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心情也平复下来。。ｃ
走进卧室，妹妹挽着头发正在梳头。
缓缓走到她身后，一手接过她手中的梳子，一手托住她的长发，从上到下，轻轻的帮她梳头。
“哥，**！”
“嗯。”
妹妹轻轻闭上眼，背靠着我。镜子中的女孩儿露出惬意，安逸，恬适的神情。
长发及腰，妹妹的头发很健康，乌黑，顺滑，富有光泽。打从小时候还在家里，我就很喜欢帮她梳头绑辫子。吹弹可破的小脸，弯弯的柳月眉，粉红娇嫩的樱唇，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真实，比SD娃娃还要漂亮好看。
我有时候在想，从她出生那会，我就那么喜欢她。莫非那时把她当成SD娃娃般的玩具么？不像大城市里，乡下小孩子的玩具是很少的。如果是大城市城的小孩，估计房间里会堆满玩具吧？像什么布娃娃，SD娃娃，洗车飞机模型等等。
很小的时候，每天抱着她，帮她换衣服，给她洗澡，陪她睡觉，喂她吃饭，从来不觉得厌烦。现在自己也想不起那时的心情了，一晃近二十年过去了。
“丫头，”见她好久没有反应，抬眼望去，这妮子竟然睡着了。
放下梳子，把她轻轻抱了起来——这得有十年没有这样抱过她了，心中感慨万分。
小妮子很轻盈，感觉有点过于苗条了，也许我应该督促让她多吃点饭才是。当然，事实上她一点也不瘦，只不过天下间的父母总希望自己的儿女壮实些。或许，我也是这种心情吧。
盖好被子，帮她拔顺弄乱的头发，在她额头上爱怜的吻了一下，心中暗道一声：安晚。
……
长夜漫漫。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哥，你不要走！哥，不要丢下我！呜呜，你们都不要我了吗？哥，我会很乖的，不要不理我，不要丢下我——”
半夜，妹妹的哭声把我惊醒过来，看来是做噩梦了。我从地铺上爬起来，打开灯，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摇醒她。
“丫头，醒醒！”
“哥！呜——”小妮子睁开眼醒过来，泪眼朦胧的，一下扑到我怀里，紧紧抱着我，怪惹人心疼的。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做梦嘛！”说着抱紧她，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过了一会，她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望着我。
“哥，我梦见小时候的事了。”
“嗯，什么事呢？”
“我梦见你带着我去山沟里抓鱼。我看你在水里玩得很快活，我也想下水，你偏不让，我估计你是怕我弄湿了回去被妈妈骂！还骗我说山沟里有吸血虫，专吃小女孩，把我吓坏了。”
“我没骗你啊，山沟里真的有吸血虫！那叫啥来的？”
“水蛭嘛！”
“是吧！看看，你自己都知道！”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骗我！”边说着她边用手在我身上捶着以示抗议。
“好好好，是我错了！行不？”看着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向我撒娇，我很欣慰，马上认错。本来女孩子力气就不大，再加上她又不是真打。她那拳头打在我身上跟挠痒痒似的，非常舒服。
“哼，算你啦！我还梦见你在田里种菜，我想帮忙，可是那锄头好重，我使尽力气都搬不动耶！然后我去田梗上帮你拿水壶过来。那水壶好重哦！我一不小心摔倒了，你不扶我起来就算了，还在那边哈哈大笑！气死我了！人家想帮忙，你还笑话我——”
“冤枉啊冤枉，我比那窦娥还冤！～这明明是你做的梦嘛！咋滴？哥在你眼里就跟一后妈似的？真是，真是白疼你了——”
我摆出很无辜很郁闷的表情。啪！说着我还在她头上弹了一个暴栗。
“哎哟！”她双手捂着头，也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过才十秒钟不到，拍哧一笑，自己忍不住乐了！
“知道哥最疼我啦！”说着突然凑上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很不好意思，羞红了脸把头埋进我怀里。
被丫头一个偷袭，我一下子愣住了。脸上被亲的地方湿湿的，刚才接触时只觉得很柔软，很舒服。好久没这样被她亲过了。手摸着脸，感觉似乎被烫过似的，有点发热。
“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离家去广州的事吗？”
“嗯。当然记得。”
是啊，何止记得，简直是刻骨铭心！那娇弱瘦小的身体，那跌跌撞撞的脚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泪水迷漫的眼睛，那无助绝望的表情，——我永远记得那一刻！
“那时你要离家去广州，我抱着不让你走。可是，你狠心把我推开了。不要我了！你把我推开了！……”丫头抬起头看着我，说着说着，眼泪无声无息流了下来。
“你不知道我那时心里有多痛苦！多无助！你一直那么疼爱我。可是那一次，你把我推开了。不管我怎么哭泣，不管我怎么哀求，你都不理我了！丢下我一个人，我摔倒了你也不心疼了！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难过得要死了……呜呜——哥，你以后再也不要丢下我不管了。刚才梦到你又不要我了，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吓死我了！呜呜——哥——”
第一次听妹妹诉说情怀，我震惊不已。我知道她那时难过，不过觉得她还小，估计过两天就没事忘记了。没想到才**岁的小女孩就有这么深的感情，对我这么依恋。
深夜是人感情最脆弱的时候。许多白天不已为然的事情，到了夜里，可能会让人触动心弦。这么肉麻的话，连我都很难说出口，何况她这个脸皮薄得像纸的小丫头。妹妹说的这些事，如果换在白天，可能就没这么煽情。可是，此刻，连我都忍不住偷偷抹起眼泪！如果不是在深夜，如果不是在她做了噩梦之后，像这样表达依恋的话，打死她都不会说的。
“丫头！别难过了！以后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你哭得哥心疼。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女生一样爱哭鼻子呢？”紧紧的揽着她，把她抱在怀里，用行动给她安慰。
“才不是呢！我现在是学校系里的学工助理，管着一大帮人呢！系领导看我工作出色，还让我明年去竞选学校学生会主席呢！”抬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似的向我示威。
“哇，原来您这么厉害呢！果然是才女啊！久仰久仰！如雷贯耳！三生有幸！”见她心情变好，我也忍不住调坎她。
“哼！你才知道啊！”不过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幽幽道，“只不过，在哥哥面前，我永远是小女生。”
“呵呵，好好好！也不知道怕羞。都这么大的人了。”
“嘤咛”一声，被我连着取笑，她不依了，推开我躲到被子里去，连头都盖住了。
“夜深了，早点睡觉吧！晚安！”
“哥——”
我帮她把被子拉到下来，站起来想走开，她拉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早点睡吧，明天再说了。”
“哥，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地下太冷了！”
“不冷，哥强壮着呢！再说，被子也够多的。”
家里的房子就一室一厅，外带一个洗手间和一个厨房。其实这个厅不能称之为厅，是连接三间屋子的过渡地带。实在太窄了，只能放下一只饭桌。
妹妹长大开始发育之后，春节回家我就没再跟她一起睡在床上了。都是拿床被子搭个地铺，凑和着睡就行了。
其实若要较真，即使没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也是不应该再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不过没办法，家里穷，就这一间睡房。虽然近几年我工资高了一些，可是能存下来的钱也不多。况且现在这个家一年才回来几天，实在没有闲钱再去整治了。
去亲戚家借宿？省省吧！人家家里小孩子四五个，自己都顾不过来了。也就妹妹还小的时候能去挤挤，大了男女有别还是不妥当的。其实这也是没办法，很多人家里，二十来岁的兄弟姐妹挤在一张大床上的情形多着呢。只不过是兄弟头朝这边，姐妹头朝那边罢了。再说了，大过年的回家，一家人住在一起，才能有团团圆圆的感觉。晚上睡下了，还能聊聊天，谈谈心。
“哥，你上来睡嘛！你在下面挨冻，我心疼！”
“呵呵，没事。你是大姑娘啦，我们不能睡在一起了。”躺进被窝里，听着丫头的话，我心里暖暖的，感觉被窝都没有她的话暖。
“唉！”妹妹叹了一口气，把头移到床沿望着我，喃喃道，“为什么人要长大呢。为什么长大后兄妹就不能睡在一起了呢。为什么要男女有别呢。真让人心烦呢。”
妹妹只是在感叹，并不是在提问，这些道理她都懂，所以，我没有接话，只是爱溺的朝她笑笑。
“呵呵，真是个傻丫头！”
“哥，你要是个女人就好了！”妹妹突然没头没脑冒出这一句，显得挺兴奋。把我噎得慌！
“为什么？”我翻了翻眼皮，丢了一个白眼给她。
“那样我就能抱着你睡在一起了嘛！嘻嘻！”缓了一缓，又道，“听说泰国那边技术不错，哥，你要不去——咯咯——”小丫头说着得意的笑起来。我想，如果她现在有打扮的话，那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花枝乱颤。可惜现在只能瞧见她趴着身子肩头不住耸动。
“臭丫头！你为啥不说自己是个男人就好呢？”气愤不过，我回敬了一句。
“哎呀！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丫头摇头晃脑。
“为啥？”我脑袋上冒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想想，两个大男人抱——哎呀，太恶心人啦——”丫头话说到一半，估计是想像到什么，不愿说下去了。
“……”我无语
嗯，确实，对一般人来说，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睡觉还觉得正常可以接受。可要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睡觉……确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所以说嘛，还是委屈哥哥当个女人好了嘛！嘻嘻”妹妹见我没话可说，更得意了。
“笨丫头，就算是两个女人又有什么好！有道是天地阴阳，男欢女爱，还是一男一女抱着睡——呃，那个——”见她那么得意，我有点不忿！平时和女人调笑贯了，顺口就来了。突然省悟对像是妹妹，我话说了一半噎住了。
“总之，以后你嫁人了抱你老公睡就知道好了！”我讪讪的总算把话给接完了。
“不嫁不嫁，我一辈子都不嫁人，我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妹妹脸红起来，撒娇掩饰害羞！
少女情怀总是诗！
多少女孩子，在青春年少时，总是在父母面前撒娇说一辈子陪着爸爸妈妈永远不嫁人。可是，等到爱情一降临，和家里没有矛盾的还好，一有矛盾，连断绝亲子关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种事在社会上一点也不少见。
“好，不嫁不嫁，一辈子当个老姑婆！”我没有刻意反驳她，取笑道。
“不过，呵呵，哥哥可得娶个老婆哦！要负责传宗接代的重大责任嘛！”假意跟她开玩笑，我一本正经的说着。
听了我这句话，她突然一呆，脸色很难看，好像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把头移到床中间，没声没息了。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她这么大反映！我有点讪然。
“丫头——”
没反应
“丫头？”
还是没反应
“不高兴啦？”
“没有，哥，睡觉啦！晚安！”丫头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话说得有气无力的。
“嗯。好的，晚安！”看来她没心情说话了。
半响，我调好姿势准备睡觉。
“祝你梦里娶只大母猪当老婆！生一圈小猪仔！哼”妹妹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得，把她给得罪了。我不禁有点哭笑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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