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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穷》【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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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骋对着镜子静静的看了一会,低头笑了一下。

他抽出挂在一边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又捂了一会,结果放下来的时候,还是在忍不住笑。

其实身上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和他的小向日葵在一起的时候,顾骋总会早早起来,心情愉快的准备早饭,然后去把赖床的小向日葵从被子里挖出来。

其实霍誉非作息习惯很好的,但是和他心爱的小兔子在一起的时候,身体里的生物钟一定会失效,没人叫醒绝对不会自己醒来,至少退化了十五岁。

顾骋做饭的时候,厨房的角窗外面又开始飘飘扬扬的撒雪。

好像这几年冬天b市都非常喜欢下雪。

这大概是一年之中最闲的时候,他们手上的工作都暂时告一段落,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

雪越下越大,整个大地已经被覆盖上了一层厚重的白色。因为室外干冷的空气,玻璃变得白蒙蒙一片,中午的太阳挂在头顶的时候,从里面只能看到发亮的光。

霍誉非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一片大亮,拿起床头边的小时钟一看,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他还说要早早起来给小兔子做早饭呢……霍誉非懊恼的在枕头上蹭了蹭脑袋,一翻身就看到顾骋衣服穿的规规矩矩,趴在被子上睡得正很香。

这是醒来又睡着了吗?

霍誉非忍不住靠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是鼻梁,不过在嘴唇的地方停住了,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情不自禁,担心吵醒对方,就慢慢收回了身体。

本来正在睡觉的顾骋忽然挣开眼睛,看了他两秒,就翻身压住了霍誉非,低头吻了上去。

霍誉非被亲的有点措手不及,延迟几秒才跟上对方节凑。

在圈住顾骋后背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想,小兔子的学习能力真挺不错的,一晚上就基本可以出师了。

顾骋显然是睡醒来精神了,一直在嘴唇上亲到心满意足才转移到下巴上,然后是脖子,不过脖子上才下第一口,霍誉非就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顾骋马上察觉到了,撑起身去解他的扣子。

霍誉非捉住领口,开玩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顾宝贝你要对我做什么?”

顾骋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然后把霍誉非的手抓开一边,一粒一粒解开了扣子。紧实漂亮的胸膛就袒-露出来,同样袒-露出来的,还有上面斑斑澜澜的吻痕,有的是深红色,还有很多已经变成了有点害怕的紫色,从脖子到锁骨再往下,几乎布满了整个上半身。

霍誉非只是觉得有点疼,自己并不知道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低头看了眼给吓了一跳。

他只记得昨晚上顾骋咬得挺狠的,尤其是对方在上面的那一次,但没想到有这么狠。

不由得心里微微惆怅,小兔子真是长牙了啊。

顾骋伸出指尖碰了碰,低头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就若无其事道:“起来吃饭了。”

霍誉非一咕噜爬起来,两只手在顾骋脸上揉了一把:“这是不是我家顾宝贝啊,竟然都不心疼我了?”

顾骋拧开头,把他两只手让到一边,揪着他睡衣两边衣襟,把最下面一颗扣子扣上了。

看到霍誉非一副“我不高兴”的样子,低头在他胸口的吻痕上吹了吹气,然后抬头看他:“不疼了吧?”

霍誉非不满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吹口气就不疼了吗?”

顾骋笑了,忽然用力把他压倒在床上,低头从最下面的吻痕一点点舔-舐上去,在颜色深的地方就用舌头多扫过几下,颜色浅的地方就轻轻吮吸几口,一直到脖子后面最后一块,才抬起眼睛看他:“痛痛飞,飞飞飞。”

霍誉非被哄的……不好意思了。

讪讪挪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拉开柜子一边道:“我们家药放在哪里?我擦一点。”

拉开的柜子被顾骋伸过来的手给合上了。

顾骋牵住他:“走,先吃饭。”

霍誉非也无所谓,吃完饭他主动去洗碗。一般顾骋都不让他碰这些,自己就很利落的收拾了,这一次却没说什么,霍誉非还在想呢,他的兔子还是累到了吧?

等他洗完碗出来,没有再客厅找到对方,一拐进卧室,就看见顾骋半蹲在柜子前整理东西,很多药盒都被清出来放进了一边的一个袋子里。

霍誉非看了一眼,刚好是活血化瘀的,就打算拿出来用,被顾骋拦住了:“这些都过期了,不能用。”

霍誉非:?

这些不都是他们前段时间一起新买的吗?

不过他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生活能力肯定比不过顾骋,因此没发表什么看法,一抻裤子跟着蹲了下来:“那我看看柜子里还有没有别的能用的?”

顾骋冷漠的把他伸过来的爪子拍了回去:“没有了。”

霍誉非:……

不禁试探道:“要不然我出去买一点。”

顾骋没吭声,等到霍誉非打算站起来的时候忽然伸手拉住了他,商量道:“不要上药了吧?”

霍誉非笑眯眯道:“为什么呀?”

顾骋心知对方是故意的,于是收敛神色,轻轻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不许。”

霍誉非低头忍笑,觉得小兔子这么气势全开的样子太好玩了。

顾骋却以为霍誉非在装可怜,伸手把他下巴抬了起来,却看到对方笑的酒窝都露出来的样子。

顿时有点无奈,眉目间也一下子柔软了下来,温柔道:“我想让这些留得久一点,好不好?”

霍誉非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他的小兔子觉得昨晚很重要,想留下点纪念。

于是嘴角弯弯:“好嘛。”

同时摸了摸顾骋露在脖子外面的一截吻痕:“那这个也不许消。”

顾骋心满意足的答应了。

他们在b市也没有呆多久,就不得不飞往雪梨。

因为要过年了。

今年和往年有一些不一样。

最显著的改变就是,宋国珍的父亲宋梦德和妻子郑娇,今年同样会在澳洲过年。

霍誉非和顾骋一下飞机,就坐上家里派来接机的车子,一路赶回家里。

这时候家里已经很热闹了,霍启东和宋国珍早早赶到正和坐在沙发上的霍启明父子聊天。霍誉守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霍璋祚这里,现在则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陪宋梦德和郑娇说话。宋誉莱也回来了,正在楼上换衣服。

霍璋祚一个人坐在靠近壁炉的红沙发上,戴着一个圆框的眼镜,用一个小镊子拼凑手上的小航母,孤零零一个人显得怪可怜的。

事实上呢,不过是老人家嫌闹,不许小辈来烦自己。

霍誉非和顾骋到家的时候,马上就受到了欢迎。

给长辈打招呼问好之后,霍启东首先对小儿子招招手,让他们过来。

霍璋祚忽然开口:“顾骋,过来坐到我这里。”

顾骋看了一眼霍誉非,霍誉非也挺诧异,微微挑眉。顾骋揽了一下小向日葵的肩膀,就直直走了过去。

霍誉非摸摸鼻子,试探着跟了上去,马上就被霍启东叫住:“誉非,过来陪我和你妈妈说说话。”

霍誉非嘴角天然带笑,手插在口袋里晃了过去,在霍启东身边坐下,笑眯眯道:“爸爸妈妈好,最近身体怎么样?工作忙不忙?心情好不好?”

霍启东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继续和宋国珍说话。

霍誉非挠挠脸:“不是说要陪说话吗,怎么又不理人了?”

霍启东看都没有看他,坦然的道:“这不过是避免你去捣乱的托词,自从上次你们合作之后,你爷爷就很欣赏顾骋,想和他单独聊一聊。”

霍誉非扬眉:“聊什么?”

霍启东轻轻一哼:“你还担心顾骋下来不肯告诉你?”

霍誉非笑了笑:“怎么会?”

话里却有种淡淡得意的味道。

宋国珍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这时才收回来:“誉非,你坐到妈妈这边来。”

霍誉非因为这种严肃的语气微微一怔,看了眼霍启东,乖乖挪了过去。

因为宋女士是他的亲生母亲,一方面,让他很难和对方亲近起来,另一方面,又让他对宋女士有种天然的孺幕之情。

霍誉非脑子里乱七八糟猜测着宋女士想和他说什么,嘴角弯弯等对方开口。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宋女士的开明程度。

宋国珍问他有没有结婚的计划,霍誉非刚想玩笑一句“他只想和顾骋结婚”,就听见宋国珍补充了“和顾骋”三个字。

霍誉非确认道:“妈妈你的意思?”

宋国珍调整着手上的黑珍珠戒指,整了整衣袖,轻描淡写的教育道:“婚姻是爱情成熟的体现,你不能够只享受爱情的自由而不承担婚姻的责任,这对你和顾骋都是不公平的。誉非,你也应该长大了。”

霍誉非:……

他不由得看看霍启东:“爸爸?”

霍启东装作没有听见,不理他。

霍誉非捉摸不透宋国珍的意思,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宋国珍伸手为他理了理领子:“又在想什么呢?”

霍誉非一笑,立刻摇头,声音温和道:“妈,忘了跟你们说,我之前把国籍换回国内了。这样做事情方便一些,后面也有点计划。”

宋国珍听他讲。

霍誉非笑笑,忽然握住宋国珍的手,慢慢的说出自己对国内形势的分析考量和应对。

过了一会,他看见霍璋祚好像和顾骋说的差不多了,话头就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大概就是这样啦,妈妈,我先过去一下?”

宋国珍假装训道:“这么一时半会都分不开吗?”

霍誉非笑了笑:“我喜欢他啊。”

然后就溜了过去。

霍璋祚正在和顾骋说话,霍誉非一过来,就转换了话题,转而问起顾骋这几年在国外的经历,反而对霍誉非视而不见,就好像眼前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似的。

霍誉非一脸不明白,看看顾骋,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天还在他怀里眼角泛红的小兔子,这时候特别有大将之风的淡淡看他一眼,示意稍安勿躁。

霍誉非摸摸鼻子,有点小失落的转过身,就打算离开。这时被拉住手腕,顾骋拉着他坐下在自己身边,手指自然而然交缠在一起,同时仍旧保持着认真在和霍璋祚说话。

原来还是要人陪的?

霍誉非刚有点小高兴,就被霍璋祚瞪了一眼,马上非常自觉的问道:“爷爷,我最近有做错什么事吗?”

霍璋祚恨铁不成钢:“儿女情长。”

霍誉非微微一笑:“难道我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什么正事吗?”

霍璋祚看了他一眼:“是没有,就是把顾骋耽误了。”

霍誉非诧异:“怎么耽误了?”

霍璋祚说:“他这样有投资的天分,你竟然让人家去拍戏,做什么演员?”

霍誉非乐了,转头问顾骋:“你向爷爷告我的状了?”

顾骋嘴角微微摇头,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霍誉非洋洋得意靠着自家兔子,对霍璋祚说:“爷爷,你说的没有错,顾骋很有天赋,但是光有天赋是不够的,我还看到他付出的辛苦。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顾骋能取得多大成就,而是他一辈子健康,开心,平安。顾骋喜欢的东西不多,除了我也就是演戏了。既然他喜欢,我当然要支持。”

看到霍璋祚不以为然的样子,霍誉非笑了笑:“人一辈子非常短暂,在我心里,顾骋第一。我永远也不想让他为我或者为别的东西做牺牲。”

霍誉非嘴上说的干脆利落,一回房却把顾骋压在枕头上拷问,到底和霍璋祚谈什么了?

顾骋顿时就笑了,然而竟然不肯说。

霍誉非当然不答应,他养的兔子怎么可以背着他有自己的小秘密。

霍誉非使坏挠他痒痒,弄得顾骋眼泪都出来了,仍旧不肯松口,霍誉非轻轻一哼,开始扒他衣服。

结果一晚上过去,他的小兔子嗓子都有点哑了,还是没透露出一星半点。

直到除夕那天晚上,在海边试烟花的时候,他才稍微从霍誉守那里得知到一点内情。

宋梦德只有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里唯一能够继承衣钵的只有宋国珍,这些年来,宋国珍早已执掌了宋氏江山,就算宋梦德想要易主,宋国珍也未必答应,更不要说宋梦德从小就疼大女儿,不可能让她为难。

但总归有人要为难。

宋梦德也不可能就这么让宋氏销声匿迹。

这其中看不见的交锋不断升级发酵,在霍誉守出事之时达到了白热化。

其中宋氏正在推进的项目遭遇无数资金链断裂危机,而霍氏名下企业在大陆经营也屡屡碰壁。

这些霍誉非并不是没有察觉到,但那个时候一来他所有的心神都投注在金融狙击上,二来这些事情确实不是他可以插手的。

或许霍誉守能,但他当时还在昏迷。

直到霍誉守再一次醒来,事情才渐渐和缓,但这时霍宋两家表面上的面子都差不多消磨干净了。

必须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宋氏之所以不愿意“平分”霍誉守这一个继承人,就是因为霍氏太过庞然大物,宋氏只有被鲸吞蚕食的余地。

那么……如果霍氏不再是曾经庞然大物的霍氏了呢?

霍璋祚提出了一个主意,同时也是一场改革。

他打算将庞然大物、百余年来依靠族中子弟代代传承的霍氏,进行拆分和重组。

将其中核心部分交给霍誉守打理,其余一些零碎产业则进行股权折算,代替家族分红分给族中子弟。

而一直从属于霍璋祚名下,盈利最为凶残的几大基金被他从中分割了出来。

打算交给霍誉非,以控股的方式。

而同时,基金的运营和决策,却另外签署协议,委托给了顾骋。

委托给顾骋?

霍誉非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正准备点烟花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向霍誉守确认。

霍誉守穿着灰色格子风衣,两只手放在口袋里,自上而下的给他点了点头。

“爷爷信任顾骋的才华和对你的感情,你放心,家族不会令他吃亏。”

霍誉非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也想不到已经年过古稀的霍璋祚,还有这样大的魄力来进行变革。

他和霍誉守也讨论过家族存在的问题——枝蔓横生掠夺了主干的养分,而纵容滋养的蛀虫则一日日将粗壮的参天大树变得外强中干。

霍誉非和霍誉守都能看出的问题,霍璋祚怎么会看不到呢?

不过是他的宗族观念让他视而不见罢了。

秉持这样的原则执掌霍氏几十年的霍璋祚,却突然间来了来了这么一手。

霍誉非笑笑,点燃了烟花引信,动作矫健的跳远几米,看着银色的花火冲上天空,在深蓝色夜空中炸裂成红色、蓝色、紫色的巨大烟花,同样把绚丽缤纷的色彩投映在了海面,随着狂猎的海风飘摇变幻,最终破碎成海天瑰丽的波澜。

让他眼睛也缤纷着、明亮着。

“可是这样他会很辛苦啊。”

霍誉非默默的想,我只希望他过的开心就好了。

放完烟花回去家里,霍誉非一边帮助霍誉守准备几个小时之后的家祭,一边还在惦记这件事。一见到自家小兔子马上就下意识上手揪住了,但又有点欲言又止。

顾骋很快明白了他欲言又止的原因。

窸窸窣窣给对方道歉,表示不告诉霍誉非是因为答应了霍璋祚,并不是有意瞒着他,自己也是考虑很久才答应的,并没有一时冲动。

霍誉非叹口气:“会很辛苦的。”

顾骋用额头抵了抵他的额头:“不怕,再说,我也没有吃亏,而且还能帮上忙,不是很好吗?”

“我只希望你开心。”

“我很开心。”顾骋摸了摸小向日葵的耳朵,终于忍不住迅速的亲了一下,“为了你做的事,无论怎么样我都非常开心。而且我还要赚钱养家呢,你就是我的家。”

他停顿几秒,注视着霍誉非,非常温柔的说了一句:“宝贝。”

霍誉非笑了。

祭祀的事顾骋帮不上忙,霍璋祚看见他,叫他来陪自己说话,说起来他们一老一少其实还挺有共同语言。其实霍璋祚和霍誉非也有,但拉不下面子叫孙子过来陪聊,和顾骋说说话,还能了解一些霍誉非的事,一举两得。

直到祭祀开始的时候,霍璋祚才肯放人。

几年之前,顾骋曾经在电话里听霍誉非讲述过家族年节祭祀的流程,至今都记得非常清楚。

他也还记得当时自己给对方努力分享过年经历时的心情。

现在呢,他终于参与了进来,以后也不必再和对方分享什么经历,因为以后每一分每一秒的记忆里,都不只有自己。

祭祖的二十七的环节依次进行:净心、净水、净巾、恭迎祖先、上烛、初上香、亚上香、三上香、读祝文、三行大礼、三鞠躬、进享、敬献贡果、敬献鲜花、初巡献酒、奏乐、二巡献酒、行叩拜礼、三巡献酒、奉献饭羹、奉茶、献帛、献馔盒、献胙肉、献嘏辞(福辞)、焚祝文、辞神叩拜。

身为陪祭的霍誉非身着盛装,站在主祭身侧,递香烛、上享、诵祝词、叩首。

顾骋目光从始至终都凝在对方身上。

想要让自己把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更加清楚一些。

身边繁复华丽的祭祀布置和男男女女全部都变成了暗淡模糊的剪影,只有霍誉非的侧脸,在烛光之中愈加清晰。

从此以后,无论山高水长,均有我执子之手。

祭祀才刚一结束,身为陪祭的霍誉非就溜了出来,拉住顾骋的手说要带他去看星星。

两个人爬到了低低矮矮的阁楼上,顾骋好奇的张望着四周。

一不留神,就发现那个圆形的老虎窗被霍誉非给卸掉了,笑眯眯的朝他招手。

顾骋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可能不太对劲,还是很听话的走过去了。

然后就被带着翻了出去。

他们坐在倾斜的屋顶之上,看着月光之下静谧深邃的海面,看着海岸线上巡回的船只,看着沉默矗立的灯塔。

夜风凛冽,顾骋担心对方着凉,想说他们回屋里去,却被对方一个“嘘”的手势挡了回来。顾骋只好伸出胳膊把对方搂进怀里。

然后就听到霍誉非惊喜的声音:“顾骋,抬头。”

“蓬!”

首先是一朵极其绚丽的巨大烟花,炸裂在深蓝色的头顶。

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无数朵。

然后突然间,规规矩矩的烟花改变了形状。

在眼睁睁看着天空中第一个兔子形状烟花坠入波光粼粼海面的时候,顾骋表情是有点懵的。

然后他看到了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兔子。

胖兔子、瘦兔子、大兔子、小兔子、不同颜色的兔子、还有戴礼帽的兔子。

顾骋心情又好笑又……非常感动。

霍誉非悄悄握住了对方的手。

“宝贝。”

顾骋扭头看他。

霍誉非的眼睛在如星雨从天而坠的烟火之中,闪亮夺人。

“新年快乐!”

霍誉非靠过去亲了亲他:“新的一年,全世界都属于你。”

顾骋弯起嘴角一笑,把他心爱的小向日葵抱在怀里。

嘴唇靠近他的耳朵,悄悄的说:“我已经拥有全世界了。”

与此同时,最后一朵烟花呼啸着冲上天际,在深色的天幕上炸裂出一个巨大的金色向日葵。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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