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余香未尽，回魂夜里岩险丧命

‘生命的精魂在于气体。.’

弥漫于小镇上空的臭气越来越严密，就像地球南极上空的臭氧层，已达到铺天盖地的境况，而小镇的人们精神也日益懒散，就如同中了剧毒一般，到了入膏肓的程度，就连开在墙角上的鸡尾花也枯萎了。

宋岩在给胭脂店带来丰厚利润同时，自己也在胡明那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但是他感到他离自己的目标没有进一步，反而越来越远，这让他萎靡、失落，可也并没有放弃。

夜深人静，小镇安静了下来，不知为什么？这晚天空中挂满了星星，连月亮也变得特别的圆，而他却没有，举足间，宋岩走下床来，推门走进配置室。

他开始启动他明锐的思绪，将所有的智慧聚集在一起，认真而又细心的思考胡明给他所讲，他开始行动起来，先是捞起沁在河道的废铜烂铁，将其上面的铁锈用手指扣下来，放进一个不大不小的容器中，盖上盖子。而后又将胡明最宠爱的哪只小狗杀掉，剥了皮，将皮浸泡在液体中，反反复复，凡是别人没想到的，他都干了，知道凌晨四五点钟，他终于集齐十三种原料，可让他不解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获的，那些原料混合在一起并没有任何气味。

或许是陈受不了失败之后沉重打击，他无力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不停的吹打着自己的额头，头发被抓的蓬乱，活脱脱的像个魔鬼，连这样也发泄不出自己心中的怒火，他开始摔打原料架上的东西，摔得满地碎屑，玻璃、木头、到处都是，他真的疯了，手边不管有多么珍贵的东西都摔，‘霹雳咣啷’响声如此之大，这让正在睡梦中的胡明听见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他的脸上充满了邪恶，正像一只发怒的狮子，用可怕的眼光看着胡明

“你骗我！你自己闻闻？”

他将自己费了一夜的‘心血’递道了胡明的鼻尖，胡明凑到了上面仔细的闻了闻，说道

“什么也闻不见，怎么了？”

失望过后的宋岩用力将那十三盒原料狠狠的摔到地上，说道

“像这样就可以扑捉到所有气味的，但现在却没有。”

“对是可以的，只是，，，，那你想闻见什么味道？”

“铁锈味、狗味、、、、、可现在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胡明看看躺在桌上被剥光了皮的小狗，脸上失去了和蔼，变得愤怒，伸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宋岩的脸上，骂道

“混蛋，你也不用拿它出气啊，老子将你买来不是让你在这撒野的，不想呆了就给我滚。”

声音如此之大，震耳欲聋。宋岩捂住嘴巴，后退几步，发出几声大笑，即落寞，又失望的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镇变得平静起来，从未有过的平静。从那以后宋岩便一病不起，他的身上开始溃烂、长满疥疮，恶臭缠满了他的全身。胡明找了镇上所有的郎中，都说他以无药可救，除非有奇迹发生。

胭脂店慢慢又开始走向衰落，一天不如一天，胡明再一次意识到他的好景不再长了，他并不想失去宋岩这个摇钱树，如果宋岩倒了那将是他最大的损失，他开始变得落寞，甚至是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呆在胭脂室里发呆，或是看着宋岩发呆，而后是一声长叹。

“宋岩你别死啊,至少现在别死啊，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发怒了，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你了。”

昏昏沉沉中，宋岩脑海中又出现了鸭梨女的身影，她身上的气味仿佛就在自己的鼻尖，久久缠绕，还有他那贪婪吸收鸭梨女身上的气味的情景依稀可见，他的神经慢慢开始苏醒，昏迷中，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除了哪种方法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收藏气味吗？”

看见宋岩奇迹般的醒过来，胡明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还以为是上天感觉到了自己的良苦用心，紧紧抓住宋岩的手，面带悦色的答道宋岩的话

“有、会有的，只是咋们还没有研究出来罢了，孩子也许你该到外面闯一闯了，或许外面有你需要追求的那种技艺，但你要始终记住我给你前几日交给你的方法，那才是根本，正如我所说‘生命的精魂在于气体。’”

没过几日，宋岩竟然奇迹般的康复了，这对于胡明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欣喜，但是他得放开这棵摇钱树，让他自由生根发芽，从另一方面说，如若将宋岩留得长久，那必将成为他的障碍和祸害，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送走，以除后顾之忧。这对于送烟来说，外面才有他自己正真需要的，才能达到他的目标。

临走之时，胡明向宋岩索要了上百种配置胭脂的方法，宋岩并不介意，别说百种，一千种也无所谓。宋岩的离去，胡明感到颇为高兴，他觉得多年以来的幸苦奋斗终于有了回报，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也是最后一天。她满心欢喜的回去睡觉，从此便长眠不醒，永远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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