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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正式版)》第三章 有心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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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芯!”

一声凄厉嘶哑、痛彻心扉的呐喊划破长空,一时之间惊起夜宿枝头的飞鸟,鸟儿纷纷惶急的振翅飞离栖息的地方,透露出深夜里暗藏的杀机。

好不容易突出重围的天恕缘,向来不染纤尘的雪白素面长袍,此时几乎看不见半点原来的颜色,触目所及尽是一片血红,在那上头上色的人有他、也有敌人,更多是来自他紧搂在怀中的妻子的鲜血。随着双手紧拥的娇躯愈来愈冰冷,天恕缘两眼眼神也愈来愈涣散,他的脑海里不断重播他与妻子的点点滴滴,回忆到甜蜜处唇畔不禁挂上一抹幸福的浅笑,眼角却不由自主的淌下血泪来,两道血痕划过他依旧俊逸非凡、但略显苍白的脸庞,使他的神色更形可怖。

在场的黑衣杀手们望了望天恕缘冲出来的方向,每个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寒气,这个人真是天朝人吗?遍地的血红不说,断肢残臂也就罢了,那不断蠕动的肠子、内脏才真够叫人恶心,忍不住倒退了几步,惊惧的盯着天恕缘,这个人杀起人来比他们还凶残。

“哇!哇!”婴孩突地发出令人感到不忍的大哭,且因呼吸困难而使哭声断断续续,却是黑衣杀手点的哑穴解开了。

这叫人落泪的哭声如暮鼓晨钟般灌进天恕缘的心里,使他发出轻颤,将他从妻子死去的伤痛中唤回来,令他记起自己未了的责任、记起自己肩上现在正背负着整个天朝的未来。他的眼里出现十分复杂的情绪,脸上的肌肉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下,伏下身子在妻子冰冷的脸深情款款的印下一记轻吻,猛然站起,在所有人难以致信的目光下,他奋力将妻子的尸身抛入湍急的溪水中,嘴里轻声反覆呢喃着:“等我…慈芯…

等我……慈芯……”

立在江畔的几个黑手杀手虽想过拦阻,可是被贯注了强大内劲的尸身,却让他们触碰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流带走尸首。

当天恕缘面向敌人时,眼睛里恢复了以往的神光灼灼,尽管脸色憔悴血泪干涸在脸上,依旧无损他重生的庞大气势,那使他在敌人眼中像从一个侏儒变化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受他的气势压迫,众人忍不住又退了几步,“一群饭桶!把孩子给我!”空中传来喊声,听来正是先前遇见那位杀手之首。

天恕缘追着被抛出的婴孩,两人在半空你来我往、难分上下的交手,受苦的婴孩在二人的掌风内劲操控下始终停在两人之中。

“哼,天朝人,你功夫虽厉害,却仍要败在我手里,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和天恕缘交手得如火如荼的杀手之首突然阴沉沉的开口,道:“那是因为你不懂得使手段!”

天恕缘不明白杀手之首为何认为自己能奈何得了他?很快的他从自己突然使不出半点力气的身子知道了原因,无力反击的他被杀手之首一招贯穿了心口。

杀手之首捉住婴孩,仰天狂笑起来,道:“哈哈~~散功血毒的滋味如何?”他让人在剑上下了散功血毒,这毒能从人的伤口流进体内,他料想天恕缘一定会接触到他的妻子,所以把毒下在杀了日慈芯的四把剑上,果然一举奏效。

天恕缘盯着他手里的婴孩,绝望的心想起妻子死时正望着天空,天空有什么?他撑着一口气抬头,如同日慈芯死前的情景,他笑了,因为他明白天空有什么了,在一道红光射向天际后,他随着妻子走了,这对从出生就形影不离的夫妻,到死也是不离不弃。

蒙面人之首望着死在自己手上,脸上却露出再喜悦不过的笑容的天恕缘时,心里说不震憾是骗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动力让天朝人如此视死如归?

他抬脚把天恕缘的尸身踢落水中,手上尚捉着天恕缘鲜红的、微微跳动着的心脏,他张嘴吸吮顺着手流下的鲜血……一样的血腥味滑过喉头,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没有不同的人身结构,却杰出的叫人憎厌。”

捏碎手中的心脏,任由血肉由指缝掉落,带点得意之色的看着怀中的婴孩,道:“伊娜丽,你费尽心思想保护的小娃娃终也落到了我手里,你想我要怎么“照顾”他呢?哈哈哈!”他唯一露出的双眼满是疯狂的血腥,大笑声中连跟随他的手下人亦感到不寒而栗。

其中一人胆怯的小声道:“首领,帝后吩咐一定要杀了这娃儿,您……”

“住口!”杀手之首冷冷的瞥他一眼,道:“本座对这娃儿另有安排,你另外找个该死的娃儿交差,谁要敢泄漏半句,哼!”冰冷肃杀的眼环扫吓得跪伏地上的属下,确定无人有胆量违背自己后,转身离去。

※※※

扬舞国境。

天下第一大湖,缱绻海湖。

湖面碧波万顷,一望无垠,时有鱼燕飞掠其上,光线照射在湖面宛如一面水镜,波光潋滟,四面垂杨绿柳倒映水面,美不胜收。湖心处筑有高达十层楼的楼房,乃饕客最爱、达官贵人摆阔的去处,它的梁柱是天下最精致的雕刻,它墙上挂的画没有不是一时之选、墙上题的诗没有一首不让人叫好,难得的是它的诗画再多亦搭配的恰到好处,完全不显粗俗,反而充斥着文学的艺术气息,不仅如此它的餐具更是精美的叫人赞叹不已……,此楼令人喜爱的好处多得不胜枚举,但最令人流连忘返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此楼的主人仍是天下有名的大厨师,人称‘食圣’,他的手艺才是使人们流连的主因。

‘食圣’姓南名上原下启,来历成迷,但在十年前以一亿天行的代价,买下原仅是供游客观赏湖景之用的湖心楼,费时三年共动用一千二百多人,和花费上亿天行后,终盖成现在的十层高楼,取名为‘忘忧消愁’。

此名取得一点不假,‘忘忧消愁’楼的招牌菜皆以“忘忧”二字开头,担保吃了的人脑里只剩下“好吃”二字,自然无忧了。而其特制的酒便以“消愁”为开头,喝了的人三杯立醉,消愁的效果想必不用怀疑。

然而此楼名气虽大却大不过扬舞国的宗主殿下。

现任扬舞国国主“舞宗”扬恋艺,有“舞影婆娑”之美称,一曲历代宗主的不传之秘“动人心弦”风靡世界,其歌声时而高贵典雅、时而令人想入非非;时而气势澎湃震憾、时而若涓涓细流,抚慰人心。声调之高低起伏有致,变化万千,仅是如此已令人有若置身仙境,然若能目睹“舞宗”献舞,将使人顿生此生无憾之感,撇开历任舞宗绝美的容貌,和无暇的肢体不谈,舞宗的舞不仅是舞,更是一首歌、一篇诗章、一部故事,从一开始到结束没有不**迭起,扣人心弦的,只能说天下所有的美好尽在她的举手投足间展露无遗。

此时一艘百尺余长、雕龙绘凤,豪华气派的大船上,正载着这两个扬舞国内知名度最高、最让人钦服崇敬的人物,游于湖上。

这原该是一次充满平和、令人心神皆怡然的游湖之行,但是一场突发的骚动,却打破了两人难得偷闲的兴致。

“天啊!有人溺水啦!”

“快,快救人啊!”

一群作战士打扮或婢女装扮的女子,手忙脚乱的把一对男女从盐水湖里打捞起来。

“好重的伤啊!”

这对男女浑身血迹斑斑,几处关节呈现不规则的扭曲,女者已是身体僵冷早死去多时,男者自始自终紧握着女者的手,此时强提精神,一双哀痛欲绝的眼睛注视着救起自己夫妻的女子们。

一干女子个个目若铜铃,张大嘴巴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只因那还仅存一口气的男子,胸前被开了个穿膛透背的洞窟,眼看根本是不能活了,谁知他竟还能开口说起话来……

“在下…天朝…天恕缘…,请…请…代…传…亦…玄…被…被劫,与…府…君…

镜……镜…玄…”

一边说话一边挣扎着自怀中取出一块雕有一对大鹰的玉佩,但还来不及交到他人手上,身子猛地一软,与世长辞。

众女子没料到这男子没头没脑的讲了几句话后,就这么了无牵挂的给他死去,虽然这才是正确的情况,可是因为情形太过奇异,叫一群女人只能对着两具尸体发起愣来。

总算她们皆是随宗主殿下各国游历,虽称不上见多识广,但多少也见过些大场面,血腥的画面也不是没见过,所以很快的回过神来。

一名女子好奇的拾起掉在甲板上的玉佩,只看得两眼,猛然尖叫道:“是鹰缘佩!他们是‘天仙双侣’!”

“什么?!”

“不好!不好了!”

“快,快通知宗主殿下!”

一时船上是一片混乱。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着紫色红凤宫装的女子,在众星拱月下威仪万千的来到乱源。

原本一团乱的诸人,见到来人立即平静下来,恭敬的退到一旁。

揉合了令人怜惜气质和领导者特有的威势,“舞宗”扬恋艺无疑是一个毛盾的综合体,但这样的毛盾却突显出她的不平凡。曾与“天仙双侣”有段渊源的她,仅是一眼已肯定了两人的身份。她神情瞬间冷凝,目光里隐隐透出忧心说:“唉,究竟是谁胆敢在天朝的龙头上拔须?”

随侍在旁的司礼柳忆深,疑惑着说:“‘天仙双侣’是什么人?宗主殿下何以如此忧心?”

“‘天仙双侣’是天朝的师计、翼辅,近些年被派出来协助天府府君‘佛心慈侠’天镜玄。”扬恋艺眉头深锁,说:“天府不仅名列江湖各势力之首,更是海外天朝在歌皇及侯风两大陆的势力核心。今日‘天仙双侣’惨死,不论原因为何,天府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倘若事态严重使得天朝再入红尘,到时势必打破现况难保天下不乱。”

经宗主一说,柳忆深才记起天朝子民遍布各地,而且举凡天朝人都有“生为天朝人,死是天朝鬼”的观念,即使他今天在其它的国家生存,一旦天朝的天宗一声令下马上就可让他阵前倒戈,不过天朝除了藉由天府与外界联系外,几乎不理会任何与己身无关的事情,在世外桃源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所以尽管人人皆知天朝人忠君爱国,但是面对一个面貌姣好,又很有能力的人,只要是爱才之人都会忍不住重用,加上天朝从不陷自己的子民于不义,并不会对在其它国家生活的子民发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于是各大势力都挺放心的重用天朝人,像他们的辅翼大臣云光芯便是天朝人。

原本天朝就在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上生根,但是百年前天朝头一次出现二个合法继承人,一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族人不知该立谁为宗,兄弟俩更是谁也不让谁,后来两兄弟中的一个受到异国人的挑拨,发起天朝有始以来第一次的内战,因为双方势均力敌,这场战争打了将近五十年,最后才由非皇族的利苍元领兵击溃一方,而另一方则在他的兄弟授首后,亦刎颈自尽,为一场绵延五十年的内乱画下一个最惨烈的句点。

之后因为群龙不能无首,天朝以四大族之长为首,拥立结束内乱的大功臣利苍元为宗,于是利苍元于登基之时,改利姓为天朝皇族的族姓──天,成为天朝第一位没有正统支持的宗主。

五十年的战争让整个天朝元气大伤,故而天苍元勒令全族迁移至他们意外发现的美丽岛群──世外桃源。并合全族人之力于岛外布下天下第一大阵‘八方锁云’,从此与世隔绝,直到二十年前由第一任府君天镜玄领兵进驻异界黑域,才再次与外界有了联系。

然而虽然建起了联系,世外桃源依旧是外人进不去,里头的人也鲜见出来的景况,所以各国宗主皆有共识,那就是天朝若解禁出了世外桃源,天下势必会大兴波涛,因为天朝这锁国的数十年来究竟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而天朝的皇族被公认为最优秀的种族,他们若密谋夺取天下,只要令在桃源外的国人充当内应,那……想到这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就在柳忆深胡思乱想间,扬恋艺询问四周的女子们说:“把你们从救人到去寻本宗主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一干女子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最后推派出亲卫旗主绿叶,说:“回宗主殿下的话……”接着双手递上“鹰缘佩”,把事情的经过作了详细的报告,就连天恕缘的遗言亦是一字不漏。

扬恋艺听到”亦玄被劫”四字,神情大变,原本握在手里的“鹰缘佩”,一个握不牢跌落舺板上。

诸人何曾见过宗主如此失态,心中不禁感到十分的惊恐慌乱。

柳忆深恭敬的问:“宗主殿下……”

扬恋艺举手阻止她,说:“别问。”继而脸色一沉,喝道:“飞卫旗主何在?”

一名身着蓝色战甲的高頫的女子上前单膝跪拜,说:“扬艳在。”

柳忆深在扬恋艺的示意下,把鹰缘佩捡起交给扬艳。

扬恋艺沉声说:“待本宗主修书一封,让你连同玉佩一起交给天府君镜玄大人,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信和玉佩交到府君的手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扬艳说:“请宗主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扬艳将宗主的手书慎重的置入怀中,对宗主行了个最敬礼,转身牵过手下为她备好的天雕。

那是一只有着鹰般锐利的眼睛,长而喙尖弯的嘴,通体乌黑,与人同高,背脊处放着特制的座垫,看它的体型一次足可载上三个寻常体型的成年人了。

扬艳跃上鸟背,爱怜的抚了抚天雕的羽毛,伏下身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天雕发出一声长鸣,振翅飞去。

望着骑着飞鸟远去的身影,扬恋艺忍不住忧心的轻叹道:“希望来得及才好啊。”

※※※

一片苍松翠柏、绿荫成盖的山林,在蔓草丛生的荒凉之中,隐约可见一条蜿蜒的羊肠小径。

一道黑影在小径上一点,电射入密林深处。

随即自隐蔽的灌木草丛里窜出两人,分左右往捷径包抄方才闯入的不速之客,在两人动身的同时,从两人藏身处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一道挟带着浓烟的烟火在上空爆开来。

黑影是个身着黑色武生袍,相貌称得上英俊,但脸色青白眼带阴损,看来似乎不是什么好路数的中年人,此时他左胸前抱着一个被黄袍包裹住的婴孩,一张剔透可爱的小脸犹留下两道泪痕。

黑衣人看见那个传讯用的烟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认定方向,足下一个使劲,一式“乳燕穿林”穿过茂盛的枝叶,其去速之快,引起潜伏的暗桩一阵心惊。

潜伏的人觉得自己在来人手下肯定没半点讨好,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时,一串如鹰唳的尖锐声音响彻云霄,潜伏的人闻声松口气的藏回原地,而一路追逐的人也在闻声后,动作一致的一个点足倒射而回。

黑衣人一路畅行无阻的穿出密林,来到一条可容四马并行由石板拼成的道路,路的两旁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牧草原,草原上健壮的马儿、毛绒绒的羊和一头头壮硕的牛只,在放牧人的照看下,或放蹄奔驰,或垂首食用嫩草,或饮水湖畔,各俱其趣。

看到眼前这充满生机,又与人壮阔之感的景象,黑衣人不由得豪气大发仰天长啸,在余音缭绕中放开身法延着道路飞掠。

过了约盏茶光阴,黑衣人眼前出现一座以巨石堆砌,有十来尺高的寨门,门上一个匾额题着带有草莽气息的三个大字‘霸王寨’,寨门左右以碎石、铁片筑成两道十尺许的高墙,若有人攀越此墙恐怕不死也半条命。

此时寨门前立了两个粗壮的汉子,见到来人同时抱拳恭声道:“小的见过沙公子,鄙寨主已在前寨等候多时。”说完同时伸手推开石门。

石门一开,前方是一条比来时路宽上一倍有余同样以石板铺成的大道,两旁是阡陌交错的田地,间中还搭有为数不少的农舍,许多做农民打扮的男女挥汗耕种,道路的底端隐约可见另一座大门和高墙。

黑衣人皱起眉头,自语道:“几年不见天霸王的霸王寨是愈建愈大了。”微微轻吐一口浊气,拔身而起对着远方的寨门飞掠而去。

霸王寨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绿林组织,黑道份子唯其马首是瞻,白道则无人敢撄其锋,至于国家帝王更是不敢动其分毫。其寨主‘唯我独尊’天霸王,二寨主‘狐狸’史伯,三寨主‘鲁阎王’黑煞,全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令人闻风丧胆。

就在黑衣人距寨门仅剩七尺余长时,寨门轰然一声打开,门内出现三个人。

为首一人年约四十上下,长相宛如怒目金刚般,有如针般的胡子占满半张脸,一双透露出凶光的铜铃大眼,一副魁梧身材,肌肉暴突,令人不由得感到恐惧,正是‘唯我独尊’天霸王。

左手边的人则是个瘦皮猴,年约三十来岁,面目猥琐属阴险狡猾之辈。右手那人则是个黝黑的大汉,看来忠厚老实,像个寻常的庄稼汉。不稍说此二人一个是‘狐狸’史伯,另一个自是“鲁阎王”黑煞。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想我‘玉面神君’沙绝何德何能竟使三位寨主在此相迎。”

史伯细长的小眼眯得几乎快看不见,阴阴的笑道:“沙神君太谦了,凭您‘玉面神君’的名气、功夫,今日本寨未举寨相迎已属本寨失礼了。”

沙绝道:“史二寨主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实不敢当。”

天霸王眉头一皱,嚷道:“得了沙神君、老二你们就别客套了,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沙神君有何吩咐就直说吧,您救过老子三兄弟的命,水里来火里去咱三兄弟决不皱半下眉头。”

沙绝赞道:“霸王寨主果然快人快语,事实上在下确有一不情之请。”

史伯盯着他怀抱中的婴孩道:“沙神君的要求应该和您怀里的小娃儿有关吧?”

沙绝点头道:“史二寨主果然心细如发,这个婴孩是我仇家的孩子,我想请三位寨主代在下养育他。”

“什么?”

天霸王闻言险些掉了下巴,道:“沙神君您这是在开玩笑吗?老子是个土匪,可不是保姆,杀把个人就像喝开水一样容易,养孩子可是一窍不通。”

沙绝朗笑道:“这才好,这才好,三位寨主不会养孩子,但您们这偌大的寨子里,总不会连个妇人都没有吧?孩子可以托别人照料,在下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三位能把他教养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

史伯闻言眼睛一亮,心中已明白了七七八八道:“这个孩子应该是个名门正派之后吧?沙神君做这个安排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沙绝颔首道:“史二寨主不愧是霸王寨的智囊。”

史伯笑着拍手招来两名大汉,吩咐道:“把孩子带走,交给张大娘。”

两名大汉恭声应是后,从沙绝手中接走婴孩,向寨里急掠而去。

沙绝一揖道:“有劳三位寨主了,在下告辞。”言毕,提气往来时路离去。

黑煞沉声道:“大哥、二哥,那个孩子裹身之物豪华异常,应该不是寻常武林正派的子女,也许会为咱们惹祸上身。”

史伯亦赞同道:“三弟所言不差,只是…‥”望了眼天霸王道:“大哥言出必行,咱们也管不了这许多。”

天霸王拍拍二人肩膀,道:“别说了,咱们兄弟虽然是绿林人物,杀人如麻,可有恩报恩还是懂得,倘若这孩子真为咱们招来祸端,咱们也只有认了,绝不能有违沙神君的请托。”

二人豪气的道:“大哥怎么说,兄弟就怎么做。”

三人抛开所有烦恼大笑的走回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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