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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荒唐记(原名《弘历他小姨子》)》四爷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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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活该被你皇阿玛送人,你就和你那八叔狼狈为奸去,呸,活该轮到你抑郁而终!哼哼,不识好歹的混蛋,本小姐若是再多管闲事,我就不叫富察云骄!”云骄负气离了三贝勒府,当然,和来的时候一样,踩着贝勒府的后墙跳了出去,一路上嘀嘀咕咕不停。

她若管了闲事,真能承认自己不叫“富察云骄”了?这种话,从她嘴里出来,别说是一个人嘀咕的,就是一群人听见了,她也能耍赖个一干二净。

“哎哟!”撞了,“哪个不要命的混蛋敢撞本小姐!”正在气头上,送上门的出气包,不打、白不打,云骄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说她骄纵,绝对不冤枉了,甚至她还以此为傲。

明明是这小丫头走路低着头、不看路,现在偏偏叫得比谁都凶,揉揉被撞疼的胳膊,瞧瞧眼前张牙舞爪的云骄,沈雨棠虽然皱眉,却还是忍下了,“小姑娘,你没事吧?”端的是温柔大方。

“咦?”美人啊?云骄闻声抬头,只见眼前典型的江南温婉美女一个,虽是温婉,然而云骄也没忽略美女那眼底划过的一丝恼怒,“小姑娘?叫谁啊?瞧你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怎么不长眼睛,本小姐那里‘小’了?还有,你撞了本小姐,怎么会没事啊?”

胡搅蛮缠,是她富察云骄一贯的爱好,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你……”美女一愣神,眼中蓄了几分委屈。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般无礼?我们小姐是被你撞的耶,好心好意问你有没有事,你倒居然反咬一口,明明是你这臭丫头的错,走路不长眼睛……”丫鬟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强悍?

“冬儿。”小姐皱眉喝止了丫鬟,然而,眼中的几丝认同,还是被对面的云骄抓到了。

“本小姐无礼怎么了?你个小丫鬟就有礼了?仆不教,主之过。你个丫鬟好没规矩,我倒要问问她这做小姐的,怎么管教的?放你出来乱咬人!”伶牙俐齿,小意思,认识富察云骄的人,都不会轻易和她争辩。

显然,眼前的主仆两人,不明就里,小姐虽然拦着,那也是装装样子,丫鬟比起小姐怒气更甚,看得出来,平日里这主仆感情很好,“小姐,你不要拉着我啦!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京城的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吗?太欺负人了……”

说着,冬儿丫鬟就要掳袖子揍人了,看得云骄在一旁咋舌不已,真是好强悍的丫鬟啊,“啧啧!原来……是初到京城受了气,这会儿倒拿我个小孩子出气,佩服佩服!”毒舌,刚还否认自己“小”,现在仗着年幼当资本。

“小姐,你快放开我,她太欺负人……”冬儿越听越气人,说不过,还打不过吗?

沈雨棠拉着冬儿,又看看眼前小姑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冬儿,你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不要节外生枝了,冬儿,我们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看着柔柔弱弱的美女,还真拖着那蛮力丫鬟离开了。

“冬儿?小姐?正事要办啊……”云骄垂下眼帘,眸中情绪未明,也不记着刚才撞人的教训,依旧低着头走路,嘀嘀咕咕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而那一边,“小姐,你干嘛不让我教训那丫头……”

“冬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此次进京,只为帮我爹洗清冤屈,不能再节外生枝了。”沈雨棠无奈,一路从苏州进京,吃了很多苦,却也懂了很多人情世故,一夜之间失了父母庇佑,现在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带着冬儿来这京城,可是,一定要救爹。

“小姐,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不高兴嘛!”冬儿见沈雨棠沉默着不说话了,也就丢开了刚才的不愉快,只顾逗着小姐高兴。

雨棠莞尔一笑,拉起冬儿的手往前走,如今还能有冬儿相依为命,该知足了,也不知道爹和娘在刑部大牢,过得是什么日子?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到爹呢?

“绪铭,跟上她们。”走了一小段路,云骄突然停了脚步,也不抬头,就这么低着脑袋,还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却是稍稍提高了音量。

很快,一个人影一闪,向着刚才那主仆两人离开的方向迅速追去,云骄自然不用考虑,绪铭能不能再找到她们,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一水阁”就可以拆了。

来到恒泰赌坊,云骄索性不再费心思,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她又不是万能的神,更不是圣母命,没闲心操那么多心思,“阿泰,本小姐来了,怎么样,敢不敢赌一局?”

对着一个赌坊老板问敢不敢赌一局?笑话,“哈哈,云少是贵客,自然奉陪,请。”

云少,那是大名鼎鼎的京城三霸之一,以女子之身,小小年纪能混到这种地步,也真难得……基本上没人轻易敢惹,当然,这种名气,对于一个闺阁女子而言,不要也罢,偏偏咱这位富察二小姐,乐此不彼。

雅间内,没有意料之中的豪华赌桌,倒更像是个典雅的茶室,云骄随意便坐了上首主位,“帮我传话给老莫,就说我请见四爷,有……要事。”顿了顿,果然,还是忍不住管了那闲事,云骄偷偷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

“是,小姐。”恒泰赌坊的大老板,反而侍立在下首,恭敬以对,然而,他脸上此刻多了几分犹豫,“可是,小姐,从来都是莫老那里传话过来,四爷要见您,这……会不会?”阿泰是为了云骄考虑,谁都知道那位“四爷”,可是个讲规矩的主子,小姐这次破例?

“咳咳,没事,你照着我的意思就行。”话是这么说,也尽量克制着话里的不自在。云骄自嘲,果然还是不够火候,想起四爷,难免仍是有些怕怕的,这一次,哎……总归要试一试,否则,晚了,怕自己后悔一辈子。

“是。”既然小姐坚持,阿泰也只好从命。

原以为要等上一些日子,却不料当晚半夜三更就接到了回复,第二天,在傅恒诧异、甚至震惊的目光中,云骄挥挥手一大早出门去了,“二姐居然起得这么早?见鬼了!”

瞧着眼前这一尊尊大佛,听着耳边连绵不绝的钟声,还有那嗡嗡嗡的小和尚念经,云骄抚额头痛了,不管是第几次,总还是不习惯这氛围……上帝啊,其实我真的不信佛!

没办法,谁让这四爷是BOSS,不管他是真信还是假信、又或是根本不信,偏偏整天拿着个佛珠串子摆弄?

在自己释放威压的同时,仍能愣怔神游天外的人,这世上还真不多,可不,却是眼前的小丫头就算一个,“咳哼!”

“啊?”回神,愣愣对上四爷冷若冰霜的眼神,云骄一打颤,傻乎乎冒出一个语气词儿,没了下文。

雍正很无语,还好自己早就打定主意,不和这丫头一般见识,否则,非得被她给气死,“不是你让传话,要见我的吗?怎么,没话说?”瞧着她小身子一抖,别人会以为她是怕了他,可是,这几年相处下来,雍正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真的怕吗?

和皇帝说话,偏这冷面帝王出口不是“朕”而是平平常常一个“我”,荣幸之至的事儿,“嘿嘿,四爷,我这不是想您了嘛,都这么久没让老莫传话,云骄都快以为您把我给忘了……”赔笑啊,这事儿你大小姐干得挺溜!

近似献媚的话,瞧着云骄那撒娇的神情,雍正面上毫无反应,然而,眼里,还是难免露出几分笑意,他也不过是个平常人,哪能不会笑?

“如果不是为了弘时,你会想起要见我?”其实,这是四爷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这就是真相。

可是,为毛?听着这话,怎么着都觉得四爷竟是在吃醋、闹别扭?太神奇了!

“咳咳……咳咳……”四爷,您还是冷面冷情的更适合,现在这副样子,有点惊悚,云骄腹诽着,却是没错过机会,顺杆儿往上爬了,“爷果然是无所不知的!”马屁拍得利索,“爷,按我说呀,你们不愧是父子,连脾气都一样别扭……balabala……”

这就是给了三分颜色开染坊的鲜活事例!

四爷喝了一口云骄倒的茶,刚给一点好脸色,这丫头就顺着一股脑儿地把心里话都倒了出来,藏也藏不住,瞧瞧,结果就是丫头靠着四爷,自己一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一大通,也不给他插嘴的机会……蹭着四爷的大椅子,倚着四爷的肩膀,抱着四爷的胳膊,睡着了。

因着云骄曾经有过睡觉流口水的前科案底,四爷无奈、却又宠溺地抱着丫头进了禅房,细心盖好被子,这才离开,他知道,小丫头这时候其实还没真睡着,可也不打算拆穿她……看在她一心为了自己和弘时那父子情的份儿上。

“老莫,你暂时留下。”雍正对着一个并不显老的老人吩咐了一句,就回宫了。近日新政难推,苦恼得很,政事更是繁忙,有阵子顾不到这丫头了,难得第一次主动要求请见,也就当做是休息,出宫走走、散散心。

没有一个人,天生就是薄情寡恩命。

老莫是雍正还年轻的时候,出京办差,半道上救下来的遇难江湖人,如今跟着效忠好些年了,雍正让他暂时留在寺里守护富察云骄,可见小丫头在这四爷心里的位子。

云骄听着四爷离开的步子,缓缓睁开眼睛,心说,混蛋弘时啊,为了你,本小姐可是豁出去了,从来都是在雍正面前小心翼翼的自己,今天竟然说了那么多……好话说尽,你弘时的命运若还是变不了,我也无能为力了!(四爷:你在爷面前小心翼翼?说真的,没怎么看出来!云骄:爷,你拆台!)

“阿嚏!”弘时苦笑,这从昨天小丫头离开贝勒府,自己就喷嚏不断,还记得见了八叔,赢得了不少关切的目光,以为自己是又伤寒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他吩咐小顺子去富察府外候着,若是见云骄出府,就拦了请来这恒泰赌坊,然而,“主子,奴才打听到,二小姐一大早就出门了,还没回来,也不知去处。”

“算了,回府吧。”冷清的贝勒府,没有了福晋那拉芮的吵闹,甚好。

只是,昨天一番姿态,怕是从此以后,自己也该失了八叔的关怀,不知道那些话,是否真的会伤了八叔?

明知道,廉亲王接近自己,不断向自己示好,总是有目的的,明知道,自己接受八叔的示好,会引来皇阿玛的不满和猜忌……却还是贪恋着几分温暖,现在好了,梦醒了,这真真假假做戏的十几年,八叔可否真摆过真心?

弘时,你真可悲……云骄啊,被你那乌鸦嘴说对了!

“主子,三贝勒府来消息了。”恭恭敬敬递上一份密函,老莫把云骄安全送回富察府,就去了一次粘杆处,得了密折带回来,查的,就是三贝勒和廉亲王的事儿。

雍正拆开、扫了一眼,直接示意拿了火盆子,烧了干净。

“传旨,皇三子弘时……”早就打好了腹稿,此刻,犹豫了,“下去吧,朕要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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