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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祖先》第五章 你得先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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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张弄潮都沉迷于历史探索,心想我与各位同学既然有幸同班,那么就愿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时刻准备着有朝一日被我召唤,为我所用。可眼花缭乱的他却正像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凤凰男挑媳妇,目标太多,挑来挑去挑花了眼,竟陷入一种不知从何下手的困惑中。

一个周的时间恍然而过,也或许是出于对前女友董菁那点藕断丝连的留恋,也或许是复习班里的紧张学习气氛根本就不适合恋爱,张弄潮除了研究众女生的族谱,在交往上没有任何进展。周五傍晚放了学,他独自往回走,到了自家小区门口的时候,远远发现那里停着一辆红色奥迪A4,面生得很。

却不料就在他走近之后,车门忽然打开,里面出来一个衣着时尚气质逼人的女郎,对张弄潮叫道:“喂。”

张弄潮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她,见她戴着墨镜,看不出是谁,心想自己似乎不认识这么华丽的人物。

那女郎见他没反应,扑哧一笑,慢慢摘下了墨镜。

“米璨!”张弄潮意想不到,眼前这靓女竟是几天前还失魂落魄的米璨。

米璨俨然一笑,道:“对了,那天你帮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张弄潮”,张弄潮被她笑得心神一荡,“你???,你怎么开上这么好的车了?”

“这车也算好么?”米璨不以为然。

“当然算好,反正我可开不起,你这是发财了么?”张弄潮问道。

“行了,先别问了,上车,今晚我请你出去搓一顿。”米璨招呼道。

张弄潮起先还不太好意思,可见一脸真诚的米璨亲切有加,遂也不多想,开门钻进了副驾驶座。

奥迪A4虽然的确称不上什么太好的车,可对于张弄潮来说也算生平最高档了,这可远比前女友董菁屁股下那日本造的凯美瑞要厉害得多,况且拉着自己的还是位外貌这么出众的靓女,感觉异常飘然,他甚至幻想着让米璨直接把车开到复旦门口把董菁叫出来显摆一顿,要是能顺便朝着地上吐口示威的唾沫再好不过。

路上,米璨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张弄潮。

“什么意思,这是要包养我啊?”张弄潮戏谑道。

“净想好事,你值这么多钱么。”米璨反问。

“我怎么就不值这么多钱了,我可是实实在在的处男一枚啊。”张弄潮反驳道。

“处男?这你也有脸说?我怎么觉得你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米璨轻笑,“行了,别乱想了,你那天不是借了我二百块么,这是还你的,多了的就当是利息吧。”

“这利息给的可真够狠啊,我看以后我干脆不用念书了,天天往外借钱也能赚发了。”张弄潮收起二百块,把另外的三百掖回米璨的包里,“咱们该给多少就给多少,不用可怜我。”

米璨也不多跟他多计较,继续开车。

“米璨,你怎么忽然有钱了?”张弄潮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

“我把灯光冻当给典当行了。”米璨答得非常轻松。

“当了?你爷爷不是说???”

“当了又不是卖了,还可以赎回来的。”米璨打断他。

“当了多少钱?”

“八十多万吧。”米璨一脸风轻云淡。

“值几百万的一块石头,你才当了八十多万?”张弄潮大觉可惜,忍不住想骂她败家,“那你家里的债还上了么?”

“没还,这点钱哪够。”米璨道。

“你这气度可真不凡,有了钱不还债却先买了辆车,一看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奇女子”,张弄潮有意嘲讽,“那么我问你,你怎么去赎回你们祖传的灯光冻?”

“用剩下的钱慢慢赚吧,也没别的好办法了。”也不知她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毫不着急。

“慢慢赚?你会干什么?”

“我是什么也不会干,但只要先找到我爸爸,一切就好办了,他总会想办法用钱生钱的。”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依我看你绝对是个蜜罐子里养大的女孩,不知道赚钱有多难。”张弄潮道。

“也是,我爸妈从小就挺宠我的,没吃过什么苦,不过听你说话的口气,你好像是知道赚钱有多难似的。”米璨反讥。

几个月内家庭惨遭变故饱经风霜的张弄潮不想跟她多解释,却又实在是难以接受她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态度。

少顷,车子停在了皇朝酒店前,对于这种吃盘咸菜都得几十块的地方,张弄潮平日只有远观的份,或许偶尔也曾揣摩过那镀金的旋转门内究竟是怎样一副奢华景象,可从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竟能堂而皇之地走进去。

店内一派华贵之气。从温文尔雅乍看之下就像是会拉小提琴的服务员,一直到只会刷卡不会数钱甭管终端机上显示出多大的数字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收银小姐,从不是很亮却极为耀眼就算是忽然掉下来砸死人也会让人大觉死得其所的银饰吊灯,直到铺上一年回收后给普通人家做衣服都会让他们留着本命年才会舍得穿的红地毯,从那些那些随便锯条腿卖了都能给工人发三个月工资的实木桌椅,直到万一跌到地上打碎了就是拿枪顶着你你也舍不得说句碎碎平安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的瓷质餐具,无一不让没什么见识的张弄潮对此行的目的产生了疑惑,这究竟是吃饭还是参观?

胆战心惊般地坐下后,看着自己对面从容自得的米璨,张弄潮一言不发。服务员说了声先生您好,客气地把菜单递上来后,让张弄潮更加地不知所措。米璨看出了他的窘态,熟客一般对服务员说道:“不用看菜单了,两个?鲜鲍,小笼蒸佛手,然后弄一个清蒸多宝鱼,蒜蓉开边虾,然后???”

张弄潮打断她,道:“两三个菜就够了,咱们吃不了那么多。”

米璨看看服务员,道:“再加一个素菜,高丽炒番茄。”又问张弄潮,“你喝什么?”

张弄潮道:“我喝杯可乐就行了。”

“那好,一瓶可乐,一杯法国依云水。”米璨朝服务员点点头,服务员微笑着退去。

张弄潮略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鸟,小声对米璨道:“你也不是很有钱,咱们来这种地方吃饭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过什么,一顿两顿还是吃不穷的。”米璨道。

“米璨,看你点菜挺娴熟,你家里以前是不是挺有钱的。”张弄潮试探着问道。

米璨笑笑,不置可否。

“你爸爸输了很多钱么?”张弄潮似是一心要估算下米璨的家底。

“得了,别多问了,这不关你事,再说了,就算问出来,我们也还不起,况且我都说了那是被人下了套,不还也罢。”米璨道。

张弄潮见她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往下问,老老实实坐着,无聊之余只得抱着看一眼就赚一眼的心态打量着这酒店。

少顷,菜都上齐,张弄潮看着这些自己从未见过的珍馐美味,不敢冒然动筷,怕万一吃法不对遭人笑话。

“怎么,不敢吃么?从一进来开始,我就发现你挺紧张。”米璨笑道。

“哪里,不紧张。”张弄潮虽然在掩饰,可效果并不怎么大。

“少来了,常了就好了。”米璨给他夹了块多宝鱼肉放进盘里。

“米璨,其实我也没帮你多少,你怎么就请我吃这么好的东西?”

米璨慢慢看了看他,慢慢讲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二百块钱对于当时身无分文的我到底有多大价值?当时全世界几乎都抛弃了我,只有你帮助我,钱虽然不多,可意义却很大,亏你还是个高中生,这点道理都琢磨不透么?”

张弄潮见米璨说得如此直白,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道:“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助人为乐,理所应当。”

米璨笑笑,不再多说。

张弄潮一口吞掉鲍鱼,问道:“米璨,你究竟想怎么赎回那块灯光冻?”

米璨虽然只有赚钱的想法,却并没有想好该怎么赚,闷声不说话。她看看张弄潮,见他脸上有些羞红,似是有什么话,却不好意思说。她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有???是有一个,不过怕你不肯。”张弄潮吞吞吐吐道。

“你先说出来听听。”

“其实,我可以让你有很多钱,但问题是,你必须???”

“必须怎样?”

“必须???爱上我。”张弄潮总算是费劲说出了那句话。

???

“呵呵,张弄潮,你不是想养着我吧。呵呵???”米璨忍不住大笑。

张弄潮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她自己会召唤术,召唤出他的祖宗米芾后能弄到很多钱,更何况就算此时说出来她也不会信,这么荒诞的事,真是没法解释。

“张弄潮,你别告诉我你为了我要努力赚钱,帮我还债,就跟三流爱情剧似的???”米璨见张弄潮脸色不对,强忍住笑。

“当然不是,具体是为什么我现在也没法告诉你,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骗你。”张弄潮越说越觉得解释不开。

“行了,咱们不开玩笑了,我们家里欠的那些钱,就算你再努力,十年八年也是还不起的,赶紧吃饭吧。”米璨把他的话都当成是玩笑,没多理会。

张弄潮心里憋屈,闷声喝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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