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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狼》第四章护送(1)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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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护送

1.庄园

那厨子往前一步,躬身道:“是,大哥。”只见他单手一扬,宽大的手掌中多了一件黑黝黝的事物,看形状酷似一把杀猪刀却连刀口也没有。众人心里都道这厨子好生奇怪,这把杀猪刀如此之钝,拿出来显摆什么?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只见那刀自己在那厨子手中跳了起来,呼呼地转动起来。那刀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发出一种哗哗的响声。突然那刀像支利箭似地从厨子手中夺手而出,正好屋子中间有一根要一人展臂才能合围的粗大的柱子。那刀竟从柱子中间穿过,余势不绝,在对面那墙壁之上撞了一下,又从原路弹回那厨子手中,兀自呼呼地旋转不停。

众人都看得舌头伸出去忘了收回来。心道原来这刀虽不起眼却是把锋利无比的宝刀,这厨子看起来粗鲁,却使得一手好巧力。这刀法怕是要练上千万次,才有此功夫。要是这把刀冲自己而来,可否抵挡得了?众人这样一想,不由均出了一身冷汗。

那厨子洋洋得意地把玩在那把宝刀,眼睛却冷冰冰地盯着闻正贤,半天才哼了一声道:“臭太监,我这手玩艺如何?”

“雕虫小技尔。”那闻正贤鼻子里哼了一声,傲然地冷笑道:“要在姓闻的面前显摆,功力还差了些。”

那厨子勃然大怒就要发作,突见大哥刘驼子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方生生忍住了。那驼子笑道:“闻帮主功力高强,自然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可是闻帮主要想大摇大摆地走出这招仙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闻正贤脸上一红,鼻子又哼了一声,居然反驳不得。

花如雪知道闻正贤不过是强弩之末,他心中已无必胜的把握,不过是想占一些口头上的便宜而已。不由鄙夷地一笑把头扭向刘驼背拱手道:“三位大哥,小妹就此拜别!但愿今生有缘再见,小妹定当报答各位大恩。”

安馨柔听花如雪要走,突然从魏青怀里挣扎了出来。哭着冲过来抱着花如雪的大腿道:“花姑姑,你不能走,柔儿要跟着你。”花如雪顿时眼眶就湿了,她蹲下身子抱着安馨柔道:“柔儿,听姑姑的话,跟着青哥哥和三位师傅去找外公、外婆,姑姑去找你爸爸,找到了就回来接柔儿好不好?”花如雪又把魏青叫道身旁道:“青儿,你是一个好孩子无论如何你都要护佑柔儿的安全,姑姑拜托你了。”

魏青见花如雪舍生忘死救护他和安馨柔,心里是万分感激。暗道,柔儿是花姑姑师哥的女儿,花姑姑保护她是情理之中。可是我是什么,花姑姑待我如此之好,这份情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了。当即跪下泣道:“青儿恳请花姑姑放心!只要青儿还要一口气在,一定护佑柔儿的安全,姑姑你…你…自己…要多保重。”说道后面一句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好!好!我就知道青儿是好和孩子。”花如雪含泪拍拍魏青的头,脸色肃穆地站立起来。对桃源三杰行礼道:“各位大侠请带孩子离开,花如雪有生之年永远铭记此恩此德。”

“花姑娘尊重!”桃源三杰一起回礼道。

桃源三杰领了两个孩子走下楼来。和那伙卫士错身而过时,那戏子突然对那胥麻子宛然一笑,那笑意有说不出的诡异分明不怀好意。胥麻子一怔,那戏子手中鹅毛扇突地向那胥麻子一扬。只听得一阵刺刺之声,胥麻子帽子之上,叮了密密麻麻的许多暗骨钉。胥麻子吓得两腿一软一跤跌坐在地上,那裤子就湿了。

三人带着魏青和安馨柔下了酒楼,见大堂之内空空如许。那胖胖的老板头上裹了纱布,身边站了一群伙计,想来是跌下楼时碰伤了头。这些人张头张脑正仰着头往上面看,脸色甚是是担忧。见到桃源三杰他们无恙下来,才吁出了一口长气,那刘驼子知道那老板是真心担忧他们三个,就笑着拍了拍那老板的肩道:“老李,没摔出什么毛病吧。”那老板赶忙赔笑道:“有劳刘师傅动问,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那驼子呵呵一笑道:“老李,你家酒楼损失我们三兄弟来赔。你让伙计清理一下那些损害的桌凳碗盏立一个清单,上桃园来结算。”那老板感激地道:“刘师傅不愧为一代大侠,仗义疏财,在下感激不尽!”那驼子又是呵呵一笑,带着众人走出酒店来。

三人去马厩解了马,那关老二和张老三一人携了一个孩子上马,驾马风驰电逝般地奔驰出桃源小镇来。来到郊外一条清澈的小河边,三人才放慢了马速,任由那马信步由来。魏青在那马背之上见那河畔花红柳绿,绿草如茵,风景甚是优美,一颗跳动的心方才慢慢平复下来。约莫行了二三里路,迎面就是好大的一片桃园。这时节清明已过,桃花凋谢,桃园里幽幽全是青叶和青桃香甜的气息,景致竟如画般的秀美。原来这三人崇拜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连住所都遍植桃树。

桃园深处掩映着好大的一所庄园,白壁灰瓦气象万千。三匹马沿着桃园中的小径渐渐驶近,来到了那朱漆的大门之外,只见门口有一对盘踞的石狮,极是雄壮。大门的两边有两排家丁,见到三人极是恭敬。赶忙上来牵马卸鞍。这三人神态倨傲,喝来唤去,把这些家丁使唤得马不停蹄。魏青瞧这三人的架势,也就和那乡下的土财主差不多。

进了里面,那驼子唤来一妇人。这妇人四十上下年纪,农妇打扮,模样机灵极是利落。身上系着围裙,手上还湿漉漉的,显然刚从厨房出来。那刘驼子指着魏青二人道:“刘妈,你去给他们找件干净衣服换了,带他们到处去玩玩。”

那妇人爽朗地应了,领着两个孩子来到后院下人居住的地方。烧水给魏青兄妹洗了澡,恰好她有着一个孩子合着和魏青年纪一般大小,就找出自己孩子的衣服给魏青换了。魏青这一打扮起来,那精气神就上来了,连安馨柔也笑得像朵花似地,连连喝彩。

那妇人给魏青收拾停当,笑着问道:“小哥儿,你们想上哪儿去玩儿?”魏青望着地上的脏衣服有些羞愧地道:“刘妈,我不想出去,我得把衣服洗出来,你带柔儿去吧。”刘妈奇道:“小哥儿,你竟然跟了我家老爷,老爷们有的是钱,还怕没有新衣服穿莫?这么破旧的衣服要它作甚?”

魏青有些羞涩地答道:“这是我妈妈留下的遗物,我把它洗干净了收藏起来,想妈妈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就像妈妈还在我身边一样。”刘妈见这孩子珍稀东西本来就大有好感,听了魏青的一席话不由为魏青的孝心所动,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知晓节俭,长大了一定不凡。

魏青不去玩,安馨柔自然不去。两个孩子边洗衣服边聊天。安馨柔忧心忡忡地道:“青哥哥,你说他们会送我们去临安吗?”魏青不解地看了安馨柔一眼道:“大师傅他们既然答应了花姑姑,应该不会说话不算的”那安馨柔又道:“我才不稀罕他们送,一个个怪模怪样的,我一点都不喜欢。青哥哥,你喜欢这三个丑家伙吗?他们还叫我叫他们大师傅、二师傅、三师傅,他们这点微末道行,也配我叫他们,我就偏不叫。”

魏青心里一惊,暗道大师傅他们怎么丑了?大师傅的确不那么好看,可是二师傅三师傅那点丑了?行为举止是有点怪异,那是他们的本性。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说他们丑吧!就正色道:“柔儿,你这句话就不对了,称呼人有什么好难的。他们年纪本来就比我们大,本事也比我们好,我们就自当尊敬他们。再说了这事还是花姑姑托付他们的,花姑姑是为了我们好,难道我们连花姑姑的话都不听了吗?”安馨柔强辩道:“反正我就看不惯他们,你看那个大师傅,还驼着背,那么丑!我一点也瞧他们不起,要是我爸爸在,一定不会受那姓闻的欺负。”

魏青见安馨柔每次提到他父亲,就得意洋洋的,口气颇为骄傲。那逆反心就上来了道:“难道你爸爸比花姑姑还厉害?”安馨柔脸色一红嗫嚅道:“我爸爸和花姑姑是师兄妹,爸爸说花姑姑的悟性是很好的。”那话里分明承认花姑姑比她爸爸的本事好。魏青心里想笑,就不理睬她。安馨柔叹了一口气,怅惘地道:“就怪我妈妈,她不许我学武功,我爸爸又听她的话,要不然今天我们就不会受人欺负了。”

魏青心里暗道,你爸爸打不过花姑姑,花姑姑又打不过姓闻的。你爸爸自然就打不过姓闻的,怎么会不受人欺负?你武功再好,难道会超过你爸爸?安馨柔轻声道:“其实我也不怪我妈妈,我自己也不喜欢学武。我妈妈可有本事了,绘画,弹琴,唱曲她样样都会,那是人人都知道的才女。青哥哥,那天我弹琴唱曲给你,好不好?”

魏青有点疑惑地望着安馨柔。心里暗道柔儿妹妹虽然有点大小姐派头,其实性格还是蛮温柔的。

却说魏青洗好衣服之后,又和安馨柔到桃园里走了走,就到了晚饭时间。刘妈把他们送过前面大堂来了,那大堂修缮得极为高大庄严,厅中摆设十分豪华,显眼之处是中间的那张供桌,上面有三尊刘、关、张的镀金塑像。供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贡品,可见三人对其的虔诚程度。供桌的前面是一张大桌,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较之酒楼之上的更为丰盛,齐整。魏青一天之中似乎从地狱之中来到天堂,变化之快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傻呆呆地连安也忘了请。

仆人把他们引到桌子旁坐了下来,那驼子兄弟三人早已在桌。魏青偷眼看了那三人一眼,见三人神情肃穆庄重。心里暗道那二师傅原来不是轻浮之人,只不过是装给闻正贤他们看的。仆人给三人斟满了酒,来到魏青面前不由犹豫了一下,那关老二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饮酒的,满上,满上。”那仆人赶紧给魏青斟上,魏青满脸通红地站起来推迟道:“二师父,我不会喝酒。”

“英雄豪杰哪有不饮酒的,你看看我。”那老三张冲直起身来,端起面前一碗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把那碗底向魏青一亮,嘿嘿地笑起来。魏青逼得无奈,又怕三人笑他无用。端起那碗闭着眼睛,也学那张老三,直起脖子就是一阵牛饮。幸好那仆人见魏青只是个孩子,只斟了半碗。

魏青半碗酒下肚,开始只觉得辛辣烧喉,有股热气直冲肚底,到也好玩。想不到那股热气盘踞在肚子,是越聚越多,久久不散,继而在肚里翻江倒海般地闹腾起来。接着又影响到四肢头脑,脑子里也迷迷瞪瞪地,看周遭的事物糊糊涂涂的,在眼前飞旋。魏青心里明白,想努力控制自己的失态,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了,两手不由自主地一阵乱摆。酒碗也不知怎地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了。头也重重地撞在桌子上,一时手脚酸软就趴在桌上不动了。

安馨柔惊呼一声,站起来拼命地摇着魏青叫道:“青哥哥,青哥哥,你怎么啦?”声音里竟带了哭音。魏青嗯了一声,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安馨柔怒视着那两个仍旧嬉皮笑脸的关张二人,跺脚尖声叫道:“你们不是好人,尽欺负人!我不跟着你们啦,青哥哥我们自己走吧。”说完,呜呜地哭起来。

那驼子不高兴看了一眼关、张二人,不悦地道:“老二,老三,别闹得太过了,还不叫人去做一碗醒酒汤来。”又对安馨柔道:“好啦!好啦!别哭了,你哥哥是喝醉了酒,一会儿就醒了。”安馨柔听他如此说,哭声方渐渐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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