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所谓生活
（下）：
“喂，老高啊！”满月轩的单间外，帅哥已接通电话。
“喂，老黄，”那边高昌齐正坐在车里给帅哥打电话：“你现在方便出来吗？和你谈点事儿，有个业务挺棘手的……”
“哦，成！什么地儿？”黄兴帅问。
“老街口那有个小鸟咖啡行吗？”
“成，我20分钟到。”黄兴帅说着收起手机，冲着郝子明和任保华说：“抱歉啊二位兄弟，我这边有个业务，先走一步。”
“没关系，您忙您的。”任保华和郝子明连忙说。
“哦，那我也走吧，还有些帐目需要整理。”卢娜也站了起来。
“还有我，许总那边交代的事情还要解决一下。”戴夫紧随其后。
“那成，那邝子，你就多陪子明和保华再聊会儿。”黄兴帅又和老邝说。
“好，那你们先去。有事给我电话。”
“好的，好的。”
子明、保华和老邝把帅哥三人送出门口，又转回来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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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马路上的路灯都早已经点亮。
陈欣楠拿出几个纸袋，从里面捧了些花瓣出来，装进榨汁机的容器里。一阵滋滋的声音过后，无数美丽的花瓣被粉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陈欣楠把花瓣的碎片连同汁水都倒进一个精致的盆子。
再看榨汁机出汁口的边缘，仍然有殷红的花瓣汁水滴下，宛若青春的血液，却看不见什么伤口。那盆子里的无数碎片却又象是什么呢？莫非是青春的残骸吗？
陈欣楠愣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女人最终不都要回归家庭琐事吗？早些晚些，何必大惊小怪？”想到此，陈欣楠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8点整。
再次走向窗口，一辆宝马?正从小区大门的路灯下缓缓驶进，她知道王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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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陈欣楠走到门口，先是从门镜向外张望了一眼，然后才开门把王宇让进来。
王宇手里提了个小公文包，随手递给陈欣楠。陈欣楠双手接过，然后转身放好。
“今天怎么这么晚？”
“哦，这几天公司事情比较多。”
王宇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下。两手使劲儿地揉着双眼。
“浴缸的水调好了吗？”王宇低声问。
“调好了，你先冲一下我们就可以用了。”
“嗯”王宇站起身来，一边脱衣服一边朝浴室走去。陈欣楠则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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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面，被水雾覆盖的玻璃门内，王宇正在淋浴，玻璃门被激射的水流喷的沙沙作响。旁边的大浴缸里早已放好了热水。陈欣楠端着一盆花瓣的碎片走了进来，伸手试了试浴缸内的水温，再把盆子里的事物倒进浴缸里——顿时，浴室里弥漫开淡淡的清香。
陈欣楠在浴缸里搅动了一下，随即伸手一扯，一片幕帘“唰”的一声在浴缸的上方划过，齐齐地将浴缸上方的空间一分为二。陈欣楠满意地望了一眼，随后端着盆子来到厨房放好。再把沙锅下面的火关掉，待其自凉。沙锅的出气孔上仍有小团小团的热气摇曳着冒出，宛如飘舞的柳絮杨花那般美丽。
当她再一次回到浴室时，王宇已躺在浴缸内幕帘的左边，闭着眼睛，嘴巴缓缓地向外吐着气。那些残破的花瓣犹如一层漂浮的毯子一样遮住了王宇的身体。
陈欣楠转到幕帘的右边，解开身上的长裙，一只脚缓缓插入浴缸的水中。
幕帘隔绝了彼此的视线。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水面下，两人身体的一侧轻轻地靠在一起。
因为两人的进入，浴缸内的水面暴涨，幕帘的下方已经被水浸湿，弯曲的水线还在继续沿着布面的纹理缓缓上爬。
谁都没有说话，细汗渐渐从两人的额头上渗出。两人的脸颊也因为水温而变得红润。王宇的右手轻轻地将陈欣楠的左手握住，就那么握着，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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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20多分钟后，王宇开口道：“去吧。”
幕帘那边，水哗的一声响，陈欣楠站了起来，幕帘上立刻印上了她那幽幽的倩影。
片刻，陈欣楠裹着一件宽大睡袍走了出来，如出水芙般缓缓来到王宇的身前，微微颔首，视线由地面慢慢转向王宇。
王宇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会，随即满意的笑了一下。
陈欣楠才微笑着转身离去。
卧室里开着冷气，穿着毛茸茸的大睡袍也不会感觉到热。宽大的双人床上撑起的是一个气派的青纱帐，其中一张松软宽大的毯子铺满了整个床面。四面都由粘绵固定在床垫上，防止毯子滑动。四个角上，分别系有一个紫色的内装艾蒿叶的绣花荷包。据王宇说，这样的布置可以有效防避风邪。
陈欣楠绕到双人床的右侧，伸手在毯子边上摸了几下，然后轻轻一拉，随着哧哧的声音，毯子的一边现出了一条狭长的口子。陈欣楠俯下身，轻柔地钻了进去，缓缓躺下，毯子的表面立刻凸现出一个娇美的轮廓，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着。陈欣楠伸出玉手一抖，那青纱帐的一边就散落下来，床上的事物登时一片蒙胧。随即，那毯子的拉锁又被慢慢地从里面拉好。
同样穿着一件宽大睡袍的王宇出现在卧室的门口，轻轻地来到双人床的左侧，优雅地重复了陈欣楠刚才的动作。看不出一点急切。
蒙胧的青纱帐内，毯子的表面又多了一个健壮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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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轩的洗手间里，郝子明对着水池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于是只好硬生生地咔出一口唾沫吐掉，才抚着水池的边缘缓缓扬起脸来。
镜子中，郝子明看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眼角竟现出淡淡的泪痕。心口仍然闷的难受，忽然却有种想哭的感觉。就那么呆呆地站着陈欣楠那美丽的面容在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来，不断地切换着时间和背景，都是记忆中的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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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双人床质量超好，没有因为上面事物的不停碾压而发出一点杂音。
朦胧的光线透过毛毯，里面的人勉强可以模糊地看见眼前的事物。
陈欣楠睁着眼睛，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王宇的脊背，仔细地体会着王宇温柔的动作，恰到好处地迎合着，脑中却突然掠过另一个身影，还有那种和今天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让她的心中升起一股羞涩和愧疚：也不知子明现在身在何处，是否还象以前那样惦念着她……
渐渐地，陈欣楠感觉到王宇的嘴唇缓缓地上移到了她的颈部。陈欣楠赶紧闭上眼睛，微张着的口中开始发出“贵族私密生活手册”中记载的那种“嘤咛”。不是肆无忌惮的呻吟或兴奋地叫法，而是一种情不自禁、却又风情万种的“嘤咛”。
陈欣楠对自己的表现越来越满意。因为王宇对她的表现也越来越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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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轩的单间内，老邝和保华还在聊。门开了，郝子明一脸疲态地进来。
“没事儿吧子明？”
“没事儿。”郝子明回到桌子旁坐下，一把拿起酒杯，将剩下的二锅头一饮而尽。
“刚才我不在，你们聊到哪儿了？”郝子明接着问。
“说到老邝全权负责他们公司的信息数据库，还有各种互连网上的信息搜集，兼任网管，现在也是副总了！”保华说着递给子明一张刚从老邝那要来的名片。
“哪啊，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嘛，我们公司就我们四个人，除去一个总，剩下都是副总。”老邝谦虚道。
“就四个人？”子明也感到好奇。
“嗯。我们老大是个杂家，懂的东西挺多，各行业认识的人也多，他出去揽活，回来分配给我们。能搞定的就我们几个搞定，搞不定的由我们几个找合适的人或者公司外包出去。然后再结帐，能用钱搞定的东西就不用别的去麻烦。老大说人多了乱，不好管理。”
“优点咨询创意有限责任公司……”郝子明拿着名片念着，又问：
“你们收入怎么样？”
“收入还成！去年我分了大概十五六万吧。戴夫和卢娜和我差不多。老大多些，差不多是我们的两三倍还不止。”
“哇噻，那很不错啊。那你们一般都做什么业务？”
“什么都有，比如做培训代理，我们熟悉各种讲师，各种课程，企业找到我们，我们绝对提供质优价廉的预算。比企业自己找的要划算的多。有时候我们老大也亲自上阵讲励志课。”
“培训赚钱吗？”子明问。
“嗯，这两年市场还不错，小本经营，利润却不小。有时候我们也做些拓展和企业咨询。有时候还做点创意的活。”
“创意？”
“就是谁有问题了咱们给想辙。”老邝解释道。
“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都行！我们老大就是见多识广。只要不违法……极少数的时候可能会打点擦边球。”
“创意赚钱吗？”保华又问。
“难说，有活就赚钱，就怕找不到活。而且关键还得人家认可你才行。”
“哦……”一阵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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