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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牡丹》第二回 牛屎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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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等数骑在离村庄十几米处找到了刘邦所骑的白马,大胡子将领带领几名骑兵领命追去。

一名女子看见兵将竟然没有惧怕,还把堂堂霸王的背当作温床。看她一身的奇异打扮和额心那夺目的印记,纵然项羽见识多广,也猜不出当前熟睡的女子是那国人氏。除了夫人虞姬,还没有那个女人能吸引西楚霸王的目光,一脸纯真,有一种安然于混乱的淡定,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怜惜。

莫桑梓醒了,美美的打了一个哈欠,掏出小镜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放好小镜,看着骑在马上屹立不动的项羽,真是威猛啊!可为啥就是那么死脑筋想不开呢?

“姑娘醒了。”项羽微微转头,莫桑梓忙收回目光,伸着头劲四处张望了一下,汕汕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你们抓到要抓的人了吗?”

“本王的手下已前去追了。”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莫桑梓问。

“可以,本王这就送你回去。”

“不……不……用……”莫桑梓一听急了,头摇得跟泼浪鼓一样。“小女子自己回去就可以,就不麻烦项大哥你做事了。”

“大胆。”随行骑兵长剑已然抵住莫桑梓的肩膀,吓得她倒吸一口气,小心用手指弹着剑尖,道:“西楚霸王英雄盖世,那个不晓,那个不知,乌骓马,盘龙戟,不用猜也是知道霸王,小女子仰慕霸王已久,能在这里相见,还能尊称霸王一声大哥,小女子就是现在死了,也无憾了。”

“哈哈……小小女子胆识不小。”项羽喝令手下退下,笑道:“用不着死,以后你就跟着本王吧。”

跟着你还不死跷跷了,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再也不想死得稀里糊涂了。莫桑梓假装很高兴的样子,继而一脸伤心说:“大哥美意,小桑感激,只是家有年老父母要侍奉,若有缘,定然会与大哥再相见。”

“你叫小桑……”项羽跳下马来,又伸手扶着她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放在她的手心里,道:“你与本王也算有缘,他日遇到什么事就拿着本王的令牌随时到彭城找我,就算本王不在,你也可找我夫人虞姬。”

“大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西楚霸王不仅万夫莫挡,也是一个身怀柔情的汉子,此一别,生死两茫茫。莫桑梓扑到项羽的怀中,哭得很伤心。

这女人一哭,对项羽来说打仗还难,有点手足无措了。

“大哥……”莫桑梓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紧紧握着他的手,说:“记住小桑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还没等项羽听明白,莫桑梓转身离开了,并向他挥了挥手。让项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喃喃说了声好奇怪的女子,便上马飞奔而去。

莫桑梓是哭得稀里哗啦,她是真的伤心,项大哥对这样一个小女子如此关心,而她却在算计着自己的前程,项大哥,你自己要保重啊,要记得小桑的话。

主人,主人,伽伽跳了出来。

臭伽伽,死伽伽,都怪你。

关伽伽什么事,伽伽直直的眉毛都弯了,身子一扭,落到莫桑梓的头顶上,右手举过头顶望去,叫道,主人,别哭了,把脸擦擦,不然怎么迎客。

胡说八道什么,莫桑梓眼一瞪,一把抓住在头上撒野的伽伽,不由二说抛了出去,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

“哎哟……”随着快马的嘶鸣声,传来一男子的痛叫声。

项大哥,莫桑梓以为是项羽回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了过去,跑到小道上,只见一匹黑马正在悠闲吃草,马背上没人,没砸到人最好,捡匹马回去作脚力也好。莫桑梓做贼似的向前刚跨了一步,突然,旁边一棵大树上跳下一个人影来,大叫着女贼将她扑倒在地。

莫桑梓的妆面已被泪水冲得一道道的,再被风沙一吹,整个脸就跟粘满芝麻的大饼一样,她自己没有察觉,伽伽隐在暗处偷笑,桑梓满肚子火,不管对方是谁,卯足了劲用膝盖一顶对方的大腿,紧跟着送上两记飞拳,一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动作神速让伽伽看得合不拢嘴,原来主人还学过功夫呢?它以后要小心了。

“谁啊,那个王八蛋敢偷袭本姑娘。”莫桑梓一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

那名男子一脸恨意的转过头,莫桑梓看了嘴都笑歪了,男子白净左边脸上乌青乌青的,额中心跟莫桑梓有同样的印记,这副尊容好像是马戏团出来的小丑,很是滑稽。

“大胆女贼,看什么看。”

“什么,你叫我女贼,你这个跳梁小丑。”

那男子站了起来,高过莫桑梓一个头,拍拍手道:“要不是本公子有急事,一定将你这个麻饼女贼押到县衙去。”

麻饼这字眼,对于视美丽如第二生命的莫桑梓来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非把这小丑的右边脸也打残不可,看着面前的女贼像火箭一样冲过来,那男子闪身一让,莫桑梓一时收不住脚,直直的扑到田梗里,与牛屎来了个亲密接触,一头水牛哞的悠闲甩着尾巴在她前晃过,莫桑梓瞳孔放得大大的,眼皮一沉合上了。

戚家村。

戚美如走到那里,刘邦就跟到那里,让戚建璋冒火,扯了刘邦到后院要一决死战,美如见此情形有些惊慌,忙去花园叫父亲去了。

戚建璋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愤愤道:“小子,告诉你,如果你敢跟着小如,我会杀了你的。”

“杀我……”刘邦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摇头晃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准你看,不准在下追吗?再说,美如姑娘并不讨厌我。”

“小子,报上名来,我戚建璋不和无名之辈打。”戚建璋拍拍胸,两手一挽,脚行八步。

刘邦眼一咪,略一思考,说:“在下仁季,戚兄弟有礼了。”

“谁跟你有礼,放马过来。”戚建璋双拳一立。

“住手……”戚翁及时到来喝住了戚建璋,训斥道:“丢人现眼,还不快干活去。”

“义父……”

“还不去……”

“是……”戚建璋瞪了刘邦一眼离去。

“父亲,”戚美如端了茶水出来,轻启小口,道:“父亲,和这位大哥到亭子里用茶。”

见到美人,刘邦早已三魂丢了二魂,一心想着跟这位美人如何亲近亲近,不过他有些担心自已年轻的样子能维持多久,要是那丫头在就好了。

莫桑梓迷失在牛屎的芬香氛围中出不来了,好歹也是打造美丽的化妆师,居然……居然……这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宁愿死了算了。

主人,主人,小东西伽伽又出来了,莫桑梓不想理它,还主人主人,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欺侮。

主人,都是你自讨苦吃,不分青红皂白砸别人,换了谁都会生气,更何况他是刘邦的孙子刘襄,他不扔下你,还找个人抬你,已经对你格外开恩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居然还生伽伽的气。

刘襄,凭着对历史知识的了解,历史上的刘襄好像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他在刘氏子孙当中还是非常优秀的一个,如果帮助他当上皇帝,不对呀,这刘邦还没称帝呢?再说刘邦之后还有一帮厉害的人物呢?这么棘手的事情还是不要管了,她还是安份的赚多钱,然后再想办法回去,这么一想她就释然了。

原想去找爷爷的,不料竟遇到如此搞笑的女贼。一想到那女贼孤零零昏死在田地上,万一出个什么事,刘襄走到半路还是返了回来了,刚好有一老农拉着板车经过,他就雇下板车,把那女贼抬了上去,并让老农清洗她脸上的污泥,洗净脸,老农有意无意朝刘襄看了看,打趣的说,小俩口还真恩爱,额头的印记都一样呢?

刘襄策马上前一看,看到那张脸,惊骇得嘴都合不拢。

老农看天色已晚,建议他们到附近的村子休息一晚。

“这位老爹,这附近有什么村子吗?”

“离这里最近的村子就是戚家村了。”

“哦,谢谢老爹了,可是……”看着躺在板车的女贼,刘襄不由微微皱眉,故意道:“不知道死了没有,死了的话挖个坑埋了算了。”

“你才死了呢?”莫桑梓早已醒了过来,王孙又怎么样,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没死啊。”刘襄下意识的摸了摸半边脸和额头,向上吹了口气道:“把本公子打成这样,岂能让你这样轻易死掉。”

“刘大公子,别太自以为是,把姑奶奶惹火了,你没果子吃。”莫桑梓翻身坐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本公子姓刘。”

“本姑娘知道的可多了。”莫桑梓闻到四周的空气中还有牛屎的味道,不由一阵反呕,跳下板车跑路边吐了出来,这一天没进食,吐的都是酸水。

刘襄付了老农银子让他走了,抓着缰绳幸灾乐祸望着呕吐不已的女贼,要不是额头那块印记,简直一模一样呀,不可能,她绝对不是馨儿,不是,馨儿是一个多么温柔恬静的女子,怎么会是蛮横任性的女贼。

饭后,戚建璋趁戚翁在里屋与刘邦谈话,悄悄约了美如出来。

“小如,你也看到了,那小子不怀好意。”戚建璋已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小如,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建璋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父亲……”

“小如,跟我走吧,我们走得远远的。”戚建璋想要握住戚美如的手,美如缩回了手,转身背对着他,悠悠道:“建璋哥,我是不可能违背父亲的意愿。”

“小如……”刘邦四处找戚美如,一直找到附近的河边,遇到了一路走来,已疲惫不堪的莫桑梓和骑马的刘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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