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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刺的蔷薇》第10章 若即若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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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旭从广州回来,约抹茶吃饭,地点订在大明湖畔的肥牛王,离抹茶的学校很近,大概公交车坐三站就能到。

现在都流行冬天吃冰淇淋,夏天吃火锅,所以罗旭约她去吃肥牛也不奇怪。

抹茶没有坐车,而是一路沿着东关大街走过去。东关大街还没拓宽,两边都是平房加一些两层的小楼,没什么专卖店,只有一个东门小商品市场。这个市场专门销售从洛口进货的小商品,价格很便宜,所以购买的人很多,讨价还价声络绎不绝。路的两边停满了车,以自行车居多,还挤满了人。而市场边上的护城河边却很安静,有很多老头老太在下棋、遛鸟,和市场上的热闹喧嚣形成强烈的对比,这就是一个老城的生活。

肥牛王离护城河很近,穿过黑虎泉北路,抹茶看到哥哥已经在肥牛王楼底下等她。两个人点了两份肥牛外加一些时令蔬菜,另外酒店还送了免费的沙拉。

“你帮明明去展销会做宣传了?”罗旭看着不断用叉子虐待沙拉的抹茶问她。

“明明,谁是明明啊?”抹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向南的老板啊,你不知道他名字吗?”罗旭很惊讶。

“哦,是他啊,我一直都叫他‘地老鼠’,不知道他本名。”抹茶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知道他本名,你还敢去给他做事,脑袋坏了。”罗旭有点生气,气妹妹的大条。

“不是你让他来找我的吗?我又联系不上你,怎么知道。”抹茶回答的很无辜。

“我让他来找你,他是这么说的。”罗旭有点意外,难道明明看上了抹茶,他不愿意多想。

“是啊,难道不是吗?”抹茶很惊讶,看来“地老鼠”撒谎了。

“哦,可能说过,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你以后离他远点。”罗旭不再多说,他只能不停的叮咛抹茶不该去做什么,不该和什么人见面。

抹茶也不想多问,盯着面前的小锅,等着水开。

肥牛下锅后就急速缩成一团,颜色也由鲜红变成粉嫩,她迫不及待的把肥牛捞出来放在海鲜酱碗里。肥牛配上海鲜酱,真是美味,抹茶恨不的连舌头都咬下来吃掉。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小心烫着!”罗旭宠溺的看着抹茶,担心抹茶被烫到。

“这个要趁热吃,凉了就没味道了。”抹茶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吃完饭两人并没有同行,抹茶沿着黑虎泉路一直走到泉城路上。泉城路还没有整修,路的两边有高高的法国梧桐,繁茂的枝叶将路面遮了个严严实实,偶尔有阳光从树叶间透过,照在脸上也没有灼热的感觉。路面不是很宽,行人车辆却很多,还有不少简易的商铺挤占了路面空间,使得整条大街变成了一个超级大市场,很多地方都堵住了,行人不得不侧身通过。十字路口有一个警察正满头大汗的指挥着交通,抹茶见如此拥挤,自己又没有购物的**,临时决定去新华书店看看书,以避开这个交通高峰期。

书店的人也很多,看书的多过买书的,大门口有一宣传画,上面介绍一本新书《八月未央》,作者是安妮宝贝。抹茶看到书名想到的是长安城中的未央宫,汉武帝、阿娇和卫子夫。想到的是司马相如的《长门赋》: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而自虞美。魂逾佚而不放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谦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八月未央》里有一群孤独而受过伤的心灵,一群处于城市之中个性边缘人群孤独的内心。抹茶不能理解这样的人群,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这本书看的她很压抑。抹茶的生活是无忧无滤的,没有学习的压力,没有金钱的烦恼,没有感情的羁绊,所以她无法理解作者也无法理解书中的这群人。在泉城这个保守的城市,在01年这个新兴的世纪,在抹茶这个不到双十的年龄,安妮宝贝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是一种另类,是不可接受的。

两天后,向南打电话给抹茶,晚上六点要过来给她送展销会的报酬,地点在抹茶的学校门口。事实上在校门口等抹茶的是“地老鼠”,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蛋糕店坐下,“地老鼠”把三天的报酬都给抹茶,抹茶一言不发,接过钱,她实在不知道要和地老鼠说什么。“上次的宣传效果很好,还没好好谢谢你。”地老鼠很满意抹茶的工作,这给他带来了实际的效益。

抹茶痴痴的看着外面的霓虹灯,没在意他说的话。

“你怎么都不说话,点点钱对不对,别少了”,地老鼠的脸上很平淡,但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切。

“不用点了,你要少给也没办法。”抹茶不喜欢钱的味道,有点臭,而且她现在想的也不是钱,是“地老鼠”和罗旭谁在说谎的事情。她相信罗旭,哥哥是不会对妹妹说谎的,反而是“地老鼠”的嫌疑最大,估计那是他的一种激将法。

“你对我印象好象很差”,地老鼠面无表情。

“恩?”抹茶回过神来,收回了看着窗外的目光,这个话题让她很吃惊。

“地老鼠是我的小名吧?”地老鼠看似很随意的又问了一句。

“啊?”抹茶微微脸红,像个犯错的孩子,这个话题有点敏感,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你只会这几个字吗?”地老鼠嘴角带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因为开心。

“哦,不是,如果以前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强敌当前,抹茶嘴上不的不先服软。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喊我一声明明,而不是以‘地老鼠’代替我的名字,不过如果你喜欢这么喊也没关系。”“地老鼠”说的很随意,表情却很坚持。

“好吧,明明!”抹茶是如此的无奈,本来是她该责问的,结果让她很生气。

“以后有事,还会请你帮忙,那先告辞,以后再联系。”“地老鼠”,哦,不,现在应该叫明明,说的很明确,也走的很潇洒。

独留抹茶在蛋糕店中,对着外面闪烁的街灯,久久无法回神,该揭穿他的谎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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