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御花园密谈
三天后，武威候府内堂。
李氏问道：“老爷，你说皇上给女儿封了个秉笔女官，是什么意思。
“也许这不是一件坏事。”
“难道皇上别有深意。”
“哈哈......!皇上是不是别有深意，老爷我是不知道。不过，珊儿能时刻跟在皇上身边。这可是宫内嫔妃力所不能力及的事。”
李氏叹道：“这倒也是，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皇宫内佳丽三千，以珊儿的性&情，怕是应付不来。只是这样一来，老爷，不但朝野上下，贵族圈子里头都得笑话我们；送个女儿入宫，连个小小的才人都选不上，皇上也太不让我们下不来台”
武威候面色一沉，不悦道：“夫人，这话可不能随便乩说，小心隔墙有耳（古代的文臣，武将是不能随便非议皇帝的，这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轻则斥责，重则丢官罢职或流放三千里。）
李氏盈盈一拜，说道：“妾身知错，不该如此多嘴”。
武威候深有同感，叹道：“也许如你所说，皇上此举另有深意。
这时，下人递来一个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密旨。打开一看，巳时进宫面圣。
“老爷，上面写着什么。”
武柄坤把纸条递给她，没有说话。她看完之后，道：“这选秀刚结束，皇上就急招你入宫，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武柄坤眉头一皱说道：“是啊！皇上一向不重视武官，今日为何深夜召见，目的可能不纯。
李氏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武柄坤自信道：”夫人放心，以老夫今时今地的地位，皇上还不致于能把我怎么样。
李氏道：“妾身就不侍候老爷，沐浴更衣。
酉时时分，御花园。
武柄坤在秉笔太监王承恩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见到站在何花池旁边的朱友亮，便上前叫道：“老臣，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友亮上前一步，虚扶，说道：“武爱卿快快请起，这里不是殿堂，无须如此多礼，更何况，你我也算是翁婿，更无须如此客气。
武柄坤心中一定，暗想：皇上这算是承认了这其中的关系。说道：“皇上深夜召见微臣，可是不解之事，需要老臣为您分优。
朱友亮闻言心中一动：这老狐狸居然这么主动来事，怕是没那么糊弄。便笑道：“听说武爱卿对棋之道，颇有门道。朕这里有副残局，想请您指点一二。
武柄坤笑道：“臣惶恐，论棋艺精通谈不上，略有心得，只会让皇上见笑。
朱友亮指着茶桌道：“无妨！就当是我们翁婿之间话家常，各论见解，国丈大人请！
武柄坤连道：“不敢！”然后走到茶桌前观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半个时辰后，说道：“皇上，这是一盘残局，只是布局紊乩，黑白双方相间，已成胶着状态，但凡有一方走错一步，将全盘皆输。
朱友亮道：“哦！如此残局，国丈大人可有解法。
武柄坤摇摇头说道：“难！能走出这样的棋局，双方必是此道高手，谁都不会轻易让步。
朱友亮道：“武爱卿，你也算是朕的老丈人，翁胥之间无须客套，来来来请坐。
武柄闻言说道：“谢皇上，然后在石墩上坐了下来。
“人家都说，这战场如棋局，如果爱卿您是主帅，又当何。
武柄坤道：“皇上，老臣觉得应该破而后立，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朱友亮笑道：“好一个破而后立，说得好”
武柄坤眉头一皱问道：“皇上，您深夜召见一个武将，不会只是想和老臣谈论棋艺之道。
朱友亮笑了笑道：“自然不是。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折子，应该说是一个本子，递给他说道：“爱卿，你先看看这本。
武柄坤恭敬接过之后，翻了翻，却越看越糊涂。究其原因是古人写字都坚着，而且是从左往右看，且字体较大。而这本子字体，不但小而且横着写，还得从右往左看。朱友亮笑了笑，帮他纠正过来，他这才释然，看了起来：这是一年以来，暗卫从各地得来的情报，被编成册子。
这册子的内容，触目惊心，首先各地卫所几乎烂到根里。其一，军队之中，吃空饷，喝兵血已是常态化。其二，各地盗贼四起，土匪模行，烧杀抢掠，尤其是以李迎祥，李自成为首的反贼，更是明目张胆的扯大旗造反。其三，女真鞍达皇太极经过多方征战，部族大一统，已成气候，如无意外，在不久的将来，将对大明形成威协。
半个时辰后，武柄坤问道：“皇上，这些东西你是何处得来的。
朱友亮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想问，这些东西，是不是来源可靠。
武柄坤道：“老臣斗胆进言，确实有此一虑。
朱友亮道：“朕可以保证这些信息，百分之一百准确。至于怎么来，你无须知道。
武柄坤道：“皇上此举，寞非是想整顿卫所。
朱友亮笑道：“跟聪明人说就是省事！没错！朕正有此意。
武柄坤忙跪下说道：“皇上，此举万万不可。
朱友亮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这样会动摇国本，甚至牵涉到边境的安危。
武柄坤道：“既然皇上明白，应该就此打消这个念头。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卫所更是动不得。
“我刚才听爱卿说破而后立，这会儿怎么怂了。”
“老臣说的是这棋局，跟这卫所一点关系也没有。”
“俗话说：人生如棋，你我何尝不是里面其中一个棋子，谁能主动掌屋先机，才会有更大的胜算。”
“可是皇上，如此一来，必然朝廷内外动荡，朝局不稳，后果不堪设想啊！”
“所以，朕就需要一个有名望的大族，来主持大局。
“皇上啊！不是老臣怕死。这样一来，整个大明卫所的军户裁撤下来，没有千万也有百万。而且这些人的去留，处理起来非常棘手，一个处置失当，将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
“如果朕不下定决心改革，以如今的局势这样子下去，不出几年，朝纲必然败坏，大明朝危矣”。
“皇上此言，是否过于危言耸听”。
朱友亮闻言，心中冷笑：再过几年小冰河时期到来，粮食欠收，那才是真正的大乩，能不能改变历史轨道，成败在在此一举。但这些他也只能心里想想。口却道：“国丈大人，朕这不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您想想，满朝文武论声望，论资历，您无疑都是最佳人选。”
武柄坤有种被坑的感觉，一脸的无奈，说道：“那皇上，要老臣如何做。
朱友亮转移话题说道：“爱卿可听说过昌海钱庄”。
武柄坤闻言，有些不明所以，说道：“昌海钱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是好像一年前冒出头的新钱庄，由于经营有道，在大明各地颇有名气，据说来头不小。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铺面遍布大明各地，更绝的是，它出的昌顺银票，在大明各地是可以异地通汇，倒给是商户不少便利。在大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钱庄。
朱友亮得意地笑了笑道：“那是当然，皇家的私产，怎能不好呢？
武柄坤心中的惊讶已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一年以来，他虽然知道皇帝把皇家北镇搞得有声有色，却不知道，皇帝已把手伸到大明各地筹钱，闻言失声道：“皇上是说昌海钱庄是皇家私产。
“岳父大人，这就是朕的底气所在，卫所之所以糜烂。就是一些害群之马外层层克扣，钱粮给得不到位，是一个很关健的因素。”
武柄坤闻言，再次震惊了，这些秘辛在官寮阶层里面，虽然算不上什么秘密，但作为深居皇宫的皇帝却对外面的事，了如指掌，其诚府心机之深，让他深感心惊，能在不知不觉间完成这样的盛举，如果背后没有高人指点，就是皇帝成熟了。这让他背后冷汗直出，大胆猜测：“皇上是想越过兵部，户部，直接整顿卫所，从而集中掌握兵权。”
朱友亮冷声道：“不错！一年多以来的隐忍，朕就是在等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武柄坤宦海多年，知道是自己站队的时候，否则今天可能皇宫都走不出去，毕竟皇帝帝跟你交心，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连忙道：“老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老臣还有一虑，如果是老臣一人来办此事，恐怕是是孤掌难鸣。
朱友亮:”听说，山西李献忠反贼人频频出没，明日便以剿匪为名，整顿卫所为实，十五万精锐，沿路整顿，就从山西开始。
武柄坤闻言暗想：这可是实打烊的权力，上前一步，高兴说道：“老臣遵旨”
武柄坤走后，朱友叫道：“出来吧，小滑头。
从黑暗中走一个俏佳人，正是武灵珊，只见她吐了吐舌头，作了鬼脸，娇笑道：“你又不看不清人，怎么知道是我。
朱友亮笑道：“除了你之外，那些人天天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恨不得天天粘着，哪里躲着朕。
武灵珊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偏偏哼声道：哼！某人就是自我感觉良好！
朱友亮道：“怎么，你老爹来了，干吗不出来见他。
武灵珊嘟着嘴，说道：“才不要咧！见他肯定又得挨一顿训。”
“哈哈....,原来这才是你真正不想见他的原因吧”
武灵珊问道：“皇上，你把我爹派去山西做事情，会不会有危险啊！”
朱友亮故意逗她道：“去剿匪怎能没有危险呢？
武灵珊急了，叫道：“那你还派他去，你是个大坏蛋。”
她卒不及防被他拉到怀里，以她的武力明明可以挣脱，可偏偏不敢。像征地挣了两地便放弃了。
“整个皇宫内菀，也就你敢骂朕，信不信我晚上就收拾你。
武灵珊脸色一红，犟嘴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身体就像泥鳅一样，滑出他的怀抱娇笑道：“有本事，追到我再说。
朱友亮也觉得有趣，道：“这可是你说的。他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开溜了。
宫门外，武柄坤吐了一口气，今天的面圣太压抑了，加上谈话内容太过于惊心动魄，出了一身冷汗。边走边口中嚷嚷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次日，早朝，朱友亮直接下达指意，以剿匪的名义，由武柄坤接任山西巡抚，享便利之权，可先斩后奏。前往山西剿匪。这一决定，让东林党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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