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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美人记》第九章 多走走是健康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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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二人闯了进来,姜榜眼一个劲的庆幸自己没有表现出急着走的欲望,冲着二人连连施礼,借着眼上的那几颗残存的泪滴,挂着一脸的基情呜呜咽咽的嚎叫了起来:“上王,勾践真的真的舍不得你啊!”

夫差见勾践如此的记挂自己,心里更是感慨不已。他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激动的抬起自己肥壮的胳膊,用力抓住‘勾践’的双手,脑袋一昂,用他大拇指粗细的鼻孔猛的吸了吸鼻涕,长满了肥肉的腮帮子随之往上一窜:“越王,孤也舍不得你啊!可是你不回去,越国怎么办?两国的友谊怎么办?要以大局为重啊!”

范蠡万万没想到,自己几天没过来,自家的大王就跟夫差培养出了纳么深厚的感情。若不是先和勾践进行了一番谈话,他几乎都要相信:‘自家的大王是真不想走了。’对勾践,也在这一个瞬间,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认识:‘比自己还能屈能伸,真不愧是大~~~丈夫!’

眼瞅着‘勾践’哭的如歌如泣痛不欲生,夫差脸上不忍之色越来越浓,深怕假戏做真的他连忙上前拉住‘勾践’开口劝道:“大王,上王说的没错,越国不能没有你啊!”说到这里,他冲着夫差使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回去后,若是大王想念上王,您可以常回来看看啊!相信以上王之德,是不会拒绝的。”

“不会!”一听这话,夫差当时就来了精神,把两只手往大肚子上一拍:“越王,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想家的时候就回来,吴国随时欢迎你。”说到这里,夫差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戾气,伸出手指冲着伍子胥家的方向恶狠狠的虚点了几下:“谁敢阻拦,孤定不与他干休。”

尽管姜榜眼心里明白,谁阻拦自己回吴国伍老头也不会阻拦,却依旧咬着牙噙着泪挂着一脸的委屈满满的感动点下了脑袋,嗓子眼里随之挤出来一个如同孩子第一天上幼儿园答应妈妈不捣乱的‘嗯’字。

......

姑苏城外,海风习习,军旗凛冽,人马肃然。在众臣的簇拥下,夫差拖着硕大的身躯,挂着一脸欣慰的笑容,挽着满面悲容很是不舍的‘勾践’,走在为自己的宿敌送行的康庄大道上。

夫差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病,送了一里又一里,走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十里长亭,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姜榜眼自现代来,哪里知道里面的规矩。见夫差送的起劲,吴国群臣也没异议,只道是送还君王礼应如此,又忌惮着鲁国的使者也在送行的队伍里,生怕一个不慎说错了话,影响了吴国礼仪之邦夫差五常之主的名头,自然不会劝阻。

姜榜眼不懂规矩,范蠡心里却明白的很:‘送到十里长亭,已经是最高规则!再不劝阻,就是欺人。’扭头看时,见夫差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可吴国的群臣却已面带不忿,连太宰伯嚭都露出了焦躁之色,知道不能再拖,连忙偷偷拽了拽‘勾践’的衣角,压低声音提醒道:“大王,十里长亭已到,您看!”

“十里长亭?”姜榜眼挠了挠脑袋,一脸懵逼的瞅了瞅朝自己挤眉弄眼的范蠡:“咋了?”

范蠡没想到自家的大王居然会有此一问,被噎的当时就翻了个白眼。待要实话实说,又怕折了勾践的脸面,无奈之下,他猛一闭眼咽了口吐沫,挂着一脸的嫌弃闷声道:“吴王病体未愈,不能再送了!”

“啊对对对!”范蠡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姜榜眼就是再不懂的规矩,也明白自己该让一让了,连忙疾走几步挡在夫差面前,把腰躬成了九十度,扯着脖子大声诵道:

“上王,勾践无状得罪上国,获罪于天自知当死。上王仁德,不杀勾践反送回国,已是天恩浩荡,恩重似海。今上王不顾身染重症,竟送勾践十里之遥,勾践实在感激莫名受之有愧。前时勾践不敢相劝,实是舍不得离开上王。现十里长亭已至,勾践不得不言: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还请上王就此止步,休要再增勾践之罪!勾践去后,还请上王按时服药,万万不可忌医讳言,误了病情啊!”

连送十里,平常人都会累的腿软,更何况夫差这种重感冒加大胖子。送到三里地的时候,他便已经心生恼怒,暗中咒骂勾践不知好歹。之所以没有发作,无非是因为鲍大夫也夹杂在送行的队伍里,生怕刚被摘去的蛮夷帽子再次扣在头上,这才强忍着愤怒扮欢颜,一路送到十里处。

见勾践终于想起来拦路,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停下疲惫的身体,夫差努力的做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在心里骂着娘的抚慰道:“越王不必如此,如你所言,吴越两国一衣带水鸡犬相闻,乃是兄弟之国,弟弟要走,哥哥多送一程有何不可!”

夫差累,鲍大夫那边也不轻生。从一定程度上说,送这十里地,他比夫差还要吃力。

夫差虽胖,好歹也是马上的英豪,时不时就要领兵出征打上一仗。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化人,过惯了锦衣玉食鲜衣怒马的日子,何曾走过这么远的路,早已累的大汗淋漓双腿乱抖。

好不容易熬到了勾践拦驾,正在那暗自庆幸,一听夫差话里话外居然透露着还要再送一程的意思,当时就先急了眼。

他疾步走到当着众人大耍基情的夫差面前,和‘勾践’并排而立,冲着夫差深深一揖,甩着一脸的肥肉大声劝谏道:“吴王,越王所言不无道理,十里相送,天子之礼不过如此,况诸侯乎!吴王送至此处,已足显对越王之德之诚,万万不可再往前送了。”

夫差做做了半天,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见他终于开了口,心里不由一阵狂喜,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伸手一捋胡须,做沉思状良久,方才挂着一脸的不甘心缓缓答道:“孤本想送越王出境,已显我吴国结好之诚意。今闻鲍大夫所言,若如此,却是僭越了,也罢,孤就送至此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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