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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刀的誓言》第三回 双十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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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海风在呼啸那海浪在汹涌的拍打着沙滩边每一块岩石那呼嚎和远处的炮声融为一体形成了横沙岛上独一无二的年终独奏。年轻的国青团正在一天天的长大那种飞似般的成长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料到了就连少凡的父亲和哥哥们都没料到。

一辆军用吉普在海滩上飞驰少凡望着飞奔而来的吉普停下了脚步。这几天他心中一直有个预感会有事情发生而且不是一般的事情发生。车上跳下一名士官朝少凡敬了个礼道:“报告团长!南京急电!”

少凡接过电报用犀利的目光看了一边道:“走马上回指挥部!”说着连忙上车。

电报上是要少凡带上特务连立即动身到南京陪同委员长一同前往西安督战,电报写的很简单但是少凡明白这一点也不简单。西安剿共是连连失利东北军对陕北红军是消极怠战,校长命他带上特务连有何作用是为保护校长吗?不!校长的警卫宪兵团是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警卫团为何不用?因为校长要在西安办点事这事不能动用宪兵团的一兵一卒,那校长究竟想干什么事能?这个问题一直围绕在他的心中,直到国民党撤往台湾他都没有搞清楚校长要他和他的特务连有什么用?解放后黄埔九期的同窗聚会上他才在蒋林仁的口中知道校长派他和他的特务连去西安是准备逮捕东北军统帅张学良的,但万万没想到西安一行并没有成功逮捕张学良而是在华清池和东北军的一场枪战让他们在军政界崭露头角。

横沙岛上有一个小型的军用机场建于航空学校的内部是一个训练所用的飞机场,少凡带着他的部队登上了前往南京的飞机上。少凡特地将警卫连的手枪排带上又从侦查连中抽调了一个军事素质娴熟思想过硬的排来补充特务连。少凡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思付难平,他一直在想委员长前往西安为何要他和他的特务连同去?

1936年11月26日。西安火车站一辆满载军需物资的列车缓缓停了下来从一节车厢中下来队官兵。寒风萧瑟的月台上竟是些忙碌的搬运工人和士兵,杂乱的叫喊声和零碎的脚步声在飘然的大雪天中显得格外的苍白。

“快集合队伍!”一名中尉军官在一旁扯着喉咙叫着。

沈少凡站在一边靠着月台的柱子点上一支烟那寒风将他冻的瑟瑟发抖连忙将呢子军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近12月的西安是格外的寒冷似乎关外的风朝关中呼啸奔腾而来,雪在风中吹舞的让人无法睁开双眼。少凡的一队特务连奉命在11月28日到达西安,那些小伙子们个个穿着军绿的呢子大衣戴着德式的遮耳钢盔钢盔上还配了一副防风镜一条横竖武装带将他们的精气神都扎出来了右手边的腰间配着一把Z12手枪胸口挂着MP40冲锋枪左手边是一个可装五梭弹药的弹袋背上是一个军用背包,其中还有一排人身穿大衣戴军用棉帽身高皆在180CM以上左右背毛瑟盒子枪肩挎MP40冲锋枪弹袋放在胸前,这个排就是少凡的手枪排。但是按理说少凡的特务连共有五个排组成加上手枪排和侦查连的一个排应该有七个排的兵力但是在火车站集合的部队只有四个排的兵力而且特务连连长白小龙也不在其中。其实少凡怕这次西安之行有所变故就秘密将三个排的兵力转移到了还有一节车厢有白小龙带队秘密行动一放不测,而这支特种部队已在离西安不远的地方先行下车开始朝临潼方向秘密渗透推进。这一招谁也没有料到就连蒋介石本人也未料到也就是这支特种部队在12月12日那天将其很多人的计划给打乱了。

月台上的一端走来几名军官在火车散发的蒸汽中隐然而显。少凡看了看道:“大宝!”

“有!”那集合队伍的中尉军官就是手枪排排长钱大宝,他小跑到少凡跟前敬礼道:“团长!队伍集合好了。”

“去看看走过来的是什么人?”少凡道。

“是”大宝带上两个战士迎了上去。见双方互相敬礼军礼又并行走了过来,其中有位少尉军官来到少凡面前敬礼后道:“沈团长!我是东北军指挥部的李参谋,我奉少帅之命来接你们去临潼。”

少凡笑道:“少帅真是有心啊!他人在那里呢?我好久没见他了想去拜访少帅。”

李参谋笑道:“我们少帅就在临潼华清池陪同委员长。”

少凡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走吧!”

“是”李参谋有敬礼道:“我安排了车在站外面。”

“大宝!带队伍出站上车。”少凡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左脚用力的在上面蹭了下理了下军装也大朝站外走去。

少凡带的一支部队安然无恙的朝临潼方向开去四辆军卡一路而行就见民众的抗日情绪相当高看见一支游行队伍朝灞桥方向而去。少凡忍不住就问:“李参谋,这些人是去干什么?”

李参谋道:“他们是西安的老百姓是前往临潼向委员长提抗战请愿的。”

“噢!”少凡叹了口气道:“中国已到如此,校长还在惦记剿共之事实为不该啊!可是我看你们少帅要为这批请愿者被校长骂了。”

“西安老百姓知道委员长在临潼就纷纷前来请愿,这段时间已经阻挡了好几批了。”李参谋道。

少凡伸了个懒腰道:“堵则后乱;疏方除根。委员长一日不见请愿的队伍就会有更多的请愿者朝临潼开来,校长要极早表态啊!”

李参谋笑道:“难怪少帅说你很象他。少帅也说过同样的话。”

少凡道:“少帅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当年他在黄埔的演讲我还记忆犹新呢!侠者;仁者!可是世人对他的误会太深了!”

少凡望着窗外那汹涌澎湃的人潮心中暗道:“中国已走到如此地步为何还要打内战?校长啊!你的心中是怎么想的?”

车子在华清池的门口被侍从卫队的例行拦了下来,少凡也只好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就叫到他到侍从室报道。他将部队稍加安排后就朝侍从室走去,侍从室在华清池的左侧一座平房内。

侍从室是临时找的地方并不考究几间平瓦房并不是非常起眼,但是少凡用军事上的眼光看上去就非同一般了。那座平房就立在一条小河边上,小河将前后分开只有一座拱桥才能通过。侍从室按放在此可为是独守隘口,两边又设了卡哨和掩体可报河对面的人在万安之中。

少凡在门口理了理军容便敲了下门道:“报告!”

“进来!”门内传出一言使少凡非常诧异,这声音好熟。

少凡推开房门就见里面是杂二不乱,正中放了张长桌旁边的桌椅还没放好,几台电台就放在一角“滴滴嗒嗒”的电码讯号不断传出。长桌边上有几名军官正在商量着什么。

少凡一看不由的惊呆了原来长桌边上的一名中将军官和两名上校军官就是他的父亲和两位哥哥,他心中才明白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呢!现在的沈应昌已经不是南京的卫戎司令了而是国民革命军第十兵团的司令,此次是奉命前来剿共的。而他的大哥沈少龙是委员长的侍从卫队长一路陪同蒋介石的安全。二哥虽还在军统工作但已荣升为特别站站长此次是来西安负责委员长在西安时的西安军统站的一切事务。

少凡敬了个礼叫道:“国青团团长沈少凡奉命率特务连部前来报道。请沈司令下达命令。”

沈应昌看了看笑道:“和你二哥报道吧!他现在可是侍从卫队长。”

“噢!”少凡又朝少龙敬礼道:“报告沈长官!国青……”少凡还没说完就被少龙给打断了。

少龙道:“好了!就别来这一套了。”

少凡笑道:“那可不行啊!你现在是我上司就要用部队里的一套。”

“少来!”少龙道:“你来就好了。把你的部队分成三班隐蔽在五间厅附近24小时负责校长的安全。”

“是!”少凡道:“就这样啊!”

“喂!”少坤道:“你可是校长安全的最后一道保障,任务不轻啊!”

“是!”少凡敬礼道。

少龙道:“少凡!你的人靠得住吗?”

“卫队长放心。绝对靠得住!”少凡又拉了个嗓子道。

少龙推了把少凡道:“你又来尽了!”

少凡笑道:“放心,我那些人绝对可靠。我叫他们往东绝不会往西。”

“好”少龙道:“那你去安排一下。”

“是”少凡道完想了想又道:“大哥!能不能让你的电报员设个专用频率?”

“为什么?”少龙反问道。

少凡凑在少龙的耳边轻轻的嘀咕着。少龙听完笑道:“你这小子还有后招,行!你把频率号报给我。”

且说白小龙带着一百五十号人在西安的前一个小站秦渡早已下车按照原定的计划绕开长安区从秦渡出发沿着长安区的外围步行军到喂子坪过杨庄;玉川;草坪入秦岭然后借商洛的三岔河;西荆;洛源;三官庙入西安临潼区然后借当地的山势丛林隐蔽起来以测以外。但是白小龙根本就没料到一出秦渡后就发现整个西安可谓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到处是东北军一百多号人只好昼隐夜行为了不让东北军发现白小龙临时改变的行军路线由秦渡出发窜过喂子坪入黄岗村直接隐入秦岭,也就是这样部队行军路线拉长拖慢了进入临潼的时间导致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也是这样东北军也未料到有一支神兵出现。当然在此期间也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导致东北军的判断错误。

白小龙的部队经过几个月的独立训练对特种作战已是有了一定的认识加上白小龙就是一个打特种战的行家一路上穿越东北军的明哨暗卡;关隘据点倒也轻松没几天就潜进了秦岭。

秦岭的平均高度有2000~3000米,山体硕大;谷底狭小,山中多横谷又是支脉纵生,横贯了中国中部。一支一百多号的部队在这么大的山岭中根本不会引人注意,不过山中是险道绝壁;横谷错沟较多部队的行军速度也就减慢了,第五天才到商洛的九间房。九间房是一个居于终南山中的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信息闭塞交通难行,但是人风淳朴也相当好客。白小龙命令部队在九间房稍作调整同时也致电少凡部队的情况,也是这份电讯使之东北军摆了个不大不小的乌龙。

12月1日;华清池侍从室电讯房。少凡安排好一切之后就每天都会来电讯房等待小龙的消息。那日中午,少凡和前几日一样巡查了一边后就来到了电讯房。当他一入电讯房就见一名电报员就站起来道:“沈团长,012有消息了。”

“是吗?”少凡连忙接过翻译好的电文看了下。连忙走到陕西的地图上看了一下口中自言:“九―间―房―!”

“九―间―房―。”张学良惊道。在张学良的府邸,几名军官和少帅在客厅中似乎在等一位重要的客人,在沙发上还有为名将杨虎城将军。

张少帅道:“就破获一个地名?”

“少帅!这个神秘电码是一个我军从未见过的密码不是我军的也不是中央军的更不是红军的,所以至今就破获一个地名。”一名军官道。

少帅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军官敬礼离去。

张学良此时开始忐忑不安了,杨虎城看见少帅如此表情便问:“少帅!发生了什么事?”

张学良道:“我军电报室截获了一份电报,到时我们只能知道一个地名。”

“什么地名?”杨虎城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出来。

“九―间―房―!”张学良道:“就在临潼区内。”

杨虎城道:“少帅!想怎么办?”

张学良想了下道:“桂五,你马上去九间房进行搜查看一下九间房那里究竟有什么人在操纵这个神秘电波。”

“是!”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的军官站了出来回应道。

张学良又道:“记住要秘密行使,万不可让军统和中统的发现。”

“不错!”杨虎城道:“两广事变后老蒋是格外的敏感军统;中统的这帮人鼻子就象猎犬一灵。”

军官点点头便离开了。这个军官叫刘桂五出身绿林一身的好身手,胆子又大对张学良是忠心耿耿。也就是这次搜查使沈少凡和沈少龙提高了警惕,此时国青团的特务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扰乱东北军和西北军的一个惊天大行动,同时也打乱了国民政府中一个亲日派的精美计划。

这个亲日派就是何应钦,他虽然一直和蒋介石走在同一条剿共的路线上但是也对蒋介石不肯亲日心怀不满特别是何应钦和日本签订了《溏沽协定》和《协梅条约》后蒋介石一直对此相当反感所以矛盾也就产生了加上日本在何应钦旁的鼓动使得何应钦的野心骤然膨胀一心想将蒋介石处之而后快,然后掌控政权达到他心目中“和平国家”与日方联手剿共。就在这个前提下日方秘密派出一支特遣小队也进入了秦岭想将蒋介石处去来做到辅佐何应钦做中国领袖的梦想。日方和何应钦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他们原本想派特遣队进入西安暗杀蒋介石然后嫁祸给张学良和杨虎城,何应钦就理所当然的发兵围剿东;西北大军又加上日本的全力支持必可一登大宝,但是万没有想到日本派出的特遣队也在商洛的九间房休整。

两支特种部队在同一个时间里进入了只有几十户人家的九间房那后果也是可想而知了,日本的特遣队只派出了十几人的暗杀小队人数上就不占优势。白小龙因为怕有东北军和西北军的侦查巡逻队来到九间房也未进入村庄而是在离村庄不远的小山岗上休整。日本特遣队穿着东北军的军服大摇大摆的进了村庄结果被不知真相的白小龙部给一下子消灭了。

再说沈少凡那里也对临潼的气氛感觉不对,少凡此人天生就有战场敏锐性但是总是说不是理由。但是刘桂五对临潼九间房的秘密搜查一事被军统发现传到了少凡的耳中他便开始紧张起来了。此时少龙也开始意识到他弟弟少凡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也对临潼加强了防御,但是现在已是为之已晚当他们确定张学良要发动事变时已是12月12日的凌晨四点半左右,此事我们后续详说。东北军方面对临潼的九间房进行了全面的暗中搜查始终没有找到那神秘的电波以为是军统的故弄玄虚也就未有上心。

12月7日。华清池五间厅内,少凡站在外面等待蒋介石接见,里面是一阵喧闹不时传来那蒋介石习惯性的脏话。

少凡问门口的卫兵道:“里面是谁?”

卫兵道:“是张学良将军。”

此时房中传来少帅的哽噎涕声:“委员长!国家已入危难之际要三思啊!让我带部下打回东北收复失地吧!”

“别说了!**一日不灭中国就在危难之中,汉卿你不要执迷不悟!”

“委员长!”

“好了!你就不要说了,我不会改变注意的。”

“委员长!”

“出去!出去!”

不一会张学良从五间厅的正厅摸泪而出,少凡一看肃然起敬道:“少帅!”

张学良昔日曾任过黄埔的教务部主任也是少凡极为敬重的人之一,少凡在黄埔的时候好几次和张学良把酒论英雄可谓是莫逆之交。

张学良那红红的眼中带着几份忧伤和无奈看了下少凡道:“奥!是少凡啊!我现在有事改日再和你聊。”说着就匆匆离去可能不想让少凡看到他那哭红的眼和忧伤的表情。

12月9日。五间厅蒋介石办公室,少坤慌忙小跑来到蒋介石面前道:“委员长!西安城里出事了。西安民众当街游行好象是纪念12.9运动但是有一名警察开枪打死了一个小学生,游行队伍朝临潼而来。”

蒋介石一听大发雷霆拍案而起道:“那个汉卿在干吗?马上通知汉卿出面处理这件事体。”

“是!”

张学良怕中央军对那些学生很下毒手连忙驱车赶往灞桥平息了民愤,但是还是有一支游行的学生队伍来到了华清池前同唱起了《松花江》一直维持到晚上,华清池的卫队如临大敌个个是实枪荷弹。

少凡和少龙站在警戒线内看着爱国情绪高昂的学生,他们两人也是束手无策。此时就见一名士兵一路小跑来道:“卫队长!委员长命令如果这帮学生在晚上九点还未撤离就欲与火力阻滞。”

“什么?”少龙和少凡都为之一惊。

少凡道:“大哥,如果我们执行这条命令的话那我们沈家就要留下千古骂名了。”

“是啊!”少龙道:“但是也不能抗命啊!”

少凡看看手表道:“大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九点了,我看我们去和校长说说。”

“嗯!”少龙点头附和。

少凡和少龙来到五间厅就听到张学良和蒋介石正在大吵。

“和他们学生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你平日里放任的。只有机枪才可以跟他们说话。”

“机枪不打日本人反而要打学生,我干不了也不会干。”

就见张学良气冲冲的出五间厅出来连头也没回就朝华清池的大门走去,好在张学良苦口婆心的将游行请愿的学生劝退才未酿成惨案,也是此事让张学良下定了决心发动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张学良在踏出五间厅大门的时候少凡似乎已在少帅的眼中看到一中决心,这种决心是从忧伤;无奈;绝望中所产生的他带着一种霸气和杀念但同时也能感到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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