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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姐妹爱上我》3 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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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慧双语幼儿园离龙山中学公交站不远,经过江龙武校再往前一百米左右转进小区就到了。

雪儿在江龙武校门口忽然停住,睁着可爱的大眼睛向里面好奇的张望了一会儿。

里面几个如雪儿一般大小的孩子在晨练,一招一式还很像那么个样子。

雪儿仰起脸问我:“表舅,是不是我如果不上幼儿园,改读武校,像里面那些小朋友一样练了武功,就没人敢欺负我和妈妈了?”

雪儿的话碰触到了我内心里的某个最脆弱的地方,仿佛已记不起是多久以前,我也还是个如雪儿般大小的孩子,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我那时心血来潮,每天天黑都要在月光下兴致勃勃的把竹棍当了刀枪来飞舞,并且几天下来,以为自己真成了电影里的大侠,忍不住对柔娜炫耀自己的武功,至今还记得那天柔娜晶莹剔透的伤心泪水。

我望着雪儿充满期待如我当初一样兴致勃勃的脸,忍不住蹲下身子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道:“雪儿,并不是只有学武功才能保护自己和妈妈的,只要你在幼儿园听话,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照样人人见你都会敬你三分,不敢欺负你和妈妈。”

我不知道雪儿是不是真的能听懂我的话,但雪儿仰起的脸上的将信将疑的眼神又似乎是听懂了。

她问:“真的吗?”

我不知道怎么的眼睛就有些湿湿的,都说生活清苦的单亲孩子早熟,雪儿似乎正应证了这句话。

早熟的孩子要比别的孩子承受太多本不该她这个年龄承受的东西。

我不要雪儿早熟。

我点点头,把雪儿紧紧的拥在怀里,让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脸,道:“真的。”

我心里有些自责,我一直把雪儿视如己出,可我还做得不够,从此,我更要用自己温暖而坚定的怀抱让雪儿感受到她并不比别的孩子缺少父爱,甚至比别的孩子更多。

雪儿脸上有了开心的笑容,她道:“表舅,我一定会在幼儿园听老师的话,再不和别的小朋友争吵,好好读书的。”

我感动的“嗯”了声,道:“表舅知道雪儿乖,雪儿是个好孩子。”

又在雪儿的脸颊上亲了口,抱起雪儿就走。

远远的看见了幼儿园大门,几个十**岁阳光漂亮的幼教老师正在门口迎接三三两两在家长护送下到来的学生。

我忽然记起件事来,正准备问雪儿昨天到底为什么那小男孩要欺负她,雪儿却指着幼儿园门口李老师牵着正准备引进校园的一个胖子男孩,道:“表舅,就是他,就是他昨天从我脖子上把我的玉佩扯下来的!”

我也不再问事情的缘由了,反正只看那个小男孩的背影,我就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欺负人根本不需要理由的那种。

富三代嘛,一切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潜质他都具备,社会这个大染缸的东风正在适时的或多或少的慢慢将他催生。

我快步上前,急急的追了上去。

其实我不用那么急急的追。

李老师已停下,她看见了我怀抱里的雪儿,她甜甜的笑着,用比笑容更甜的声音道:“雪儿早。”

并向我点了点头,她大概是打算将雪儿和胖子男孩一齐引进学校。

果然,我刚把雪儿放下,她就左手牵着胖子男孩,右手向雪儿伸了过来。

雪儿把小手伸给李老师。

李老师温柔的对雪儿低下头,望着我道:“雪儿,给表舅说拜拜。”

雪儿没有听话的给我说“拜拜”,她只是望着我,我能明白她眼神里简单的含意。

我不能让雪儿失望,即使雪儿不给我这个眼神,我也一时一刻都没忘记过我为什么而来。

我尽量缓和语气,对李老师道:“等等,”然后很严肃的责问胖子男孩:“你昨天为什么要欺负雪儿?还有,把雪儿的玉佩还来。”

小男孩略微害怕了下,扭过头向我身后的远处望了望,立时就不把我满脸的严肃放在眼里,而且,还将一张胖脸扬了起来,给了雪儿一个很不屑甚至暗藏威胁的眼神。

小小年纪竟如此飞扬跋扈,长期积压的仇富心理受到了冲击,我被彻底激怒,我对他怒吼:“把玉佩给我拿出来!”

我忘记了他还是个孩子。

娇生惯养的小男孩何时见过这样的阵势?他习惯了被宠溺被呵护,竟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雪儿拉了拉我的衣角,仰起小脸看我,这次,我又从她单纯可爱的双眼里看到了另一层意思,记起了在江龙武校门口她说的从此一定会在幼儿园乖乖的,再不和别的小朋友争吵,好好读书的话。

雪儿太过善良,跟她妈妈一样,明明是要我帮她拿回玉佩的,可又不忍小男孩受伤。

小男孩看懂了雪儿的眼神,不再那么害怕,哭声却反而更大了,对我的冒犯不依不饶,耍泼的要挣脱李老师的手不跟李老师进学校。

我忽然感到了我的罪恶,在江龙武校门口我实在不该对雪儿说那番要做个乖孩子的话。人之初,性本恶,我就是从小在学校里接受了太多的良性教育,并且把它们奉为真理,才在跨出校门之后,处处碰壁,一次次被别人利用我的善良嘲笑我的愚昧,这么多年来一事无成……

雪儿的妈妈已够清苦了,难道,我还要让雪儿长大以后,因为善良,在这个利欲至上的人世,重复她妈妈走过的路?

我甚至把事情莫名的扩大,竟然想到起了那句网络屁民对和谐天朝外交作风的嘲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抗议!

我说不出的激动和愤怒,忽然就不再想让雪儿做个听话的乖孩子了,我要雪儿看到人性的恶,要她明白,面对欺负过自己的人,任何软弱善良的让步都不是办法,只有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彻底无情,才会赢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的,凭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的孩子要高高在上,我们的孩子却要善良,若干年后,重复父辈为他们在工地或工厂耗尽光阴和心血还要看他们脸色却连在这个城市森林里一套住房都买不起的路?

我更加愤怒的冲小男孩吼道:“哭什么哭,昨天欺负雪儿不是很得意的吗,昨天你扯下雪儿脖子上的玉佩,你爸又把它从你手里拿过去把玩,然后置雪儿和她妈妈的可怜和无助于不顾坐上宝马车扬长而去不是很不可一世的吗?告诉你,今天流再多的泪都无用,除非你把雪儿的玉佩还来,如果玉佩不在身上,就打电话给你家长,让他马上带过来!”

小男孩哭得更凶了,但却并不害怕,只是娇宠惯了的孩子的那种蛮横和耍泼,那只被李老师攥住的手,一下子就从李老师手里挣脱,欲向我身后远离学校的地方冲去。

我只轻轻一伸手,就把他抓住。

我虽然在脸色和言语上凶,我的手却并不怎么用力,触手时他那柔弱的肌肤让我终于意识到他虽然是富三代,但到底还是个孩子,我手上的力度只是攥住他不让他逃脱的那种。

然而,小男孩却仿佛被我捏痛了那般,又是冲又是撞而且向我身后哭得更加不依不饶又似乎在向谁求助。

震惊全国的几次杀人魔头冲进校园对手无寸铁即使有寸铁也无力反抗甚至不知道反抗的孩子举起奢刀的袭校事件发生之后,早慧幼儿园也如别的学校一样有了校警。

几名校警在远处蠢蠢欲动的望着我,被我狠狠逼视,一个个便都站在了原地,我心想,这跟重庆打黑之前那些坐在局里喝茶聊天斗地主的警察有什么区别,全他妈形同虚设!

乖巧玲珑的李老师更是吓得有些懵了,我从前也偶尔来接送过雪儿,但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给她一种大哥哥的感觉,他何曾想到过我发起怒来会是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对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她还太年幼,正值十**岁青春飞扬的年纪,不知道这其实不能怪我,我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坏脾气,怪只怪,这么多年的漂泊,这么多年的蜗居斗室,还有,早上起来时看见的表妹因昨夜的独自伤心流泪而微微浮肿的眼睛。

她愣了半天,才颤声着轻启红唇微露皓齿吐出一串字来:“改……改之哥,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贝贝还只是个孩子,你,你不是要让他的家长来吗,他,他的家长就在那里,你们谈吧,放了孩子……”

李老师望着我的身后,语气有些近乎哀求。

我一直以为胖子男孩那飞扬蛮横的家长早已离去,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我身后,我先前不曾注意的地方。

怪不得胖子男孩先前望着我的身后会立时置我的声色俱厉于不顾,会一次次耍泼的挣脱李老师向我身后冲去,原来,是他的家长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他有恃无恐。

我没松开孩子的手,只是横眉冷眼的转身,我到要看看孩子他爸,一个大男人,昨天却可以欺负一对柔弱可怜的母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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