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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修仙》第一章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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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缘起渭南第一章蓝田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十年前,荆南之地西南风都地界出了一位雄主,二十年间,据七十里地而王天下。此人姓风名度,本是前朝并州一小吏,得了些许机缘,聚十三州为一国,开创了这太平盛世。后人评价他“崛起于草莽却跻身至尊,实乃天命所至。英明过人、宽仁爱民,首倡科举、明正典刑,内修法度、外御戎夷,疆域之阔,功业之盛,史无前例。”

当世之时,正是立国之初,天下望治、百废待兴。国主深感创业之艰难,又恐守成之不易,思之慎之再三,乃悟:治国首在用人,人才难得,遂一改前朝重武轻文、只论亲贵的旧俗,设立太学、国子监以及各级科考,以法度明确规定各级人才的权利和待遇,这样既给了国人一条登天之路,又能将国中人才一网打尽,实乃一举数得。

天命之年,文人骚客多加粉饰,崇文之风大盛。世人若要出人头地,最耀眼的莫过于金榜题名了。寻常人家,得中秀才,时人都侧目而视;要是通过乡试,成为举人,那便是光耀门楣之举,立时便可为官了;若是那家子弟高中进士,得以登科,那便是天子门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莫说是远近乡里,就是州牧郡守多半都会登门贺喜。毕竟进士出身,在朝便是京官,外放至少也是郡守州牧,其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于是乎,经学之风大起,上至国都、下及州郡,各级书院林立,就是那小城小镇也是大力兴办私塾。二十年间,功名二字已是深入人心,世人皆以考取功名为第一要义,那朗朗书声早已传遍天下……

风都国最南边的近海之地金州有一郡,名渭南。因地处渭水之南而得名。渭南虽然号称一郡,其实也就是一座边城。从前这里都是当地土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民风淳朴,相比起国都中京那种大城市,少了几分繁华喧嚣,多了几许厚重朴实。

自从二十年前一场战乱,北地不少百姓为避祸都辗转来到这里,慢慢的渭南倒也兴旺繁华起来。渭南虽说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不过星分翼野,地接西南,倒也有那么几处山清水秀之地。

最出名的就是渭水的发源地——蓝田山。

这蓝田山乃是横跨风都、五原两国的大山——横断山脉的一条支脉,绵延几千里,荆南很多稀有之物都产于此地,最负盛名的是蓝田山盛产一种玉石,质地坚韧、色彩斑斓、光泽温润、纹理细密,其中的珍品竟能隐现出天然的山水图案,其中更有“二绝”:

其一“冰花芙蓉”,相传只产于蓝田山极阴之地的玄冰之中,色泽晶莹,白皙如脂,其形似花,夜间在月华之下,隐现出水芙蓉跃然其上。传说如果佩戴,除了能起到凝神静气,调理阴阳之功效以外,更有许多理不清、道不明的好处在等着你。只是这渭南已是极南近海之地,历来炎热,连下雪都是难得一见,那极阴玄冰之处就更是少之又少,而且无一不是数千年间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形成的。何况莽莽蓝山,不知方圆几千里,深山之中,素来多参天古木,不辨东西,更有那毒虫猛兽,瘟疫横生,这“冰花芙蓉”也就难得现世了,就是偶有现世,历来也是皇家贡品,寻常人家那是难得一见。

另一种名曰“蛟纹玉”,比之“冰花芙蓉”更神奇,上一次现世还是千年前水漫风都的时候。故老相传:风雨交加,雷电嘶鸣之际,有大蛇化蛟,血鳞尽去,化为蛟纹,更有一则谶语“蛟纹出、天下乱”。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这个流传了千百年的传说,真假已经无从辨识了。这“蛟纹玉”的功效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此玉能让人延年益寿,百病不生;也有人说这是龙兴之玉,能让人鸿运当头,大富大贵;甚至还有人说女子佩戴必能身怀龙种,诞下麟儿。凡此种种,真是让人将信将疑、哭笑不得。

传说归传说,城里人是不大信的,可是蓝田山下蓝田镇的人那可就是深信不疑了。这蓝田镇的人除了参拜天地祖宗之外,尤其迷信这“蛟纹玉”传说中的图腾神兽,最神奇的是在镇上有一座神龛,供奉的不是什么神仙菩萨,而是一幅图画,画上一只似龟非龟,似蛇非蛇的怪兽,身披坚甲,身有四足,蛟首蛇尾,吞吐蛇信,昂首抗天。怪兽上方风雨大作、雷电交加,更有道道金弧般的东西直劈而下;怪兽下方却是一片汪洋中凸显几处高地,高地上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正在不停的焚香跪拜。咋一看,真是触目惊心。若是外乡人到这蓝田镇,无论做什么,按规矩都是先要到这神龛来上一炷香的。问起缘由,原来这镇上人的先祖在当年水漫风都时,却是被这神兽所救,从此祖祖辈辈留下了这个风俗。

说起水漫风都,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事情。莫说是风都国了,就是周围数国那都是家喻户晓。史书记载大概是上千年前的事了,开始是天生异象,阴霾满天,但是却不见一滴雨下来,遂大旱三月。要知道在这极南近海之地,雨量极丰,寻常年月,百年也难得一遇旱情,何况是大旱三月,于是土地龟裂、江河断流,田地颗粒无收,百姓甚至是挖地数十丈都滴水不见,不多时,因断水而亡者以万计,在这危机关头,异变又生。史料记载三月后的一天,浓云密布,雷电嘶鸣,狂风大起,一时间整个风都普降暴雨。更有那边境线上海浪滔天,冲垮了无数堤坝,淹没的州郡数以百计。一月之间,连续的狂风骤雨、海水倒灌、江河决堤。面对这接踵而至的天灾,风都国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什么求神拜佛皆不管用。无奈之下,凡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只能往那深山之类的高地跑,以求那一线生机。若是走不及的,立时便被汪洋吞没,真是哀鸿遍野,一片人间地狱的景象。当时那情形,真是到了要亡国灭种的境地了,管你什么帝王将相还是平头百姓在这天灾面前都是如蝼蚁般渺小。

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说不清了,只有一个事实:一日之间,天复清明、海波不起,未及半月,江河回流,洪水尽去。劫后余生的人们庆幸上天庇佑之余,也不禁纳闷,为何只有风都一国如此,北边数国都相安无事,难道真是天谴吗?随后,这“蛟纹玉”便现世了,但很快的又消失不见了,种种异状让各种传说也随之四起,数百年间是蒙上了越来越厚的神秘色彩。

传说之余,风都人从此也越发的重视起水利工程,后来好几条泽惠百年的堰、渠都是因此事而修建。但也是因为此事,导致风都人烟稀少,北边的五原、身毒二国趁机打起风都国的主意,联兵入侵。当时的风都余民约有十三部,分据一地,也就形成了现在的十三州,这十三州余民自然不甘做那亡国奴,同仇敌忾之下,联手一气,力抗二国,期间不知上演了多少血泪悲歌。数年间,风都余民是屡败、屡战,但事实证明,只要人的精神不萎缩,血肉之躯就能铸成钢铁长城。再加上这两国并不齐心,相互掣肘之下,慢慢的倒也让十三州余民扎下了根基。不过由于战乱频繁,分裂与割据始终是风都十三州的主题,偶有一统也是昙花一现,绵延千年,直至近年才终有一代雄主崛起,为千秋风都正名。

而今天,在风都国渭南之蓝田镇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四车之地的官道上,平时可是很冷清的,除了每年四五月份外乡人进镇收玉的日子以外,寻常时候可是没什么人会到这蓝田镇来。毕竟这穷乡僻壤之地,也确实引不起城里人注意。

这一日,镇口的官道上,远远的就能看见一骑烟尘滚滚,似乎是有人纵马飞驰而来。镇口的老人小孩都觉得新奇,于是纷纷围了上去,希望走的近了,大家好看个清楚。

那纵马之人到了镇口,一勒马缰,纵身跳下,竟是一个浓眉大眼,身手矫健的大汉。这时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一声高呼:

“李捕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那大汉对着老人一抱拳,笑道:

“老张叔,喜事、大喜事啊!”

“哦,什么事情大喜啊,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不会是你家那口子又生了个大胖小子吧”

这张姓老者倒是对李捕头一番调侃,惹得众人一阵大笑。原来这李捕头乃是金州的捕头,其妹嫁到这蓝田镇一户荆姓人家,因此时常到镇上走动,和大家都是相熟的。

“你个老不羞,不是我有喜,是我那外甥他高中举人了,哈哈,我得赶紧去荆家贺喜,咱们金州的州牧宋大人还要设宴款待此次中举的学子,以资鼓励,好了,不和各位乡亲细说了,先走一步了。”

这李捕头倒是心直口快之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一说完这番话,大汉立刻打马远去了。留在镇口的一群人这时才回过神来。

“高中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惊讶、兴奋、羡慕、甚至还有一丝嫉妒的意思。

“荆家两孩子,是老大还是老二啊?”

“这还用问,肯定是荆家老二荆平了,他哥自小不喜读书,连秀才都没中。”

“还猜什么,去荆家看看去,这可是我们镇上的大喜事啊!”

“是啊,走了,赶紧去,咱们这可是从来没出过举人啊!

人群轰的一下全散了,只留下老张叔还留在那喃喃自语:

“老夫苦读二十年连个秀才都没中,这小子,哎,好福气啊,我也看看去。”

(小弟的处女作,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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