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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重光》第三十九回 讨王朗刘秀击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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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讨王朗刘秀击邯郸

上回说到小将耿弇回上谷,说动上谷太守耿况、渔众阳太守彭宠附汉,遣猛将吴汉、盖延、王梁、寇恂、耿弇、景丹等六将率两郡人马在中山会合,大败邯郸将军赵闳於柳泉,当兵至河间时,闻刘秀在广阿,便挥军向广阿进击。

且说汉将任光,曾在莽朝南阳太守甄阜、骠骑将军梁丘锡帐下为偏将,并随二人在长安聚大败刘縯。任光后在兰乡之败中被刘縯所擒,本难逃斩首,因得刘秀、刘赐相救,才免一死,复任偏将。任光后随刘秀大战昆阳,屡立战功,受更始信任,命其为信都太守。任光自赴任信都太守后,处处谨慎守职,鼓励农耕,富民强兵,倒也使信都渐渐富足,一度平安。

这天,任光接刘秀文书,方知其持节已到河北巡行,正欲遣吏去邯郸迎接时,又闻王朗、刘林在邯郸生出事来,着实为刘秀安危惊出一身冷汗。任光忐忑不安过了数日,忽有王朗遣使来信都下书,要其背弃洛阳,依顺邯郸,并许以高官厚禄。任光假意应诺,并盛情款待来使。就在酒席宴上,任光从来使口中套得刘秀已离脱离虎穴北上后,如释重负,突然变脸,拿下来使,拖至鼓楼斩首示众。

任光斩了邯郸来使,料到王朗定会来攻信都,乃召都尉李忠、县令万修共商御敌之策。李忠在莽朝时曾任新博属长,其忠厚朴素,好礼修整,鼓励农耕,受吏民崇敬信赖。任光闻其德,上奏更始,保用为信都都尉。

任光对李忠、万修道:“邯郸王朗以假子舆欺骗天下。据伪使称,数日间就聚有几万人马,其势正旺。信都城小,倾城之兵不过二、三千人,如何对敌?二位有何高见?”

李忠泰然道:“太守休要担心,只要我等精诚一致,协力固守,怕他王朗怎的?当务之急,乃是与刘使君取得联系,与其共破王朗才是正理哩!”

万修也道:“下官可荐一人,也是信都人氏,可与太守共抵邯郸!”

任光急问道:“所荐何人,万县令何不快快道来耶?”

“太守,我前时听说刘使君在和成县时,险遭县令石繁暗算,亏县尉邳彤相救,可见此人乃侠义之士也!今邳彤已被刘使君命为和戎太守。何不遣使到和戎去请来邳彤,与之共商抵御邯郸之策也!”

任光一听,击掌笑道:“哎!我如何把此君忘了?幸万县令提醒。”

原来,邳彤字伟君,家世信都,因常回故里探望,与任光、李忠、万修皆熟,彼此相见益欢。任光心中甚悦,立即遣使到和戎去接邳彤。

任光派去和戎的信吏还未回还,就见王霸只身先来信都传报,称使君刘秀等已离信都仅五里。任光喜出望外,忙领李忠、万修出东门外迎接。

信都吏民早闻刘秀春陵大义凛然之举,昆阳以弱胜强之略,又传其贤德仁厚,大智大勇,罕有人比,今持节行巡信都,欲一睹英姿,皆涌至东门等候。

少倾,果见从北徐徐过来一队人马,虽污衫脏袍,满身泥水,却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刘秀一身戎装,身姿伟岸,仪表堂堂,慈眉面善,下马挥手,缓缓而行,信都吏民不禁欢呼雀跃。

任光把刘秀、邓禹、冯异等迎进太守府,便将斩杀王朗说使,遣吏赴和戎,欲与邳彤共抵邯郸之意,一一向刘秀禀告。

刘秀听了甚悦,嘉勉道:“任太守向来不畏强敌,刚毅不阿。想当初共战昆阳时,随我突围十三骑中,就数伯卿最为勇猛,以一当十,秀记忆尤新矣!”

冯异、王霸本就与任光交厚,便兴致勃勃,将蓟州遭险,芜萎煮豆粥,铙阳驿栈骗餐,滹沱河冰封冰融及南宫路上奇遇等等,一一绘声绘色说于其听。

李忠闻后,欣然叹道:“孟子言:‘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今刘使君至滹沱河之不得济,突然河水甫合,冰封坚固,乃是有神力以助之也!此正天之巧为磨练,非历试诸艰,宁能造成真主乎?”众人击掌皆悦。

刘秀称赞李忠道:“我在洛阳便听说信都有一儒将,才高学深,温故知新,好礼修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

众人说笑一阵,任光便向刘秀请讨退敌方略。刘秀道:“今王朗假冒子舆,蒙骗万众,势力不可为不大,现我等若是对敌,恐难急于求成。欲破王朗,一是先回洛阳,请更始帝发大军北讨。二是城头子路、刁子都已先后归汉,且离信都最近,可向两处借兵灭朗矣!”

“在下也颇为踌躇,”任光点首,毅然道,“信都吏民虽有抗敌之心,但确无破邯郸之力。若刘使君欲返洛阳搬兵,在下愿拨出一半兵马,由李忠、万修护送西行。”

“这可使不得。”刘秀摇手道,“信都要想自保,不得再抽动一兵一卒。我有冯异、王霸、铫期、马飞艳、臧宫、傅俊等勇将相随,何人能挡?区区一个巫师卜人,跳梁小丑,秀有何惧之!”

正议间,忽报和戎太守邳彤来会,任光即到门外去迎。邳彤闻刘秀已在信都太守府中,焉敢怠慢?急忙前来拜见。彼此相见恨短,谈笑甚欢。

刘秀说及西行之事,邳彤亦有不同见地,慨然劝阻道:“若刘使君西去洛阳搬兵来讨,快则三、四月,慢则半年、一载,此时王朗正好乘虚催兵来攻,信都、和戎何能保全?况明公空手而归,岂不徒劳河北?且必惊动三辅,堕损威重,非计之得者也!今王朗虽鼓噪近十数万之众,占据燕、赵,看且不可一势,其实乃为虚张声势,并非牢固。一乃巫师卜人,假冒刘子舆,靠那三寸不乱之舌,蒙得了一时,何能蒙得过一世?只待万众醒悟,乌合之众,便如土崩瓦解一般。若刘使君振臂一呼,号召燕、赵吏民仗义共讨,四方必会响应。有使君之韬略气慨,以攻则何城不克,以战则何军不服!再待上谷、渔阳二郡大军一到,扫平燕、赵,易如反掌,邯郸焉能不克?”

冯异听了,也附应道:“大将军,刘栩、爰曾、刁子都是何许人也?俱是一班亡命之徒。现虽投归大汉,但贼心未灭,拥兵自重,宁缺毋滥,切不可仰仗,以防不测也。”

刘秀恍然大悟,拍手赞道:“两位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应立足河北,同仇敌忾,力讨王朗才是也!”

刘秀暂时留住信都,即遣段建、左隆二将骑快马到上谷、渔阳催促二郡兵马。又命和戎太守邳彤、信都太守 任光分遣官吏到各属县征募兵勇,聚集粮草,以备征讨邯郸。

骑都尉耿纯自在卢奴投奔刘秀后,一直相随到信都,自认为无功,总觉惭愧。耿纯见刘秀决意征讨王朗,不再西去,便向刘秀请令道:“在下蒙刘使君厚爱,但有负所望,丢失邯郸,造成王朗之乱,痛心疾首,一直无颜相报。今大司马欲*邯郸,最缺兵勇,在下不才,愿回籍宋子募兵,以助恩公也!”

刘秀好言劝道:“骑都尉何出此言?王朗叛逆,畜谋已久,乃是早晚之事,非将军所能阻矣!今将军愿回宋子招募兵勇,正解我燃眉之急,酌情自拟,望其速去速回,尽快前来会师。”刘秀命耿纯之兄耿訢、耿宿同行,并亲书信一封,托其转道昌城,交于刘植。

宋子县令名耿恢,乃为济平太守耿艾二弟,是耿纯亲叔。耿恢曾在王莽朝中做过郡丞,后因与郡守不和,辞官多年在乡敷闲。王莽倒朝后,宋子混乱,众民推举耿恢为县令,治理安民,其职并未由朝廷钦命。

宋子离信都一百二十里,耿纯、耿訢、耿宿兄弟三人快马仅两昼夜便赶到。

耿纯先到县衙去见其叔,对耿恢道:“二叔在莽朝为官时,痛恨朝政*,盼望汉室复兴,百姓安居。今王朗作乱,汉大司马刘秀前来平贼,二叔不应错过建功立业之大事也!”

耿恢早闻刘秀贤德,也知其兄耿艾在济平已归汉庭,连侄耿纯、耿訢、耿宿也皆投在刘秀帐下,自然愿助刘秀*邯郸,当即令吏四门贴出告示,拥戴汉廷。

耿纯在宋子广募兵勇,不过三日,便招募千余人,仅自家宗族宾客就有四百余众。耿纯变卖所有家财,烧毁自家舍院,以示归汉决心。随后,耿纯留长兄耿訢助叔耿恢守宋子,遣次兄耿宿率所募人马返还信都,自仅带数人奔昌城去寻刘植。

昌城刘植为刘秀堂侄,同出刘秀祖父刘回一脉。刘回为前朝汉平帝时所绶钜鹿都尉,莽把持朝政时,刘回罢官回春陵,而刘植随其父刘恭留居昌城。其父后忧郁生疾,不治而殁,刘植便在异乡娶妻荫子,长居下来。樊崇起兵琅玡时,刘植在昌城暗中策应,被县令察觉后逃至山林为盗。当刘植闻刘玄称帝淯阳,攻入长安,移都洛阳后,即领二、三千人返还昌城,撵走莽吏,自称汉将,上书洛阳,等待更始分封。忽闻王朗兵变邯郸,刘植乃拒城自守,自称上将军。

这一日,刘植忽闻信都遣使耿纯下书,忙将其迎进城。刘植展开耿纯所递书信览阅,方见是堂叔刘秀之书,书云:

吾侄植;更始帝已入洛阳,不久入都长安,汉室将定。今

邯郸巫觋王朗假冒吾族子舆作乱,如蚍蜉撼树,螳螂挡车,焉

能让其祸国殃民?今愚叔奉大汉皇帝旨谕,领大司马衔前来河

北灭贼,望吾侄率部与叔同心协力,共击王朗,以建大功矣!

刘植览罢,甚悦,当即召来部从,宣布归汉击朗。刘植部署军务,布告安民,仅留数百人守昌城,自与耿纯一道,领军二千余到信都去与刘秀合兵。

不过十数日,耿宿领宋子千余兵勇,刘植、耿纯领昌城二千余人马先后到信都会师。连同信都、和戎二郡原来人马及任光、邳彤新近又招募新勇四千,刘秀共有万余之众。且又有冯异、铫期、王霸、臧宫、傅俊、马飞艳、刘植、耿纯、任光、邳彤、叔寿、段建、左隆、耿宿等十数员骁勇将校及邓禹、宗广、祭遵、苗萌、李忠、万修等一班谋士参将,真可谓人才济济,兵强将勇。刘秀觉时机可用,亦誓师*邯郸。

出兵前,任光受命写出《讨王郎檄文》,发至河北各郡、县。檄文数落巫觋王朗十条叛逆之罪,号天下共讨之,并诈称;“今大汉大司马刘公,率城头子路、刁子都各部及信都、和戎、昌城三郡、十八县,共三十万大军前来剿灭邯郸诸贼。各地应望风听命,否则,乃顺者昌,逆者亡。”云、云。各地闻讯,无不骇然,纷纷向信都上书,原听从刘使军调遣,共伐王朗。

这一日,刘秀将那面“大汉皇帝钦命破虏大将军行大司马事”杏黄旗高悬大帐前旗杆之上,印绶供于案上,又将汉节立于座前,气氛肃穆,威风凛凛,升帐点将。刘秀命任光为左大将军;李忠为右大将军;邳彤为后大将军、兼和戎太守;耿纯为前将军;刘植为骁骑将军;万修、耿宿、耿植为偏将军;宗广为信都太守;耿訢为昌城太守;耿恢为宋子县令等等,其余将军、参将各司其职。刘秀又命前将军耿纯与将军铫期领三千人马为先锋,自率大队人马随后跟进,浩浩荡荡杀向邯郸。

为攻取邯郸扫除障碍,耿纯、铫期领前军北上,首击堂阳县、贳县。

耿纯进至堂阳城外时,正值残阳西下,夜暮临近,便命众军士燃起火炬,纵马呼啸。瞬时,堂阳城外火如长龙,绕城数匝,气势磅礴,吓得堂阳县令心惊胆战,魂不守体,忙令开门请降。

贳县县令也早已接到信都发来《讨王朗檄文》,先就惶惑,又闻堂阳县已降,知无力抵抗,待耿纯、铫期军离城还十里时,便早已开城迎降。耿纯不费吹灰之力便连得堂阳、贳县二城,又令挥军北上,趁势攻下曲阳、中山二郡,一直乘胜进军到卢奴。

蓟州刘接闻刘秀发兵北上,心中惶惶不安,十分惊恐,对邯郸将军张参道:“刘秀领军卷土重来,已至卢奴。如与上谷、渔阳再出兵夹击蓟州,蓟州亦两面受敌,城池难保,这该如何是好?”

张参冷笑道:“公子休得惊慌,邯郸天子已发雄兵二万来援,正在途中,不日即到。再且蓟州依山傍水,城高壕阔,易守难攻,怕他怎的?本帅拭目以待,正等此贼送上门来哩!”张参即发将令,令蓟州不论军民,尽皆披甲戴盔,刀剑出鞘,上城备战,违令者斩。刘接这才稍安。

耿纯占得卢奴,又领前军杀至蓟州城下,见张参、刘接有所准备,未敢妄动,离城五里,扎下营寨,等待大军前来共击。

过了三日,刘秀率大军到得蓟州城外,见蓟州四门紧闭,城上旗幡飘扬,兵勇众多,严阵以待,乃令王霸上前叫阵。

王霸高音粗嗓,大声叫骂道:“刘接、张参反贼!大汉刘使君率几十万天兵来击蓟州,令尔等快快献城投降,否则,攻破城池,定斩不饶!”

刘接气急败坏,欲领兵出城交战。张参不允,仍按兵不动,坚守不出。

王霸叫骂多时,未见蓟州动静,一时怒起,率兵呼啸攻城。张参在蓟州城上看得清楚,喝令守军尽将乱石擂木打将下来,砸死砸伤汉军数百人,汉军退还。王霸又率军攻了数次,且难靠近蓟州城,只得无功而返。刘秀看一时不能取胜,只得暂且罢兵,待来日再攻。

次日,刘秀命王霸、铫期、臧宫、傅俊各领兵二千,围住四门攻击。四将领令率军攻城,又苦战了半日,还是寸功未建。刘秀又令军士往城上放起箭来,张参不示弱,也令蓟州军往城下还射。两下互射多时,箭虽如雨,却因离得远,伤及甚微。一连数日,蓟州未克,汉军渐渐气馁。

“主逆而客顺,主劳而客逸,乃为不利,师必扭转也!”邓禹见状,向刘秀献计道,“我军远道而来,又无攻城器具,且蓟州城池高固,不易克也!若在此久战不下,恐挫我军锐气。再则,据探马报,王朗已遣二万援兵正向蓟州赶来。为避锋芒,免遭夹击,不如先转折南下,多克弱旅,扫去蓟州外围,剪去其羽,以壮我军,再回师北上,克蓟州如囊中取物矣!”

刘植也进言道:“真定王刘扬,前因徐乡、胶东二侯之乱,到上谷避祸二年余,今又返回真定。刘扬拥兵万余,与上谷太守耿况、渔阳太守彭宠、涿郡太守张丰等交情皆厚,在幽州周围甚有势力,王朗也曾拉他入夥。刘扬正举棋不定,未知适从,大司马何不乘势拉拢?”

刘秀觉二人言之有理,点首道:“耿弇之父 与刘扬交往甚厚,若是在营中就好,可遣他去真定说之,定能成事矣!”

刘植听了,拍胸道:“侄与刘扬也有一面之交,愿去真定一趟,说动他来助大司马。”

刘秀大喜,命刘植赴真定劝说真定王刘扬归汉,然后下令整军南下。

张参在蓟州城上望见汉军倒拖旗幡,肩负刀斧,纷纷滚滚,拔营南去,便洋洋得意对刘接道:“皆言刘秀乃更始军中最能征善战者,今本将军与他小试牛刀,才知此君徒有虚名,不过如此也!”

刘接自觉寸功未建,手指刘秀大帐,傲然道:“汉军已乱,刘秀还未逃离,看我乘胜出城,擒他来也!”言毕,不待张参同意,便率孙仓领兵出城,放马扬鞭,奋起直追,欲擒刘秀。

汉军见蓟州城门大开,城中刘接、孙仓率军冲出,便如退潮一般溃去。刘秀骑着‘奔宵’,也夹在其中向西而走。

刘接瞧见,剑指刘秀,高声对蓟州兵叫道:“那穿白袍,骑枣红马的便是刘秀!擒住刘秀者,赏金百两!”蓟州兵闻有重赏,皆喜,争先恐后跟随刘接、孙仓去擒刘秀。

刘秀见刘接领蓟州兵追来,打马急奔。刘接、孙仓不舍,在后紧紧追撵。看看越撵越近,就见刘秀慌不择路朝一土岗遁去,又急慌向岗后松林深处奔走。

刘接带兵追向土岗,孙仓徒生疑惑,高声提醒道:“郡王不可紧追,恐有埋伏哩!”

刘接不以为然,冷笑道:“刘秀落荒而逃,何来埋伏?擒贼先擒王,焉让他再从本王掌中溜走,痛失良机耶?”刘接不听,呵斥众军紧追不舍。

孙仓随刘接追至土岗,未见伏兵,疑虑顿消,也放心去捉刘秀。看看就要撵到树林,忽见刘秀在一棵大树下调转马头,立马对刘接、孙仓冷笑。刘接、孙仓顿感大事不妙,正在惶惑之时,蓦然听见一声炮响,从松树林中涌出一彪汉军来,为首一将面孔腊黄,胡须浓密,嘴阔鼻凸,手提一杆长枪,骑着一匹乌骓马,甚是威风。来将不是别人,正是那猛将王霸。

王霸高声吼道:“乱贼,王霸在此等候多时,还不下马受降!”

刘接大惊失色,回马就逃。王霸岂能放过?拍马挺枪赶将过来。孙仓见了,舞刀来战王霸。二人战不到十个回合,王霸大吼一声,一枪戳中孙仓前胸,将其高高挑起,扔至二丈之外,落地而亡。刘秀挥军掩杀过来,一阵乱砍乱剁,蓟州兵犹如被切瓜一般,纷纷倒毙。

刘接奔还土岗,看看就要窜到土岗之上,正在暗暗庆幸时,只听又是一阵炮响,岗上突然旌旗翻动,又有一彪人马涌出,为首一将正是耿纯。耿纯英姿勃勃,一马当先,挺着一杆长枪,直取刘接。刘接本就是一文拙武疏之人,哪有什么本事?吓得哆哆唆唆,打马又逃。耿纯一阵猛追,赶上刘接,横枪一扫,将其打落马下,汉军一涌而上,七手八脚把刘接绑了个结结实实。

耿纯擒了刘接,送至刘秀马前。刘秀手指刘接厉声吼道:“汝先父广阳王是何等英雄,怎养出了尔这等无耻小人?我奉朝廷旨意出巡到蓟州,是给你指出建功立业,重复郡王之道。你不听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认贼为君,反助王朗,狼狈为奸,颠覆大汉江山耶?”

刘接威风扫地,一把鼻滴一把泪,磕头如蒜,大声求饶。

刘秀冷笑道:“前番你要害我,今又穷追不舍,想治大汉使节为死地。我若饶得了你,大汉祖制能饶得了你么?乃是你咎由自取哩!”言毕,令军士拖至岗前斩首。随后,刘秀放了蓟州降卒,将刘接、孙仓首级挑在旗杆之上,令降卒带回,以警张参。

此一仗,正是邓禹所设‘拖刀计’,斩刘接、孙仓及蓟州兵约三千,大获全胜,乃为刘秀出巡河北,*王朗首捷,汉军气势顿时大增。刘秀料定张参此刻正在蓟州城里惊慌失措,瑟瑟发抖,不敢再出兵来追。刘秀无意复击蓟州,便从容回师卢奴,在卢奴扩军筹粮,等待刘植说动真定王刘扬后,再发兵扫定燕、赵。

这正是;身先士卒踏营去,跃马横枪杀敌回;

恶徒总会有报应,略试拖刀斩敌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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