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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古记》第九章 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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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木桌上雄健、宽博写着丰腴雄浑,气势恢宏,气概凛然的“三省、慎独、慎终、追远”八个饶有筋骨,亦有锋芒大字,老族长亦可谓见多识广却从未目睹,小小孩童能写出大笔如椽力透纸背之字,嘴里说不出话来只得“咦咦”的连声惊叹,众本家见老族长连连的赞许,有胆大心急的本家叔伯涌上木桌,虽有不识文字不明书法奥义之人,但见端正、严谨、大气、力透的文字,口中直道“好字,好字,比集市卖卦算命先生的字还要端正。”余下众人见了也直赞道好,一余同族本家方知曾唯所言非虚当真有真才实学,皆相信曾唯可以授业幼童。“奈何村中贫困对村中开蒙幼童所需《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启蒙书籍,我等有心无力添置齐全,这该怎么办是好?”青短衫男子在人群中无奈开口说道。

“是啊!我在市集上听过,新书在市集卖书店铺可要好几贯一套,全部书籍添置齐全,那还了得。”众人中有一同族本家语含苦涩地道。

“我家那小崽子,在周庄学馆周塾师处开蒙时,曾听学童讲那周塾师也并无全置新书,许多书籍都用手抄而成的咧。”青短衫男子身旁一壮汉闷声闷气接话道。

“宪良叔,侄子可以办到。”厅上站立的曾唯从容不迫充满自信道。

曾唯在现代图书馆档案室工作时常翻阅古代书籍,不知是否穿越古代受到灵异,还是时空粒子?射作用,图书馆自已所看过的古代书籍在记忆里清晰保留,当脑中想到某部古代书籍时,意识便源源不绝的出现整部书的内容,这还是融合童子山上小庐学习记忆时,曾唯无意中发现的,既然可以倒背如流,所以曾唯方敢开口承担制书之任。

听到曾唯的话堂同族本家叔伯欣喜若狂,一众婆姨婶娘笑容满面,垂髫之龄黄口幼童都欢喜雀跃,合族老小被一股愉悦、激动、希冀、憧憬的气氛所笼罩,个个脸上兴高采烈。

“既如此便随唯崽之言,让唯崽操持筹措制书之事,本家叔伯同心协力帮衬唯崽完成此事。”端坐的老族长抚须欣然地说道。堂屋厅下众同族本家异口同声出言应诺。

众同族本家簇拥着曾唯行出老族长的家,曾宪良一边行走一边对曾唯道:“唯崽,长辈发话要我等帮衬你制书,你姑且去我家与众本家合计,需要什么尽可讲来,叔伯们自当竭尽全力。”曾唯口中答应一声,边走边思索古代制书的器具载体,心想甲骨刻文太费工时,缣帛卷书非常昂贵,简牍便宜稍显笨重,麻纸树皮制造繁索,宣纸技术精工细作,思来想去费工、昂贵、繁索、精工都不适合现状,而今最方便取材的只有去山中取竹削片编成竹简,这才充分利用村中现有资源。

不一会便来到曾宪良二间茅屋的家中,众人随即进茅屋小院商议,因没有什么多供众人而坐的木椅凳子,在曾宪良带头招呼下,一大群成年人便在小院席地围坐在稚童旁,众人热热闹闹说起话来,有人言可去先生处借书手抄,有人道进集四下找寻旧书,有人讲哀求士族赐书,有人说齐心攒钱购书,各种制作书籍的法子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小院上首席坐的曾宪良示意众人停息一下,开口问曾唯的想法,曾唯将一、甲骨费工,二、缣帛昂贵,三、简牍笨重,四、五、麻纸繁索,六、宣纸精工各种成书方法一一列举,思来想去费工、昂贵、繁索、精工都不适合本村的理由言明,人群当中曾唯从容地对上首而坐的曾宪良最后总结道“大伯,侄子认为本村现状只可适用竹简制书,不知大伯以为如何。”

上首席坐的曾宪良和众同族本家听到曾唯的话,都觉得曾唯思维严密言之凿凿很有道理,围地而坐的同族本家不约而同皆点头赞许,曾宪良见众人同意曾唯所说,便与众本家协商合计山中砍竹事宜,众人商定除留些人手在农田驱赶鸟兽看护庄稼,余下青壮都上山去砍竹,年老体弱留在村中削竹成片,众妇人烧火将新鲜的竹子烤干水分,垂髫黄口总角幼童打磨编简,安排曾唯在屋里回忆书中内容,商议决定后便各自分工而去,片刻村子里响起此起彼落磨刀霍霍的声音,方磨好刀青壮们快速奔往岚山砍竹去,日已中天时青壮们捆绑着青竹送回村中,匆忙吃过午食稍歇息又马不停蹄再上山砍竹,众妇人烧火将生竹烤干,老弱幼童自去取竹削片打磨,均按曾唯所言编制成长二尺四寸竹简,一天一日曾村人声鼎沸忙碌异常,待太阳西沉青壮们绑着大捆青竹返回村里,村子中央已堆积一大叠竹简,月上树梢时,合族上下老幼齐心协力将竹简制作完毕,村子里火光冲天,众人汗流浃背一身的竹屑,被火拷得通红的脸洋溢着满足希望的表情,当曾唯看到黑暗也掩盖不了,村中上下老幼那红彤彤的憨厚的笑脸,稚子幼童伤痕累累小手旁,一大堆精心磨制完成的竹简,心中却是波涛翻腾五味杂陈,眼眶里含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手捧祖上遗下的文房四宝径直走向竹简,借着那似鲜活生命一样跃动?熊熊火焰,默默地兑水轻研墨,不一会研好墨用上全部的力量提起笔,带着炽热的情感,深沉有力庄重肃穆在竹简上书写起来,村中上下老幼静静地看着曾唯,刚劲有力矫若惊龙挥毫落笔,村里中央堆积的干柴在烈烈燃烧,爆发出啪啪的响声,四溅的火星在那?暗夜空下寂静飞舞着,点点火星飞进了村中老幼瞳孔深处,在众人眼睛点燃一丝不灭的火苗似隐似现。婆姨身后的背带绑着尚不懂事儿童,看到火光竟呀呀学语说“天亮了,天亮了,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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