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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住你心上就好》001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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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工啦!”窝在沙发上俏丽的佳人轻呼着,然后把架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拿开,随意地丢在沙发的一角。

秦歌起身,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腕一边往厨房走。

下班一回到自己的公寓,她就马不停蹄地接着干活儿。一不留神已经晚上10点多,还没吃饭呢,怪不得这么饿。

轻微的敲门声,若有若无地传到秦歌的耳中。

秦歌一愣,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真的有人在敲门。大半夜的,谁啊?还有明明有门铃,为什么只敲门?

心中的警铃惊响,秦歌紧张地握紧双拳,四处张望,当看到扫帚,眼前一亮,赶紧冲了过去,拿起它。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一鼓作气地把门打开,不管三七二十一,闭上眼睛、握着手中的扫帚一通乱打。

忽然,一声熟悉的闷哼,落到秦歌的耳边,动作一滞,她缓缓睁开眼,看清躺在地上的男人。

秦歌手中的扫帚“啪”地一声就掉在地板上,哆嗦着唇:“你……”

“把……把门关上……”地上的男人虚弱而强势地说道。

秦歌看了一眼他捂着小腹的手,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她不敢迟疑地把门关好,还上了锁。

“你——你怎么了?”秦歌忍不住开口问道,“需要帮忙吗?”

“我……我没事。”地上的男人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辰酥译!”秦歌慌张地蹲下身,叹着他的鼻息。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辰酥译小腹上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是——是枪伤!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秦歌拼命地强迫自己冷静,几秒后,她拿来医药箱。

掀开他的衣服,双手不受控地颤抖着。秦歌是从医学院毕业的,该学的她都认真学了。可是,她从没有见过枪伤。

看着伤口层流不穷地往外渗血,秦歌急得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对……找夏夏!”秦歌自言自语,“找三哥!”像是浮沉中找到了依靠,激动得不知所措。

“手机,手机呢……”秦歌又慌又乱,跌跌撞撞地折回客厅,在茶几上看到了手机,几乎整个人扑了上前。

膝盖撞到茶几凸出的角,顿时红成一片,可她似乎察觉不到痛,抓过手机,一刻都不敢耽搁地拨了炎夏的号吗。

“夏夏……”响了没几声,手机那边就接通,秦歌当下就啜泣着,“辰酥译受伤了,是枪伤。现在昏迷不醒……”

“你别急,我和一卿马上过去。”炎夏刚说完,手机里就传来墨一卿冷静的声音,“小歌,把门锁好。”

秦歌忙一个劲地应好。

挂掉电话,她的理智渐渐回笼,整个人慢慢地冷静。

她一个人搬不动辰酥译,也不敢轻易搬动。于是,她到卧室拿了枕头和薄被出来,至少让辰酥译躺得舒适。

现在正是夏季,可昏迷中的辰酥译却浑身泛冷,仿佛就是冰块。

秦歌急得又去拿了床厚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终于如愿地响起。

“小歌,是我们!”门外传来炎夏急切的声音。

秦歌飞快地开门,看到熟悉的人,紧绷的神经一瞬间就松懈,像迷失方向的小孩终于找到家那般。

墨一卿一进门就看到玄关处的辰酥译,眉心一皱,随即说道:“搭把手,得把他搬到床上。”

闻声,秦歌忙乖乖照做。

炎夏提着从“墨锦”带来的医药箱紧跟其后。

墨一卿沉稳而迅速地处理着辰酥译的伤口,炎夏在旁辅助。

大概半个小时,墨一卿就把伤口处理得很漂亮,辰酥译有点低烧,但生命体征基本上正常。

墨一卿松了口气,炎夏如释重负,安抚地看着秦歌。

确定人没事,秦歌不好意思道,“这么晚还让你们跑一趟,真过不去……”

“说什么呢!”炎夏一边脱掉手术的手套一边说道,“人没事最要紧。”

墨一卿收拾好医药箱,看向秦歌,沉声质问:“辰酥译怎么到你这儿?你什么时候又和这人扯上关系?”

“……我才没有和他扯上关系。”秦歌囧了,无比苍白地解释着,“他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见墨一卿一脸不信的神情,秦歌又说着:“可能是碰巧。”

墨一卿“嗤”了一声,巧个鬼!他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辰酥译,嘲讽启唇:“总之他一醒来,就赶紧让他走人!”

秦歌如捣蒜般地点着头。

炎夏适时说道:“这样吧,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秦歌刚想应好,就听到墨一卿的一口回绝:“不行!柠柠和小行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啊。”

想起一双可爱的儿女,炎夏的神情立即柔和。

秦歌很识趣:“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你们回去好好亲亲我的干女儿和儿子噢!”

炎夏跟着墨一卿回到车上,缓过神来:“辰酥译受了枪伤,小歌一个人不会有危险吧?”

墨一卿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辰酥译再怎么浑,也舍不得小歌陷入危险。”

他虚指着窗外乌压压的树木,炎夏霎时激动:“那是——人?”

“士兵。”墨一卿轻飘飘道。

炎夏瞠目结舌,看来这辰酥译不一般啊。

……

秦歌守在辰酥译的旁边,盯着他瘦削而又硬朗的面孔出神。

不知何时,床上的辰酥译忽然呓语着:“小曲儿——”

只有轻轻的一声,秦歌却听得异常清楚,面色凄淡。

“辰酥译,当时你为什么要走?”秦歌低声呢喃,“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回来?你走的时候那么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为何是遍体鳞伤?”

“辰酥译,你应该要活得好好的啊。这样……我才能继续恨着你……”

秦歌说着说着,眼眶又湿润,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不争气地失声痛哭。

时间悄然无声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地过了十年。

再回首,美好的记忆依然清晰,而痛苦却是日以继增,滚雪球似的愈来愈大,早就压过了那份最初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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