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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异界也疯狂》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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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历349年,殷野国都城:贺龙。.

寒冬的早晨,薄薄的日光透着乌霭懒散地光顾着这个都城。遥远的哈达河水因为凝固而引来抄近路的商贩和戏耍的孩童。年关刚过,人们还没有从酒肉酿就的颓废中醒来,街上店铺依旧关闭,虽然是张灯结彩,可依旧只是图一个吉利的幌子。

城中央影影幢幢的摩天尖塔闪耀着迷幻的光芒,如同聚集在一起开会的巨型城堡。整个建筑群都座落在略呈三角形的孤岛之上。

几十米高,坚硬而厚重的岩石是它高高的底座,八条彩虹般的黑石桥横跨在环岛河面上,远远地伸向都城的四周,好象允吸鲜血的怪兽,让每个初来者心生畏惧而后是叹服。

不说别的,单是那与尖塔群的雄伟相比,好似一条线的铁索桥就已经叹为奇迹了。几十千米的桥梁上没有任何桥墩来支撑那沉重的桥面,桥宽可容得下八辆豪华马车并行。

事实上,所有的质疑都来源于这看起来十分危险的构造,还有就是几乎一夜之间的建造起来的事实。但这些质疑只存在于普通平民的心中,甚至一些贵族和皇室成员中。只是因为那岛上居住的并不是凡人,而是掌控着整个城市命运的魔法师。

当殷野王朝11年大桥初次展现在他们眼中时,曾经有人戏言过,只要在上面撒泼尿就可以冲倒。而后大家轰然将其作为经典的笑谈而传播开来。

事情发展到后来,竟然真的有很多无聊之众尝试着走上石桥,一为考验桥的结实程度,另外也想探索一下对面那些略显阴森的岛屿。

悲剧就此发生,先是接触到桥头圆形平台的人群突然发生了异变。有的如同烟花般化成灰尘,人们几乎可以看得到这些人的身体逐渐消失的每个细节;有的突然之间变成了碧绿的冰雕,宛如精美的艺术品,然后蓬的一声碎成无数的水晶;有的好象被绞进碎肉机,身躯化成碎末随着狂卷的旋风飞舞……奇特的是,这些突遭变故的人们,没有一个能发出任何声响,哪怕其他人明明看得见他们扭曲嘶嚎的大嘴,似乎有一个透明的大罩子挡住了所有的声音。

寂静!无声!

这种无声的恐怖是最为令人崩溃的。

一瞬间,哪怕那些还没有来得及为失去亲朋好友痛苦的人们,都惊慌的后退。

毕竟人只有一次生命。

人群涌动,有想看看究竟发生什么热闹的好事者前拥,又恐惧者红着眼睛向后挤。不知道是谁的衣服被扯破,不知道是谁的尖叫划破繁星点点的夜空,不知道是谁高声咒骂着魔鬼,还有小孩子的哭泣声。然而,在下一秒,一切混乱突然归于平静。

一团淡淡的红光从岛中央最高的塔顶破出,瞬间扩散到桥头,红光中探出无数的狂蟒狮头幻象,当头罩下,而后又如潮水般退缩,带走千万条血红的丝缕,夹杂着隐隐的阴风呼号。

半晌,自空中才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一地的破烂衣裤,喧嚣的人群却不见了踪影,只有无边的恐惧。

至此,方有一道无比威严的声音在每个幸存者的心中响起。

“亵渎者当诛,辱骂者自绝,庇护者必死,神威如上,切此戒律。”

是夜,凡靠近黑石桥观者十有**死于非命,总计六万之众。

自此,无论都城中心地带无论地价多么昂贵,也没有一家敢于在靠近环岛十千米以内动工,几为死地。

由此,关于都城魔法师的狠绝和神秘不胫而走,他们的传说也以十余种版本在市坊间悄悄流传。

有说殷野王朝的建立,本就是靠这些魔法师强大的禁咒才实现的。

有说这群杀人魔王本身就是皇室豢养的走狗,比如事发后皇室未作任何说明,还在环岛布设了大量固定岗哨,关卡,严禁凡俗靠近入内。

有的还甚至断言,这些尖塔镇压着妖界的魔王,是人们不小心触怒。。。。。。

无论哪一种说法,都令人齿寒,甚至用来止小儿啼哭。

直到后来,因为某些缘故,这个岛屿上的神秘人开始与外界接触,世人才逐渐了解到魔法师的存在,甚至有天赋出众的幼子被选中,成为其中的一员。

在大陆的每座城市,都设立有魔法公会。多数魔法师都归魔法师公会管辖,也通过公会与外部世界进行着物质交换。

于是慢慢地,人们也都习惯了那些身着长袍的魔法师的存在,当然对他们的存在也极为忌惮,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349年的这个寒冷的冬夜,还是一如往常寂静。

黑石桥上辘辘走来几辆马车,那是每天例行为尖塔送食物的车队。

昏昏欲睡的岗哨立刻如同马蜂蛰到一样,大声喝止。这些该死的家伙,每天不是黄昏就会返回吗?今天怎么会晚了这么长时间?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马克温是一个非常颓丧的士兵,年纪大,没有什么发展潜力,又没有殷实的家底来贿赂上级,所以只能在这个经常被人遗忘的岗哨上值班。而这个时候,其他的士兵恐怕早就喝酒或者倒在温柔乡中了。唯一让他感到满意的是自己的妻子,虽说不上美丽,但也非常懂得持家之道,使他可怜的士兵津贴翻了几番,购置了几亩乡下的稻田,一家人也倒温饱知足。

想想再熬过今天就轮到他休一个月的假期,他不由得打起精神,关键时候可不能大意。

第一辆车拉着装水的大木桶,第二辆是空车,只有几个凌乱的食品储藏盒,都没有问题。

最后一辆马车挂着黑色的布帘,似乎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车子。

马克温撩开门帘,只是一辆空车,什么都没有。

马克温刚想掉头放行,然而,他突然察觉到马车内传来细微的啼哭声,再次卷起布帘,马克温只是觉得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啼哭声也突然不见了。

马克温也如同喝醉酒一样,摇摇头,自己究竟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随着车队渐渐隐没在街道的拐角,马克温依旧不能驱赶掉那种不安。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遗漏,只是他无法意识到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贺龙城的日头起的早,凌晨时分天已微微发亮。

人们还在熟睡当中,谁也不知道世界的天平在这一夜倾斜。

马克温好不容易等到摇摇晃晃来换岗的家伙,一定又是喝多了乌梅酒。

转过街角不远,再向北走上几百米就是营房。

街道两边修建的是幽深的排水沟,湍急而污秽的水流在全封闭的管道里将穿行,将整个城市的污水带到城外。这是这个都城干净整洁的最重要保障,是地瘴鼠横行的世界。

马克温活动着已经站麻的双腿,慢慢地走着。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吱吱叽叽的声音,还有点焦糊的味道从排水沟下传来。

马克温走近瞧个仔细,好端端的石制管道竟然露出偌大的破洞,向皮肉一般向内翻卷着,明显是一股大力将其轻而易举的击破。

透过洞口,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地瘴鼠似乎在撕咬着什么。

一个小包裹正卡在管道的裂缝中,随着水流摆动,随时都有可能被水冲到地下储存着脏水的深井中,排到不知名的地方。

也许是谁藏在这里的一包珠宝。马克温略微有些兴奋,包裹的布料可是非常少见的上等货,只有在皇室内的人才能用得起。

富贵险中求,即使那些地瘴鼠牙齿的毒性足已让人畏惧,可马克温还是想在那些地瘴鼠尝试跳过污水前将其抢到手里。

经过一番努力,马克温成功地将包裹拿到了手里,仓皇离去,甚至来不及查看是什么东西,仓皇遁走。在营房的暗处,左右无人。莫名其妙地,马克温突然回想起昨夜婴儿的啼哭声,不由得手一抖。

急切之间,马克温打开包裹,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颗七彩宝石,然而笑容尚未开放就凝结成一脸的惊诧。

隐约可见的晨光中,婴儿竟然长着黑色的眼眸,这在整个大陆上被认为是异端;左眼眼角有一颗鼓出的瘤子,血丝遍布且偶尔游动着,令人心悸;婴孩全身上下长满了毒疮,流淌或渗出青黄色的粘稠液体,气味甚至比街上的一条死狗也好不到哪里去。最令马克温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婴孩的独眼中是那么清澈,那么圣洁,与他的身体形成截然相反的对比。

这一年,马克温退役离开了军营,回到了乡间。翌年,乡里人都听说他发了家,将一颗宝石变卖给一位富商,购置了城中的一栋家产,开了家当铺,还纳了三名美貌的小妾,生活得极为逍遥自在。当这个消息传到昔日同一战壕退伍老兵耳中后,许多自认关系还不错的哥们儿纷纷登门求个出路,却被一一拒绝。愤恨之际,醉酒的哥们儿失手打死了马克温,索性一把火烧掉了当铺,将财物席卷一空而逃,却被护卫军逮个正着,乱枪刺死。经过调查,有人怀疑是富商雇佣人想鱼肉熊掌兼得。待一众衙役前往盘查时,却发现那名富商全家都耳鼻流血,死于非命。更有好事者传言。当铺火烧后的废墟中还有一名毫发无损的幼童,长相凶恶恐怖,杳杳不知所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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