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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河蟹圈叉关系》不河蟹圈叉关系[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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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原因?”律师冷着脸漠然望着我们。

“性格不和。”

“性生活不和谐。”

我跟夏思源同时开口。

夏思源瞪了我一眼,“方黎黎,你神经病!”

我“哼”了一声,“我要是神经了,你可就得当心了……”

“你……”

“咳……”律师不合时宜地清了清嗓子。

夏思源对律师温和重复,“性格不合。”

我一拍桌子,站起身,“不写性生活不和谐,这协议,你甭想我签字!”

夏思源深深吸了口气,仿佛硬是将怒气压抑在心上,平静地说:“方黎黎,你他妈比辣椒还不是人。”

我转头对夏思源笑说:“荷,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本事见涨哈。”离婚事件发生的短短几日,居然激起了平日里言语金贵的夏思源同志无穷大的潜能,那词一骨碌一骨碌地往外冒。

“那也是你方黎黎逼的……”夏思源面无表情缓缓地说着。

做了个深呼吸后,我平静地对律师说:“离婚原因,男方性无能,律师,麻烦您就这么写。”

律师:“……”

“方黎黎,你不要欺人太甚。”夏思源一脸的悲愤,好像全世界人都欠他钱似的。我将脸别开,翘着脚不再搭理他。

他见我这态度,气愤地将身体往椅子上一瘫,扶额摇头,手脚还有些微微颤抖。

律师终于忍不住插嘴,“冒昧地问一句,内个……辣椒怎么了?”

“辣完前门辣后门。”我跟夏思源异口同声地说。

律师:“……”

这么一闹腾,字没签成。

我俩被气质高雅的律师请离写字楼的时候,都有些懊恼。互相埋怨了一通之后,决定痛改前非,并双双发誓说谁再互掐谁是王八,下回,下回一定好好地把字给签了,然后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决定离婚之后,我们最心平气和地一次交谈了。所以说,再仇视的两个人,在往同一个目标迈进的时候,都会变成亲爱的战友、亲密的同志,相亲相爱的伙伴。

就像此时,我们俩无辜地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脸怒容、霸气十足的女王郭金花之时,我觉得我跟夏思源彼此的心更加贴进了,甚至还有一种想奋力钻进他怀中的罪恶冲动,善哉善哉。

“你们俩到底是谁要离?!!!”

我们俩同时垂下头,像一对正在接受批斗的地主老财,内心万分纠结的同时还带着一种倾刻间会被飓风袭击前的无边恐惧。

“思源,你来说……”郭恶霸双手抱胸将眼神递给了夏思源,只是语气突然变成对待小羊羔一般无限温柔。

夏思源慌忙起身立正,中指贴裤缝,诺诺地说:“是,妈,是……我跟黎黎性格不合,其实分开对大家都好。”

恶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你先坐下,我知道肯定是方黎黎跟你闹,没事,有妈在,你别怕。”

夏思源像是如蒙大赦,整个人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地又坐回沙发上。顿时,我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发飙,不想却被郭女士突然一声吼,吓得我立马那叫一个龙马精神。

“方黎黎,一定是你这个祸害精要跟我们家思源离婚!!!”

“我……我……没……”我被吓得不轻,一时没缓过神,哆嗦了半晌也没哆嗦出个屁来。

当我从飓风中缓过劲后,忙哀怨喊道:“哎……郭大婶,谁是你家的人啊?没记错的话,我才是你跟方福生未婚先孕的亲闺女吧?”

注:方福生为俺亲爹的芳名。

郭恶霸显然也是突然忆起了这不争的事实,稍稍泄了点底气,表情尴尬得跟刚刚误闯了男厕所似的。

可就在一瞬间,我妈又吼道:“你要是敢跟思源离婚,我就不要你这亲闺女!”我被她瞬间变幻莫测的态度整得惊吓连连。

都听听,都听听,这是我亲妈说的话不?

我抹了把面上的俺娘咆哮时散播的星星点点,不高兴地说:“郭大婶,不理智了不理智了,好好说话。离婚这事儿我跟夏思源都商量好了,您就甭操心了。”

郭恶霸轮起那曾经将我爸拍成轻微骨折的小手照我肩头就是一巴掌,“你个死丫头!你要是敢离婚,看我不抽死你!”

肩头顿时一热,跟被人抹了辣椒水似的。这得亏我从小久经沙场,里外那叫一个皮实,这要是换成别人,下午指定得去骨科排队了。

此时的我顾不上疼痛,转身就跑,脚底抹油地跑。我亲娘我还是非常了解的,这区区一掌是肯定解不了她心头之恨的,接下来那必定是狂风暴雨、噼里啪啦了,谁不跑谁二傻子。

往常,这会儿我肯定是一边跑一边求饶,可今天,我却不想让夏思源看我笑话,只能是如闪电般光速闷声钻进卧房之后忙将房门反锁起来,动作行云流水,那叫一气呵成。

门外,郭恶霸将门拍得咚咚响。门内的我往婚床上一躺,唉声叹气、翻来覆去。

“方黎黎,你给我开门!”风在吼马在叫郭恶霸在咆哮。

“我不的,开门我非残废不可。”说不害怕那可真是编瞎话。

我方黎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妈摞狠话。

门外,郭恶霸平静说道:“思源,你去把房门钥匙取……”

“夏思源,你敢……”我顿时从婚床上弹了起来,威吓道。

门外,突然安静,我竖起耳朵听着,片刻之后,只听郭恶霸用诱哄的语气说,“思源,听妈话,快去。”

“夏思源!!!”我忙又冲门喊了一嗓子,紧张到高音都略略有些分叉了。

门外,又是一阵寂静,大概过几秒钟,夏思源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妈,这事与黎黎无关……怪我……”接着门外又是一阵安静。

本应该松口气的我,突然觉得心头有些发滞。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婚姻?

这么一回想,我有些不确定同夏思源之间是否存在着一种叫情的精神行为。

朋友们问起我们相识多久,我跟夏思源便一起摇头,因为我们真的不知道,可如果真要来细细回想的话,我确定认识夏思源快一辈子了。

如果我知道跟夏思源结婚会变得如此不堪,打死我,也不会被那件即露肩又露背的婚纱给迷惑,稀里糊涂地被双方父母给逼上了贼船。

悔啊悔啊悔!最他妈悔的是,因为婚前不知道控制体重,那件露肩膀的婚纱在我与夏思源的大喜之日愣是一个塞不进去,最终以拉链爆开为终结。

现在想来,那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的预兆。

一对婚前连嘴唇都没碰过的男女怎么就牵着手去结婚了呢?要说我是被那件蚊帐布给缠住了脑袋,那他夏思源的脑子也挨驴踢了吗?

总之,我跟夏思源的脑门上都印着血淋淋的三个大字——受害者,而始作俑者便是他爹、他娘,我爹、我娘。

没一会儿,郭恶霸的拍门声将我的思绪拉回,“出来吧,我保证不动手了。”郭恶霸的语气听着是温和了许多。

我战战兢兢地将门闪出一条缝,小声落实,“说话算数?”

郭恶霸极不耐烦地一推门,一把将我从屋里给拎了出去搁回沙发上,心满意足地看着我再一次跟夏思源排排坐,笑说:“嗨,我当多大点事儿呢?嘿嘿……”继而将无比坚定的目光射向窗外的落日,又清了清嗓子,“初夜嘛,那啥不和谐,难免难免……有困难克服困难,有问题解决问题,没问题制造问题,总之,一定得把这事给整和谐喽……”

我:“……”

夏思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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