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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兽舞》第一章 遗望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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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滋滋”指甲刮玻璃令人作呕的刺耳,偌大的亚斯斗场摇摇欲坠,残破的吊缆大门吱吱呀呀就像处女半推半就的吟唱。.泛着银白刺芒的光亮照映得两个半环结构的壳型斗场煞白银雪。

梯形观众席上早已没了人,当然除了没跑掉吓晕死过去的胆小鬼们。

刺芒越来越耀眼,逐渐形成一个足够带动石泥绕舞的气场。

放大了无数倍鸡蛋破壳的巨响伴杂着臭鸡蛋被瞬间气化的燥热味,以斗场为中心的空气在及短时间内被压缩,短到如同处破的时光,整个斗场连带四周的杂七杂八杂九杂十在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潮推动中化作齑粉。

**过后表面总归要归于沉寂,虽然引发斗场**的罪魁祸首或者是罪魁祸首们已经无从追寻,但是斗场的**还在延续,如潮喷般由表及里从内而发,反反复复,迭迭荡荡。所以毫无疑问地陷了,那陷痕四面八方延延续续曲曲折折。是的,遗望岛在享受这井喷般,火星撞地球般难得的**余浪。恩,好吧!我们归结为一泻千里,如是银河落九天般的潮喷。

大起自然有大落,只不过这并不用去研究是不是遗望岛承受了这潮晕,毫无疑问,是的,但是却有不少不幸者成了遗望岛放纵欲火的倒霉蛋。这就好比一个人半夜路过草坪,只是尿急溜到石雕后面去撒泡尿,结果碰到野地里玩妖精打架高难度运动的亢奋男女,碰巧时间被拿捏得太准,被别人**了一脸。

半猴人索西特*凡里斯尔就是被遗望岛**的倒霉蛋之一。

地缝出现的时候索西特正在院坝里淫湿,哦!不,是在吟诗,他的理想就是当一名诗人。正当索西特为想出一句好诗自鸣得意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他**一紧,紧接着传来的震波就把这小子吓懵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出现的裂缝夹了个地式汉堡。所幸的是索西特情急之中撑在了地缝边沿,否则那种痛并被夹着的滋味就会让他欲仙欲死。

厄运远没结束,正当他庆幸自己大难不死的时候,从斗场半空闪来一束强光,准确的说是个光球,速度太快的缘故,拖出了光影的轨迹。

很巧很巧,真的只是很巧,光球波叽一下伴随着含糊不清的一声我操砸在了索西特的身上。这小子正撩着一条腿准备从晃荡的缝沿往上爬,结果两眼一花,脑袋里嗡滋声响失去意识。

我们可怜的索西特同志也因此掉进了地缝,裤脚还挂在缝沿上,他就像挂在半空的半截腊肠毫无方向的乱摆,如果索西特还醒着,他一定会感叹这是多么富有后现代浪漫主义的诗情画意吧。

姚杰醒了,是被一个女孩的哭声连同身体被摇晃的动静弄醒的,姚杰迷开眼的时候很茫然,眼前是一个哭得稀里哗啦脸上糊着稀泥的陌生女孩,女孩的头发很长很杂很泥巴,这是姚杰当时的想法。

女孩捶打着姚杰嘴里嘀咕着什么,姚杰拼命的想,想从女孩含糊不清的语调中听出点什么。女孩的的腔调很怪异,姚杰却听懂了,女孩在喊“我亲爱的哥哥索西特,你千万不要死,你就这么抛下你可怜的妹妹走了,你忍心丢下跟你相依为命的妹妹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的生活下去吗”。

“这个女孩真可怜,估计是死了哥哥”姚杰心里这么想着“不对啊,她哥哥死了,关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杀的,摇我干毛”。

姚杰睁开眼睛,想要昂起头来,感觉后脑勺剧痛无比,全身上下处处都不实在,他抬起手想摸摸后脑勺,这个动作引得伤神的女孩狂喜不已,手舞足蹈扑到姚杰身上高喊“哥哥,你醒了,你终于活过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妹妹一个人的。”

“好家伙,波涛汹涌啊,好凶,好凶!压得蛮舒服的,比按摩妹强太多了”姚杰一阵心猿意马,心道还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姚杰咧开干壳的嘴唇“小妹妹,你认错人了吧……”。

刚开口,姚杰自己吓了一跳,因为这腔调根本就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发音,也许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吧,姚杰自我安慰。

“哥哥!你不会傻了吧,我是你妹妹索西娅啊!你是我当今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哥哥一定在跟娅儿开玩笑,每次我流眼泪的时候,都是哥哥逗娅儿开心,不过这次一点也不好笑。”索西娅抬起头望着姚杰,嘟着小嘴眼里还蕴着泪花使劲摇头,两只小手扣着姚杰的胸襟,不停捶打。

姚杰被捶得连连咳嗽,艰难扶着索西娅的肩头坐了起来,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陌生的狼藉。

记得刚刚还在趁领导不在悄悄偷菜来着,哦!想起来了,忽然传来一阵天昏地暗的抖动,整个办公室的人包括自己都吓愣住了,紧接着又是一阵连续性的强烈晃动,茫然中不知谁杀猪般吼了一嗓子“妈呀!地震了!快跑啊”。这一声就像一根棒槌捅进了大家的**,人群开始往大门奔放地逃窜,自己刚抬起脚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跟过去,哪知被人撞到了窗边,天地良心,只是踉踉跄跄了几步,真的只是几步而已,但就是这该死的几步,姚杰从五楼窗户翻了下去。

当时的感觉啊好漫长好漫长,还以为死定了,因为看到了传说中的白光,一大片耀眼的白光,伴着胸闷的感觉,快被压缩的感觉,强烈倍于被**挤压的感觉。

姚杰心想我不就骂了一句脏话吗!死就死了,干嘛又活过来。如果整成一瘫痪,半身不遂导致哈喇子鼻涕直流,大小便失禁什么的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姚杰检查着身体打量四周,看来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奇怪的是四周的环境。按姚杰的受知面来看,地震过后,二十几层的写字楼就算倒塌下来也不会像眼前一样只剩下些半褡不拉的泥墙杂草,就算再来几阵飓风,至少现代化都市的轮廓还会在,再看看映入眼前的,都什么跟什么,整一个被推土机强拆的难民营,应该说都不如。

估计眼前的景象能跟姚杰当时的常识来推算记忆片段有重合的地方也就只有几人来深的地震裂缝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姚杰用手掌摁着额角使劲扭搓,手感很不对劲,他摊开双手,乖乖,掌心上几根金黄色的绒毛。

姚杰愣着嘴巴不可置信地再次用手往额角上摸去,这次的感觉更真实,额角上的确有毛。

这里什么时候长毛了,姚杰四处张望,想找面镜子照照,愕然发现别说镜子,就是玻璃碎片也没有,姚杰越发狐疑和不安了。

姚杰的一切看在索西娅眼里就显得有点失常,在她看来姚杰的眼神变化直接从狐疑变得目光呆滞,瞳孔涣散无光。这下可把索西娅急坏了,她挪了挪身,小心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姚杰没有接口,转而打量眼前叫自己哥哥的姑娘。

虽然索西娅满身脏兮兮的,但还是掩不住她姣好的身材,齐胸半掩的金黄色头发堪比深秋的落霞,清澈得没有一丝杂尘的眼睛浩瀚的像倒影着蓝天的波泓。瓜子脸蛋下巴处恰到好处汇成一弯完美的弧形,那一抹因衣服被撕破而半露的淡黄色转浅粉的胸峰,时刻有种呼之欲出弹将出来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身上有毛,不是很多,以姚杰的审美观来看,这是致命的,还有一点更加致命,源于姚杰毫无根据的想法,那就是这个女孩不像人,至少不像姚杰接触过的人。

“哥哥……”索西娅半跪着撒开五指在姚杰眼前晃动。

这回姚杰看得清楚了,索西娅手上的毛更多,绝对可以用毛茸茸来形容,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咽着口水勉强调整好心态,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呃!靓女,哦!不是,娅儿是吧,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索西娅并没有因为姚杰语句上的毛病大惊小怪,她现在只有得知哥哥并无大碍后的喜悦。

索西娅轻柔地抹去姚杰脸上的泥土,歪着脑袋问道:“哥哥忘记了吗?”

姚杰耸了耸肩眨下左眼表示自己可能忘记了。

索西娅吐着舌头对姚杰做个鬼脸“都说贵人多忘事,我们做小奴隶的居然也出哥哥这样的贵人……”。

“奴隶?小奴隶?姚杰惊讶得大叫。

“是啊!怎么了?”索西娅明显被姚杰的过度反应弄得莫名其妙。

“没事,没事,娅儿,你继续,不用管我,可能是震后综合症,一时半会还不太适应。”姚杰稳着索西娅心里升起很不好的感觉。

索西娅嘀咕了句哥哥今天真奇怪,什么震后综合症继续说道:“今天是未名矿场和钱方矿场武力决定后三年谁开采七成份额鲁茄矿的日子,也不知道两大矿场从哪里请来的厉害角色,听说到最后关头都放了什么禁忌术,不仅把斗场毁了,还引发地震,害得我们房子没了不说,哥哥还差点丢了小命。”

索西娅继续着她的喋喋不休,姚杰好像**的紧要关头被人杵了一棍子,当场就软耷耷得跟秋后打霜的茄子一样萎靡。

狗日的,我穿越了,被穿越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恐慌情绪和再也回不去的悲凉感觉让姚杰难受得想哭着呕吐的冲动。如果真要用个词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话,那么万念俱灰一定很合适。

“我要回家”姚杰纯属自然反应竖着中指仰天吼了一嗓子。

如果索西娅仔细听,一定可以听出这声饱含不甘、咒诅、无助而又凄凉的控诉,可惜索西娅理解不了姚杰的心情,她又怎能理解一个在二十一世纪过着小资情调惬意生活的大活人穿越到这鸟不拉稀鬼地方的心情呢!所以她除了听话地扶起姚杰,什么也没听出来。

姚杰傻了,自从被索西娅带进只有两面断墙和半拉遮雨的茅草顶棚组成的家以后他就傻了,傻得不吃不喝,傻得连索西娅急得嚎啕大哭也没有反应,傻得像一条死鱼,傻得比笨蛋还要白痴,恩!是应该这样形容。

索西娅只当哥哥是得了他所说的那个什么震后综合症,除了每天修缮破旧的茅草房,总会挑些时间对着姚杰诉说两人以往相依为命的旧事,像自言自语,又像是要唤起哥哥记忆的呼唤,说到伤心处每次都难免心酸得鼻涕眼泪大把,就这样还不忘掰开姚杰的嘴硬往里面塞吃的。

从这种被动进食和当听众的日子里,姚杰了解到这个世界主要有两块大陆组成,东大陆叫浮德大陆,西大陆叫怡博大陆,上面生活着数以千计的各色种族。两大陆之间隔着寂灭海,海里生活着据说是打败了原著海族的黑海族,而他们呆的小岛叫遗望岛,在寂灭海的中间,也就是东西大陆两不沾,耗子屎大点的地方。

还知道了这个岛上盛产着两大陆极稀少的货币金属鲁茄矿,而钱方矿场和未名矿场则是代表着东西大陆在岛上的势力,只因中间有护岛神殿的干涉,才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还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的种族分三六九等,不仅有主仆族关系,还有农奴和奴隶。从索西娅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两人从懂事起就是小奴隶,而来到这个岛上当矿工纯粹只是因为奴隶贩子们之间的铜臭交易。

姚杰算是明白了,不仅穿越了,还穿在一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社会最底层家庭里,当然,这也算是一个家庭的话。日子总得往下过,面包总会有的,黄油也总会有的,不是吗?至少活着就是证明,不是吗?靠着现代人的知识面就不信混不出点名堂来,姚杰相通了,一释胸中郁闷,从木板上挪身下地,这才感觉全身因为缺少运动而酸软无比。屋里,准确的说因为是窝棚里燃着篝火,上面吊着一口破旧不堪还在渗水的铁锅,锅子里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而索西娅这会不知在哪忙乎。

姚杰终于感觉饥肠辘辘了,他顺手捡起根粗棍,杵到锅边,用木勺在锅子里搅了几圈,并没有拌到有东西的质感,看来这个家真的很穷。

他很小心地舀了一小勺汤汁在嘴边胡乱吹划了几下,迫不及待往嘴里灌,烫得他舌头直打哆嗦。汤很鲜美,有种淡淡的芝麻油味道,姚杰咂吧着嘴很回味。好多天没主动进食,姚杰食欲不错,从旁边半掩着的墙角里翻出个缺了口的木碗,里面盛着像荞麦馒头一样的疙瘩团,他知道这个能吃,之前索西娅就是给他喂的这玩意。

姚杰用木勺舀了半碗热汤,再加点凉水,一手攥着疙瘩团,一手端着缺口木碗,蹲在地上呼呼啦啦吃得山响,就连碗都给用舌头轮了几遍,要不是想着索西娅还没吃东西,锅里的那点汤也难逃姚杰那张口。

“看来我已经适应了这个横空出世的妹妹,否则怎么会想到她吃没吃东西呢,说起横空出世,我才真正是的吧”姚杰胡乱瞎想着眼巴巴地盯着锅里的热汤,不断吸着鼻子,喉头更是不自觉地上下翻动。是的,我们的穿越者没吃饱。

“哥哥!你怎么下床了。”索西娅推开藤条树枝编织成的大门,一眼就看见蹲在锅边的姚杰。

姚杰傻呵呵地转过头,闻着索西娅身上带来的杂草和泥土气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西娅很兴奋,至少哥哥开始主动活动了。她一路小跑,用近乎蹦跶的姿势夸张地跳到姚杰身边,激动得树懒一样缠上了姚杰的后背,摇摆着喊道:“奇拉圣奥斯(西大陆语:抒发强烈情感感慨语,有惊讶、感叹、不可置信的意思),赞美伟大的凡里斯尔家族,哥哥终于正常了。”

被一个大胸脯陌生女人从背后环抱当然香艳,何况还被两团肉球紧密地摩擦着,不过姚杰现在的身份是索西娅的哥哥索西特,有了这层关系,姚杰从蛮不好意思转为心虚地心安理得了。

“娅儿,快下来,都这么大了,还吊在哥哥背上,看你以后怎么找婆家。”姚杰把索西娅轻轻抖下来,微笑着拍了她**一巴掌,姚杰决定了,真实地扮演好索西娅哥哥这个角色将是融入这个异世界历史性的一步。

索西娅愣了下神,在她印象中,木呐而古板且抱着固执诗人梦的哥哥是很难做出这种亲密动作的。管它呢!亲爱的哥哥没事比什么都强,反正索西娅现在的心情愉悦得比西大陆的桑切河还澎湃。

“娅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短暂的沉默过后,姚杰漫不经心地扯掉索西娅头上的一根杂草,开始了在这个世界上实质性的说话。

“哥哥跟娅儿客气什么。什么事还用商量,你拿主意就好了。”

“我想改名”姚杰很谨慎地盯着索西娅的眼睛,担心她会有什么过激反应。

“改就改呗,哥哥大难不死,是应该改变下洗洗晦气。”

没想到索西娅这么干脆,姚杰虚惊了一场。

“改成姚杰吧!叫着顺口。”

“姚杰*凡里斯尔?这个名字感觉怪怪的,换一个换一个。”

“我的意思是就叫姚杰,凡里斯尔不要……”

“不行”,索西娅瞪大眼睛惊愕气愤地推开姚杰“凡里斯尔是我们的家族姓氏,你怎么可以随便改,我不同意”。

不就换个叫法,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姚杰跟索西娅据理力争,使出百般解数软磨硬泡,怎奈小妮子坚决不松口,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姚杰也是个执拗的人,两人在要不要保留凡里斯尔这个家族姓氏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分歧。

最终,还是姚杰屈服了,决定用杰*凡里斯尔*姚这个名字先稳住索西娅。

保留了凡里斯尔,索西娅从愤怒的狮子瞬间转变成温顺的羊羔,还打趣地让姚杰索性改名为杰少*凡里斯尔*姚,这不得不让姚杰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不管在哪里,女人的善变都是一样的。

于是,我们的姚杰干脆遂了索西娅的愿,用杰少*凡里斯尔*姚开始新世界的第一页。

既然真正开始融入这个家,那么就实实在在的营造这个窝,用姚杰的话来说,灾后重建工作从修缮房子开始。在跟索西娅讲解无数遍现代建筑学理念理解未果后,姚杰决定用实践证明自己也有建筑大师的潜质。捣鼓泥坯和并未过多打磨的石块就成了他生活的主旋律,我们的杰少同志开心地扮演起泥瓦工的角色。

看来这次人工地震波及范围很广,至少作为未名矿场的矿工奴隶,姚杰和索西娅还没有收到开工的信息,虽然姚杰很疑惑重建矿场为什么不召唤奴隶,但这不是他关心的,他也不想关心,他现在一门心思放在如何做好家庭建筑大师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上。

索西娅毕竟只是个女孩子,采集建材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姚杰的东挪西砌。所以,我们的建筑大师带着缺得像锯条一样的斧头推着自造的独轮木板车进山采石去了。

凤屿山并不是很雄伟,在姚杰看来,顶多半个钟头就能翻过山顶。山上的杂草乱石不少,很多都是姚杰从来没见过的,比如刚才看到的一颗垂着银边枝柳像触手一样摆动的树,姚杰从它身边经过的时候,它居然会发出傻笑,这着实吓得姚杰**绷紧老半天,屁颠屁颠顶着小板车滋溜溜的逃了。

姚杰欣赏着异域风情,漫不经心地砍些木头,悠闲得像个观光者,他很奇怪,明明有时候很累,但是力气却是源源不断,大到他自己都很惊讶,大到搬动两人合抱粗的大石头也跟拣个篮球一样轻松,估计索西特这身子板不错吧,姚杰悠悠地想着,想到这个,来了这么多天,还没见识到自己长什么样,最多就照着索西娅的样子做过推想。于是,姚杰推着木板车吱吱呀呀往有水流声的方向走去,没有镜子,小沟沟还是可以勉强当镜子用的。

河沟并不远,就藏在一片松树林里弯弯曲曲蔓延着。姚杰摆好木板车,迫不及待地把脸往河边凑去。

鬼呀!姚杰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出现在水里的影子吓得倒跌几步,看到水里的倒影做着同样的动作,这才惊魂未定的发现那个鬼影就是自己。

其实这幅尊荣并不是很丑陋,整个身子看起来倒是很有几分魅力,厚实的肩膀和胸肌用虎背熊腰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吓了姚杰一跳的是那张完全不认识的脸,并不是说有多狰狞,只是人对陌生事物的条件反射罢了。简单来说水中的脸影有鼻子有眼有嘴,部位生的也很和谐,只不过脸上长着很多金黄色的短毛,和颇有几分飘逸的金黄色头发形成一个整体,右脸颊上一道小指大小醒目的伤痕肉瘤是唯一没被短毛覆盖的。

这完全不符合姚杰的审美观,不过既来之则改之,形象的设计还得靠自己。他从愤愤不平变得释释然了,蹲在河边用河水润了润脸,从裤腰袋的口粮包里拿出索西娅亲手做的野菜疙瘩饼,就着河水边啃边寻思着怎么来个彻头彻尾的脸型改造,估计到时候索西娅又要大吵大闹吧,姚杰会心一笑,把溅到嘴边的饼屑用手指戳进嘴里,伸了伸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扑通!河沟里泛起一颗松果,溅起的河水扑得姚杰满身。

“谁?”姚杰条件反射往后弹跳开,四下张望,做了个从电影里学来的半蹲劈手防御型马步。

“咯唧,咯唧,咯唧咯唧。”怪叫身伴着松枝碰撞的声音,一团棕色的东西跳到姚杰的小推车上,小家伙就比一般兔子大点,却拖着一条足有它两个身体大由细到粗毛茸茸的大尾巴,两只耳朵一长一短,短的那只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咬断过,上面还残留着一排大小不一的咬痕。

小家伙手里捧着啃得面目全非的松果,完全不理会姚杰虚张声势的跺脚声,反而把尾巴翘起来,转过身用小**对着姚杰的方向扑哧放了一连串的闷屁。

姚杰乐了,拍着胸笑道:“狗日的,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连环屁又臭又响,你这一连串的闷屁,唱的是哪出啊。”

小家伙好像听懂了姚杰的话,咯唧一身跳转过身,把啃了半截的松果往地上一掼,学着姚杰刚才半蹲劈手防御型马步,怒气冲冲鼓着眼睛用挑衅的目光朝姚杰示威。

姚杰看到小家伙用足有六根手指短到可以贴胸的小拳头向自己耍狠,乐得更欢,诚心要逗逗它。

姚杰一滩口水往小家伙的方向吐去,擦掉嘴角的唾沫道:“叫你学我,一滩口水淹死你,不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厉害,还真当锅子不是铁打的。”

小家伙放下示威的架势,咯唧咯唧酝酿半天,鼓起小胸膛往后一挺,有学有样地往姚杰吐了一口。

“我日你大爷”姚杰哪想到这么小点东西吐口水居然可以厉害到这个程度,一滩口水用肉眼难见的速度飙射到姚杰脸上,扑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痛,不过这口水没有臭味,反而有种金银花淡淡的香味,姚杰很郁闷地想到。

小家伙坐在推车边沿上,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捶在木条上,两只小眼睛惊讶地望着姚杰的窘样,咯唧咯唧前后摇摆笑个没完。

“你笑个J8”姚杰顺手捡起一颗鹅卵石挽起袖子砸向小家伙,才觉得这话说得,要放在自己那时空,别人当场肯定就回了“我笑的就是你个J8”。

小家伙咯唧一声跳开,估计太开心的缘故,一时没站稳,咣当一声从推车上摔了下来,门牙磕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哈哈哈哈,报应啊报应,这就是笑我的代价”姚杰开心得耸着肩跳起踢踏舞。

小家伙倏地一声跳起来假装事不关己东瞅西望,然后顺着车轮爬到板车上,气鼓鼓地红着眼睛学姚杰挽袖子的动作四下寻找,大有翻块板砖找人拼命的冲动。

姚杰看着小家伙人模狗样弄得跟真的一样,继续数落道:“你找啊,有本事找颗原子弹来炸我啊!”眼见小家伙目光停留在那柄残缺不齐的斧头上,心里咯蹦一声暗叫要遭,如果这东西扔斧子跟吐口水一样厉害,那岂不是要小命。

果然,小家伙盯着斧子又望了望姚杰的表情,双眼顿时一亮,现出逮到人痛楚的贼样,它往小手上吐了吐口水,搓了几下,运气一样憋了憋,咯唧一声抓起斧柄把斧头抗在了肩上。

姚杰可没空管小家伙从哪学的那一手准备动作,正要撒腿开溜,只听嘭的一声屁响,小家伙泄气一样软了下来,扛着斧子踉踉跄跄往前栽,咣当一声又从推车上摔了下来,不过这次要严重得多,而且被斧子砸在了左腿上。小家伙倒也硬气,鲜血流了一地,伤得都快看到骨头了,硬是连一声招牌式的咯唧也没叫。

看着小家伙咬着牙梆吃力而倔强地推着纹丝不动的斧头,姚杰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里没来由地一痛。心底话,姚杰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它倔强的样子不就像自己横下心要在异世界生存下去的写照吗?姚杰决定帮小家伙一把。

小家伙警惕地望着姚杰越来越近,龇牙咧嘴表达自己的不满和不安。

“安心啦!我是来帮你把斧头拿开的,别一副我**了你老婆要找我干架的鸟样”。姚杰摊摊手挤出点迷倒万千村姑的微笑,只不过配着那道肉瘤,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好人。

“你小子也真够窝囊,居然倒在一个响屁上。老实说,是不是偷吃太多红薯了”姚杰也不管小家伙听不听得懂,话匣子一开就没完没了“早让你们这些小屁孩注意饮食注意饮食,一次不要吃太多,看,肚子吃坏了不是,妈妈有没有教你要少吃多餐!老师有没有教你要形成良好的饮食习惯……”。

姚杰喋喋不休着轻轻拿开斧头,把衣角的粗麻布扯成一条条的,准备包扎小家伙的细腿。小家伙推挡开,两只小手比划着,嘴里咯唧咯唧叫唤个不停。

姚杰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小家伙比划着撕撕扯扯往嘴里塞再吐吐咧咧的动作,半响愕然道:“想吃咪咪,想都别想。”还用手盖住胸,做了个绝无可能的表情。

小家伙也愕然了,旋即咯唧咯唧急得,那表情如果能说话的话,估计一定是“你个SB”。

小家伙挣扎着爬起来,拖着受伤的左腿,一步一拐挪到一旁,刨出一株两叶带暗斑的植物塞到嘴里吧唧吧唧嚼啐了,往掌心上一吐,吧嗒一声敷在伤口上,朝姚杰怒了努嘴,做出你的可明白的表情,只不过伤口的疼痛使得这表情有点走样。

姚杰恍然,心道这货高级啊,居然聪明到这步田地,不知道煮来吃了有没有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增加百年功力的效果,想归想,小家伙的伤口还是用抹布条包扎严实,还臭屁地打了个蝴蝶结。

姚杰愉快地拍拍手说道:“好了,伤口不是很大,不出几天你又可以活蹦乱跳,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狗得拜!”

姚杰捡起斧头往推车上一扔,走到河沟边洗手,看着水中的影子,才想起来还要改变脸部形象,做个整形手术呢。

姚杰转身从推车上取下斧头,蹲在河边当河水做镜子用斧子剃脸上的毛,斧子实在太钝了,砍树还勉勉强强,做剃须刀这种细活真是,怎么说来着,让斧子倒了八辈子霉。

姚杰不得不另谋思路,四处转悠精挑细选很多石片,当剃须刀一样艰难地割扯着脸上的短毛,为了能有一张可以把妹的脸,疼痛算什么。为了找回男人的雄风,出点血算什么。为了这个世界最帅美男的诞生,扯掉点皮算什么。唔!不过真的好痛。

一番疼痛与啊Q精神的纠缠较量,姚杰脸上的短毛终于割扯得七七八八,虽然还剩下点毛碴,至少脸是清晰可见了,姚杰用河水冲洗几遍,摸着带细密伤口的脸,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发现这脸有了自己印象中模糊的轮廓。

“大功告成,撒泡尿以示庆祝”姚杰自言自语解开裤腰带,眯着眼睛舒服地冲着河水哗哗啦啦尿得左摇右摆。

完事,收工。惯例抖了抖巨鸟,心里暗爽着就这玩意都超过欧美片男角了,真可谓赶英超美完全没有搞浮夸。

姚杰是尿完了,尿爽了,奇怪的是哗哗啦啦的声音还在,虽然比之前小很多,但的确是撒尿的声音没错。姚杰纳闷地扭头往旁边看去,并没看到有人,循着声音低头一瞧,乐了,原来小家伙不知道从哪捡了根树枝当拐杖,支在胳肢窝里,小手托着小**撒尿撒得小**一翘一翘的。

姚杰等小家伙尿完了,蹲下身,快速弹了一指,打趣道:“哟!没瞧出来,还是个带茶壶嘴的,不过,就你这根小鸡儿,戳人肚脐眼都算勉强,想进人家车库,呔!我看你还不如玩玩日,本人的游戏实在。”姚杰的发音停顿恰到好处,小家伙不服气地转过身把余尿撒了他一裤腿,示威地来回撅着**。

姚杰边跳边跺脚,叫道:“奶奶滴个蛋蛋,你是诚心跟老子杠上了,好,要比是吧,HO怕HO!”旋即再次掏出巨鸟做着要尿还回去的架势。

小家伙望望自己的,再望望姚杰那根,满脸的不可置信,惊讶得用小手盖住眼睛,那动作八成是自卑得无地自容了。呃!小家伙便后没洗就拿手盖脸,我们鄙视他。

姚杰信心爆棚地抖动着,得瑟着甩了几圈收回,奸笑道:“小鸡儿,臭不要菲斯的,不给你点颜色卢克卢克,还真不知道自己几寸几毫啦!”

小家伙撒开指缝,往姚杰的裆部盯了很久,像是做完重大决定一样点点头,趁姚杰发浪插腰自鸣得意的时候忍着腿痛,哧溜溜顺着姚杰裤管钻了进去,揪着他的腿毛就往上爬。

姚杰还只是刚刚感受到揪毛的痛感,下身就传来一股湿辣辣的热浪,他麻利地退下裤头一看,好家伙,小东西揪着自己的鸡儿毛吊在车轮上露出两颗大门牙正往巨鸟上咬。

姚杰还没来得及大叫一声呀买碟,就被小家伙一口咬出了血,痛得姚杰一巴掌拍掉吊在车轮上的小家伙,生涩的泪水汪汪直流,只是他没发现,自己和小家伙额头上一闪而没的菱形光芒,他又怎能发现呢!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被这天杀的小玩意吹喇叭了。

小家伙被姚杰拍得在地上翻滚出老远,还没站稳又窜到姚杰的肩头。

姚杰气急,一时竟有了想掐死这东西的想法,只是很奇怪这种念头才刚刚升起,另外一种不忍而想要保护它的念头更加强烈地充斥开来。

姚杰心想算了,大的不计小的过,就流点血而已,话说J8大点问题不是个问题,看在小家伙可爱无敌的份上就饶了他吧。

姚杰哪里知道他和小家伙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关系,只是以他现在的受知面无从发现罢了。

小家伙一**赖在姚杰宽实的肩膀上,胡乱地扯着伤口上的布条。姚杰扭头正要阻止,却发现原本伤得不轻的小腿已经愈合得完好无损,哪里还有受伤的痕迹。姚杰大叫:“乖乖地个锤子啊!写小说吧!有这么神奇吗?”

小家伙弹弹腿,磨磨**,显得很开心,嘟着嘴要亲姚杰,姚杰头一歪,叫道:“我不好这一口,何况你还是个动物,人兽的勾当,想都别想。”

小家伙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到死的酸楚摸样看得姚杰一点脾气也没有,挥挥手道:“算了算了,摊上你个祸害,算我倒霉到火星了,事先说明,亲归亲,不准用啃的,想我刚刚整完英俊潇洒的脸,万千村姑还在等我宠幸,你别给我搞得面目全非了……哎呀呀!轻点,轻点!够了够了,满脸都是口水……”

姚杰手舞足蹈,左偏右躲,还是被小家伙敷了个口水面膜。闻着飘进鼻中的金银花香味,姚杰抹掉脸上的口水,拍着小家伙的头道:“看来你是赖我这不走了?”

小家伙从姚杰毛手里露出头,贼着小眼睛眨巴眨巴,表示自己的确有这想法。

“正好,我也蛮喜欢你,跟我混,不说什么大鱼大肉,反正我吃啥你吃啥。”

“咯唧,咯唧”。

“不过总不能一天到晚的叫你小家伙吧!我看得给你取个名,金银花怎么样,不好吗?那叫口水咯?口水唧?都不行?你这么喜欢咯唧咯唧的叫,就叫你咯唧好不好。”

小家伙攥着小拳头往天上一伸,欣欣然高兴得这本来就是他的名字,只不过姚杰刚好猜到一样。

“时候真不早了,要往回赶了,赶不上索西娅的午饭,那可真是一大损失。”姚杰捏捏咯唧的小脸蛋,笑着架起平板车,吱悠吱悠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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