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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心飞扬》第三章 换房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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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清的父亲曹家祥下岗前在市里的路面机械设备集团工作,九十年代,厂子的效益一天不如一天,最终不得不走上减员增效的道路。.曹家祥是个老实人,溜须拍马的事他做不来,再说了他只不过是个普通工人而已,就算想找门路也找不到人。九六年,厂里第一批下岗名单里就有他的名字,说的好听是下岗,实际上就是失业了。

其实下岗对曹家祥来说不见得是坏事,曹家祥本就是电工出生,又有高中文凭,在他一辈人中,高中学历也算不错了。下岗后开始帮人维修起电动机来,有理论知识,在厂里干的又是这方面,所以帮人维修电动机收入不但没有比上班少,相反收入还多了些。若不是曹家祥人太过老实,总觉得替人搞维修放不下面子,不好意思讨价还价,赚的钱也许会更多些。

曹家祥走上这条路,一定程度上要感谢王强。王强是厂里的业务员,走南闯北多年,心思活跃,搞维修就是他给曹家祥提议的。王强自己不见得有多大本事,但是业务量在单位里总是数一数二的,原因就是他有个好哥哥,在市政府给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开车,有了这层关系在里面,王强联系起业务来当然事半功倍了。

晚饭算不上丰盛,但是滋味却不错。九七年,周云霞还在工作,曹家祥搞搞维修电动机,一家的收入是不错的,除了曹清成绩不好外,家里的大方向还是好的。所以每天周云霞下班回家,忙起一家人的饭菜,还是有着一份好心情的。曹家的困难真正要等到一年后,也就是曹清高考败北后,曹家祥的一场重病才开始一日不如一日。

“小清,一会晚上去那边王叔叔家的房子看看,那边离着你们四中近,也就是一两百米的距离,以后你上学就方便了。”周云霞夹了一筷子菜递进曹清的碗里。

曹清慢慢的夹起菜送进嘴里,鱼香肉丝的香味在嘴里逐渐融化。换房子的事曹清已经不记得到底是自己爸爸提起的还是王强提起的,总之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吃亏的事。王加强通过他哥哥的关系,知道了曹清现在所住的这一片老城区将要改造,有着几分生意头脑的王强自然就打起了曹家祥家的主意了。

王强家的房子在四中附近,虽然也是两室一厅,但是面积却比曹家小了一些。也不知道曹家祥和王强是怎么谈到房子上的,总之两人一拍即合,不但如此,曹家祥回家和周云霞商量时,周云霞也是一口答应。面积小点无所谓,为了让曹清上学方便,别的都可以不在乎。

曹清知道,如果自家当初不换这套房子,那么为了十多年后自己家的生活完全将是另一翻面貌,即使父亲一场大病,也不会对自己家的生活有太大影响。

明年下半年,也就是一九九八年,曹清家这里就将要改造,居民都将被安置到城东的光华小区,除此之外,每家每户根据面积大小还会得到3—8万块钱的补偿,按曹清家的面积,至少也能拿到5万。这还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光华小区是未来东阳市新的主城区,主商业中心。2002年起随着中国房地产市场的逐渐走高,东阳市也引来了一轮发展。节节攀升的房价穷人一批人,同样也富了一批人。曹清清楚的记得,前世2005年时,光华小区拆迁,这里的房价补偿款已经达到一万五一平米。

刚刚重生的曹清,并不能如同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大吃四方,甚至说对未来依然是一片模糊,但是本能告诉他,一定要尽可能的改变自己以及全家的命运,而眼前换房子的事就是第一步。

如果不换房子,曹家熬到2005年,光华小区拆迁时,只要稍微强硬一些,以他家的面积完全可以在东阳市二类地区要到两套90平米以上的拆迁安置房以及少量的补偿款,而到了2009年,即使是在二类地区,除非你有足够大的关系,否则你绝对不可能买到2万一平米以下的房子。

但是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曹家祥和王强换了房子后,直到2010年四中那片都没有改造,低矮破旧,配套设施不全的小区,已经成为东阳市的贫民区了。即使在2011年后会有改造,那么那是的房价到底如何,谁也不好说了。

换不换房子,一念之差,代价却是几百万,曹清重生一次,这样的亏绝对不会再吃,有了自家的房子做底,曹清也就能看到对未来的希望了。

曹清仔细咀嚼着嘴里的饭菜,犹豫了半天放下碗筷低着头对父母说:“爸妈,我觉得,这房子我们家不能换,住的离学校远近,对我的学习并没有影响。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们能听听我的意见。”

曹家祥和周云霞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曹清,今天的曹清是有些不对劲,说话的方式突然变得成熟了许多。

曹家祥有些不耐烦道:“小孩子懂什么,这种事不用你考虑,你只要管好你的学习就好。大人的事你少操心。”

周云霞虽然心里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附和着曹家祥道:“小清,换房子是好事,王强肯和我们家换房子很不容易,那地方的地段多好,以后你早上就不用一大早起来了。”

“爸妈,这房子真不能换,住得远没什么,每天早起一小时累不到哪,多睡一小时同样对我的学习没有任何提高。我希望你们能听听我的话。”曹清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父母,就算自己现在吧未来东阳市的发展讲出来,父母也不会信的。

曹家祥心里烦,眼看着脸色沉下去就要发火,正巧这时外面有人敲门:“老曹,我来了。”王强到了,叫门的语气中隐约有着一丝兴奋。

周云霞赶紧对曹清说:“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小清,你先回房里,看会书,过会我们出发的时候叫你。”

无奈,曹清只得先回房里。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父母和王强的对话。

王强比曹家祥小不少,不过那股子精明却是曹家祥无论如何比不上的。王强早已吃定了曹家的房子,未来可能得到的补偿款具体他不知道,不过想想也不会少。况且不论是从面积还是未来发展前景来看,自己都是大大的赚了。

“老曹啊,你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说动我老婆同意和你家换房子。哎谁家都是为了孩子,咱们十几年的工友了,为了你家曹清,我吃点亏就吃点亏了。”王强得了便宜还装逼,屋里的曹清听的简直就是怒火中烧。

“哎呀,太谢谢了,现在我家曹清每天上学太不方便了,天不亮就要起床,如果能换到你现在的那套房子,那就方便多了。马上我们就一起去你家看看吧!”曹家祥赶紧道谢。

王强喝了一口茶,往椅子上一靠说:“好啊,换房子毕竟是大事,到我那边仔细看看也好,没问题的话,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

周云霞接话说:“你的房子能有什么问题,我们家老曹不是那个意思,今天去你家主要是带曹清去,让他先熟悉熟悉那边的情况。”

明天就要办过户手续,这么块!躲在屋子里的曹清心情只有他自己能体会,眼看着未来的几百万三言两语间就可能失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重生后,曹清目前能为自己家未来所做的也许仅仅就是这件事而已,房子在,曹清心里也就有了底,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看着房子落入别人手里。

思来想去,说道理父母绝对不会听的,屋外的王强能言善辩,一套套的说辞早已把父母深深的吸引过去。软的不行,只能摆下脸来硬的了,曹清打定了主意。

“王叔叔,您别再说了,这房子我们家不换了!谢谢您的一片好意。”推门出去,望着王强那一脸得意样,曹清还是强忍着客客气气的说。

原本一切都按照王强的思路在发展,显然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小的来。一句不换了,仿佛在往前滚热的心上浇了一盆冷水。

“什么,不换了,不是。。。。。。”王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曹清的父母。“小孩子瞎说什么,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回房里去。”曹家祥很生气,若不是有外人在,就要发火了。

曹清顾不得父亲的态度,继续说道:“王叔叔,没错,这房子确实是不换了,我们一家在这里住的很好,虽然离学校远了点,但是也并不是多大的困难,再说还有一年我就毕业了!”

“小清,我和你爸爸已经说好了,怎么能说不换就不换了呢,我老婆也同意这件事了,家里都收拾了就准备搬家了。”王强这话其实是说给曹家祥听的,他知道曹家祥是个要面子,而且是另可自己吃亏,也不能让朋友为难的人。

“啪”曹家祥红着脸,甩手给了曹清一个巴掌说:“别听小孩子瞎说,都是说好了的事怎么能不换。”

这一巴掌打的并不是太重,但是曹清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自己十几岁的身体,心态却是三十岁的心态,这一巴掌不会动摇曹清的念头——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换。

曹清捂着脸,也不看父亲,接着对王强说:“王叔叔,您是社会上闯荡的,消息灵通,我父母老实人,信息闭塞。但是有些事我却是知道的,有些话不用说明,换不换房子这其中有多少利在里面,您心里清楚就行了。”

曹家祥看着曹清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已经升的很高,一旁的周云霞看出苗头,赶紧对曹清说:“小清,你赶紧回屋去,你王叔是好人,还会给亏给你爸爸吃?”

王强心里却已经在琢磨着曹清的话了:难道这小子也知道内幕?绝对不可能啊,这事只有市里高层知道,别说是曹清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就算是市里一般的处级干部都不会知道的。王强说明场面没见过,他打定主意要拿下房子,也知道自己眼下不需要和曹清这个孩子多计较,只要盯住曹家祥那就行了。

“老曹啊,这有点不地道了吧,我们可是说好了,我老婆那边我也做了很多工作,现在最后了,你不会让我为难吧!”王强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摸样。

曹家祥忙换了个脸色说:“不会,不会,我老曹什么人,怎么会让朋友吃亏?我家曹清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管。房子明天就换!”

“哼,朋友,爸,你把他当朋友,他把你当朋友了吗?你知道这幕后有多大的内幕吗,我说了你都不信。”

“你还说,还不滚回房里。”又是一个巴掌,这下曹家祥是真的发火了,一巴掌用上了力道,打的曹清耳朵里嗡嗡的。

周云霞赶紧过来护住曹清冲着曹家祥大喊:“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吗,万一把孩子打坏了怎么办?”语气中满是关心和埋怨。

事情发展到现在,曹清绝不会因为父亲发火而退让,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索性胡搅蛮缠起来。

“爸,这房子,我绝不同意换,您要是换了,从今天开始我彻底放弃学习,大学绝对考不上。您要是不换这个房子,儿子这里给你保证,一个月后的期末考试,我一定让自己的成绩有个飞跃,给你一个惊喜。”王强了解父亲,曹清更了解父亲。自己的前途父亲看的比命都重要。

曹清这句一说,父亲顿时没了脾气,他想不通今天自己的儿子是这么了,以往只知道调皮捣蛋,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今天却突然间关心起家里换房子的事来。奇怪归奇怪,但是儿子后面那句话还是让曹家祥心里起了些涟漪,成绩有个飞跃!

一旁的王强更是没想到事情会突然间扭转180度,煮熟的鸭子,此刻也许真要飞走了,他不了解曹清,但是了解曹家祥。曹清刚才的话王强知道一定会对曹家祥的决定产生影响。

“这,老曹,你不能让我为难啊!我们可是都说好的!”王强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利益促使他不到最后不放弃,虽然心里已经知道可能性很低了。他心里充满了懊恼,真应该换个地方谈这事,更猜不透这个曹清到底知道些什么内幕,这种政府的规划,绝对不是曹家这样一个处在社会中下层的老百姓所能知道的。

周云霞的内心同样是喜悦大于一切,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儿子好,一切都无所谓。儿子的成绩她是清楚的,但是就算是谎言又如何,只要是自己儿子说的,至少眼下她是开心的。“小王,要不换房这事先缓缓,我家曹清今天好像身体不好,过两天我们再去你那里商量这事吧。”

曹家祥犹豫了,如果真如儿子说的换了房子,就彻底放弃学习,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但是不换房子又会让王强为难,这又有违他做人的原则。权衡再三,还是儿子的前途重要,看来换房这事眼下还真不能再进行了。

“王强兄弟,我家曹清看来今天真有些不对劲,现在我也没心思去你那你看房子了,换房这事先缓缓,实在对不起了,改天我去你家亲自给你还有你老婆道歉,你看怎么样。”曹家祥赔笑对王强说。

煮熟的鸭子真的飞了,一笔小财毁在了一个毛孩子手上,这不是让王强最生气的,更可气的是,他搞不清楚曹清到底知道些什么,输的不明不白,让他心里着实憋屈。怀着巨大的希望和喜悦来,却要承受这样的打击回去,即使是王强这样一个见惯了失败的老业务员也无法接受。

“哎,老曹啊,算了不说了,这个亏我认了。以后啊,咱们还是少打交道的好!”王强已经绝望,但是嘴上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也不管曹家祥过来赔笑,拿起自己的手包头也不回摔门走了。

家里只剩下三个人,曹家祥、周云霞像是对着一个外星人一样看着曹清。曹清知道眼下无法和父母解释什么,也不许解释,最好的解释就是从今天起自己好好读书。

“爸、妈你们什么都别多想,什么也别问。到了明年你们就知道不换房子的好处了,还有,我再和你们保证一次,从今天起我会全身心的把心放在学习上,一个月后的期末考试,你们看着吧,全班第一不可能,但是至少和我自己闭起来,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曹清说的是实话,一个月时间不长,又是高中,就算自己站在一个很高高度来看待高中的知识,或是再怎么样用功,都是不够的。但是比自己原来的成绩提高一些还是有信心的。

走回房间,重新坐回书桌前,曹清摸摸火辣辣的脸,心里却是大为高兴:值,太值了,挨了父亲的两个巴掌,换回的却是未来十多年后最少四百万的回报。

定了定神,曹清翻开桌上的立体几何课本。心,回到了曾今那个让自己百般厌恶的高中时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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