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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堑》第三章 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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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拂来,一人一狗静静躺在一堆废墟边,对这温暖丝毫不觉,一只小巧的灰色小鸟慢慢落在凌霜的头上,好奇的盯着凌霜。

突然凌霜睁开紧闭的双眼,坐起来,身上的潮红早已退去,口中却“呼哧呼哧”喘着气,他想起昨晚的梦,哇哇哭起来,他梦到痛苦退却,而父母也离开了他,随后脑中涌现出许多画面,其中就有父母倒在门前,而那几道光芒却化作人。

其中一人只伸了伸手,父母便同房屋一同烧起来。他想到这里,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往父母倒下的地方望去,那里现在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乌黑的一片地面。

“你骗我!”凌霜对着前方叫喊着,但红芒早已消散了,凌霜看了看四周丝毫没有红芒的踪迹,又哭起来。

“我没有骗你。”

“谁,谁在说话!”凌霜吓得叫了一声,但看四周依旧一人没有,而这时声音又传来:“我存于你的意识中,等你以后修为强大了,就能感受到我。”

“你在我身上?”凌霜惊奇的叫了一声,“可以这么说。”那声音又传来,凌霜这下听得真切,这声音阴柔,却听不出男女。

“我知道你父母在哪儿,你只要接下来听我的话,就能见到他们。”凌霜眼中闪过疑惑,旋即眼睛一亮,说:“真的”

“现在你要走出这个偏僻之地,找到附近的城市,然后前往落日城,其它的事,路上再说。”说完这些话,它似乎有些虚弱,不再交谈,而凌霜又抿抿眼泪,起身抱起饿的不行的凌雪向远方的小镇走去。

走着走着,凌霜就感到一阵阵饥饿感,想起母亲做的饭,眼眶又湿润起来,抹了抹眼泪坚定的往前方走去。

转眼间已到正午,凌霜抱着凌雪出现在小镇的街头,他慢慢走过街道,路过一个货摊时,一个面容祥和的老人看到他的身影有些疑惑,犹豫张口:“是凌霜吗?”

凌霜扭头一看,神色间透出疲倦:“张大爷有事吗?”老人一看确实是凌霜,脸上透出关切:“你这孩子出来乱跑不怕你爹娘担心吗?”

“我爹娘走了,我正要去找他们。”,“又搬家了吗?是不是李员外又找你们麻烦了?”张大爷又关心的问凌霜。

凌霜脸上略显迷惘:“没有,张大爷,李员外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张大爷叹了一口气,说:“你还小,有些事不明白,对了,你怎么累成这样?来,我这正好有些干粮,你先拿去吃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递给凌霜。

凌霜打开一看是两块大饼,他谢过张大爷后,又问:“张大爷,你知道落日城在哪儿吗?”张大爷思考片刻,随即苦笑:“我这一辈子也没从这里跑多远,倒是不曾听闻有这个地方。”

凌霜有些失望,坐在货摊前,将饼撕下来一块递给凌雪,凌雪嗅了嗅,用嘴去咬,但半天也咬不下一点,凌霜看了又对张大爷说:“有水吗?”

张大爷应了一声,说:“有,我这就去给你取一点。”说着缓缓地起身走进身后的屋子中,不一会张大爷就端着一个盛着水的碗走出来。

“给。”凌霜伸手接住,将一块在饼水中泡了泡,等软了后再将饼放到凌雪嘴边,凌雪这才一点点的吃着,吃完后凌霜又将水倒在手心一点,伸到凌雪嘴边,凌雪舔着凌霜的手,慢慢将水喝光。凌霜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直到凌雪不再吃了,这才端起碗喝了一口水,然后吃着剩下的饼。

吃的差不多后,凌霜起身对着张大爷说:“张大爷我们走了,等我找到爹娘再来看你。”随后抱起凌雪准备走过小镇,“凌霜,路上小心啊。”张大爷嘱托了一句,凌霜并没有回头,但回一声了:“知道啦。”就继续前行。

凌霜不敢问陌生人,只想找认识的人,问一问落日城在哪儿,但街上人来人往却不见熟悉的人,他只好这样不停的直直的往前走。

走出小镇后,他步入一片森林,他从没有走出这么远过,不免有些害怕,但一想起爹娘,又坚定地往前走,在森林里中渐渐深入。

他忽然听到有说话声,循着声音走去,来到一条大路上,看到一辆马车,车由两匹马拉着,马上坐着两个男子,声音正是两人交谈发出,马车后有两队人,他们带着佩剑,身穿布甲,倒是比凌霜满是补丁的布衣好多了。

凌霜想上前去问话,又有些害怕,就悄悄跟在车队后面,最后的两个人却发现了凌霜,立刻停下,大呼一声:“什么人!”

这一下着实吓到了凌霜,他站在原地不敢动,接着车队停下,所有人都扭过头看着凌霜,其中一位骑在马上的男子看了凌霜一眼,只一模糊就到了凌霜面前,凌霜惊呼一声,即刻吓得小脸煞白。

那人将凌霜的手拿起,凌霜的反抗丝毫没用,凌霜感到一股寒意遍布全身,这时另一个骑马的人也来到凌霜身边,沉吟不语。

随后那人松手对着另一人说:“确实没有任何修为。”另一人神情一松,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能瞒过你我的感知。”

凌霜此刻只觉寒意退去,但仍然不敢乱动,这时拿凌霜手的男子问凌霜:“你为何跟踪我们?”凌霜不敢说话,另一人说:“我看只是个迷路的小孩而已,不必太过谨慎,你看,都吓到他了。”

这时车中传来一声老人的问话:“紫极,出什么事了。”问凌霜那人立刻回话:“好像有一个迷路的小孩跟着我们。”

“哦?那就......”老人话还没说完,车中传来一个稚嫩活泼的声音:“哪有迷路的小孩,让我看看。”

这声音之甜美让凌霜也不禁抬头望去,只见车上探出一个小脑袋,披着明亮的长发,淡淡柳眉之下是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小巧的琼鼻,圆嫩的小脸让人忍不住去捏一下,而甜美的声音就是从她那樱桃小嘴中发出。

凌霜看的呆了,愣愣的杵在那儿,而小女孩儿饶有趣味的看着凌霜,又盯着凌雪看了看,凌雪没什么感觉,但它被这么多人看着,不安的扭动着身子。

片刻,凌雪抓得凌霜有些吃痛,他才反应过来,低下头,脸红一片,他小声嘟囔着:“听娘说不能一直盯着女孩看,不然......”

“不然怎样啊?”凌霜没说下去,但紫极却笑眯眯的问了一句,只觉这孩子实在好笑,这一问凌霜脸上更红,深深的把头买到凌雪怀中,凌雪就感觉不适了,“汪汪”叫两声,用爪子抓着凌霜的头发,凌霜没有丝毫反应。

“嘻嘻”小女孩看了轻笑一声,步履轻快地从马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一位老人,老人白发垂髫,脸上有道道皱纹,看着小女孩,面露关爱之色。

小女孩来到凌霜面前,伸手去摸了摸凌雪,凌雪更急了,使劲拍着凌霜的头,她又摸了摸凌霜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凌霜缓缓伸出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长发垂在腰间,发尖有些扭曲,一席绿色的古典小长裙,短小的袖子却仍能遮住她的小手,凌霜又呆住了。

“你怎么不说话呀?”小女孩儿只到凌霜肩膀高,就抬头望着他。凌霜只觉脸上此时好像烧着了一般,伸出两只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凌雪却一下掉到地上,疼的叫了一声,凌霜还愣着。

此时谁看不出凌霜的囧样儿,那老人来到凌霜面前,说:“孩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凌霜又清醒过来,看到老人慈祥的面孔,有些慌乱,放下了小手。

“我在找我爹娘。”凌霜答道。老人一听又问:“你父母上哪里去了。”凌霜迟疑一下,说:“听一个人说他们好像在落日城。”老人一听,脸色有异:“他们何时走的?”凌霜想了想说:“好像是昨天早上。”

“孩子,我想那人是骗你的,这里是帝国东端,而落日城在西端,怎可能有人一日横跨帝国,就算是现今的顶尖高手也绝无可能。”

凌霜听不懂老人的话,只听清楚了老人说红芒是骗自己的,顿时眼睛一红,又哭起来。

“呜呜,爹娘我上哪儿去找你们啊!”

见凌霜这样,老人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而这时小女孩上前来,说:“我知道你爹娘在哪儿,不要哭啦。”老人眼中尽是疑惑,凌霜也不哭了,看着眼前这张可爱的小脸,说:“在哪儿?”

“在我家呀。”小女孩儿的回答让老人哭笑不得,随即道:“若雨,别闹了,回去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小女孩听了对着老人说:“青爷爷,就带上他吧,求你了。”说着还伸出小手去揪了揪老人的胡子。

老人犹豫片刻,看小女孩的眼中满是怜爱,说:“好吧,但要看人家同不同意了。”

“谢谢青爷爷。”小女孩儿欢喜的叫了一声,又对着凌霜说:“走呀,去找你爹娘。”凌霜听了也很高兴,又抱起凌雪随着小女孩儿进入马车中,老人看两人进去,转身有些凝重地对身旁的紫极说:“走吧,不能再耽搁了,天眼看就要黑了,我们必须尽快到帝都。”

紫极听了不再犹豫,招呼车队整好队形继续前进。

夕阳余辉下,车队渐渐消失在远方的道路上,而此时凌霜正愉悦的坐在车中,虽然离开生活了六年的地方,但对他来说,父母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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