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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修真录》序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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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老头,以后我不和你顶嘴了还不行吗?你等等我。”

老头:“等你?你要是还有点人味儿我还可以等等你!可是现在我怎么觉得是在跟个白眼狼说话啊?”

小孩:“人味儿?我这么个大活人就在你面前,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没味儿了?你说人该啥味儿?你告诉我,我改的有人味儿还不行吗?”

老头:“滚蛋!我当初被猪油蒙了心了,咋就把你这么个玩儿意留下来了。我想的挺好,让你参悟大道,以后可以不束缚于凡尘琐事。一年啊!这才一年啊!你都快把我给同化了。看来必须把你送走,不然我怕我自己都会跟你一样,你是我师傅行了吧?求求你别可我一个人坑,行吗?”

小孩:“天地良心,我怎么坑你了?你让我胸怀天地,我按你说的做了啊。你说吧,五岳,我陪你爬了吧?黄山,我陪你登了吧?东海,我陪你去了吧?塞外,我陪你闯了吧?青楼,我陪你逛了吧……”

老头:“还跟我提青楼?还跟我提青楼?老子让你安排个清雅的居所歇歇脚,你居然带老子去青楼!”

小孩:“老头,你有没有良心?是我强拉你去的吗?我当时咋说的?我是不是说前面有个叫‘清音阁’处所,问你要不要去?谁说的雅致?谁说的脱俗?现在你怪我领你去青楼了,我是故意的吗?咱们到大街上找人评评理,我才七岁啊!谁听说过七岁的孩童逛青楼的?”

老头:“我……”

小孩:“我什么我?我什么我?成天跟你在山上隐居,我知道啥是青楼吗?我知道啥是男欢女爱吗?我知道啥是温柔塚,哪个叫消金窟吗?我这么一个懵懂稚子,怎么可能故意领你去青楼那种污秽之地啊?再说了,我到现在还不明白青楼是干啥的。”

老头:“你……”

小孩:“你什么你?老头,我才七岁啊!想进去人家也不让啊!要不是您老领着,估计我想进去至少也要再等和八九年吧?七岁进青楼,你让我以后怎么和我未来的娘子解释啊?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娃儿,就让你给带坏了。我要是真在里面做了点儿啥实事儿也行,可我连飘红姑娘剥的葡萄还没尝到就让你拎出来了。你说我这逛青楼的污名背的是不是有点冤?”

老头:“我……”

小孩:“我什么我?还我我我呢?我一年才存了二钱银子,就因为你,全让人给搜走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带一两银子就敢逛青楼?害得我的私货也被一并收了。你不知道逛青楼姑娘不算,糕饼果子二钱,大茶壶一钱,司房丫头一钱啊?瞧瞧你刚才那样儿,还敢点曲儿?还什么阳春?一曲儿一两银子啊!你懂不懂规矩?”

老头:“你……”

小孩:“你你你你你!你有训我的能耐,刚刚咋不出声?”

老头:“我……”

小孩:“我什么我?说你!”

老头:“你……”

小孩:“你什么你?别说我,说你自己!”

老头:“我……”

小孩:“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我我半天了,你要说啥?”

老头:“我……忘了……”

小孩:“这么大个人了,咋连自己想说啥都没弄明白呢?算了算了,等会儿回去,我给你烧两个小菜,再给你烫一壶猴儿酒。上岁数了,火气小点儿知道不?气大伤身,你不想再多活几年啦?”

老头:“对了,猴儿酒!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两月我怎么觉得这酒越来越淡了?是不是你偷喝了?”

“天地良心!老头,我才七岁啊!你见过七岁孩子喝酒的吗?肯定是你上岁数,味觉失调了。没错,一定是你味觉失调了。”

“你真没给我兑水?”

“哪儿能啊?这酒要是兑了水,那喝起来入口则涩,入喉则滞,香气散而不聚,我才七岁啊!又不懂得喝酒,我干嘛偷喝那玩儿意?你说我偷吃饴糖还差不多,怎么可以怀疑我喝酒?”

“那我的酒……”

“那你的酒,估计是酒窖水汽太大了。改天我给你用红泥好好涂抹一遍。行了,赶紧赶路吧,不然天黑也回不到你的破洞。”

夕阳下,两个身影飞快的在林中穿梭。两个身影都很瘦弱,但是瘦弱中透着一丝精干。

当夜,山洞中烛影摇动。老人把男童蹬开的被子重新盖好,宠溺的看着那稚气又略显狡诈的脸孔。

“天明啊!想当年我和你爷爷甚是投缘,本想见见故人,只可惜再次归来时已经殊途人鬼了。既然段家留了你这一脉,我就应该保你一世周全。在这个世上很多限制不适合你的成长。你虽顽劣,但本性纯良,太早让你超脱俗世,想来也会让你的人生有所缺失。但是当今天下宦官欺世,绿林并起,外患内忧,大乱将至。若让你入世,你必定难得保全。今天老头我就破个规矩,送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次日。

秋阳暖暖的烘烤着周身。段天明感觉这个舒服啊!睡脸上泛起了满足的笑意。

“真是个好天儿啊!衣服干干的,浑身暖暖的。这么好的天儿睡懒觉最惬意了。等下起来去看看陷阱,估计就算没有山鸡也能有几只灰兔。一会儿拿回来给老头烧了下酒。这次不给他酒里兑水了……对了,答应帮老头修酒窖的!……酒窖也没坏,弄点红泥意思意思就算了。随便抹几下石缝就说补好了。反正老头也不会太在意。不过最近要小心点儿了,老头又想赶我走。花点儿时间把山洞给他弄舒服点,这样他心情好了也就舍不得赶我……山洞?额……山洞为啥能晒太阳啊?”

段天明猛的睁开眼睛,天上一大一小两个太阳高悬当空,四下里一片荒石滩涂。自己居然被遗弃在了一个五丈见方的巨岩上。

这是哪儿啊?怎么看都和自己记忆中的大明王朝没有一丝关系。老头不会真的把自己送到别的世界了吧?

对了,老头呢?

天明遍寻四周也没有发现老头的踪迹,只有一个包裹孤零零的躺在脚边。

“老头!你太不厚道了!居然趁小爷睡觉把我弄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有能耐你把我接回去,咱俩好好理论理论!你就这么直接把我弄过来,征得我同意了吗?这么做作你对得起我的照顾吗?把我赶走,你知道哪坛酒没兑水吗?就这么把我赶走了,早在知道我就拿你酒坛当夜壶了!让我走你倒是提前打个招呼啊!小爷辛辛苦苦存了几年才积攒了三两银子,你倒是让我拿了再走啊!至少让我和乳娘见一面啊!至少……至少让我亲口和你们道个别啊!”

天明的嘶吼声远远的传播开去。他跪拜着,在用自己的方式同老者拜别。

段天明,大明朝云南沐王府刀马教习段祁阳的孙子。因魏忠贤弄权,段祁阳拒绝与之为伍惨遭迫害。其子段玉书与妻段张氏一并入狱。次年皆卒于狱中。

段天明被其乳母收养。但逢荒年,贫苦百姓也难得一餐。乳母虽有心庇护少主,但也是有心无力。二人乞食到了柳城,天明便一病不起了。无奈,乳母插草卖身入县衙府为奴,换得二两银钱觅了个郎中救了天明的性命。于是乳母在县衙洗衣做饭,天明则终日与牢头捕快混在一起。那年天明刚刚四岁,差役们也没有刁难过这个小人儿。顶多是买个酒肉瓜果的让天明跑个腿。倒是天明生的乖巧嘴甜,每次商贩都不忍心缺斤短称,偶尔心情好还会给些添头。一来二去,天明自己总结出了门道。每每的都会私藏几枚铜子儿。

天明六岁那年来了一个老头,据说是他家的故交。老头给乳母赎了身,又赠了她几亩薄田外加一间茶水铺子。从那时起,天明就被老头收养了。

如今,天明又变得无依无靠了。

天明伤心了一会,觉得有点儿累了,于是就地躺下对着天空发呆。

老头给自己的感觉很神秘,这一年相处下来老头的见多识广是他平生仅见的。游历中随便什么花草矿石老头都能说出个门道。老头虽说自己从来没有显露过身手,但是每天都会逼着天明喝一些奇怪的药水,还监督他练习一种叫“五禽戏”的奇怪动作。天明知道,老头在帮自己改善身体。因为在同龄人中,自己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力度都是最好的。老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哪里人,甚至名字都没有告诉自己。但是天明却知道一点,老头绝对不是一般人,不然怎么随随便便就能把在自己弄到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世界?

躺了半晌,天明觉得腹中饥饿,于是打开包裹翻找吃的。再怎么狠心丢弃自己,他也不相信老头连口干粮都不给自己准备。

包裹里有五十两散碎银子,两件粗布新衣,一双新布鞋,一包肉干,一包大饼,一把黑铁短刀,一个水囊,两封书信。

天明一边啃着大饼,一边打开属于自己的那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老头子受够自己了,让他自己好好历练一番之类的。重点是老头说这里不是大明,而是一个叫初元境的所在。老头让天明去到一个叫流云峰的地方,把另一封信交给流云峰大长老广尘子。至于流云峰在哪,信上压根儿就没写。

段天明心想,既然没有写方位,估计这流云峰应该也不会太远。可是他哪儿知道啊?这蜀州的流云峰距离他现在所在的姜州可足有千里之遥!老头送他来的时候也是随机到的姜州。这一个疏忽,险些让段天明困死在北地。

四方游离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增长见闻。本来天明天资聪颖,可是老头让他识字却不让他读书。老头说那些书读进脑子人就傻了,天明自然认同这点。所以天明一直有个习惯,那就是只听书不看书。他最爱听的就是关老爷和秦二哥的故事。段天明吃了干粮,又饱饮了半囊清水,收拾包裹就沿着秙成溪流的河道一路向南走去。天明想的明白,逆流而上很可能进到荒蛮雪山也不见人影。但是顺流而下就算多走些时日也必定会有人烟。

两个烈日炙烤着荒芜的戈壁,一路上天明看到不少滩羊骆驼的踪迹,也看到了不少野兽啃噬留下的残骸。有动物就有捕食者,这并不让天明感觉意外。不过既然有动物,天明自然也就不害怕食物消耗殆尽,大不了就捕猎,反正只要有水,天明还真不担心自己会饿死。

入夜,天明捡拾了不少枯树枝,用随身的燧石点燃了几堆篝火。他清晰地看到不远处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自己,但是那家伙因为惧怕篝火始终不敢上前。天明也不敢睡熟,这里一旦睡熟也许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每隔一段时间天明就起身给篝火添加柴薪,只要这几堆火不熄灭,自己就不会身处险境。

天将破晓,段天明起身正待上路,忽然天空中的一声闷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但见灰蓝色的空中一双人影凌空而立。左边之人身着银丝白袍,足踏一柄散发五色毫光的银色飞剑。右边之人则是一身黄色锦袍,背后一对雪白羽翼轻轻挥动。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这世界不但有神仙,还有鸟人?”段天明情不自禁的一声惊呼虽然相隔约有百丈,但是还是清晰的传入了对峙双方的耳中。

被称作鸟人的黄袍男子闻言险些没有一头栽落下来。

“小娃儿!休要胡言!本王这可是冰翼鹤翎!乃是溟雾泽的上品法宝!”黄袍人这一嗓子好悬没把段天明耳朵震聋了。虽然没看清对方的神情,但是天明知道这鸟人的脸色肯定好不到哪去。

“哈哈!说的好!姬少渝,这小娃娃虽与你我二人初识,但是这鸟人二字却也贴切的紧啊!姬大少的鸟儿事做的还少吗?”

姬姓黄袍人见白袍人借着段天明讥讽自己,哪肯让他讨得嘴上便宜,当即还口道:“莫景泰,你玷污师妹,屠戮师门,还有脸说别人做鸟儿事?今天你在酒里给本王下毒难道不是鸟事?”

被称作莫景泰的白袍人显然恼怒对方提及自己过往,抬手取出一张灵符在身前画了一个圆圈,灵符红光一闪就消失了,身前一个圆形的光轮浮现出来。这光轮外圈是数十个银光流转的符文,中间一个巴掌大的封字闪耀着红芒。莫景泰双手在外圈符文上飞快的点了几下,右掌对着中间封字用力一拍,光轮登时在其身前消失,转瞬又在黄袍男子姬少渝的头上旋转盘旋。

“这封灵符对我没用。”姬少渝羽翼轻挥,脸上露出一丝讥讽。

“姬大少是体修入道,这在修真界无人不知,莫某又岂会不知?不过我说过这是封灵符了吗?”莫景泰双手一压,姬少渝四周突然荡起一阵七色涟漪,一个球形光幕凭空显现。

“居然是鬼符宗的封神符?你是怕我向师门示警?”姬少渝查看着四周的光幕,双目微眯眼中杀机隐现。

“不得不防啊!你姬大少身后有靠山。我一个孤身散修做事必须小心。”莫景泰不紧不慢的有掏出两张灵符,双手交叉口中念念有词。姬少渝见状忙向腰间一拍,一个金色的圆环翻滚飞出直击过去。莫景泰双手一分大口一张,一条土黄色蛟龙飞了出来。蛟龙才一出口就被圆圈牢牢套住,但是凭借惊人之力还是扑到了姬少渝的身前。

莫景泰也不气恼,口中急念几句,灵符飞出化作两只虚灵狮子扑向姬少渝。姬少渝双拳一握,金色圆环猛然收紧,土黄蛟龙瞬间瓦解。但是狮子已然近身,姬少渝来不及召回圆环只能用双手化出虚掌按住两个狮子面门。

莫景泰见狮子被拦截大喝一声“分”,两只狮子身影一分竟然幻化成四只更加稀薄的狮子虚影。眼见姬少渝忙着拦截其中两只,莫景泰分出神念操控另外两只从侧身攻击。

“给我破!”姬少渝大喝一声,双拳直击被制的两头狮子,这虚灵虽然没有应声而破但是却被击退丈许。只是还没等收拳双肩已经被另外两只牢牢咬住。姬少渝顿感体内灵力快速流失,这两头狮子反倒越发清晰。莫景泰心下大喜,赶忙催动前方两头狮子快速扑上,姬少渝用手抓住肩头狮子的鬃毛用力一扯,两头狮子受力不住松开口,直接被姬大少翻肘夹在腋下。前面两头狮子还没等近身,姬少渝就飞起双脚踢中它们的下颚。这次两只狮子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身躯溃散成点点虚灵。腋下两只狮子还想挣脱,这只是身后的金环已然击来,“噗噗”两声被打在屁股上应声而碎。

莫景泰面色一红,一口血气直冲喉头。袖中单手一翻,一道红光直射姬少渝面门。姬少渝早有防备,左手一挥就在身前祭起了一面青铜小盾抵住红光。那红光赫然是一柄血色钢鞭。

莫景泰见偷袭不成,双手化成剑指交叠于胸,口中默念几句咒语,大喝一声“开”。但见那血色钢鞭咔啦啦一阵脆响,节节鞭骨悉数断开,竟然化成了一条钢骨软鞭。

“血蟒游龙!”莫景泰一声低喝,钢骨软鞭身形一动,向着姬少渝当头劈下。

姬少渝此时再想用铜盾抵挡却也困难了。如果用铜盾抵住软鞭前端,那他的正面就门户大开了。如果护住正面,那软鞭就势又会击中自己的颅后。

姬少渝不容多想,双翅一并在头上形成伞盖,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

谁曾想,羽翅上并没有传来重物击打的感觉,那钢鞭居然突然伸长,在羽翅之间来回穿梭宛若游龙。一个呼吸的时间,竟然把姬少渝的上半身牢牢捆缚住。

姬少渝面显羞怒,本想与其硬碰硬的一决高下,哪曾想对方居然是佯装进攻,实为困敌。此刻自己双翅被困,浮空之力尽失,身子直坠而下。

莫景泰见偷袭得手,一催自己的飞剑追了下来。探手就向姬少渝的脚踝抓去。

段天明看傻了!

他不是因为这神仙般的人物激斗而傻眼。而是他眼睁睁看着姬少渝向自己坠落,自己又无法判断躲避方向所以傻眼。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速度,这力度,砸到自己准玩儿完啊!

段天明本能的抱头蹲下,心里念着:老头,我挂了!你以后不用烦了!

“羽化!”“破天劲!”

随着一声大喝,姬少渝被捆缚的羽翼碎成片片银羽,随即又组合成一对翅膀脱离了束缚,身形也随即稳在半空。双腿啪啪啪几下蹬空,居然产生了破音的气爆。莫景泰突逢骤变急忙收回双手,但是手肘小腹硬生生的被黄袍人几计连击踢中。登时一口金血喷溅下来。

姬少渝借势一个翻身冲天而起,一拳击向莫景泰面门“奶奶个熊的!本王活撕了你!”

莫景泰哪敢力敌啊?身子向后一倾,躲开拳劲,居然倒悬着踏在飞剑上。

“收!”莫景泰即刻收回钢鞭,一路向东飞遁而去,飞出了千余丈才把身子翻转过来。此后遁速更是加快了一倍有余。

姬少渝自不肯放他逃走,震翅化作一团黄光紧追而去。

段天明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事情,怯生生的抬起头,发现空中已经再无人影。

“我的妈呀!捡回两条命啊!”怎么两条命?刚刚没砸死是一条,说人家是鸟人,人家没杀他又是一条。段天明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一言不合就斗法啊!以前他觉得山脚玉虚宫的柳老道每天画符捉鬼,一抬手蜡烛喷出一尺多长的火苗子,他认为那就是很牛的人物了。今天看到这两个打架的大大,他才明白,那个柳老道就是个垃圾啊!

“啥?啥玩意儿?”天明突然觉得屁股有什么东西硌得生疼。刚刚没有察觉,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屁股似乎坐到了什么东西。

一个锦黄缎的袋子!

这是谁的啊?刚刚自己身边可没有这物件啊!莫非,莫非是那黄袍人掉的?

没错,当时这货是大头朝下坠落的。这要掉个荷包啥的也就不奇怪了。这货是神仙,他的东西也肯定差不了。

“不对呀!”段天明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才想起来,这俩人走是走了。如果没有丢东西,那估计就不会再回来了。可是现在人家丢东西了啊!咋办?等失主回来还给人家?傻子才等他!别的不说,就是黄袍人回来拿了东西,想起段天明说他是鸟人的事也不会留他活口啊!白袍人回来那就更惨了,虽然说他奸侮辱妹屠戮同门是那个黄袍人说的,但是段天明听到了啊!那他还能留着段天明苟活于世吗?必然要杀之而后快啊!这丑事,知道的人少一个是一个啊!

段天明想明白这些连忙收拾包裹,把锦袋放入怀中,忙不迭的逃命去也。

跑出一里多地,段天明发现一块半人多高的石头卧在河床里,石头边上还有些许荒草,在这满是石头的河床上并不显眼。吸引段天明注意的是那荒草刚刚动了一下。虽然只是刹那,但是他分明看到那是一只兔子,兔子受惊后缩到了石头下面。

有洞?

段天明几个箭步冲了过去,扒开荒草探头看去。但见巨石下面有个两尺多宽一尺多高的扁洞,里面正有一双警惕的小眼睛正紧张的盯着自己。

“兔爷!今天就委屈你了。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别处歇脚!今天你救我一命,我以后肯定不再吃兔子……啊不,我以后肯定不吃你生的兔子!”念叨完,段天明探手一抓,就把那只肥硕的兔子拎了出来。

“换做平时,我肯定烤了你!今天我饶你一命,你呢也救我一命。咱哥俩就互不相欠了。”说完就把兔子放在地上,他自己倒着身子缩进了洞中。临了他还不忘了把大饼和水囊掏出来放在腋下。

段天明用手把自己胸前和头下的碎石推到前面,尽量遮蔽洞口的存在。接下来,他就趴在洞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一炷香的时间,头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由远及近,停滞片刻有向南飞去。

整整一天,这破空之声往复数遍。段天明吓得干脆连吃喝的声响都不敢发出了,饥渴了一天,再加上高度紧张,段天明就在洞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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