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衣正顶着小太监的身份悄悄咪咪地站在君墨宸身后一边津津有味地看戏，一边在心里担忧君墨宸把皇上惹毛了招惹祸端。

正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思看戏看得起劲的时候，却没想到，一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来。

君墨宸听见皇上把问题抛给了假扮成小太监墨阳的叶素衣，心里一动，扭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的视线一相接触，叶素衣觉得，君墨宸的眼睛似乎会说话——比如说，此时，他的眼睛似乎就在说：素儿，皇上问你问题呢，你可要好好回答，不然，一会儿掉脑袋了就糟了。

她在心里呵呵了两声，然后学着冯德远的样子，诚惶诚恐地说道：“奴才、奴才不敢说。”

为了体现自己第一次见皇上，心里紧张，她说话还稍微有些结巴。

“不敢说？”萧天擎眉头一挑，“也就是说，你心里有主意是吧？”

君墨宸也是一愣，他不由得又看了叶素衣一眼，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惜此时叶素衣低着脑袋，他看不到她的脸，更看不见她的表情。

不过，他也不是特别担心，叶素衣虽然偶尔有些不顾及她自己的安危、以致于把她自己置身险地，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一个有分寸的女人。

她从小作为未来的齐王妃养大，在皇上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应该不需要他来教。

此时，听见萧天擎的问话，叶素衣把脑袋垂得更低了。

萧天擎一看，就知道“墨阳”这小奴才肯定是有想法，立即说道：“说！朕命令你，现在就说！不说朕就治你得罪！”

叶素衣再次诚惶诚恐地说道：“那奴才就说了。”

她没先向皇上讨要不治罪的条件，担心这条件一提出来，皇上就不让她说了。

君墨宸给了她很多帮助，在适当的时候，她还是应该回报一二。

而现在，就是适当的时候了。

“赶紧说。”萧天擎等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要是说得好，朕重重有赏！”

叶素衣心道：还赏呢，别罚就可以了。

她不慌不忙地说道：“奴才要说的，是民间流传的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萧天擎问道。

叶素衣说道：“关于一位王爷和他的正妻的传说。相传，这位王爷有一位心爱的女子，可惜，这位女子并不是王爷父母亲心仪的儿媳妇儿人选，二老便提出，要让这位女子当王爷的妾室，让他们心仪的人选当王爷的正妃。那位得到未来公公婆婆青睐的女子家中殷实、在朝中地位尊崇，而王爷心爱的女子虽然也是重臣之后，但家境比起那位女子要差上不少，可是，王爷寸步不让，坚持要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当自己的正妃。在王爷的坚持下，他最后终于得偿所愿。皇上，奴才的故事讲完了。”

大殿里，鸦雀无声，皇上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就好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视频一般。

他盯着“墨阳”，心里又气又觉得这小太监真是个人才——他说的不是别人的故事，正是他萧天擎和他的皇后之间的故事！

冯德远也默不作声地觑了一眼“墨阳”，在心里，把这个大胆的小太监默默地记下了。

只有君墨宸一人，面上表情淡然，心中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