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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古记》第七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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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唯……曾唯……”。

“快归……回来啊……!”。

朦胧中感觉到声声高亢悠远飘移不定的唤叫,曾唯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定神一看竞然身在族长曾早义家中堂屋厅下,堂屋中焦急万分身穿褐色长衫的老态龙钟族长拄着竹节拐仗正负手四下踱步缓行,边走边摇头晃脑哀声叹气,自己身边两旁站立着两位叔伯,一双手被叔伯紧紧握着,而堂屋厅下站满了同族本家。

两妇人正在用吴地风俗喊魂仪式从大门外行了过来,当两妇人快走到身边时,手中拿着郑唯小时穿过的衣衫的一妇人,将衣衫高举过头让其展开,然后放下折叠起来,将衣衫放在手腋下,大声呼唤曾唯姓名。

“曾唯……曾唯……”。

“归来了……!”

另一妇人高声回答道,两妇人又将喊魂仪式重复了一遍。

“曾唯……曾唯……”。

“归来了……!”

堂屋厅下众人和着两妇喊声,喊魂仪式方停息下来,堂屋里众人屏气凝神殷切地望着曾唯,期盼喊魂成功曾唯灵魂复回。

“二爷爷。”悄然无声的堂屋突?响起曾唯幼稚叫声。听到曾唯叫声,堂屋众人彼此之间尚面面相觑,待反应是曾唯回魂过来后,顿时整间堂屋如冷水入沸油般沸腾起来,众人纷纷攘攘吵吵闹闹都想与曾唯讲话,一下子堂屋乱成一团。

“安静,安静。”堂屋厅下扎着腰巾穿青短衫的高大魁梧中年男子,大声的叫喊道。

堂屋厅下的同族本家见青短衫的男子发话,慢慢平静下来,中年男子看众人已平复,又大声的说道:“大家别吵,听早义叔讲。”

褐色长衫的老族长举目示意,曾唯身边两旁站立着两位叔伯,将曾唯带入堂屋,让其站在老族长面前,长衫老族长踱回堂上木椅,叹了一口气慢慢坐下。脸上微温对曾唯道:“唯崽,让阿公怎么说你才好,你是三弟维义这支唯一血脉,你当明白先祖的艰难,身上承担三房的责任,莫因年幼无知任性胡闹,你在岚山小芦受艾太医恩惠,随你在山中识字开蒙,勤学文礼族中上下皆欢喜愉悦,你需知吾村南蛮之评语,族里老小望你成才洗刷恶语,树岚山曾家之大名,你却不善自珍重,鬼节方过便无故闯山命悬一线,多赖上天好生之德,冥冥中祖宗保佑,从山中逃过一劫,回村方醒又率性失神,合族老小放下人工齐力为你喊魂,唯崽,你可要懂点事了,莫让阿公再担惊受怕了。”

曾唯静立聆听老族长言语,心里闪电般回顾了穿越回古代一天一夜纷繁复杂的情感经历,既钦佩古代同姓先辈不屈不挠艰苦创业之举,又被村中仁慈关爱所深深感动,想到都是身世凄凉同病相怜的附体童子那悲伤、恐俱、希翼、无助的呼唤,两人灵魂融为一体时对童子许下的诺言,默默在心中对自已说道从此便是古代曾唯了,既回平行古代面对可亲可敬的同族老幼、被附身离去的童子末了心愿,自巳应该振作精神努力适应这古代的一切,才能为童子为亲族尽点力,脑中思索片刻后俯身对老族长回答道:“二爷爷,想吾岚山曾家乃轩辕为始大禹为宗,一世?巫奔鲁其后弃?去邑得曾氏,武城曾子开一派成宗圣,传至南德云宁?上,?上虽客居吴郡南地,然念念不忘叶落归根,千辛万苦终回故乡,所传血脉秉承农耕传家齐心兴家?训的教诲,侄孙前日任性执着,做下荒诞憾举,昏厥于岚山,苏醒之后方明悟,辜负了长辈殷切期望,本家同族仁厚关爱,侄孙无颜惶惶惭愧,在此向二爷爷与叔伯本家赔罪。”言毕,在厅上向老族长行了长跪礼,堂屋厅上褐色长衫老族长猛然听见曾唯口齿伶俐之言,目观曾唯行斯文儒雅之举,混浊老眼露出一丝精芒,堂屋厅上原本松弛而坐的老族长,竭力在木椅端正身体肃然目视曾唯行礼,向老族长行礼完毕曾唯站起转身向堂屋厅下同族本家施了长揖礼。

堂屋厅下同族本家目瞪口呆看着堂屋厅上的曾唯行长揖礼,记忆里拙于言语孤辟自卑的童子,已然在众人面前从容不迫侃侃而谈,面容虽然幼稚,身上隐隐透出卓然不凡的气度。

曾唯向长辈本家行过礼后,回转俯身对老族长恭道:“二爷爷,侄孙年幼无知此番昏厥醒来明悟旧事,窃以为周边左村右乡表面视外归吾族乃吴郡南蛮,不与吾族互通有无人情往来,除秉有保守排斥的地方风俗,实则乃不得已之举,周边左村右乡皆佃种云宁县各姓门阀望族田亩,各村食口繁多田亩已是不勘重负,周边左村右里皆艰辛劳作生活困苦,吾族回归?地乃云宁县望族曾家分支,各村既蔑视吾族吴郡南蛮,且惧吾族云宁县望族豪强曾氏,恐吾岚山曾家夺其佃亩分于吾族耕作,此乃人之常情不足为怪,吾岚山曾家祖上安守?训,与云宁本宗从无交涉并未持强凌弱,在岚山勤恳?业农耕传家,家族虽贫穷困苦却也心安理得。”曾唯说完一段讲话后停顿了一下,静立等待长辈指教。

听得曾唯言明理清的言语,堂屋厅上端坐老族长抚须地宽慰点了点头,堂屋厅下与曾唯垂髫之龄相仿的黄口幼童恍然大悟,望着虽是总角之时朗朗而言的同龄曾唯佩服得五体投地,堂屋厅下一些年岁稍长的同族本家,虽明白此理却言语不出如此脉络分明,纷纷在脸中露出赞许惊奇表情,而堂屋厅下的一众婆姨婶娘却是似懂非懂。那些养育着曾唯长大的婆姨婶娘,不求曾唯才华出众只愿平安无事,但是见曾唯清醒之后聪颖懂事,辛苦拉扯着曾唯长大的婆姨婶娘彼此之间,有的脸上带着欢喜欣悦、有的脸上巳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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