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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仙骨》第四章 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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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们闹腾了一夜,除了几个守夜的以外,俱都喝了个酩酊大醉,胖球酒量不浅,也喝了个半醉,他夜半觉着尿急,迷糊中想找个地方小解,却听见一阵细细哭声传来,他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循着声音寻去,却发现来自一辆马车上。。

他走过去一掀篷布,却发现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躲在里面,正哭的伤心。胖球一愣,随即一把拽起小妹,摇摇晃晃,大笑着向着独眼龙行去。

一干土匪都喝了个大醉,只是这独眼龙却还清醒,眼见胖球提了个一边哇哇大哭,一边不断挣扎的丫头,奇道:“胖球,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半大的丫头?”

胖球解释了一番,只说是藏在马车内的,接着便垂涎道:“老大,这丫头留着也没用,这么细皮嫩肉的,不如给我煮了吃吧?”

独眼龙眉头一皱,他对胖球这好食童男童女的习性厌恶无比,只觉得这人吃人的话,那和野兽又有什么不同,只是他却不好多说,摇手让胖球滚远点。

胖球嘿嘿偷笑,提着小妹就要找个地方将她煮了。小妹眼见就要被吃了,吓得大哭出声,鼻涕眼泪横流,不断挣扎,一个劲叫道:“阿姐,阿姐,阿姐。”

独眼龙瞥眼却瞧见小妹一双虎纹小掌,顿时眼睛一亮,连忙喝住胖球道:“胖球,给我回来,这小丫头你不能吃。”

胖球闻言停步,粗着嗓子问道:“老大,那狼娃不让我吃也就算了,那野种还有些用处,这小丫头是平白得来的,怎么还不让我吃?”

胖球自诩美食大家,觉得这童男童女不但细皮嫩肉,味道极佳,更重要的是能够壮阳固命,乃是一等一的补品,他这条嗜好众人皆知,换做别人拦阻,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只是他对独眼龙却十分畏惧,纵有不满,也只敢动嘴而不敢动手。

独眼龙一指小妹双手道:“你仔细看看这丫头的双手。”

“咦,这丫头的双手怎么长了虎皮。”胖球惊声,“难道这小丫头是什么妖怪不成?”

独眼龙一敲他的脑袋,骂道:“什么妖怪,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女娃子是妖族后人。”

胖球惊得吸气,小声道:“莫不是就是那活在海外三仙岛上的妖族人么?”

独眼龙微微点头,说道:“算你还有点见识,这女娃子很可能便是海外三仙岛上的妖族后人,只是不知道为何流落到了这中土大陆上。”

独眼龙常年在外行走,见识端的不凡,那王白酌和红英都没看出小妹的来历,倒是让他给认了出来。这海外妖族乃是上古妖族一脉,祖上相传与人类到也有些渊源,只是两族世代为敌,这些山野村民别说见过,便听也少听人说过,独眼龙也是听一黑市上的人口贩子说过,这妖族中人,身上往往有些地方生的特异,宛如野兽,这才能够一见之下,便猜了个**不离十。

胖球闻言两眼放出豪光,“我这辈子吃的男娃女娃多了去了,这妖娃子我可还没吃过,这次可要尝尝鲜了。”

他说完忍不住连吞口水,一副恶相。独眼龙立刻否决道:“这女娃子你不能吃,我要是把她卖给然翁镇上的识货的人口贩子,能卖一百两黄金呢,单这一个女娃子,就比那五车寒铁片子值钱。”

胖球又吃了一惊,心忖道,一百两黄金,天爷爷,那是多大一笔钱?

独眼龙又悄声道:“你把她和狼崽子关在一起,好好看管,不要声张,等赶明儿卖了钱,我分你十两黄金,你买上十个八个女娃儿吃,那不更爽快?”

胖球两眼一亮,拨动着萝卜粗的手指头,说道:“我要五十两。”

独眼龙目光一寒,随即放缓语调,说道:“五十就五十,你快关好这丫头片子。”

胖球这才志得意满的去了。独眼龙微微冷笑,望着胖球肥胖背影道:“五十两黄金,你好大的口气,我只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胖球没好气的将小妹扔进笼子,又将狼娃拽了出来。他虽说被许了五十两黄金的好处,但是这到嘴的美食没了,心情自然不佳,这才将狼娃拉出来出气。

他先三鞭子急抽出气,然后玩起了花样,变着法子将鞭子抽在狼娃身上,等到抽了几十鞭后,这才觉得过了瘾,施施然收了鞭子,又将狼娃关好,下了高台。末了看了小妹和狼娃一眼,犹自哼哼道:“一个野种,一个妖种,关在一起,到也般配。”

狼娃缩在笼子一角,疼的嗷嗷直叫,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都是新旧鞭伤。小妹躲在一角,两只眼睛含着两泡眼泪,望着狼娃,不知是为谁伤心。

笼子里面两个娃子,都还是孩童年纪,一个是吓的不敢说话,一个是疼的直哼哼,高台上一时只有清风明月,好似万籁无声。

过了半晌,胖球又提了两碗饭菜上来,一只碗里有饭有肉,递给了小妹,这小丫头现今乃是他的五十两黄金,自然不能怠慢,另一只碗里却尽是些潲水,却放在狼娃的笼子前。

饭菜虽然难以下咽,但是小妹却也吃了精光,眼见狼娃碗里的东西都是些泔水,怯怯道:“那都是猪吃的东西,怎么能给人吃。”

胖球咧嘴一笑,阴森森的笑道:“这野种也只配吃这猪吃的东西,大爷我不高兴的话,连这些都没得吃。”

狼娃半躺在地上,一步一挪,从笼子里伸出手来,想要从胖球手中抢到那碗泔水。胖球手一缩,狞笑道:“野狼崽子,想吃么?”

狼娃呜咽两声,低声残喘,胖球一脚踩在他手上,将那一碗泔水全部倒在地上,说道:“想吃啊,可惜大爷今晚正不爽,没得你吃。”

他说完哈哈大笑回到洞**中,小妹被吓得脸色发白,全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会有这么坏的坏人。她只以为自己从小被人骂做妖怪,被李大婶骂,被李家小哥打就已经是最惨的事情了,这时见到狼娃,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小妹同情心发作,虽然看见狼娃一脸凶光,十分害怕,却仍然大着胆子慢慢靠近他的身边。狼娃警觉性极高,对着小妹不停低吼,只是他这时全身上下都受了重伤,哪还能构成威胁。

小妹坐到狼娃身边,看见他的惨样,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流了下来,一手轻轻抚摸他的背脊,呜咽道:“你这么可怜,难道也没有爹娘么?”

狼娃只是低嚎,小妹又断断续续的道:“你真可怜,比我还可怜,我叫阿姐把坏人打跑,好不好?”

“要不,要不,我把阿姐让一半给你好啦。”小妹絮絮叨叨,说的痛快,全然不顾狼娃是否听得懂她讲话,她平日里在黑水寨里被人视作妖怪,没有一个玩伴,此时见狼娃可怜,到有些同病相怜,把他当做倾述对象,就连最要好的阿姐,也可以分他一半。

狼娃天性敏锐,换做他人如此靠近,这狼娃察觉到了恶意,纵使四肢骨折了,只怕也要咬一口,而小妹天性纯良,反倒能安全呆在他的身边。

小妹说了半天,突然想起这狼娃还未吃饭,掏出怀中藏着的番薯,递到狼娃面前。

狼娃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猛地扒拉两下番薯,吃了起来。小妹缓缓摸着他的脑袋,就好似哄小孩一般说道:“慢点吃哦,阿姐说女孩子吃饭要文静,要不然以后嫁不出的。”

狼娃将番薯连皮带肉一丝不剩的吃下肚去,转头望着小妹,目光中退去了凶光,全是澄净。小妹又挠了挠他的脑袋,嘻嘻一笑。

狼娃转头伸出舌头,舔起小妹的手掌。

“哈哈,好痒拉。”

“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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