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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九天》第一章 醒来,便是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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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章 醒来,便是沧海桑田

天山,耸立天地之间,以苍茫掩下之势,将这横跨千里的高山,尽数囊括进去。 .

如此巍峨,本该令人向往!

然而,终年白雪覆盖,寒风冰冷刺骨,风啸声音化为万兽吼叫,震颤着大地,犹若万马奔腾,而这狂风更是凌厉如刀,将漫天落下的雪花切割成片片碎屑,无力的落在高山各处地方。

即使岁月无情,也无法洗刷掉天山上的苍茫,时间在这里,好像被定格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山始终不曾改变,变成了天地之中的一个弃儿,孤零零的坐落在遥远的塞外!

但即便这样,这个天地的弃儿,却没有被世间的人们遗忘,每一年,每一个特定的时间段中,总会有许多人慕名前来。

这些人,当然不是向往这里风景,前来游玩的人,更不是游方诗人,要想在这里写下流传千古的名句,能到这里者,并且行动自如的,都是高手,还是绝顶高手!

他们向往的,或者说想要得到的,是天山雪莲!

天山盛产雪莲,就算是最普通的雪莲,寻常人服下,亦有着延年益寿的功效,那些上了年份的雪莲,更是练武者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

浮世苍茫的天山,便以这样一种诱惑力,让它虽然遥远,却一直在无数人口中被提起。

天山之巅,被誉为离天最近的地方,巅峰上,有一处不小的池潭,名为天池!

天池中,有一株雪莲!

天山上,雪莲多的是,天池中有一株雪莲不值得稀奇,但是,这株雪莲,不像其他雪莲通体雪白,而是浑身上下,泛着如鲜血一般的娇艳血红色!

血红色雪莲!

因为此血色雪莲之故,天池池水没有凝结成冰,天池范围不被漫天雪花所覆盖!

血色莲花什么时候出现,没有人知道,偶有来到这里的人只知道,他们想尽一切方法,都无法将之带走。

血色雪莲,仿佛是神灵之物,傲然生长这里。

本来以为一直不会改变,不曾想到,某一天某一刻,那近乎与苍天相连的天山顶上虚空,刹那间,凝聚了百年,乃至千万年都不曾消失过的白芒云层,换上了泛着异样红光的厚厚云层。

当红色光芒,从云层之中,如闪电般的照耀下来时,仿佛亘古都不曾有过动静的那株血色雪莲,陡然间开始剧烈的颤抖,放眼瞧去,血色雪莲就像风中劲草,随时都可以被吹刮而去。

光芒回旋,最后凝聚成一道光束,直接将血色雪莲所笼罩,如此一来,血色雪莲颤抖的频率,瞬间增大,隐隐之间,让人感觉,她就要拔根而起,没入空间深处似的。

千里天山,白芒一片,骤然间出现的这一道红色光束,好似一柄穿透天地之剑,以无比强悍之势,从高空上落下,经由血色雪莲,掠进了天山里处!

如此异像,从未在天山中出现,那些生活在这里的生灵们,顿时感觉到危险来临的气息,如树倒猢狲散,飞快的向着远处奔去。

当它们以为足够安全了的时候,回身望去,那道红色光束,不仅没有半点减弱趋势,反而高空上,那道厚厚云层,在最初的静止过后,竟然开始旋转,度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一方好似黑洞的巨大旋涡。

旋涡疾运转,从中射下光芒越加浓烈,现在看去,那旋涡就是另外一个骄阳,而红色光芒,就是灼热无比的太阳光芒。

光束虽仅是包裹了血色莲花,散出来的灼热,却是周围数里之内的皑皑白雪,尽数融化了过去。

于是,从天山之顶开始,先是细流,逐渐汇聚一道九天瀑布,直流而下,沿途所过,愈演愈烈,当下到天山半山腰的时候,已然好像银河落下九天!

轰隆隆的声音,顿时掩盖住了天山原来的狂风呼啸声,响彻在这千里之地,让得天山上所有生灵,都觉得末日的来临。

而就在这个时候,习惯了红色光束所带来的冲击后,血色雪莲,真正成熟,刹那芳华,散出最为美丽的姿态。

花瓣似血,诱人芳香,源源不断溢出,七片花瓣正中,那一枝微微卷曲着的花心,却是从中涌现出一抹璀璨刺眼的青色光芒。

青色光芒刚刚出现,便是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的撞击在包裹着血色雪莲的红色光束上面。

虽未撞散红色光束,但是,青色光芒已成功的将红色光束与雪莲花隔开,并且,青色光芒中,一股浓烈的勃勃生机,犹如万物复苏一般,强势出现。

有着这道勃勃生机,雪莲花开的更加灿烂,没有狂风吹来,雪莲花依旧翩翩起舞,七片花瓣,犹如彩衣,不停旋转,将这毫无人烟的天山之顶,变得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轰!”

忽然惊雷炸响,高空而下的红色光束,似乎不能忍受血色雪莲的变化,穷天地之力,与那青色光芒重重相撞。

这般无形撞击,却带出一团又一团的水波般涟漪,疯狂的向着四周蔓延开去,所过之处,虚空不堪承受,化为无数个碎片。

血色雪莲更加承受不住,只是片刻时间,如白纸被剿碎,散在周围天地之中。

“蓬蓬蓬!”

这方不小的天池,在这般强力涟漪的冲击下,同样也爆裂开来,一道裂缝,从中飞快出现,一直向着天山底部,快延伸过去。

眼看着一道天外之力,就能够贯穿整个天山时,突然,那道裂缝里面,传来一道凌厉无比的霸道气息,不仅是抵挡住了天外之力的贯穿,并无视它的存在,强行冲出,转眼之后,弥散于天地之中。

虚空内,霸道气息衍生出一股强大吸力,所有变成碎屑的血色雪莲,在这股吸引力道下,宛如飞蛾扑火,疯狂的向着霸道气息涌去,仅是一个瞬间,这一株血色雪莲,就完全融入进了霸道气息之中。

天山雪莲,原呈白色,出现一株血色雪莲,本属奇事,或许是不被天地所承认,方是天降异像,欲要将之毁灭,然而,这霸道气息的出现,似乎是另外一项不被天地所承认的事情,因此,在血色雪莲被其完全吸收之后,九天之上,那一团如黑洞般不停旋转着的云层中,红色光芒更加耀眼!

“吼!”

偶有龙吟声响彻,云层之内,红色光芒暴涌,化为一道冲天光柱,朝着下方那一股还未离去的霸道气息,狠狠撞下!

漫天而来的巨大光柱,只是一个呼吸,就与霸道气息相触,迸射出一股又一股的滔天热浪,如浪潮般,疯狂的冲击着周围虚空,以及天山之巅!

“轰隆隆!”

无匹的力道,不仅将这虚空冲击的支离破碎,皑皑白雪下的天山顶峰,也被轰出一个又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巨大深坑。

那方天池,原本已出现一条的深深裂缝,此刻更如无底洞般,深不见底!

眼闻着那股霸道气息就要被九天异像所毁灭,无底洞中,一阵惊天清脆吟声响彻,然后青光涌动,笔直轰出。

青光所过,无坚不摧,强如九天异像,竟也无法阻拦,让他瞬间出现在九天异像正中。

无匹霸道气息,如潮水回涌,闪电般的涌入那道青光之中,旋即光芒闪动,一道浩浩荡荡的枪影,自青光之中暴掠而出,向着天际之中的红色光柱遥遥劈下。

没有任何花哨,这一枪,崩天裂地!

轰隆一声,枪影与红色光芒交织处,光焰四射,虚空震荡!

大地与天空同时颤抖,红色光柱也承受不住枪影浩瀚的冲击,霎那之后,顿被瓦解,化为无数个细微光点,或消散于空间中,或沉没于雪山下!

光柱消失,九天上,泛着奇异红光的厚厚云层在片刻之后,快消去,白芒云层,重新出现天山顶上。

整个天山之巅,在漫天雪花的飘落下,很快,顶峰再度被皑皑白雪覆盖,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便是那天池中出现的裂缝与无底洞,也在白雪堆积下,慢慢被堵,只要过个一俩天的时间,就不会觉这里曾经生过世人难以想像的事情。

只不过,天池之水已干,不知道没有了这株血色雪莲,以后还有没有天池!

时间,再度在天山上被定格,那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已经被白雪填满,但是,青光还在漂浮,无甚变化。

好几天过后,静止不动的青光,终于闪烁了一下,渐渐的,好像在凝聚似的,微微显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

“俩千年过去了,果然到处沧海桑田,一切都大改模样了!”

一个年轻人斜靠着一株大树,望着不远处道路上来往不断的人,眉宇中流露出一抹迷茫的神色来。

那年轻人眉清目秀,穿着一件青色长袍,看起来有些单薄,目光也有些迷惘,但尽管如此,却依然清澈无比,仿佛看透了世间所有一切似的。

更为奇怪的是,此年轻人那清澈的目光中,竟有着一簇血红的颜色,若非淡到了极致,其他人一眼就可以看到。

“这个神州大地....还是我以前所认知的神州大地吗?”说着,年轻人叹了口气。

“洛风,你究竟是死,还是没死?抑或一切都是幻觉,可有这么逼真的幻觉吗?”

洛风收回目光,低声喃喃着!

“游园惊梦,一觉进梦,我现在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世界中?”

洛风自嘲笑了声,目光一黯:“难道,真要所谓的既来之,则安之?”

不知不觉,天色有些暗了下来,远处天际,隐有乌云若隐若现,一阵狂风吹来,让树叶摇晃,响起沙沙的声音。

不大一会,虚空中乌云滚滚汇聚,轰隆雷声,夹杂着银色闪电,震得空间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哗!”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穿过茂密树枝,很快就将树底下的洛风全身淋湿,淡淡的冰凉,顿时由内而外,在身体各处蔓延。

从天山下来,一路从塞外来到中原大地,数万里路程,洛风走了将近有半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中,除了晚上的休息和呆之外,他全都在思考!

思考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生在梦中?

显然,现如今所见到的一切,都实实在在呈现,时间,确实已经过去了俩千年岁月!

“俩千年岁月,足以改变一个时代,也能让一个人经历许多次六道轮回的转世....想不到,我竟然....活了下来....”

洛风无奈的笑了笑,对他来说,能够活下来,并非是件好事,否则的话,当年他就不会自绝于天山之中。

然而,自己终究是没有死去,不管中间生了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活着是事实,既然是事实,就不得不去思考未来的路。

每个人活着,都该有目标,但洛风不知道,自己现在目标该是什么?

继续追求武道极致?洛风摇了摇头,往日自己执着于武道,忽略了身边的人,最终抱憾终生....

虽然身边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相对于他而言,也更加的陌生与惆怅,但如今重头再来,真的要重复着往日的轨迹吗?

“算了,随遇而安吧!”洛风突然重重点了点头,好似在瞬间做好了决定!

诸多困惑,不是一天俩天,也不是一年俩年就可以消除的,所生的事情,纵然他曾是武林绝顶高手,心性过人,短时间中,也无法完全释怀!

那么,随遇而安,便是眼下最好的生活方式。况且,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若不随遇而安,你又能如何?

大树底下,洛风快步走出,身影迅消失在风雨的尽头,因为想通了,所以脚步不似原先那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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