温的吧?就好象我得了传染病,又是口罩,又是体温表…。”

“谁知道你手机丢了,我开完会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一会说不在服务区,一会说关机,我还以为你真的到哪里去了呢。就睡了,今天早上,我又打电话,还关机,想到你昨天咳嗽,担心你病了,就给刘子丰电话,他也只知道你手机,还取笑我,后来他想起你那公司名字,才想起你的名片,找到你们公司,你那什么夏总……”

冯超把手拍额:“糟啦,市长九点见咱们…。(他怎么没用宾馆的客房电话…。啊,瞧,我把座机关啦。”说着将床头柜上的一个指示灯打开。

沙秋雯笑了:“我刚才还想,你用了个什么人呢,不关心你。我找到他,他说,手机不通,客房电话没有人接,你可能在路上,等了一阵,又说你可能直接去了市政府,就开车走了,要我上他车,我说你可能病在宾馆了,他轻描淡写说不可能,见我要来宾馆,就派了车送我……把体温表给我。”

冯超抽出体温表要看:“不烧,咳…咳…”

沙秋雯拿过体温表看:“37度4。不过,你刚发了汗,走,我陪你上医院。”

冯超起身:“上什么医院,后天我就去马耳他,这两天忙…。我买了药的,感冒嘛,病毒感染中药医,再吃点抗生素治细菌感染,我都这样,很有效的,我的身体好。”

沙秋雯笑着取了口罩:“身体确实是好,结实,可是我…。你这咳嗽总不…。不放心,还是上医院检查…。”

冯超笑了:“我给班长讲过,小病进医院,医生开的检查比药钱贵,我现在如果跟你上医院,肯定是让照光、照片、又是扎耳朵血,又是抽静脉血,弄不好还作CT、ECT、B超……”

沙秋雯大笑了:“哈…哈…。看你,还那样糟蹋班长…”

冯超却不笑了:“问题一个没有查出,花了钱,关键是,开的处方,可能还是我说的那些药。主要是时间耽误了。现在的医院内科医生离了开检查单,没有办法,什么心脏听诊、扪诊、扣诊、望闻问切都不会啦。只有外科医生,才是真本事,一刀见血,手到病除。所以,我给班长说了,病了,我自己买药,如果需要开刀了,我找班长…。”

沙秋雯止住笑:“冯超,话不要太绝对,这样,我陪你上医院,保证不会撒大网开检查单…。。”

“雯妹妹,我相信你,可是,我真的没什么大病,咳咳…”

“可是,你这咳嗽…。。”

“叮 ……。”座机响了。

“啊…我手机丢啦…。。在客房丢的……行,你让宾馆查…。。行,随便买个什么手机…。她来了,在这里……没什么……。改成十点了?好,我马上过来,拜拜。”冯超向沙秋雯摊摊手。

沙秋雯和冯超下楼时,故意和冯超拉开小距离,在经过服务小妹时,悄悄向小妹说了些消毒、通风等什么事情,小妹听着脸上现出似信非信的样子,头还是勉强点了一下。

公司送沙秋雯来的车,已经停到宾馆门口。冯超在车旁边等着,见沙秋雯出了宾馆,忙开了车门,请沙秋雯上车,沙秋雯迟疑。冯超说:“怎么啦?你在这里还有事情?我可以等你。”

沙秋雯说:“你要去市里…。”

冯超笑了:“刚才你听见啦?不是十点吗,我送你一段,是回家,还是上班?主要想多和你呆一会。”

沙秋雯脸红了,笑着上了车,冯超为沙秋雯关好车门,忙从另一边上了车,挨沙秋雯坐了。

沙秋雯说;“我去上班。”说了地点。

冯超问了司机,司机说知道了,启动了车。

冯超在沙秋雯耳边轻轻说:“真想天天送你上班?”

沙秋雯脸红着:“你都是这样对女人说话的?”

冯超一楞,又立即明白了,慎重的说:“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

沙秋雯看着冯超,冯超盯着沙秋雯大胆的说:“我知道你的一些情况。”

沙秋雯现在更不敢和冯超对视,也更不敢答话。那天接到刘子丰安排的同学会通知,刘子丰在电话里特别说了冯超回国了,这次同学会是他专门为冯超安排的,还故意说明冯超还是单身,不知道刘子丰真实用意的人听了这些话,都会以为是班长很重视同学友谊,很关心每个同学。沙秋雯没有理会刘子丰的语气。沙秋雯只是因听见为冯超还是单身,心里就立即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的当年的简单行为让冯超误会了,后悔当时为什么只是给了冯超简单七个字的字条,为什么不和冯超多说几句。当然,当时那样,固然是因为少女的羞涩,更主要是以为以后还经常有机会相聚,有时间作“准备”的。没有想到冯超会立即出国,而且是悄悄的、没有招呼的走了。其实,对于沙秋雯说来,能够给冯超那样的字条,已经是破例了,已经给了一些希望的信息。“没有准备好”,在准备什么,只是没有“好”。谁知道冯超连这简单的字条都不能够明白呢,还那么脆弱的退却了呢。沙秋雯到现在知道冯超还单身才明白,冯超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有多专一。沙秋雯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感情专一,这正是这些年为什么自己看不上其他男人的原因。当年的准备,也是这个问题,当时总认为冯超什么都好,就是成天嬉笑,一点不严肃,象个不大的孩子。担心冯超感情不成熟,担心冯超只是冲动。

沙秋雯在农家乐看见冯超,立即感受到冯超生活的沧桑,沙秋雯不是从冯超的病容,而是从冯超的眼神、冯超的举止深刻感受到的。沙秋雯记不起在什么书里看见过这样的说法:男人的一生是干涩的,这一点只有男人自己才懂得。人们往往只看到男人丰富、灿烂的人生,而忽略了背后他们在生活这口大锅里被煎熬的过程。有经历的男人看上去总是别有一番意味,那是因为他们经受过火热的洗礼、粉身碎骨的折磨之后,才百炼成钢,留下了坚韧和不笃。男人的心如同被裹在茧中的蛹,无论经历多少历练,多少危险,面对多少次泯灭,却总是紧紧地收拢在层层包裹之中。他积累一生的隐秘与痛苦,还这样被自己牢牢收藏,从不与人言说,为的就是男人肩上的那一份责任,那一份对家人、爱人的责任。沙秋雯在冯超的目光中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些。

沙秋雯当时就想告诉冯超:这是你对自己的辩解!责任是双方都要承担的。为什么男人总是要自己一个人苦苦的挣扎呢?那样不累吗?难道男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拯救世界的,而女人生下来就是要被拯救的吗。

沙秋雯认为男人内在的责任感,是由他心灵深处的品质所决定,是无法改变的事情。真正的好男人经得起生活磨砺的考验,真正的好男人能承受纷繁尘世的侵蚀。男人要眼明心清,要无欲无求,要保持天赋本色。只是,这样的男人在世上其实真的不多。人生在世间的沉浮中,上下漂浮,吸纳百态,虽然看上去好似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真的要去辨别好男人的心灵,那真的需用心去品味的。男人一生有三样是要拼死捍卫的,第一无法重写的生命,第二是永不屈服的尊严,第三是甜似如蜜的爱情。

现在,沙秋雯心里甜蜜蜜的,她默念着:“他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等着他了。”

冯超忐忑不安的看着低头不语的沙秋雯,又想起“我还没有准备好”。刚才的话并不唐突呀,难道还是没有希望?那她为什么也是单身呢。不,也许是她不了解我,毕竟分别了10多年,这才第二次见面。冯超突然想起上次回成都时,学会的一句国内流行的台词:“不放弃”。对,不放弃!我要主动让她了解我,我要向她袒露我的一切,包括缺点和习惯。冯超想到这,又联想到朱眯眯及所有的那样苟合过的女人,该不该把那些女人,告诉沙秋雯呢?冯超苦恼了。

沙秋雯悄悄瞄了冯超,见冯超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冯超误解了自己的沉默,忙抬头向冯超微笑。

冯超见沙秋雯笑看自己,急忙收敛心思,暗暗决定,不能向沙秋雯说朱眯眯那些女人的事情,至少目前不能够说。冯超勉强的用心理医生的话向自己解释:她们都是再见到沙秋雯以前发生的事情,不存在对沙秋雯的背叛或者不忠实,最主要是和她们没有一点爱情因素,和她们只是生理需要的苟合。

冯超从沙秋雯的微笑感受到到希望,从农家乐见面开始,沙秋雯一直关心着冯超的健康情况,今天更是不先去上班,就心急火燎的赶去冯超公司,赶来客房,连体温表都带上的,这是怎样的关怀呀。昨天,张少南那样露骨的说童男童女的时候,冯超就悄悄注意沙秋雯的反映,沙秋雯没有一点反感,还那样亲热的对待冯超。冯超现在把这些和眼前的微笑,放在一起,当然有了很有希望的感觉。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十年后的冯超不会再象当年那样冒失了,既然已经看出沙秋雯的顾虑,也看出沙秋雯不希望自己现在就表白,那就再等等,十来年都等过了,还怕多等几天。关键是看见了希望。

沙秋雯看见冯超眉头展开了,眼睛有了光彩,以为冯超看懂了自己微笑的意思,见冯超没有继续说话,感觉那个熟悉的冯超又回来了,当年冯超可以从她的任何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手势,知道沙秋雯的想法,这是沙秋雯当年最欣赏冯超的,也是沙秋雯这些年最留恋的。现在,沙秋雯见冯超还是这样懂自己,心里的顾虑少了许多。当然,沙秋雯还是为冯超现在存在的更多变化,感觉生疏,这些变化本来更符合沙秋雯的要求,但是生疏感让沙秋雯觉得不塌实,不只是不塌实,还有不放心。

车停了,冯超赶忙下车,跑到另一边要开车门,沙秋雯已经下车。见冯超跑到,沙秋雯主动伸出双手,握住冯超的手,又迅速松开,笑着说了谢谢,没有等冯超说话,又低头向车窗里司机方向说了谢谢,向冯超摆摆手,转身进了机关的大门。

冯超一直看着沙秋雯背影消失,才上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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