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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箭江湖》第九章 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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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粱繁华街道,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乘风女扮男装(杨柳至此自称乘风)牵马过街,环顾京城热闹景象。行至小街,遇一群小童玩闹而过,一小童不慎跌倒,乘风连忙俯身扶起小童,轻轻掸落小童身上尘土,关切询问。

“小心一点!有没有摔疼啊?”

小童起身看着乘风,轻轻摇头。

“不疼,谢谢姐姐。”

乘风一脸诧异看向自身,明明是一身男子的打扮,却竟连小童也瞒不过。乘风随即走进一家酒馆,要了酒菜,仔细模仿周围男子言行举止,突然被身旁两个食客的谈话吸引。

“小弟看那一掷千金擂摆了也有些时日了,前去打擂的人倒是络绎不绝,却从不见有人能打得中!”

“那是自然!寻常武功别说是要打落铜钱,就是要打断树枝也绝非易事,若想破那千金擂,除非是暗门中的绝顶高手!据愚兄所知,暗门五圣之首追风镖,其镖法以至出神入化之境,百发百中自不必说,更甚至不需用眼睛去看,只用耳朵听都能打得中!想必那擂主就是冲着追风镖而来!”

“兄长可知是何人设此擂台?”

“听说是个富甲一方的商贾人家,为保家宅平安才不惜重金设下这千金擂!”

那食客一脸疑惑,另一人突然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商贾保家宅!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那黑风分明只杀习武之人,又不是谋财害命的匪徒。”

“宋王虽有平定四海之志,却也造下无数杀戮,以至人神共怒,这才生出妖孽作祟。贤弟真以为只要不习武就能平安无事?以为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今日还算小惩大诫,他日或将横行天下,到那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身边能有个武林高手保护周全,自然安心。”

“妖孽!那岂不是该请个法师去!”

乘风听闻十分好奇,随即上前向二人询问详情。

“二位大哥,讨饶了,小弟初到京城,不知二位所说的擂台是……”

“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数月前有人在城中设下擂台,那擂主将一枚铜钱系于枝头,言明若能将高悬半空、随风摇曳的小小铜钱一击而落,且不断枝折叶,不使铜钱作响,便可得黄金千两,故此得名“一掷千金擂”。

只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乘风离家后,先是悄悄拜别了师父,因怕师父不准她报仇,又怕自己身有不测,再不能照顾师父一家人,便将银两与书信一道送了去。随后又去了渔家施以重谢,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多亏渔家夫妇在江上往来时,救起了当时跳江逃生的郑泰恒,这才有了日后拜师学艺的乘风。乘风只为报仇而来,如今却连黑风身在何处都一无所知,而这“千金擂”显然是为暗门人而设,不如就此大显身手,扬名立万,或可引蛇出洞。

乘风一路寻找千金擂台,见一处彩旗招展,擂台高筑,一老者坐在台上,两名侍从站立两旁,乘风随即飞身上台,老者连忙起身相迎。

“这位公子,可是来打擂的?”

“正是!老人家,在下是暗门中人,擅长用镖,不知在下要站在何处方可出镖?”

“公子,你可知这一掷千金擂的规矩?若一击不中便为输,若断枝折叶便为输,若铜钱作响便为输!”

老者上下打量乘风一番,用手指向台上线位,为乘风指定出镖位置。

“公子,请站在此线外出镖。”

乘风随即站在线后,抬头看向树枝上随风而动的铜钱,双手手腕运力,将飞镖置于指间,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全神贯注于铜钱与树枝之间一条短短的红线,果断出镖,只见铜钱随镖而落,树枝却纹丝未动,台上台下顿时一片惊叹之声,老者更是喜出望外,连忙拉住乘风将其带下擂台。

老者将乘风领至偏处,转身与随从低声私语。

“少侠,请在此地稍事休息,我家主人稍后自会前来相见。”

“老人家,请问你家主人是?”

“少侠稍安勿躁,只需在此稍候片刻,我家主人便会赶来。”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柴玉便飞马赶到,眼见破擂之人竟是一位翩翩少年,颇感意外。

“在下柴玉,这千金擂正是在下所设,能轻破千金擂者必是暗门高人!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师承何派?”

“在下乘风,家师便是暗门五圣之一的追风……”

柴玉听闻随即独自发笑,乐不可支,乘风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不枉我苦等多日,今日终寻得追风传人……乘风比之追风,岂非更胜于蓝!看少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身手,可见天赋过人!”

“不知柴公子如此大费周章,寻我暗门所为何事?”

“在下是暗门火雷神之徒,少侠定知京城黑风之祸,只因中原武林屡遭黑风袭扰,众多英雄好汉皆遭其毒手,我辈身为暗门中人,岂有坐视之理?在下不才,欲聚集暗门五圣合力剿灭恶贼…”

柴玉细诉原委,乘风亦是欣喜不已。

“实不相瞒,小弟正是为黑风而来啊!”

“少侠有所不知,这千金擂本是为尊师而设,不知尊师身在何处?”

“家师…三年前被黑风偷袭,身受重伤,乘风为报恩师大仇,这才独闯江湖,今日幸遇柴大哥,乘风愿助柴大哥一臂之力。”

柴玉听闻深感欣慰,重重的拍了拍乘风肩膀,乘风无奈一笑。

“好兄弟!今日能遇到你,可见我暗门果然不乏侠义之士,暗门五圣终有齐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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