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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备一组异事录》血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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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云问夏枫:“你怎么回来这么快?再快你也应该还在返程的长途车上才对呀!”

“我为什么非要坐长途啊!我自己开车去的,而且,”夏枫把档案袋扔给他,“也没问出什么来,肯定快啊。”夏枫看到言语宁在,就低下头和叶筱云耳语说:“土壤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土里该有的它都有,不过,里面有铁锈渣,沙子下面和没铺过的地方都有,还是新鲜的铁锈。”

“新鲜的铁锈?”

月空夜问他:“还有事情要问吗?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走可以走了。”

月空夜走了之后叶筱云问夏枫:“说说你今天调查到了什么吧。”

“其实也没什么,那个人也是,瞒着什么不愿意说出来。我问他官司的事,他说他不记得了,怎么会忘了嘛!我问他为什么最后不告了,他也说忘了。后来被我问烦了,跟我说,你知道什么,法律什么也挽救不了。”

“你知道什么……”叶筱云念叨着一天之中听到两次的话,警察这个职业也许注定是事后之事,他们只能在事情发生之后才能展开调查,就算他们抓住了凶手,已经受害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这样的职业有什么意义?

“喂,怎么了?一脸生无可恋。”夏枫拿着档案袋扇他的脸。

“你才生无可恋,只是今天听到过类似的话。”

“说起来,为什么言语宁会在这里,我回来的时候楚生不在,还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早上杨小桃也被枪杀了,在上学的路上,车里,在附近的房顶上开的枪。”

夏枫又问他:“言语宁也在吗?”

“我今天早上和他在一起,不过那个时间点他没和我在一起,我钱包掉了。我去查过店里的录像,他从我身边过时钱包就掉了,但是看不出是他动的手脚。”

“我能不能说句实话?”

“说啊!”

“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刚才我看了他一眼,他就是,很高兴,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叶筱云瞥了他一眼,“抱歉不能。”

“算了就这样吧!”夏枫说回正事,“两次用的都是狙击枪,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这人是专业的吧!还有,你说在车上,是杨小桃下了车还是开车的时候?”

“司机说是正开车的时候。”

“如果司机说的是实话,你枪法好,你能打中车里的人吗?”

叶筱云摇摇头,速度太快,只有一发很难打中。

夏枫接着说:“还有,别说打不打的中了,车过也就十几秒,他要么一直在房顶等着车来,要么就是知道杨小桃会在什么时间经过那里。”

经他这么一说,叶筱云想起杨小桃手中的手机,“她死之前曾经和网友在qq上聊过天,聊天的内容楚生说是问她什么时候上学。楚生已经让人去查这个网友的身份了。”

下午楚生回来了,叫他们两个去开会,整理一天的线索。开会的都是刑侦的,楚生大概讲了讲两起案件的情况和刚刚对杨小桃家人的调查。

楚生说:“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好了,这两起案件应该是一个人所为,受害者都是被枪杀的,犯人开枪地点都是附近的楼顶,开完枪后便将枪械留在原地逃走。而且这两把枪都是走私枪,凶手很可能是个职业杀手,如果真的是雇佣的杀手,那他后面就还有人。唯一能说得上是动机的东西,就是在案发前几天前收到的那封印着血债血偿的信。我刚刚去了杨小桃家里,据杨小桃的父亲杨青说,他让杨小桃今天一天都在在家里,但是杨小桃却私自去了学校,我们又问了司机,司机说是杨小桃自己的决定。案发现场找到了杨小桃的手机,在手机中杨小桃与一名网友交谈过,似乎是这名网友叫她去学校。我们又查到这名网友的身份,但是这个人说,他的qq号前不久被盗了,因为并没有玩游戏,只是重新申请了一个号没有找回,所以用这个qq号与杨小桃交流的人并不知道是谁。到目前为止,死的两个人是相互认识的,这两人是发小,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白麟,还有一个是姓言的。周文?”楚生叫了一个警员,“你是负责调查那两个人的,说说有什么发现?”

“白麟我们去找过了,学校同学说他已经很久没来了,我们并没有见到他,他的家人似乎在抵制警方调查,秘书说全家不在国内,但是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关于那个姓言的,我们在户籍查过,却没有符合的人,这个信息会不会有误?”

“应该不会有问题。”叶筱云说,“这是杨小桃在死前晚上提到的,她没有理由说谎。但是有可能是别名,他们是住一起的,后来各自搬走了,能找到他们当时住的地址吗?”

“这个问题我今天问杨小桃父母的时候问过了。”楚生无奈地推推手,“但是那个地方已经被建成商场了,查起来非常费工夫。”

每个人都摆出一张凝重的脸,大家意识到这个案子非常棘手,并非没有线索,而是每一条线索,都查不下去。当事人都在故意回避,还有一个人在故意逗他们玩儿,在他愁眉苦脸时就扔个线索给他,就在他抓着幸福跑的时候截断线索。

会后夏枫拉着叶筱云说:“我发现一个问题,你还记得第四个人的名字吗?”

“第四个人?不就是言……言什么来着?言zhu?”

夏枫说:“果然,你没发现大家都记不得这个名字?你试试,如果给你这样一个名字你会想到什么?”

叶筱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当时杨小桃只是口说,谁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几个字,一般人的名字听到之后在脑中能想象出是哪几个字,但是这个名字他想不出来,不仅是因为同音字多,主要是哪个字拿出来放在一起,都觉得不太对,“你说会不会是生僻字?高二学生大概也就十六、七岁,录户口的时候也就是2000年以前的事,那时候电脑老,有些生僻字确实是打不出来的,但是户口还是要入,所以有的人会临时改一个字,平时说起来还是说最初的名字。”

夏枫拍拍手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光查户口肯定查不出来,谁知道他当时改成什么字。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去一趟学校,杨小桃不像凉夏那么谨慎,她很可能和同学说过这些事情。”

“好,我开车带你去。”

叶筱云上了他的车,看见他那红红黑黑的车标有点眼熟,但他平时不关注这些车,又想不起来。

“你这什么车?”

“凯迪拉克啊!”

“你自己买的?”

“不是,我上大学家里给买的。”

“你家里挺有钱的嘛!”

“没有,一般有钱吧。”

叶筱云到学校先安抚了一下六神无主的校长,问了问杨小桃的同学,杨小桃性格比较活泼,经常和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说起以前的事。杨小桃似乎对那个姓言的发小有很大好感,说的大部分都和他有关。她说小时候总是一起玩,言叔叔对他们很好,可是后来出了意外,出意外之后,大家都分开了,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那个人的名字杨小桃的同学也觉得奇怪,所以杨小桃说的时候她们就问了,杨小桃告诉她们这是个生僻字,写出来是詝。

“找了半天原来是这个字。”夏枫拿出手机比划了半天,“我手机输入法都打不出来这个字。”

“等会儿,你看这个字,言字旁加一个宁……”叶筱云低声念叨着,“语宁……你说是不是个巧合?”

两个人去教室却发现言语宁不在,黄天武也不在,在的是个代课老师,他说黄天武生病了,请了长假。这个时候请假更让人在意,如果言语宁有问题,以亲戚儿子名义接收他的黄天武肯定也有问题。叶筱云想深入问他黄天武的问题时,那个教师也说不明白,早上接到黄天武妻子的电话说他生病了要请假,请到什么时候没说。

叶筱云问夏枫:“你说他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

“去一趟医院就知道了呗!”

离开教学楼的时候,叶筱云无意中瞥到了窗户外的铁栅栏,每天风吹雨淋生满了铁锈,几乎变成了红棕色,下雨过后顺着栅栏留下的水渍把墙体都染成了棕色。

“铁锈……你等一下。”叶筱云跑到一号教学楼窗外,刮了些铁锈包在纸巾里,“你回去了之后把这个也送去检查检查,看一看土里的铁锈是不是这上面的。”

医院离的不远,黄天武是真的病了,病的不轻,呆愣的坐在床上,双眼无光,非要说的话,叶筱云只能说这个人已经没有灵魂了。

夏枫叨咕了一句:“偏偏这个时候。”就算黄天武真的是知道什么,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是无法作证的,他说的话无法成为可以使用的证词。

在黄天武身边照看他的有一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还有一个男孩,坐在一旁,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女人削了一个苹果,黄天武盯着苹果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判断它是可以吃的,才抓在手里一口一口啃着。

女人试探的问着叶筱云:“你们是警察?为什么来找我们?我丈夫他做了什么吗?”

“我们只是来了解些情况。”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黄天武说:“那你们要失望了。”

“他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我昨晚接到医院电话,推测是大量饮酒,致使酒精损害了他的大脑神经。你也看到他的样子了,我不学医也不太懂,总之,医生说很难说它能不能像原来一样。”女人叹了口气,刚缓下来的双眼又开始发红,“我是他妻子,但我们分居已经一年多了。他……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了逛夜总会,玩那些有钱人才玩的起的消遣。他不过是个当老师的,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钱都被他玩光了,我怎么和他吵架都没用,我就带着儿子走了,我以为能逼迫着他变好,我……所以这一年里他做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抱歉,我没有办法和你们说。”

“没关系。”夏枫起来安慰着女人,“我们不打扰你们了。”

女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很坚强,但有时越坚强就越让人感到心痛。

叶筱云说:“酒精能让人变成这样吗?”

“这个我是不知道,但是线索断了。”夏枫看到他愁眉苦脸就说,“别那么愁,不是说山穷水尽的时候才是又一村的时候嘛。”

夏枫不是不愁,但两个人如果都愁那就完了,尤其是叶筱云,他很敏锐,可惜他还不成熟,受情绪影响太严重,不过他自己也还不成熟,某种方面上,他比叶筱云还不成熟。两个人坐在车上,现在想不出来该去哪儿。夏枫建议先去吃饭,打火的时候与一辆大众擦身而过。夏枫猛地停下车,把叶筱云都给吓住了。

“是车坏了还是你坏了?”

“刚才过去的那辆大众里面,是我今天去找的那个原告,他家是住在外地的,为什么在我找完他之后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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