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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玄仙》2、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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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成斌摆手制止了他身后的几个人,蹲在青石上面,有些戏谑的俯视着张炎冰说:“废物!每月十五是咱们通灵斗法的日子,可除此之外呢?你就没有想起来点别的事情吗?”

张炎冰看了看吴成斌身后的几人,而后皱着眉头想了想,才将目光转向吴成斌笑着说:“吴成斌!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只要我每个月十五交你二百块钱,你就不再找我麻烦吗?这个月该交的钱,我不是昨天提前给你了吗?”

“没错!我承认昨天你是给我了!可是你没给够啊!正常来说,师父每个月都只带你出去两次,你是应该交给我二百,可上个月师父总共带你出去做了五场法事,按照师父给咱们生活费的标准,五场应该是五百块,但你只给了我两百块啊!剩下那三百块呢?给我!”

吴成斌把一只手伸向张炎冰,蛮横霸道的说。

“吴成斌!我这几年跟师父出去做法事的劳苦钱都给你了,上个月师父好不容易多带我出去几趟,该给你的我也给你了,你多少给我留点吧!行吗?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慢慢还你!”

张炎冰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借?谁会借给你这个废物!万一你哪天病死了,我跟谁要钱去?”

吴成斌轻蔑的说。

“那你说怎么办吧!只要你不跟我要钱,我都听你的!”

张炎冰一脸无奈的说。

这样的剧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吴成斌虽然比张炎冰上山晚,但他却是整个星月洞天的天之骄子,星月洞天内所有师兄弟需要抬头仰望的天才灵修。而张炎冰,只是星月洞天一个无法通灵的废物。

此时此刻,张炎冰虽然一肚子的愤怒,但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听我的?好啊!”

吴成斌俯视着张炎冰,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他的脑海中,云落与张炎冰的亲昵之景全部浮现在他的眼前。

“只要你乖乖的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以后离小师妹远一点,那三百块钱我就当赏给你了!”

吴成斌的话,已经不仅仅只是对张炎冰的嘲讽,而是上升到了羞辱。

“吴成斌!我张炎冰是无法通灵,是无法修行,是不得师门待见,可你也别仗着自己是灵修就欺人太甚!”

张炎冰怒视着吴成斌,紧握双拳,咬紧牙关,满脸怒火。

“欺负你怎么了?不服吗?你来到这东昆仑,顶着咱们星月天才大师兄的名,可你到底为咱们星月做过什么?是师父仁慈,顾及着你的尊严,一直对外宣称你才是咱们星月的第一人,让你在这东昆仑出尽了风头。可咱们星月洞天真正的第一人是谁?是我!是我吴成斌!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天才大师兄?有什么资格做候选洞主?只有我才有这个资格!你根本就不配!”

“你守在星月祖师以仙力祭炼的星月洞天八年都不能与结缘仙人通灵,你这种人,能在这东昆仑有一口饭吃,有一碗水喝都算不错了,还想要钱?你没爹没妈的,要钱给谁花?难不成你还想着把你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同学娶回家当媳妇?你这样的废物,谁会跟着你!即使是在这星月洞天,如果没有小师妹处处护着你,你觉得你还能待下去吗?我劝你还是想开点,趁着师父还健在,还能维持着你的生命,好好享受活着的感觉吧!等师父死了,你以为你这病秧子还能活的下去吗?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个废物,而且,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废物。”

吴成斌一脸倨傲,站在青石上俯视着张炎冰轻蔑的说。

他的话,句句戳痛张炎冰的心,让张炎冰内心的那种悲戚愈演愈烈。

张炎冰双眼如同一只猛兽一般紧紧盯着吴成斌,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笑着说:“呵呵……,是!我张炎冰从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不仅如此,我还眼睁睁看着我的父母亲人死去。可也是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与天抗争,我能活到现在,我每一天的生命都是我与天争来的,因为我没有退路,我只能义无返顾的一路向前,即使是死,我也不能向命运妥协,我也要胜天半子。你上山五年,就整整欺负了我五年,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天生灵修,道行深吗?八年了,九十六个月的通灵斗法我从来都没有参与过,可今晚的通灵斗法,我不会再放弃,曾经我失去的,我会全部都夺回来!即使是死,我也会有尊严的死,不会再受你的侮辱!”

张炎冰说完这番话,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任他们欺负的废物张炎冰竟然会有着这样的骨气。可是,骨气能够代表力量吗?骨气能代表境界吗?很显然,骨气什么都代表不了。

“就凭你?一个连托仙骨都没有的废物,也妄想修行?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怎么把你失去的夺回来!怎么去维护你那仅剩的一丁点尊严!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手,我要让小师妹知道,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像我这样的!”

吴成斌看着张炎冰的背影,一脸不屑,同时手引一张黄符,嘴里默念口诀:“黄符所引,草木山石,遵我之令,击鬼打神。敕!”

吴成斌说完,手中黄符猛然向着张炎冰掷出。黄符如一道黄色急电,在空中燃烧化为一捧灰烬。

木石符,可令山中草木砂石,投石为器,斩木为兵,威力巨大。

“嗵!”

张炎冰的左腿被一块山石击中,痛及入骨,让他的整条腿几乎失去知觉,单膝跪了下去。

“嘭!”

一颗直径足足有四十公分的树木突兀倒下,砸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

双膝跪地,这种跪法,是跪天地、跪父母的跪法,除此之外,这天地间,再没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去跪。

张炎冰就这样跪在那里,双手撑在积雪下面的地面上,他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双手十指在被冻的结实的地面上抓出十道深深的指痕。

“我操你妈!”

张炎冰咆哮了一声,疯了一般向着吴成斌扑了过来,全然顾不得他双腿之上的疼痛。

可他这冲动的举动,却连吴成斌的边儿都没沾着,被七八个同门师兄弟围在中间狠狠的打了一顿。

几人临走前,还不忘在张炎冰的身上各撒了一泡尿。

“别他妈让我在这里再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吴成斌最后在张炎冰的身上踢了一脚,愤愤的吼着。

几个星月洞天的弟子离开了,这里就只剩下了张炎冰一个人。

尿液混着雪在他的身上结了冰,他蜷缩在雪地里,嘴角和鼻子还在流血,可对于那伤痛,他却是没有任何一点感觉。

他哭了,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流泪,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他的眼前,依稀出现了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的音容笑貌,他轻声的呢喃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我想你们!爷爷!你还没教会我吹横笛!奶奶!我还想吃你亲手做的手擀面……”

他的身子蜷缩的更紧了,他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寒冷,可身上的寒冷,远不如他内心的寒冷,他的内心,凄冷无比。

山风吹来,吹散了林间的一缕阳光,却吹不散张炎冰心中的阴郁。

红日西斜,张炎冰一瘸一拐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委屈、屈辱、伤感、失落,百感交集。

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可他心里的伤,却怎么痊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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