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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拔剑》第一章 凭空多出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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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3日,翼北沧市第二人民医院。

“大夫,你确定我的脑袋没有一点问题吗?”

白泽手里拿着几张“片子”翻来覆去的看着,似乎并不相信面前老医生的诊断,嘴里兀自问个不停。

老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儿,被白泽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小伙子,你还想怎么样呀?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个遍。现在连头部的核磁共振都做了两遍,心电图,脑电图,脑CT我都检查过了,你的脑袋真没有毛病!要非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你的脑电波比普通人活跃的多,但这也在正常的范围之内,算不得出奇。”

“你要再不放心,我建议你直接去神经科检查一下好了!我这还有很多病人,不能一上午只为你一个人服务吧!!”

许是被白泽烦的实在受不了了,或者是马上就要到午休的时间了,老头的态度也渐渐的不耐烦起来,几句话说完,就直接赶人了。等到白泽百思不得其解拿着一堆单据走出诊室的时候,连外面叫号的护士姐姐看他的时候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

当然,白泽这也不是故意胡闹,他一大早来医院的目的就是想要好好的,彻底的检查一下自己的脑袋,因为他怀疑自己的大脑里除了自己的记忆外,还多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用家里的老人话说,就是撞邪了!

不过此邪非彼邪,白泽也没有觉得自己比平常时候有多大的不同。究其原因,还是前些时候高考结束,他们高三八班的同学集体出游,去了一趟四川,在游览成都青羊宫的时候,正好碰上一场雷雨。

当时白泽就躲在八卦亭里避雨,结果一个雷劈下来,就叫他的脑袋里凭空多了许许多多的东西。那感觉就好像玩电脑的时候,走背运,叫黑客抓了肉鸡,远距离入侵,一口气塞进了无以计数的数据包,叫他的电脑当场死机冒烟。

能看能听,却不能动,而且简直痛到了极点,白泽甚至一点都不怀疑,那段可怕的时间哪怕是再多出一秒两秒来,他的脑袋都会砰地一声,像个被子弹打中的西瓜一样整个的爆开。

迷迷糊糊中,白泽亲眼看到了脑海中生出的变化,一个人的记忆潮水一样随着那一声雷响,涌进了自己的脑袋。

而且他还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人长的什么模样,高冠博袍,白衣白服,无论何时何地手中都始终握着一把剑,秋水一般,冷气森森。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司空玄”,他全部的记忆几乎都和剑有着密切的关系。

“怎么可能检查不出来呢?我脑袋里面明明多了一些东西的,哼!!一群庸医……,有时间还是找个老中医给把把脉吧!”

白泽皱着眉头离开了医院,哪也没去,直接一路杀回长途客运站,刚刚买了票,就听到兜里手机铃响了。

一接电话,却是家里来的。

“小泽,你看完病了吗?看完了就赶快回来吧,那些流氓又来家里闹了。我看你爷爷像是要发火,万一有个冲突,可就真的糟了。”老妈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显然是电话打得有些着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音。

“妈,你别害怕,我马上就回去,抄近路用不了半个小时肯定到。另外,你可千万要看好老爷子,他真要火起来,那帮孙子一个个全都得进医院。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收场了,那姓高的就盼着咱们出事呢!”

白泽一听到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一阵杂乱喧嚣声,心里就忍不住有一股子邪火乱窜。嘴里不断的咒骂着的,车也不上了,直接调转方向,迈开大步就跑。

他家肃县距离沧市其实并不算远,只不过修路的时候绕了不少道,要是坐汽车回去,一百来里地,一样要半个多小时。但下午市里发往郊区的客车最早一趟还要在车站等一个多小时,与其傻等,还不如抄近路跑回去呢。

出了汽车站,一路往西就是城郊,从这里只要翻过一两座山头,就能到肃县白家庄,直线距离绝对不超过五十里。白泽从小和爷爷练把式,十几年下来,早就把一双腿脚练得平地生风,真要跑起来,翻山越岭也未必就比大路上的汽车慢多少。

不过,城里这一段,路上人多,白泽也不敢快跑,只是找了僻静一些的地方,转走小路,五六分钟就穿过一片半人工的大型公园,一头扎进了林子里面。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奔跑起来。

放开大脚,整个人的身体始终和面前的地面形成六十度角,一米八几的个子几乎一下缩小了一半,在跑动的过程中白泽的两臂始终靠在两肋下部,快速迈动的两只大脚一动就是一片乱影。

树林中活脱脱就是一头正快速扑向猎物的山豹子。

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林子深处。

电话里白泽老妈说的那些流氓,其实都是肃县本地的混混,到家里来闹得原因,是因为白泽的老爸白建国欠了高崇喜的钱。

连本带利一共是三百六十八万!

白建国当过兵,复员以后回到老家,耐不住寂寞,找关系贷款和人合伙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结果好景不长,正赶上金融危机,接连几批货都被人坑了,要不会欠款。随后合伙人干脆卷包走路,把公司账面上所有的现金都提取一空,临走的时候还玩了一把绝的,把自己的股份卖给了肃县最大的流氓头子高崇喜。

等白建国回过味来,找上他那所谓多年的战友兼合伙人老家的时候,人家连祖屋都卖了,连带一辈子土里刨食的老爹老娘都不见了踪影。

欠了一屁股债,公司破产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的白建国,随后也失了踪,临走的时候只和家里打了一个长途电话,说是要追回款子,然后就彻底没了音信。

结果留下当时还只有十三四岁还在上小学的白泽和老妈在家里辛苦度日,遭人白眼。

好在白家在肃县也不是“破落户”,他爷爷白长生家传的戳脚功夫,年轻的时候还当过兵,打过鬼子,复原以后回到家乡,开馆授徒,几十年下来,十里八乡教过的徒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算是白家庄辈分最高的老人,德高望重。

而且高崇喜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当初也在白家学过把式,后来混黑,拉起一伙人垄断了肃县的公共交通,能砍能打,但到底也要给白老爷子一个面子。所以前几年的时候,上门要了几次债无果后,便也不怎么挑事露面了。

白家也算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但自从去年有风声传说,省里要修建京沧高速公路要通过白家庄之后,高崇喜来的就有些勤了,手拿欠条,放言还钱,几乎三天一吵,五天一闹,大有不还钱就拿房子抵债的意图。

说白了还是瞄上了白家占地十几亩的老宅子。高速公路一旦动工,只这宅子的动迁费就是天价,莫说高崇喜是个流氓头子,就是换了别人,任谁也都要眼红。

半人高的野草左右一分,一条人影嗖的一声窜了出来,大脚板子在地面上狠狠一借力,整个人瞬间就翻过了一道陡坡,哗啦啦,鞋底狠命的摩擦地面,胶皮味四散飘扬,白泽面色红润,几个大步就从山梁上疯牛一样跑了下来。

这大山下面就紧挨着白家庄,白泽的家靠近村口一侧的路边,从山上下来,用不了两分钟就到了门口。

一丈多高的青石围墙,如果不是正门大开,门口横七竖八的停了三四辆破旧的金杯面包车,看看墙头上架着的铁丝网,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是到了哪的监狱一样。

院门口外面站着七八个横眉竖眼的年轻人,手里虽然没有家伙,但腰里衣服下面都是鼓鼓囊囊的,显然里面有“货”。再往里面走,一排大瓦房前面的宽敞院子中间,这时候也乱哄哄的站了二十几条汉子,一个个脑瓜皮剃的湛青,这些人就都是高崇喜的手下。

近十几年来,国内经济发展迅速,高崇喜在肃县也混得风生水起,从一开始时候靠暴力垄断县城的公交路线,到现在转行成立集团公司。高崇喜摇身一变,产业也横跨了地产,金融,餐饮,酒店各个层面,对外的身份是沧市十大民营企业家之一,资产千万。

白泽的高中是在县城上的,三年下来,打架无数,和这些肃县的大小混混都并不陌生,甚至有些还有点不错的交情。这群人看见白泽从远处走来,有几个还出声打了招呼,笑嘻嘻递上一根烟来,不过看到白泽一连阴沉的模样,想起这年轻人揍人时候的凶狠,一个个也都缩了脖子,躲到了一边去,不敢多说。

脚下平起平落,一步步的走进院子里面,乱哄哄的人群立刻就是一静,二十几号人高马大的汉子只要被白泽目光一扫,立刻鸦雀无声,生似有人这时候用胶布封住了他们的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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