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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辞》第六章 兵败将亡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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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寄白道到:“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费听,那就用你的箭,取你的命。”

费听裕羌一声大喝,宗寄白脑袋“嗡”一阵响,眼前发黑,紧接着胸前巨力袭来,当一股力道打在胸口的时候,后一股力又紧接而至压得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又听得费听裕羌吼了一声“去!”,宗寄白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自己根本不受控制,直向后飞了出去。

西夏士兵见主将把那个宋人打飞到天上,赶忙竖起长枪,只等那宋人掉下来被扎个肠穿肚烂。突然间,从西夏军中杀出一道灰影,那人速度极快,只见白光闪动,几个西夏兵就觉得脖子一凉,赶忙伸手去捂脖子,可是手刚伸到一半,就觉得喘不上气来,想要向周围同伴求救,也说不出话,等身体不受控制摔倒的时候,咽喉处鲜血才似箭一般喷射而出。

费听裕羌阴沉着脸说道:“师弟,果然是你!”

那灰影在宗寄白背后轻轻一托,宗寄白借着他的地道这才能平稳落地,脚刚着地,就捂着胸口大口喘气,道:“多……多……谢……,路……哥……”

姓路的从怀中掏出一粒小丸,抛给宗寄白,但另一只手握着剑,眼睛始终没离开费听裕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宗寄白接过药丸服了下去,那药丸入口即化,等再呼吸的时候,气息就通顺了许多,他低头一下,自己的右胸口有一个血红的手掌印。那姓路的低声道:“宗师弟,你中的是大师兄的丹赤掌,你服了我这个药,再等十二个时辰后,将双手双脚置于水中,再让他人用茶叶渣子在胸口伤处擦拭,届时你运功将毒素从手脚排出即可。”

费听裕羌双手抱于胸前,只等到姓路的给宗寄白服完药,才冷冷道:“师弟,这人是谁,怎么把最后的一颗药给了他?”姓路的道:“大师兄,这是师父最小的男弟子。”费听裕羌眉毛一挑,冷笑道:“也不知道这个师弟给了师父多少金银。”

姓路的低声和宗寄白道:“宗师弟,可还记得路离么?”说完话,又高声和费听裕羌说道:“师父虽为人不敢令人苟同,但是你若言语上对他有所不敬,别怪我这个师弟和师兄你不讲情面。”

宗寄白早就觉得这个姓路的眼熟,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就是早些年唯一一个出了师的大师兄路离,而且也没想到路离竟然称呼费听裕羌也是师兄,自己自幼被师父收养,却从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大师兄。他捂着胸口,上前一步道:“大师兄,你怎么叫这个费听裕羌作大师兄呢?”

路离尚未答话,费听裕羌哈哈大笑,笑声里说不尽凄厉和荒凉,只听他道:“我这个大师兄,你怎么会见过?如果我还在京兆府,你们又怎么会被刘未墨蒙在鼓里而心甘情愿名都不要为他完成那个任务呢?”

路离道:“大师兄,若不是你当日偷师父的《素晖经》,师父又怎么会将你逐出师门?”

费听裕羌笑道:“原来你也觉得是我偷的那本秘籍了?那如果我告诉你,那本书不是我偷的,你信与不信?”

路离朝着费听裕羌一抱拳,道:“大师兄,你虽是西夏人,但是我自小便敬重你果敢豪迈,当时师父说是你偷了经书,我也是不信的。只是当时铁证如山,再加师父他咬定便是你偷去了经书,时间长了,我也就信了。可是,如果大师兄你说不是你偷的,那么你随我去见师父,当面解释清楚,也还你一个清白!”说话时候,路离的眼角有泪光闪动,显然内心极为激动。

费听裕羌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正当路离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费听裕羌又抬起了头,朗盛道:“清白?我已贵为驸马,还要你宋国南蛮的清白有什么用!师弟,师父那本宝贝经书,是被一个老道从抢走的,而我就在当场,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所以师父才将我赶走,后来他一直追杀我到西庆府王宫,若不是我父亲派人暗中保护,只怕我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下。好了,已经与你说了这么多,言尽于此,信与不信都在你,出剑吧。”

路离将剑扔在了地上,整个人瘫倒在地,不断抓着自己的头发,厉声道:“为何师父对你也是这般,我当年出师,竟被他老人家追杀到于阗,正值于阗国和喀喇汗国两国大战,我这才能躲过逃命。”

费听裕羌又是哈哈大笑,道:“师弟,你也是知道师父为人的,不如就投入我大夏,你我师兄弟二人联手还怕打不下这个天下么?”

路离头发被自己抓的散乱,宗寄白看着他披头散发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后背脊发凉。刚才只短短时间,他听这两个师兄谈论师门往事,尤其二人都被师父追杀,更是听得他目瞪口呆,饶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师父,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但是这二人所说,与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隐隐约约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相同处,他只感到自己就像是棋盘上的一例旗子,走到哪,怎么走,都是在背后有人操控,他只觉得心绪激荡,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路离忙伸手在他天池、神封,期门三穴各点一下,又握着宗寄白手腕,将真气从内关穴源源输入。

半晌,宗寄白才缓缓说道:“有劳路师兄了,我好多了。”路离点点头,又从地上捡起剑,路离的剑扔在地上的时候,就似一绺布条一般无二,等他拿在手里一抖,剑身“刷拉”一声响绷得笔直,剑尖直指向费听裕羌。

路离道:“大师兄,方才我给小师弟治伤的时候,多谢你将你的兵丁支开了。”原来费听裕羌下令西夏兵不准插手,所以西夏士兵只是远远将三人围作一圈。费听裕羌道:“你宋国的援兵到了,想来我今日也难逃活命,不如做个人情,死了之后,你们二人还会记得我这个大师兄的好。”

话音未落,费听裕羌身形闪动,只一眨眼,就到了路离跟前,费听裕羌一手成爪,抓向路离胸口檀中穴,另外一只手掌风如电,劈向路离脖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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