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于至询问周孖言有关他下午的情况，那么周孖言一定会如实得向他汇报，并且从心底对于至很感激。可是，于至问得确是红小米的情况，并且问道红小米是否有营销到客户，干嘛要问这个呢？她是否营销到客户跟他于至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他是对红小米有什么想法吗？

尽管在心底对于至有一些疑问，但是周孖言还是跟他讲了有关事情。只不过，他是有保留得跟于至讲。“下午的活动举办得还算成功，现场的反应也比较不错。至于她营销到客户没，她的确营销成功一名客户，并且买了10万的‘现金宝’。”周孖言并没有对于至说那个客户最终被给了他的事情。

本以为这下就算完了，可是于至的反应让周孖言有些莫名其妙。

于至很入神得问：“成功？有多成功？现场的反应是啥反应？还有，她是怎么营销到那个客户的啊？客户是男的女的，有多大年纪？”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周孖言心生警觉，他不明白一个投顾为何很关心营销的事情，好像这些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吧。或者说，周孖言是冲着能够当投顾助理才来到营业部的，又不是冲着做理财经理，他都不是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怎么于至好像非常关心呢？而且看得出于至是异常的关心。

“就是在社区的礼堂里举办了一个讲座，然后赠送一些小礼品嘛。至于营销客户的事情，是一位阿姨对现金宝的收益比较感兴趣，所以主动询问的。”

“我就说的嘛，原来是人家阿姨主动询问的。其实红小米这个人根本就不行，所以我才想知道她是否营销到客户的。”听完周孖言的叙述以后，于至长长得抒了一口气后对周孖言讲出了这番话。

周孖言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心境。要说自己去营业部的原因是因为于至，要说自己也未必太拿红小米当回事。可是于至的一番话讲出来之后，反倒让周孖言觉得有点不自在。或者说，大家都是同事，起码红小米一直没有说他于至的坏话。

转念一想，或许是红小米知道他是于至招进来的人，所以才没有对自己说什么真心话吧。不过有一点周孖言必须得放在心上了。就是红小米对他说这个营业部的人际关系很复杂的那句话。

两个人短暂得交流完毕后，周孖言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而于至则说自己去副总经理尚秋平那边去一趟。

虽说来了快一个星期了，但是周孖言还未见过总经理仇显汇，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其实，这里面是有足够的深意的，因为仇显汇暂时被总部给停职了，由尚秋平暂时主持营业部的各项工作，只是周孖言还不清楚这里面的奥秘罢了。

“你把这些材料交到尚总那边去，也让你在领导面前露露脸。”没过多久，红小米拿出一叠有关下一步的营销计划的资料交给周孖言，让他去尚秋平那边一趟。

这对于周孖言来说的确是个露脸的机会，在职场上给领导送文件有时候也是一种殊荣。一来，可以让尚总认识他自己；二来，也在变相得说明自己的营销总监是看重自己的，不然不会让他去送那些材料的。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周孖言听到办公室里正传来于至那高亢的声音。“她怎么一个下午就营销10万块钱呢？营业部出去开讲座也是有成本的，那点收益还不够我们举办活动的呢。还有啊，这次的营销活动出动了一伙人，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好像对那两个新人也不好交代吧！”于至口中的那两个新人分别是周孖言和阿哲。

周孖言不明白于至在尚秋平办公室里那样说得意义在何处？如果单纯说今天下午的营销业绩不多并不能说明红小米不好。因为，周孖言在大学的时候曾经也在某将商业银行实习过，他所接触的那些商业银行的理财经理未必就能做到成功营销客户，甚至可能在一天的时间里都没有成功营销客户，所以，周孖言认为即使今天下午他们无功而返，也不至于被于至说得那么差劲吧。还有，他说对他跟阿哲不好交代是什么意思？难道多营销几个客户就是对他跟阿哲有交代吗？

而说起尚秋平，则不能不承认她是一个作风非常强势的女人。尚秋平算得上是老一辈的证券人了，而且也是从做营销起家的。大约三年前，她从合作证券跳槽过来以后就一直担任分管营销的副总经理，营业部的营销工作几乎都由她一个人说了算，即使一把手的仇显汇都不能插手。尤其是在她主持工作的期间，她就堂而皇之得将自己的办公室搬进了原来仇显汇的办公室足以说明此人的魄力。

不过，就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的几分钟，倒是让周孖言想明白了一件事。于至之所以刚才问他下午营销的情况，并不是关心他，而是想着在尚总面前说红小米的坏话。这让周孖言倒吸一口凉气。虽说他不知道于至为何要这么做，但是有一点是不能忽略的，下午的情况是从周孖言的口中说出来的。若是红小米就此责问周孖言，那么他又该如何回应红小米呢？或者说，尚总因为于至的原因责怪红小米的话，红小米会不会迁怒于自己呢？而事实上，自己并没有任何加害红小米的心思，何况人家还将新营销的客户挂在了自己的名下。

想来想去，周孖言决定直接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进了办公室以后，周孖言大致观察了一下里面的装饰，的确像一个领导待的地方。在那极其宽敞的空间里，居然还摆放了一个像鼎一样的物件，周孖言望着那口鼎不由得琢磨着从未谋面的仇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那口鼎除了占地方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作用，拿它当烟灰缸吧，又可能非常大。

“你有什么事啊？”尚秋平非常和蔼得问道周孖言。

周孖言将手中的材料双手递给了尚秋平。“这是我们总监新制定的营销方案，请尚总批示。”周孖言很简短得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也告知了他是受红小米的指派过来的。

见领导的时候，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总是挖空心思得想在领导面前表现，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挖空心思的表现有时候却是适得其反。

领导之所以能够做领导是因为他们有他们的独特之处，尤其是他们的眼睛看过太多的人，基本上一眼就能判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么在与领导相处的时候，你只需要保持最真实的自己即可，犯不着画蛇添足。可有些人，他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总是变着法得在领导面前为自己增砖添瓦，殊不知就在他们为自己歌功颂德的时候，对面的领导已经从心底将他给否定了。

“行了，放着吧，你就先回去啦。”

周孖言向尚秋平鞠了一躬后，说了一个“是”，就准备转身离开了。可令他想不到的是于至一把拉住了他。“周孖言，你把下午在社区的营销情况好好跟尚总讲讲，特别是红小米在那里的一举一动，包括她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干的，都告诉尚总。”

周孖言懵了，于至他这是想干什么呀？还有，有什么好说的呀？不就是正常的营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