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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道正传》18 周身关要大穴,一路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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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处如有惊雷天降,轰然炸响在心底深处,颤鸣着震散重重铅云无数,缓松了沉沉呼吸,唤醒了勃勃生机,团团低垂压抑俱都化作了春雨滋润,沥沥而下,继之瓢泼,续以倾盆,挥霍无已,驱使无度,解了寒甲束缚,释了冰川闸堵!

水声潺潺,从滴滴答答开始,慢慢也能轻轻歌唱,欢畅声声中,不绝兼并壮大,越积越多,步伐冲冲之时已经是汹涌澎湃,不是山洪暴发,那是奔流的热血!从心头呼啸而出,沉沉满载了希冀,逆着原始来路闷头急追,与手掌间奋发向上的逆天洪流迎面相撞,直惹得血海生波,涛澜壮阔,激发出艳美浪花一片片,灌进了器官脏腑,漫入了体表发肤!

每一滴的殷红都是生命之神的虔诚信徒,狂热若癫,痴迷若呆,一股子蛮劲前赴后继,步步叩首,沿途跪拜,一门心思是死心塌地,念念不舍,忘记了对白,遍体鳞伤之后满目疮痍,无语向苍天,垂泪向人间,万千次祈求,生机能现!

龙骨左手紧握依旧,拆不离的血情两浓一脉相连,止不住的气血两合一路输送,右手陡然挥舞,划了一大圈高举行至半空,这才蓦然发现,掌间还有满满一大把琐屑俗物累累在握,全是些肚口空敞的瓶瓶罐罐!

全该打烂!

全然忘记了!原本是装药的容器,如今是无用的垃圾,早早抛弃,快快放弃!龙骨五指一展一抖,也顾不得抛掷摔撒,心急切切,只是松手一放,与这些碍手碍脚的瓷皿玉器破烂家当迅速脱离了干系,再无挂碍,任它寻隙漏缝,脱离约束,穿过手指,划过掌心,高飞低扬翻跟头,自由落体做运动!

已然是迟了!龙骨脸色铁青,完全不能容忍自己竟然在出手之初就堪堪犯错!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丁点疏忽大意也不能宽纵,那只会导致毁灭性的大灾难,无可原谅!

必须得更快!龙骨心中不安,狠咬着嘴唇,留下了深深齿痕,已经没有时间来慢慢平复,力道一转,手腕一偏,这就顺势而为,凌空虚指,劲气急驰,直奔沈逸仙下丹田气海处,出手之迅捷,认**之准确,内力之浑厚,修为之精纯,无不令人咋舌服膺,敬佩赞叹,隐隐生惧!

确实是太快!一点之劲甫壮未老,便已收功先退,臂肩不大动,手腕却灵活,行云流水般全无滞怠,轻飘飘一晃一点一闪一顿,登时已经变换了好几个方位,一生二,二生三,衍生出几多虚化指掌,拖带残影无数,上下团团飞舞,步步不离沈逸仙周身关要大**,一路狂点。。

……海底……下鹊桥……尾闾关……肾堂……悬枢……

五指更是极尽变幻之能,或是大拇指力撑高翘似赞,或是食指斜划独立如剑,或是无名指内弯半屈藏拙,或是小指轻抹浅收含怯,又有关节绷突,支使骨角棱棱猛叩,抑或二指并分如刀似剪,三指聚离如刃似叉,四指翻咬如花似钩,五指拢抵堪比恶鹫利喙尖尖能啄,又有不定指,无的伸缩,握捻捏掐,使不尽玄门手法,合应种种神妙诀文,算量指掌纹路,寸寸不离沈逸仙周身关要大**,一路狂点。

……背中―夹背……陶道……风府……玉枕关……

这一套凌空济**道家手诀,组织庞杂,结构散乱,冗员牵连,交结难厘,号令繁复,耗费无度,虽也功过难参,偏也正当权柄,看的众人莫名其妙,浑然不明之中**精要,只想着玄门英明之士果然不可貌相,年纪轻轻,手段已是非同小可,胡成乱搞,实在玄奥,不可贸然揣测。

尤其是那一招中指单立冲天直竖,最为惹眼,露面频频,指示多多,虎躯一震散发出王霸之气,凌烈威猛,无孔不入,逼迫压服得众人退避三舍,噤口含言,唯恐一字不谐,语涉朝纲,便有坚固牢笼,满装咬人河蟹随后招待,嗷嗷也叫嚣请君入瓮,螯螯也刑枷遍体血肉!

殊不凡常,这一式单指竖天直立,风度翩翩,卓然超前,文质彬彬,和蔼亲亲,招摇不隐为首之风,适志不忘话事决策,处处尊己为主,善能举身作则,代表了力量,代表了方向,代表了希望,言语出口即为最高指示,律法避让!有别荣,无别耻,身在暗昧难测的玄门**繁多大众招式中,明确处于最高领导地位,只上不下,尊容无比,那是皇权帝座!汇集其余属众,这便结党,这便营群,不分职责,不分场合,同心同德,全心全意,紧密团结在以其为核心的掌中央周围,如瞎马,似走狗,顺缰而行,循迹而拐,前拥护,后簇进,或送或迎,或钻或营,或搀或扶,或攀或附,或接或济,或勾或结,或包或庇,或藏或匿,或敛或受,或捧或扬,或掩或护,或昭或显,莫敢违之背之,规之劝之,督之察之,监之匡之,责之问之,开之明之,公之推之,尽是权柄在我,威赫炙手,举掌而能观天下,指点江山万里如画,处处不离沈逸仙周身关要大**,一路狂点。

……百会―昆仑……上丹田―泥丸宫……神庭―印堂……

腕转指摇,看得轻松,殊不知每一晃每一点都以内息修为催吐相济,或强或柔,或急或缓,分寸把握,一一透**而入,奋力投效在沈逸仙体内经脉交结重地,开通关隘,抚慰安治,辟邪驱寒而停驻盘踞,散发出温暖红光莹莹流转,一圈未满一守即退,顺着指点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照亮小小灯火一盏盏,打从尻尾底部一直蔓延到后背脖颈,再攀爬到头皮顶端,如同撒下片片焰火,相接似鳞甲,鲜艳瑰丽,就象浸染了一身战地热血,却经不起赤色润泽,一一熄灭,残影余光凑成一条瘦弱红龙,蜿蜒攀爬,屈体而卧,若隐若现,不见首不见尾,收伏了腿爪犄角,还不如蛇!负了伤,也不忘嘶嘶摇舌,喋喋狂言。

……砰梆……叮铛……喤啷……哐嘡……

只不过一瞬间!龙骨方才仓促撒手甩脱的玉瓶瓷皿,一刻也不多留,纷纷凭空跌落,费劲心思精工慢琢的珍藏上品,再怎么美轮美奂,也抵不过莽撞随手一抛,堕落的步伐太匆匆!只恨太细腻,太薄胎,太多机巧全然变作了太多脆弱,能工巧匠妙手天成富含艺术气息的刻画勾勒,全做了一笔笔早就预埋潜伏的伤痕道道,就等候在这一瞬间应声而破!

还有那么一只西夷海运的玻璃瓶,垂垂直落,碰巧也侥幸,正好砸在龙骨脚面,沿着靴帮斜面轻滑落地,惧怕也想早早躲避,骨碌碌滚得远远,投入了昏暗阴影,翻身雀跃,才喜逃脱了粉身破碎,却也保不定全身而退,免不了在墙角柜脚棱棱坚硬处磕撞出一条疤口长长斜拉,潦草横过瓶身雕画上一个粗肿壮胖鲁的番邦年长富婆画像,管它蒙蜡,管它丽煞,分切开庸俗面容,倒少了些死沉既定的平板呆滞,多添了些突发生动的离奇错凑,扭曲而偏差的唇角刻薄而阴森,似乎有那么一翘非翘,倨傲得如似坐在云霄,冰冷无情的一双铜铃牛眼似睁非睁,居高临下注视着周边的一切,在嘲讽?在讥笑?就象从幽冥裂缝中不觉透出带着腐蚀毒气的刺骨冷风,让人愤恨难堪!

龙骨手指间突然一颤!一念意识未散即收,掌影分心化形,速度太快难以刹止,神驰早过了关**间,几多要点未点!

……上鹊桥??……明堂??……云膺??……素髎??……

全是问号,断了进程,抵不得字数!指掌缓行,茫然骤停,找不到方向何去何从,只存乎脸面,就在眼皮底下,却全然抓不住一丝清晰眉目!指尖就止在沈逸仙鼻口,颤颤栗栗,乱了呼吸!

一口气卡在当中,憋屈得心口紧绷,肺也气煞!掏心挖肺地努力付出,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收获?龙骨真想撕心裂肺呼呛般向天责问,却也无凭!或者随便抓出哪一个陌生人来殴打一顿,谁不无辜!就应该有个什么耐得住拳打脚踢的可恨东西好让他撕扯个粉碎!也许只有这样,才可借以将壅堵积蕴的愤慨稍稍发泄。

漫漫都是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烈焰舍命炽放,拼却根基不要,也顾不得多与少,舍了性命一博,只是尽数不剩,送入一团热意猛烈,从龙骨掌中心上突起勃发,受创疯牛般夺路蹿入沈逸仙体内抵首而行,蹄也奋急,犄也凌厉,犁搅经络,铧振脉搏!原本慢慢显得有些子沉寂下去的汩汩暖流瞬间受到冲击,奔跃浪头陡然澎湃高涨,再一次焕发心劲勃勃,鼓荡沈逸仙周身光芒大放,光彩流溢,一体通亮!

趁其始生未灭!龙骨紧赶着撒开一直谨慎抽不离的粘连左掌,却预先早留这一手整装待命,堪可发力,将沈逸仙先行一带一抛,躯体旋转而竖直正立,顶天履地,高高送上半空虚挂,脚底掌也离尘不落,足足有一人再过半!若非顾忌到头顶紧挨寸许就是一片纵横架梁牵制遮盖,便要一高而再高,直飞冲天,逍遥自在,乘风脱离了这矮屋陋居小小空间的羁縻留绊!

趁其高长未落!龙骨随身一跃而起,虽后发,却先至,纵身在绝顶高层,腾出双手急出如电,各率本部指掌,各擅曲张本领,一边画方棱棱有角规矩不糊涂,一边描圆融融同心自由无妨碍,左右不离沈逸仙周身关要大**,一路狂点。

……左目珠―右目珠……左承泣―右承泣……左面颊―右面颊……左耳根―右耳根……

身在腾空,还在幻想着滞停不坠,还能再怎么呕血磨砺?这般舍命努力,抵抗不了堕落引力!

就争这秒秒瞬瞬!腕转臂展,摆荡如翼,掌伸指张,挥舞如羽,霎那并排,刹那分列,忙乱乱凌扰近乎脱散,翎梢尖尖渗染赤炽点点似血红,扇晃气机眨眨飘飘,在虚空之中划出一道道淡彩轨迹迷炫如虹,奔放、优美、泽润、流畅,可通彼岸!大大小小,正正斜斜,扁扁圆圆,近近远远,光圈不尽,闪烁不已,一个未消还早,一个初生不老,环环相套,弧弧相接,步步不离沈逸仙周身关要大**,一路狂点。

……舌尖―鹊桥……天突―十二重楼……华盖……膻中―绛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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