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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官场》楔子下篇 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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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刘辰龙这次算是让小陈狠涮了一把,小陈拉着他走到临近拉卜登寺的小镇上,就借口车况不好,自顾自找个宾馆开了间房,说什么也不往前走,只说自己在镇上等他回来。刘辰龙也拿他没办法,事情又耽搁不得,只好独自提着材料步行上路了。好在这小镇离拉卜登寺也不过两三公里路程,这时天早已全黑了,他便只好辨个大致方向,径往光亮的地方走。

只是待得他走近了些,抬头看见那团神奇无比的霞彩,也有些明白了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不过他随即长吸口气,反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这也是他一贯的人生哲学,事到临头无可避处,唯赌!

霞光却是明暗不定,搞得刘辰龙几次差点走『迷』了路,还好拉卜登寺寺周的军警很快就架设起了不少照灯,刘辰龙便是这么循着霞光与灯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近来,是以当他终于看到寺周布防的军警,很是松了口气,颇有点找到了组织的喜悦。

贾成邦这时却是没什么好心情,他正黑着脸,训斥着一些建议离去的手下。

那些警员们多是方才听着法王说再留下来的人会受到天神的忌恨,再加上刚刚目睹了那么场神奇的景象,哪怕原本多坚定的无神论者,此时也不免心里有些打鼓。

贾成邦虽然也不能说心下全无忐忑,但却深知决不能在这时松口,毕竟人群虽然散去,上级却还没有做出进一步指示,身为现场总指挥,如果因为这种理由放人离去,以后追究起来,至少也是个信仰不够坚定的问题,这在履历上,总是一个可大可小的污点。

所以刘辰龙一身灰头土脸地走过来打向他招呼的时候,贾成邦还当成是哪个朝圣者又转了回来要求进寺里见法王,于是很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开,走开,这里不准进。”

刘辰龙小愣了一下,援藏干部入藏的地区与他们原工作地区是固定对应的,所以他跟贾成邦都是福康省杰州市的干部,在杰州的时候就认识了,入藏后虽然交通不便,便彼此还是聚过几次的,交情还算不错,他也没想到这里的现场总指挥是贾成邦,更没想到贾成邦见面就给他来这么一手。

不过刘辰龙很快就反应过来,贾成邦应该是没认出自己,苦笑着打趣道:“我说贾大书记,怎么高升了总指挥就这么对待老部下,我可是千里迢迢来投奔你的,也不怕寒了弟兄们的心?”

贾成邦这才瞪大了眼睛,把刘辰龙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哈”的一声叫了出来,摆手让那些军警们各自归队,拍着刘辰龙的肩膀说:“我们的刘局怎么易容成这样亲临第一线?查我岗来的不成?”

他其实早就接到上面的通知,知道罗明县会有人来送文件,只不过不知道是刘辰龙而已,只是他和刘辰龙年纪相近,见面也玩笑惯了,此时虽然大家都是灰头土脸,也免不了互相调笑几句。

“易容?!“刘辰龙扫了一眼自己这一身,不由又在肚子里把小陈狠骂了一通。只是这等丢面子的事却也不好跟贾成邦说,是以轻轻转了个话题:“大领导,查岗也轮不到我查亚,再说了,你这还叫第一线,那我现在要进拉卜登寺,岂不是直接进烈士陵园了?”

“烈士陵园?”,贾成邦回头看着那团霞彩,阴阴地笑了:“老弟,还直不好说!”

拉卜登寺内,波粒正看着仓吉嘉措,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师兄可以确定解出来的话中之意是对的吗?”

仓吉嘉措一愣,苦笑:“我找过不少汉人的典藉参详过,应该是对的吧,这东西,花费了我不少时间,只是……唉……”说到后来,想起那段日子,平日修为精深,喜怒不萦于怀的法王却也不由得脸上泛出几分无奈。

原来仓吉嘉措法王一年多前一次入定神游中感应到了一些惊天动地的事,之后便开始寻找那个应劫之人,甚至为此跑遍了内地,却是茫无头绪,直至遇见了据称能以文王神课上窥天机的张卜子,法王也是病急『乱』投医,便让他起了一课,不料张卜子却真是将前因后果推算得直如亲见一般,让法王大为叹服。

只是这张卜子深有古风,坚持“天机不可泄漏”的祖训,在明知此事确实非同小可之下,也只是肯将地点、时间诉说明白 ,却怎么也不肯说出那应劫之人的姓名,只是告诉法王两句隐语“暖玉生温、龙伯垂钓”,说是将应劫之人的姓名藏在里面。

在张卜子看来,这等隐语大致算是浅显之极,也便等于他在实际上将姓名告诉了法王,又不违背祖训,两全其美。只是没想到法王虽然勉强也算一口汉语说得流利,但平生罕出西藏,中国文人的典故又是多不胜数,一时间怎能解得出来。

那张卜子看法王为难,也自过意不去,又多提示一句:“隐语前一句取其姓,而后一句,与天数有关!”便自飘然离去。

张卜子更称其所卜神卦,法不传六耳,便是对着波粒诸人,也只能说个大概。法王自己遍阅经藉,苦思良久,几乎将头皮也搔掉了,才终于在十数天前,先后解出了两句隐语。

法王觉得,“暖玉生温”应是个刘字,原因是暖玉多产自青田,而刘伯温自号青田先生,又是在青田出生,暖玉生温取其姓恰是刘伯温的刘字。而“龙伯垂钓”则取《列子·汤问》中“而龙伯之国有大人,举足不盈数步而暨,所以他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张卜子明确说了这一句里含有的应该是名,于是他便要求罗明县将所有刘姓的、名字里跟六或一相关的、年纪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子资料全部弄过来,其实法王也知道这样颇有些牵强,象这第一个信封里的,便是个因家中排行第等等种种信息,使这个人偶身上,带着被施法人的特点,于是作用于人偶之法术,也便颇能作用于欲施为之人;而另一类,便是接触法则,人曾接触过的东西,自然而然带着这个人的一些信息,寻常人无法感应,但神通广大如仓央嘉措**王之辈,却是不难循着这些微弱的信息观照其人,乃至幽冥搜魂、上查三世,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辰龙多少猜到一点,啧啧称奇,却是不敢打扰,但眼看着法王拆开了一个又一个信封,脸『色』却越来越显阴沉,他此时不知不觉已将仓吉嘉措**王看成一个亲切长者,不由暗暗为他担心了起来。

法王拆开最后一个信封,取出放在其中的一块藏织布,以法王的修为,指上也不禁轻轻颤抖,他一样将那块藏织布按压在眉心部分,良久,方自长叹了口气:“佛祖啊,难道苍生之劫真的避无可避吗?”语带悲怆,竟略微有点哽咽。

刘辰龙看着**王脸『色』惨然,不觉心下一痛,忙道:“上师,可能是资料有什么遗漏,不如我马上回去布置,亲自捉……您……您……”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他。

仓吉嘉措摇摇头,说了一句:“不必了!”他茫然抬眼,看着酥油灯微弱的光在风中轻轻摇摆着,一生经历,便如溪流一般在心中缓缓流过,心知自己已到了生命的尽头,转头看着刘辰龙担忧关怀的神『色』,微微笑道:“孩子,你的心意我领了,只可惜我已经等不及了!”

刘辰龙惊得直跳了起来,旁边一直伺立着的喇嘛却是“扑通”跪下,抱着仓吉嘉措的脚,象个孩子般痛哭出声:“不会的,不会的,师尊早已得证呼毕勒罕,大不了重新来过,师尊……师尊不会有事的……”

仓吉嘉措轻轻抚着喇嘛的头顶,脸上现出慈爱之『色』:“阿郁那,师尊自碎金刚舍利,百世功业,一朝东流,已无能力自在转生,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了!”

“呼毕勒罕” 乃密宗术语,指人若不除妄念,只能随业转生,不能自主,常转常『迷』而不自知。除非去净妄念,证真法『性』,才可不随业转,自主生死,自在转生,随缘度聚,名为呼毕勒罕。若臻此境界,就算寄胎转生,仍可不昧本『性』,拥有前生的记忆。但这比起密宗最高理想“肉身成佛”,又低了数个层次。

法王本来修为已是到了“肉身成佛”的境地,密宗修行与外道不同,外道修行到了向日飞升的关口,往往天劫凌厉,其威难当,十个中倒在这里折了九个。而密宗修为到了最后一步,却是没有任何惊险,只须径引天兆入体,与体内金刚乘之力结合,便自然可以得登彼岸,肉身成佛。藏密历代能人异士辈出,但千年以还,能修到这一境界的,也是屈指可数。

仓吉嘉措法王夙世灵修,累历苦劫,才终于达到了“肉身成佛”的境地,但其为了解天下苍生之劫,不得不一再阻隔天兆入体的时间,到了最后避无可避的时候,竟不惜发大慈悲心,自碎金刚舍利。

金刚舍利乃密宗修为臻达甚深境界时凝聚而成,乃一身金刚乘力提练精粹之凝结,唯有至精至纯之金刚舍利,方可引发上天兆应,舍利一碎,天兆自然也便消隐无形。

但金刚舍利实是法王数世修为之精华,舍利一碎,法王的数世道业也便付诸东流,本来修为到了他这等地步的,便是此世未能成就正果,只要不曾堕入红尘,『迷』了自『性』,便可一直自在转生,生命可谓无穷无尽,但此时自坏道基,却是只剩下不到一天的命。其悲天悯人之念,比之昔日佛陀割肉饲鹰的举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辰龙当然不知道这些,却也明白仓吉嘉措**王圆寂在即,他对法王早已生出孺慕亲近之意,只觉得仿佛是有个至亲长辈便要离去一般,软软坐倒在地上,面『色』铁青,大口呼着气。

耳边却听仓吉嘉措**王唤道:“孩子,你过来坐在我面前,我有些东西要送给你!”

刘辰龙一惊起身,走到法王对面坐下,他此时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法王含笑闭目,右掌按抚在刘辰龙的头顶上,他已颇得五眼六通之能力,自然能感应到刘辰龙那份急切关心之意,不禁也有些感动,何况他本来对刘辰龙也很有亲切的感觉,以他的法力,一眼便看出刘辰龙一生命运多舛,便想尽最后的力量,为他开光灌顶,希望能帮其消灾解厄。

刘辰龙只觉得头顶一股热流灌下,忽然又复如刚才一般万般幻境,纷沓杂来,五脏六肺便如翻过来一般,难过无比,却是叫不出声,挣扎不动,就仿佛身在噩梦中,怎么也醒不出来,说不出的难过。

『迷』糊间似乎听到法王的声音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喜悦。

刘辰龙却是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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