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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神国》序章、圣子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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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婴儿的啼哭在浮空城市的某一处响起,明明是微弱的初啼,却在这喧嚣混乱的战争中传入每一个人的心中,伴随着这一声啼哭,无形的力量顷刻间充斥天地,原本在混沌力量影响下显得混乱的秩序规则也悄然平息,逐渐归于平静,而混沌魔物身上的力量却不断被这股力量削弱、压制。

势均力敌的战争在这突兀的意外因素影响下开始迅速向秩序一方倾斜,成为了压倒混沌魔物军团的最后一根稻草,战争在出呼所有人意料的情况下提前迎来终结。

···············

剿灭了最后一头混沌魔物之后,负责战斗的军团开始返回天空城市,大量的部队取代他们降落地面,开始以神秘而充满生机的力量改造腐朽的大地,并且着手修复位面壁垒。

而此时此刻,位于天空城市群最中心的一座明显更加伟岸的浮空城中,一位身披洁白长袍,浑身散发着莹莹光辉如同女神般的窈窕背影站在高塔的顶端,看着苍凉却逐渐恢复了一丝生机的辽阔大地,精致神圣的面容无悲无喜,宝石般清澈的眼中流转着无尽的仁慈与睿智,唯有料峭动人的嘴角噙着一丝莫名而倾城的笑意。

十二位统一穿着紫底金纹长袍、带着兜帽的人物整齐的立于她的身后两侧,他们中的每一位身上都隐隐带着超脱天地的伟岸气势,仅仅是不时泄漏的一丝气息便已然如渊似岳,没有人能质疑他们身躯中蕴含着浩瀚无边的力量,但就是这样的人物却以理所当然的姿态站在一旁,心甘情愿作为陪衬,恭敬的衬托着这位女子的光辉。

“凯拉尔,对于这次的事情你有何看法?”

良久后,银发的女子转回目光,向身旁一位俊美绝伦的男子轻声询问。

男子微微低头,以优雅的姿态回复了自己的看法:“回禀海伦薇冕下,依照在下的经验,之前出现的规则波动应该是来自于神火的短暂性爆发,结合当时的具体情况,想必是我们的军团之中有一位天生携带着神火的神性适配者出生,也就是天生的圣子降生,不得不说,这是千万年难遇一回的特殊事例,在下也颇觉惊奇,而且从刚刚降生的时候就能产生出这种规模的影响这一点来看,恐怕这神火的等级必然极高,很可能是上位神灵级别以上的规格层次。”

听到这位男子的回答,在场的众人忍不住神色惊奇,明显有些吃惊,甚至已经有人窃窃私语、低声感叹,场面一时有些哗然。

没有人质疑他的判断,这位“神辉隐者”凯拉尔虽然只是中位的传奇法师,在他们这群人中实力只能算中等,但他在神术领域也有着不凡的造诣,曾经不止一次的参与过神灵的培养和构成,在这一方面,没有人能质疑他的权威。

携带着上位神灵规格的神火降生的天生圣子,这样的消息即使是以传奇法师们的阅历也不能平静对待,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们知道的比普通人更多才会对此更加感到惊讶。

“哦?看来我们这次运气真的很不错呀。”

被尊称为海伦薇的女子展颜一笑,难得的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而场面却立刻归于宁静——只因那一笑的风情太过绝美耀眼,瞬间夺去了天地间仅存的色彩,无人敢出声打扰。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而玄奥的女声在高塔的空间中环绕响起:

“海伦薇大人,顺应您的传召,第七亲卫骑士团团长:安德莉亚·紫荆花·埃尔维斯、圣山特务管理所四级执事:艾伯特·暗魇·特拉菲尔德已经在塔下等候您的召见。”

“请他们上来吧。”

“是。”

随着一声应许,高塔之灵将两位应召者传送至高塔顶层,诸位大能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这两位气质迥异,如同一光一暗,站在一起显得有些违和的夫妻俩,但更多的目光却是投向了女子怀中抱着的婴儿。

金发紫瞳、面容精致绝美、气质沉着而坚毅,仿佛如同银月般动人的年轻女子怀抱着婴儿走到高塔的中间,向海伦薇单膝跪下,沉声高呼:“海伦薇大人,第七亲卫骑士团团长安德莉亚参见。”

她身旁黑衣黑发、面容冷峻的男子却与她不同,只是恭敬的弯腰行礼,抚胸致敬道:“您是永恒的圣辉,时空的主宰,希望与真理的引领者,能够沐浴您的光辉,是我毕生的荣幸!圣山执事艾伯特勤见海伦薇冕下!”

身为圣山执事的他不属于海伦薇的管辖,所以不能像自己的妻子一样直接称呼她为大人,这是唯有直系下属才能做出的称呼,至于那些传奇法师,虽然实际上是海伦薇的属下,但他们的身份使得自身在名义上与传奇巅峰的海伦薇相当,不必以上下属身份自居,所以依旧称呼海伦薇冕下,这是属于传奇法师的特权。

海伦微对艾伯特点头示意,然后挥手洒出一片光辉,柔声对安德莉亚说道:“起身吧,安德莉亚,在你刚刚顺产急需休息的时候召你前来,我感到非常抱歉。”

莹莹的光辉落在安德利亚的身上,无比温暖的力量瞬间驱逐掉这位坚毅的女骑士体内最后的一丝疲乏。

“请您务必不要这么说,属下惶恐,身为您的骑士,属下本就该随时听从您的调遣,您的意志是吾等前进的方向。”

“感谢你的忠诚,安德莉亚,你可知道我为何召你们前来?”

听到海伦薇的问话,安德利亚神色复杂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一眼,紫水晶般清澈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挣扎和不安,她低头回复:“属下不知,是否与吾儿有关?”

海伦薇点了点头,一旁的凯拉尔已经适时的替她开口解释:“安德利亚团长,想必你已经有所察觉,你刚刚诞下的这位孩童乃是天生神火的圣子,是最佳的神灵候选,他的神火规格极高,如果尽心培养,可能只需几百年便能成就神格,高举神座,踏入神之领域,成为我们圣山对抗混沌以及管理位面秩序的重要力量。”

听到他的解释,本就有所猜想的安德莉亚心头一紧,绝美的脸上神色也不由得灰暗了几分,守在他身旁的丈夫艾伯特冷峻的脸上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神灵虽然是一个无比高大伟岸的词汇,但身为圣山联军的一员,他们清楚的知道成为神灵需要付出的代价和背后代表的含义。

现在的神灵不同于远古时期,由法师们创造的神灵更像是一种地位崇高的工具而已,他们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维护秩序法则的运转,这就代表着他们必须绝对公正、无情无欲,舍弃掉自身的思想和人性,没有梦想,没有喜恶,更没有想要追逐的未来,他们有的,只有媲美传奇级别的强大力量和与法则共存的永恒生命,以及孤寂而高高在上的神性而已——以这般孤高的姿态,像个无心的工具一样永远的活着,对于普通人来说其实是难以想象的无尽折磨。

对于一个刚刚降生的,还没有体验过世间美好的孩童来说,这样的未来未免太过残酷了一点。

海伦薇仁慈的眼神捕捉到她眉宇间的挣扎,心中暗叹一声,却还是开口问道:“如果你已经清楚这其中的含义,那么我不得不询问你的选择,圣山不会亏待你们做出的牺牲,如果你愿意的话······”

“海伦薇冕下!”

没有等她说完,安德莉亚就已经神色痛苦的悲呼打断,同时再次跪下,只不过这次是双膝跪地,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清楚的表明了她的立场。

这略显失礼的行为让在场的诸位法师有些不愉,但更让他们不悦的是她这种在他们看来有些不识好歹的自私态度——在度过了无数岁月的他们看来,只不过是牺牲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不可明测的未来而已,于公能为圣山联军增添一位难得的战力,于私能换来圣山丰厚的奖赏和补偿,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但眼前这个肤浅的女人竟然想要拒绝,实在让他们无法理解。

身为圣山联军的一员却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难怪她明明受到了海伦薇冕下的诸多宠爱,却依旧迟迟未能突破超凡领域晋级史诗骑士,终归还是气量太小。

一位长胡子的传奇法师甚至已经怒不可竭的出声呵斥:“大胆!区区一个超凡骑士,有幸能成为海伦薇冕下的亲卫骑士团团长,你可曾想过自己已经受到了多大的恩惠!现在要你做出一点点牺牲你都不愿意,你对得起海伦薇冕下对你的提拔和恩泽吗?!有幸身为圣山联军的一员,你就应该在圣山需要的时候贡献力量!我劝你不要因为一点儿女私情而自误!”

传奇法师的怒火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哪怕是超凡强者也远远不够格,面对老者的呵斥,安德莉亚神色越发痛苦,但却倔强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紧了紧抱着婴儿的双手,似乎生怕有人将他从自己怀中夺走。

与其他法师的看法不同,海伦薇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柔指轻挥制止了老者的呵斥,看着自己的骑士柔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放心,既然这是身为母亲的你做出的选择,我保证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出改变,起来吧,安德莉亚。”

听到她的答复,老者忍不住想要急忙劝解:“可是,海伦薇冕下······”

海伦薇再次挥手打断了他的进言,她看了在座的诸位一眼,用轻柔但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各位,我们的职责是引导文明的正确发展,维护秩序稳定的同时从无尽的位面文明中积攒力量,用以阻止混沌对各大位面的侵蚀。

混沌之海无边无际没有界限,与之相比即使所有位面联合在一起也微不足道,文明为了生存,尽可能的增强自身的力量的确是有必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用强迫他人做出牺牲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手段,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传奇中的传奇,拥有自己的传说和自豪,想必你们也不会放下身段去为难一对母女吧?

再强大的神灵也只不过是我们的造物,少一位虽然很可惜,但并非不可或缺,试问难道没有这一个孩童的牺牲,我们就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了吗?

垒界圣山的荣誉,从来就不是建立在牺牲之上的,这一点我希望各位能够谨记。”

这一刻,传奇巅峰、半步圣贤的威仪才真正展现出了一丝端倪,在场十几位传奇法师全部低头谦虚的接受教诲,再没有人敢反对。

得到海伦薇的应许,安德利亚喜极而泣,这个坚毅的女子感激涕零的由衷感谢:“海伦薇大人,感谢您的仁慈与恩德!此生必将誓死追随于您,拼尽一切报答您的恩惠!”

海伦薇优雅一笑:“我从不怀疑你的忠诚,我的骑士。”

然后她又轻声询问道:“安德莉亚,可以让我抱抱我们的小功臣吗?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这自然并无不可,女骑士松开怀抱,襁褓中的婴儿便在无形的力量托举下向前飞去。

海伦薇轻轻伸出手,轻柔的接过婴儿抱在怀中。

这是个胖嘟嘟的男孩,头上已经有了一些纤细的黑色发丝,与她母亲一样的紫色瞳孔中充满灵动的天真韵味,他好奇的注视着这位抱着自己的、高雅圣洁的女子,不知为何,笑得很是开心。

对于刚出生的婴儿来说这个小家伙有些过于活泼了,粉嘟嘟的小手调皮的从襁褓中伸出,手舞足蹈的想要去抓住什么,最后却只得落在了海伦薇胸前高耸的玉女峰上。

他看上去不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但考虑到他的父母都是超凡领域的强者,婴儿现在的体型和外表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着这活泼好动的粉嫩小生命,海伦薇充满无尽睿智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她一边巧笑嫣然的逗弄着这个小家伙,一边手指轻抚过他的额头,神秘的力量一闪即逝微不可觉,却似乎已经穿过了空间的阻隔,顺着时间的轨迹勾连到冥冥中的一丝命运。

察觉到这一点的诸位传奇法师心中大惊,认出了这轻描淡写的举动中释放出的是何种威能:

凌驾于传奇法术之上,无上至高法之一的大预言术!海伦薇大人到底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居然亲手使用来探索他的未来?!

“瞧瞧,真是个惹人喜欢的小家伙,从他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无限的可能,可惜神火的干扰让他的命运模糊不清,不过安德莉亚,也许未来的有一天,他能够证明你的选择并没有错。不过在此之前,我认为他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来让他安全的成长······”

海伦薇说到一半,已经伸出芊芊玉指点在了小家伙的额头上,一点荧光从她的指尖渗入其中,轻微的力量却掀起了隐晦而惊人的法术波动。

对于此刻她的行为,哪怕是诸位传奇也不淡定了,忍不住直直的盯着这个懵懂无知的孩童,眼神中不乏嫉妒的神色。

她只是在为这个婴儿进行初生洗礼,开启他的灵魂天赋,这是在圣山管理下的位面中,每一个孩童都要经历的事情,当然,由海伦薇这位半步圣贤的存在进行洗礼,肯定会有其不同之处,他们现在就看出,海伦薇不仅开启了他的灵魂天赋,也顺势开辟了他的精神识海,并将大量的知识拓印到他的脑海······这些都让他幸运的拥有了成为一名法师的基础条件,也让他一举站到了一个极高的起跑点。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神火也已经被引导入他的识海深处,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能够轻易的发现这个孩子体内的神火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让他们嫉妒的原因,一个孩童天赋再好对于他们这些已经几乎处于法师巅峰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好羡慕的,真正让他们眼红的是,海伦薇替他洗礼这件事本身代表的意义。

要知道替孩童洗礼的工作只要是正式法师就能完成,这本就是他们工作之一,但对于实力强大的法师来说又有着不同的意义,一般来说,别说是传奇法师,就是到了超凡领域的法师也不会随便帮孩童进行洗礼,因为到了他们这种层次,往往替孩童进行洗礼就代表着愿意与这孩子结下更进一步的关系,比如他的教父、导师甚至是亲属!

这种关系有时候甚至会伴随这个孩子的一生,说是能够影响他的人生轨迹也不为过,正是因此,越是地位崇高的家族、势力就越是会希望高等阶的施法者替自己的孩子进行洗礼,这不仅关乎面子,也符合实际利益。

而海伦薇可是垒界圣山数以千计的传奇法师中,最有可能踏入圣贤领域的巅峰存在之一!即使是普通的传奇法师也必须仰望的存在,不知道多少强者想要跟海伦薇拉上关系,然而,这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却被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家伙先一步做到了!

这让他们这些削尖了脑袋才有幸能够来到海伦薇身边听候调遣的传奇法师们怎么能不嫉妒?

可惜对于他们的想法海伦薇并不在意,做完了这一切后,她又对夫妇俩提醒道:“现在神火已经隐藏在他的精神海中,在他彻底激活神火之前应该是不会透露出端倪了,不过传奇级别的强者还是有可能看出他的特殊,而且圣山的环境也不适合他成长,你们需要再做安排。”

听得她的提醒,这对气质迥异的夫妻相视一眼,丈夫艾伯特从妻子的眼中看出了她的不舍和担忧。

对于这一点他们当然明白,垒界圣山作为万千位面的中转站,同时也是抵御混沌侵蚀的最后堡垒,事务繁琐,无时无刻不处于紧张的局势之中,因此有明确规定,非特殊情况下不允许圣山成员携带亲属,大多数圣山联军的成员即使是有了子女也都是托付给在所属位面的家族亲友照料。

而且,圣山作为无数文明的至高圣地,集中了无数顶级强者,就算是传奇领域的存在也绝不少见,在那里他们儿子的特殊性很容易暴露,在派系林立的圣山,难保会有持激进态度的高等存在发现隐藏的神火,到时候他们可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像海伦薇一样仁慈。

带他离开圣山是必然的选择,但让安德莉亚担忧的是,到底应该将他安置到何处?

带回家族?

称霸一整个高等位面的紫荆花皇室家族的确能给孩子一个完美的成长环境,但自己违背了家族的意愿与现在的爱人结合,又离开家族多年不曾回去,那些把面子和家族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的顽固老家伙又哪里容得下自己的孩子在家族中立足?

而自己的丈夫又只是平民出身,遇见自己之前一直孑然一身······

艾伯特看出妻子的为难之处,考虑了片刻后率先一步站出来回答道:“感谢冕下的关心,我会向圣山提出调离申请,暂时离开圣山,带孩子找一个安稳的居所。”

安德莉亚担忧道:“艾伯特,这······”

“没关系,相信我,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别忘了,我是圣山执事。”

海伦薇点了点头:“那就好。”

圣山执事的职务本就多有长时间的外出任务,他们全面性的能力也足以应对任何困难,由他来带孩子离开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也不再多言,而是转而轻笑着问道:“这个小家伙已经有自己的真名了吗?”

“回禀大人,吾儿早产,我们还没来得及给他取名。”

“既然如此,不介意让我来为他取名吧?”

“感谢大人的厚爱!那是他的荣幸!”

“嗯~,我想想······”

海伦薇思索了片刻后出声道:“就叫他拉帝斯吧,在法奥纳魔文中代表‘超越’的寓意,希望他有一天能够超越自己与生俱来的极限,走出属于自己的非凡道路。”

说着,她又伸出玉指轻抚着怀中男婴的小脸蛋,轻笑着逗弄道:“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呢,小家伙?”

看上去这只是自言自语的逗弄,但没有人看到,她盯着婴儿的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了然的笑意,还有那轻佻翘起的嘴角处蕴含的一丝莫名而善意的戏谑。

在这样的视线下,看似天真懵懂、活泼好动的男婴顿时老实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这个时期孩童绝不会有的尴尬神色,抓在海伦薇胸前的小手也偷偷的收了回来······

吴越:“妈蛋~,老子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早被发现的穿越者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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