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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故里》第二章 观察后的惊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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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几枚铜币抖落着,在近半人高的柜台上滚动。.那高大的汉子,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低声说道:

“勒爱哦异哦不恶哦!”

柜台里的小二一副不屑一顾的眼神,嘴里嘟囔一长串“哦一”鸟语,慢吞吞的拿了脏兮兮的酒杯,俯下身去,从最角落的酒坛里,倒出一大杯。盛的太满,酒水溢出,那汉子嘴里啧啧连声,似在可惜。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那酒水突然化为一道酒气,悉数被那汉子吸入口里。

“好!”酒馆角落的我,终于忍不住鼓掌喝彩。

一直缩在不引人注目的位置,不敢坐在桌上,也没占人家板凳。所以进酒馆半天,尽管什么酒水也没要(实在是囊中羞涩得紧),那掌柜与小二也没来赶我。但等了这么久,听了一大堆的“哦一”鸟语,见识了形形色色的宽袍、窄袍、峨冠、博带、盔甲等等装备的人,仍然不得要领,没有得到我所需要的信息。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看起来颇有功力的貌似高手,我哪里按捺得住,顾不上周围种种鄙视的眼神,第一个站起来骄傲的发出自己的声音。

“刘姥姥进大观园----”这是文言版。

“少见多怪----”这是成语版。

“碰见骆驼说马背肿----”这是动物版。

“乡下人进城----”这是偏见版。

“没吃过猪肉也没见猪跑----”这是美食版。

悄悄分析完成周遭眼神,被门外冷风一吹,心内热情陡然冰消。我揣测下目前局势,自身难保、衣不蔽体之际,还是不要激怒这些“哦一哦一”的勇汉们,尤其那貌似巡逻队的家伙们齐刷刷的将聚焦点锁定到我身上,特别是“虬髯客”的彪悍敌意,生生消受不起。无奈,只好将余下的溢美之词,齐齐吞入肚内,颓丧的低下头,退到一边,继续自己的小角色之旅。

那斗篷汉子接过酒杯,似乎憋了很久一般,先是一声喟叹,然后吸了一口长气,才将酒杯纳入斗篷之中。他喝酒的姿势也相当奇特,不仰头、也不高端酒杯,即将酒水一饮而尽。

“内力可以啊!”我悄悄地竖起大拇指。

那汉子喝完酒,似乎并不解渴,取出空杯,递到小二跟前,嘴里喃喃有词,似在低声央求。

那小二一脸厌倦,双手叉腰,目光游移,一边嘟囔着一边擦拭着双手,似乎刚才给那斗篷汉子递的那杯酒,玷污了他美丽、小巧、纯洁的器官,不认真抹去痕迹,晚上可能要寤寐思伏、彻夜难眠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怒火大炽,一种莫名的冲动,让我几乎从人群堆里跳将起来。假使我有几千个铜币金币在手,我砸也砸死这个势利眼。可眼下囊中无限羞涩之际,只能空有同情眼光,从道义上、精神上加以支持了。

那汉子央求半天,料想是没有得到他所满意的结果,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转过身来,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扫视一遍,仿佛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虎躯一振,猛然间高大了许多。他信手朝我所处位置一指,转头对那小二窃窃私语:

“母爱哦个哦日恩哦?异哦不恶哦!”

那小二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我,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特啊哦?”

那汉子斗篷突然涨大,似风吹鼓动。他重重点头,“母恶哦测无哦哦!”接下来就是一长串含混不清的语言,倒也无暇听得清楚。

“我?”突然意识到这位大人物可能对我青眼有加,我哪里忍得住激动心情,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虔诚如朝佛,只差没有五体投地、四肢横陈了。

那小二见我这般光景,似乎相信了适才那位斗篷汉子的言语。他微微点头,展颜的笑容如同春天般温暖,又似阳光般璀璨。

那斗篷汉子见小二迟迟没有表示,早已不耐烦。他指手画脚,比划几番,说话的声音既轻又快,倒也不容易分辨。

“七异安哦那异哦的哦!!!!”小二不容分说地抢过空酒杯,重重的放在地上,再从最角落的酒坛倒出酒水。些微酒水溅到地上,那汉子脊背略微耸动,猴急之情溢于言表。

“思异哦级伊哦格五厄哦!”那小二大声地斥责,酒馆里爆出一片大笑。不少人站起身来,重重拍着自己的胸膛,似炫耀又似颓唐般,咕噜一大段鸟语。随后,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汉子连忙接过,一口气喝干酒水,长长的吁了口气,斗篷密密笼罩下的脸部也似乎舒展开来。一直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的我,贪婪的舔舔嘴唇。天可怜见,我也是饿坏、渴坏、冻坏了。

小二打开柜台小门,溜了出来。那汉子点点头,往我这边一勾手指:

“奈异哦格无哦哦勒爱哦!”

“我?”

我迷糊之中,仿佛接到了上天的指示一般,总觉得眼前这位斗篷下的神秘汉子,就是我在异界的保护神一般,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在他的眼前停住,上下打量。那汉子身长大约六尺,体宽膀圆,浑身笼罩的严严实实,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但他的气场和姿态,让我从直觉上意识到,这是一位少见的英雄人物。结识到他,该是多么走运的一件事啊。以后出去混,我也能有个好靠山了。唉!RP好,就是没办法。

那小二在一旁嘀咕了几句,我半点也听不懂,现在发现,学习一门外语是多么的艰难、但又是多么的必要啊。周星驰以前说过,“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如今我要改写为,“异界生存、穿越古今,必学鸟语啊!”

那汉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貌似和蔼的轻声叮嘱了下。我左右是听不懂,心想点头这个在古今中外宇宙and4th时空都应该通用的动作,应该是足以表达激动、感怀、憧憬、敬仰的心情吧。

大点其头,数次。

那汉子大笑,将我推给小二。然后,潇洒出门。飘逸灵动,倒跟当年段誉在天龙八部里面的凌波微步有得一拼。

“走了?”错愕之下,下意识的往前跟上。这时令,一段冷冰冰的状似绳索的物事,贴在我的双腿上,当时只感觉双腿一麻,冰冷彻骨,那里还站立得住,瘫软在地。

意识虽然清醒,但已如待宰羔羊般。纵有无辜眼神,但本人毕竟相貌寻常,比不上犀利哥冷酷绝杀,比不上凤姐夫和蔼可亲,也比不上冠希兄凶器伟岸,更比不上杰克仔靓丽绚烂,况且拿住我就跟拎只兔子一般的小二,也不是二八佳偶、芳心可人,毫无怜悯之意。

店里只静寂一小会,便有如司空见惯般继续喧闹、繁华。一横眼只见到虬髯客懊悔的眼神,横肉汉指节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瘦竹翁恨天忧人的表情,复杂种种,不一而足。

那小二拎着我,穿堂过室,旁若无人。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终于反应过来,还不算太晚。不过情急之下,倒忘了异界的通用语言是要加“哦”的。

那小二脸色平静,似乎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一般,对这种非通行语言也不奇怪。走了片刻,似乎到了终点站,那小二推开一间房门,将我扔了进去,然后锁上房门,扬长而去。

摔得七荤八素、**尤其开花。我强忍住疼痛,勉强支撑起来。

屋内一片漆黑,只门外留一微孔,渗漏进点点毫光。待眼睛稍稍适应后,观察周遭环境。门窗俱锁死,房内空荡并无一物,墙壁青石条板筑就,摸上去冰冷、粗糙、条纹分明,切割的非常均匀。地面倒是松土,但伸手扒拉一阵,就碰到了类似铁板一样的冰冷坚硬物质。幸好不是尖物,不然这只手可就要挂彩了。

双腿仍然麻木,已然失去知觉和控制般,也不知道那小二给我贴了什么东西。我卷起裤管,仔细端详,与平常无异。小心的环顾四周,检查有没有什么“隐形摄像头”啊之类的八卦必备品呢,虽然身在异界,但阿娇、孙悦、兽兽一众“门主角”珠玉在前,不得不防啊。然后心安理得的脱下裤子,检查良久,仍然不得要领。我的乖乖,这小二不简单啊,肯定是给我下了一个什么符咒,难不成是“困龙咒”?不然,像我这般英明神武、心思慎密的天之骄子怎么会着了道儿呢?

呵呵,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过,我就是这样一般长处:凡事想得开,别处有洞天,心宽体不胖,潇洒游人间。即便身在异界,仍然若无其事般。明天要杀头,那也是明天,且自逍遥没谁管。

好歹也都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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