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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穆桂英》第四十九章 楚怜怜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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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辽国上京城皇宫里的萧太后,在穆桂英大闹天门阵后第三天,收到了颜容的飞鸽传书报信,萧太后大怒,当即把自己的弟弟找来,把信摔在他面前:“你劫狱把她救走,现在怎么说?!”原来萧天佐救穆桂英的事,根本没瞒过她的耳目。

萧天佐看了信,浑身的冷汗把内衣都湿透了:“也许……这……这是一场误会吧。”

“误会?误会死这么多人?!连第一虎将也为国捐躯!你还在替她遮掩。”萧太后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萧天佐嗫嚅着,舌尖犹如被冻住了。老实说,穆桂英确实做得太过火,怎么能这么鲁莽冲动,你这不是叫我为难吗。萧天佐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事情越描会越黑。

萧太后看他假装沉默,不予表态,更加恼火:“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继续袒护她,还是把她交出来?”

萧天佐结巴了半天,最后才说:“姐,也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你能不能让我调查调查,再给你一答复?”

萧太后气得差点跳过去给他一嘴巴,这没用的混账王八蛋,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竟然为了一女的神魂颠倒,而把自己该担当的国家大事弃之不顾!萧太后浑身颤抖着,开拖拉机一样,好半天,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好吧,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尽快给出答复;不然,把你一同治罪!”萧天佐毕竟是她的亲弟弟,她再狠毒,难道真的把自己的弟弟喀嚓掉?萧天佐喏喏地躬身退出。

一退出皇宫,连自己的住处都顾不得回,萧天佐马上就来到穆桂英原来的住处找到楚怜怜:“有没有桂英的消息?”

楚怜怜看他神色惊惶,预料到情况不妙,忙问怎么回事,萧天佐把事情一说,楚怜怜吓得当即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

萧天佐没心情在这里多耽搁,马上出上京城又找到他给穆桂英安排的那个住处,小庙里的三个和尚听了他的问话,都摇头:“她前些天自己骑马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萧天佐急得团团转,心里说,你个死丫头,跑哪去了?

萧天佐找到大常、铁背花、白大褂,它们和他都已经很熟了,看到他来都显得很高兴。萧天佐看着这三只宠物,心里百味杂陈,真说不出该提出那一种来,才是当下比较适合自己的。最后他咬牙一跺脚,什么也没做,就这么走了。也许他觉得,穆桂英就算有再大的罪过,也跟这些宠物无关吧。

萧天佐的行踪被萧太后派出跟踪的人上报了,萧太后当即派人把他找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萧天佐推脱着说:“时间不是还没到吗。”他是实实在在的还没拿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太后突然大骂:“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已经找不到她了!”

萧天佐脸色铁青,神色极为难看。

萧太后说:“看看你,堂堂大辽国的左丞相,契丹人万民景仰的青年大将军,就为了一汉人女子,就搞得好像快死的人没魂魄了一样,你自己告诉我,你还怎么去面对大辽的子民们!你现在告诉我,你还是契丹人吗,你骨子里还有一点点契丹狼的血性吗?!你告诉我,说啊!!如果你自认为不是个男人,是娘娘腔,那么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进宫做太监!”萧太后的吼叫声简直要把皇宫的房顶都震塌,房顶外面的瓦上本来有一些鸟,听到这声音,吓得没了命一样急忙展翅狂逃。

萧天佐被萧太后叫得神经陷入了崩溃状态,他疯了,真的是控制不住了:“我萧天佐是娘娘腔?我要是,那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母绵羊!你不就是想要穆桂英的命吗,那好,我给你,我马上就去把她抓来,要杀要剐任你处置!”说着话,愤愤地转身就冲出去。这事情实在是太难为人了,他不就是想追求一美好的爱情吗,为什么会这么难呢?看着他远去消失的背影,萧太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了,她这个弟弟总算是迷途知返了。

可想而知,萧天佐真的是很难过,自己深爱的人,却要去杀她,而下命令的,是自己的亲姐姐,为什么都是自己亲近的人,却就是不能相容呢?三国时曹操曾写了一首诗,其中有两句是这样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又有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可见,用酒来压制愁烦这种事,古人早就会了,只是,这有什么用呢,越压越愁,越浇越烦。萧天佐也是,喝得酩酊大醉,心中的难过却一点一滴也没减少,反而更多,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他踉踉跄跄就来到了穆桂英原先的住处。这里有他美好的回忆,有他甜蜜的过往,只要一来到这里,他就会有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他永远也忘不了这里。楚怜怜看到他来,出来刚把他扶进去,他就狠狠地把她抱住了,然后就自己也说不清在干什么地乱动起来……萧天佐经常性地往这儿跑,两人早已熟得跟亲人一样,他心中其实早已对她产生了好感,只是因为以往一颗心都在穆桂英身上,这种好感被压抑住了,没显出来而已,现在情况特殊,条件具备,于是原本积压了很久的那份情感,自然而然地就爆发出来了。

楚怜怜呢?前面早就说过,她早已对萧天佐产生了好感,只是因为中间有个穆桂英,她没办法表达出来,现在萧天佐突然做出这个举动,这正合她意,她哪会反抗,只呆楞了一下之后,就主动迎合起来……

就好像渠道早已全部开挖好了,只等炸开最后的阻挡物;又好像干柴已淋满了鱼油,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会轰然燃烧。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顺畅……

疯狂的举动过去之后,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傻了一阵,萧天佐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已经答应了我姐,要置桂英于死地。”

楚怜怜心猛地一缩:“你真的要这样做?!”

萧天佐痛苦地说:“那你叫我怎么办,她闯下那么天大的祸!”

楚怜怜也知道,萧天佐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很为难,这种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指责谁,也许她的智商还不够高,还分辨不了这世界上的是是非非吧。她闭了口,没再多说什么。

连萧天佐这一直维护的人都要杀她了,那穆桂英岂不是非常危险。萧天佐离开后,楚怜怜开始替这个把自己从西夏国带出来的姐妹感到担忧了。该怎么样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让她赶快逃走呢?

楚怜怜其实出生在一书香小康之家,不但不傻,而且还很聪明,再加上又经过了这么多世事,已经有了一些自己对世事的对策,经过一番苦苦思索之后,她想到了一点子。

古时候的人做饭,可不像我们现在这样,用电烧煤烧煤气,那时都是烧柴草,像城里人,一般都是烧干柴。城里到处都是房子和人,干柴从哪来呢?都是城外的人打了柴后挑进来卖的,那个时候有我们现在一些人想象不到的一种职业:卖柴郎。卖柴郎可以称之为古代的个体燃料供应商吧,是一个比较辛苦的职业。

萧天佐安排给穆桂英住的地方,自然算得上是大户,大户人口多,用柴量就大,所以时不时的,就会有卖柴郎把柴挑到府内来卖。

那天,有一三十来岁的卖柴郎又把一担柴挑进了楚怜怜府上。本来城里人买柴这很正常,但是自打萧天佐到这儿来并与楚怜怜发生了关系之后,萧太后就派人把这里给监视起来了,所有出出入入的人都会受到盘查。所以这卖柴郎一出楚怜怜府上,还没走多远,马上就被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招手叫了过去:“过来过来。”卖柴郎满脸疑惑:“有什么事吗?”

那几个人里头有一个好像是领头的,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府里的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卖柴郎说:“没说什么呀,我们是老生意了,我就把柴挑进去,他们就给钱,然后请我喝了一杯茶,就出来了。”

“就这些?”

“就这些。难道还会招我做上门女婿啊。”

那头头说:“可别耍我,要查出来,扒了你的皮!给我搜身!”当即上来几个人,把卖柴郎制住,好几双手就在他身上到处乱摸索。

卖柴郎不乐意了,这男人摸男人,算个什么事。他挣扎着说:“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头头啪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想找死了?老实点!”卖柴郎被打懵了,这些人都是马王爷他爹,小老百姓的,惹不起。他再不敢乱说乱动了。

一会儿搜身完毕,搜身的人报告说:“什么也没有,只搜到一些散碎的银子。”

那头头把这些银子接过来掂量了掂量,估摸有一两左右重:“你那担什么柴,能卖这么多钱?”一两银子对一卖柴的人来说,可算得上是一笔大数目。

卖柴郎说:“这又不全部是他们给的,我自己身上原先也有;再说啦,我又不是卖一次就收一次的钱,我一般是两个月收一次。”

那头头看他说话滴水不漏,把他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还算没有贪污,把银子又还给了他,说:“如果下次府里的人对你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记得一定告诉我们。做成大事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卖柴郎三十多岁了,不是小毛孩,自然也算是精通世故,闻听急忙满脸堆笑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请问我能问问你们是什么人吗?”

那头头说:“不该你问的少多嘴,快滚!”卖柴郎吓得急忙转身跑了。

看他走了之后,那头头吩咐两个手下:“跟上他。”于是两个人就不即不离地跟在了卖柴郎身后。

卖柴郎呢,似乎今天的柴卖到了一个好价钱,显得很高兴似的,他一会儿去跟熟识的人说说话,一会儿去买买盐巴等日用小商品,一会儿又去喝喝茶、听听书,他还跑到小店里,买了一盒胭脂水粉,估计是他有一女儿已经到了该梳妆打扮的年龄了吧;他还割了几斤肉,打了几斤酒,扯了一块布;最后,他竟然跑到一家名叫望月轩的酒楼吃起了“大餐”,叫了两个菜,自在地喝着。

手下人把这一切报告给了那头头,那头头听到最后时两眼一亮:“望月轩?这可是比较有名气的酒楼,他一个卖柴的能挣多少钱,竟然敢到这种地方去吃喝。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走,查查去。”一行人奔望月轩酒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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