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蓁蓁并没有因为采苓的话变得开心或自豪，依旧是平平淡淡的样子，看起来仿佛就像话中的人说的并不是她一样。

采苓被燕蓁蓁的话堵得一愣，想开口说出些什么，但动了几下嘴唇发现，竟然吐不出半个字。

燕蓁蓁轻笑，视线落在面前的书上，这本书她七岁的时候就读过，并且倒背如流，只是这件事已经没有所少人记得了。

“然后十三岁的我开始不再弹琴写字，不再吟诗作对，不再能识文断字，变得平淡无奇，只有这张好看的脸还能让大家记得，这燕太师府里还有一个大小姐。”

采苓看着面前带着笑意的大小姐，却觉得那笑容透着股不属于一个花季少女的苍凉。

“那是因为夫人教导小姐…女子无才便是德。”采苓低下头，细细地嘟囔，边说边用眼神偷偷看着燕蓁蓁的脸色，见对方没有因此生气才放下了心。

“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了些。”

采苓震惊地抬起头，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天啊！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一向什么都听夫人意见的大小姐，居然会这么直接地说出夫人的不是。还未等采苓从刚刚那句话带来的震惊回过神来，燕蓁蓁又向她抛出了一个重重的炸弹。

“以后我不会再隐藏自己的本事，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我以前警告你不准把我过目不忘的本领说出去，不准风头太盛的话，你就全数忘了吧。”

“是，大小姐。”采苓开心地应承下来。

大小姐能想通真是太好不过，这样那些背地里的人也不能再拿着这个问题随意辱没大小姐，大小姐的风光也不会被那个自视甚高的二小姐抢了去！

“什么过目不忘啊。”一道刺耳的声音划破空气，传进了燕蓁蓁的耳中。

循声望去，一个穿着华丽，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嬷嬷引入了眼帘。

“沈嬷嬷不在孙姨娘的房间里呆着，来我的院子有何事？”

燕蓁蓁坐在椅子上，眼神波澜不惊地瞧过去。

沈嬷嬷身子一下高一下低地来到燕蓁蓁的面前，看着她手边的书籍，眼中闪过不屑的神色，出口的语气也没有半分的尊敬。

“奴婢正是应沈姨娘所托来寻大小姐的。”

“哦？沈姨娘寻我所谓何事？”

“皇上听说大小姐身子大好，特别派了身边的郭公公带来了上好的补品。所以奴婢特来请大小姐一同到前厅谢恩。”沈嬷嬷边捶着腿边说道，额头上是因为腿疼而冒出的汗。

“原来如此。”

正当沈嬷嬷以为燕蓁蓁准备起身与她一齐动身之时，燕蓁蓁只是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却还是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瞧我都忘了，沈嬷嬷的腿脚不好，还让嬷嬷站了这么久。”燕蓁蓁的视线扫了一眼那有些向外弯曲的腿，就对着旁边的采苓说道。

“采苓，快给沈嬷嬷看座。”

“是，大小姐。沈嬷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