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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情问青天》第二章 灵狐穿越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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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后,雪松山上的紫霞道观。

五六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道童正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呼天抢地叫喊着,戏闹着,指指戳戳的场面很是火爆。

这情形根本就看不出他们是同道观的师兄弟,还是毫无相干的两伙人。

“左白枫,左白枫,师父来了,你还在死睡晒太阳啊?真是个懒惰得不可教儒子呀!”

“啊哈,左白枫呀,你是学道的料吗?也不知道大师父是怎么看上你的,偏偏把你收为入室弟子,咱们都落后了。哎,真是辱没了咱们一众兄弟啊。”

“大师兄,咱们尿点尿出来,洒在这个大懒虫的脸上,看他醒也不醒。”

“六师弟,你去把你那小白白拿来,放在左白枫的衣兜里,看他这个大懒狗起不起来。”

“再不起来,咱们就放冷水泼这个懒虫了。”

“喂,喂,喂,你们在干嘛呀?都不用做功课了?都滚犊子去。”

“还有你啊,这头懒猪,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个大岁呢?大师父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呀,老是把你往我身边搭啊?”

一个三十多岁手执佛尘的中年道长即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语气严厉而决绝地审视着眼前这几个哄闹在一起的小道童吼道。

从又用手中的拂尘拍打了几下还在地下昏头沉睡的少年男子,一脸的无奈和气愤即时涌现出来。

“左白枫,你个懒鬼,给我起来,快给我起来。跟我下山,到镇上走一遭。”

中年道长无奈地拉长了嘴巴接二连三的怒吼道,就差没贴着左白枫的耳朵直吼了。

倦宿在地上的少年男子被突如其来的人袭击,身子像闪电般顿时扭动了几下,一昂而起。

略微伸了伸直到此时还有些蛊睡的懒腰,连连打了几个呵吹后,才缓缓睁开他那腥松的睡眼,四下里瞧瞧。

然后,弱弱地向中年道长问道。“小师叔,又有什么事啊?闹得这样凶。人家还在大梦里呢,就被你个这催命鬼似的吵醒了,真是命苦的娃儿啊。”

“哼,你是命脉苦的娃儿?我才是命苦的主呢,居然碰上你这个大岁。”

中年道长忿忿不平的自哎道,脸上的表面已似雪打的霜茄,那里还有一点宽慰的笑容。

“哎,小师叔,你莫急,且听小师弟说两句再走嘛。”左白枫霎时似喜似笑的说道。

“哎哟,你个死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来调戏小师叔?看来你是懒到没得救了,快起来,跟我走吧,太阳都过正午了。”中年道长一进急得弊姨的说道。

“哎,哎,世间安得两全法,唯有大梦两空空。”左白枫顿时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中年道长紧皱了一下眉头,手中的佛尘又狠狠地拍打在左白枫的身上。继而恨恨地对着懒洋洋的少年说道:“大师父说了,派咱俩下山去,给镇上的白家大户做一场小法事。”

“五松镇上的白家?”

“啊!那可是本镇最富丽堂皇的大户人家了。”

那五六个围在一旁的道童立时露出羡慕的眼色叹道,心里那个不服气的劲儿啊,甭提有多别扭了。

“哎,清风师叔,你来说说,凭什么一个懒鬼就比咱们在座努力用功的师兄弟都好。”

“山上有什么肥差美缺的,为什么第一个得到的总是他?哼,大师父也真是太偏心了,一个懒鬼都有比咱们有价值。”

那几个少年道童渐渐开始埋怨气愤起来,一脸的怨恨和不平顿时横生在清风道长的面前。

“这个,这个,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那是大师父的安排,更不是我清风的注意。”

“你们不服气可以去问问大师父啊,别在这里瞎囔瞎闹了,都快烦死人了。”

清风道长此时也是一脸的无辜说道,心中已是极其气愤难休的样子。

清风道长横眼摞了一下地上半蹲半站的左白枫,又是又气极一吼的怒道:“左白枫,左白枫,你别在磨蹭了,快快起来,咱们这就下山去。”

大平府五松镇的大街小市上,街市横布,小贩叫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倒也显得十分的繁华昌盛。

凭此景像,任谁看来。横看竖看,侧看斜看,也看不出那里有什么特别的怪异之像。

可是,最近镇上的几户人家却时常闹出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来,隔三差五的就有家人惨遭蹂蔺,虚惊一场。

特别是五松镇上的白家,闹鬼闹妖闹得最凶了。

家人,丫环,下人,常常一会儿呆立呵然,疯言疯语;一会儿又披头散发,巅狂直囔;一下子突然扯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到处狂奔乱跳,乱语云云;另一下子又手拿刀剑到处胡砍乱捅一通,口中念念有词,竟说自己就是那个下落凡尘斩妖除魔驱赶牛鬼蛇怪的神仙。

由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这些怪异的事情便自然而然地被横来的风波滔浪推销出去了。

随着风言风语的遍地开花,愈来愈精彩。五松镇上,妖魔鬼怪作崇的事情渐渐也家喻户晓起来。

一时之间,弄得大平府五松镇的一众官民,人心惶惶,家家自危。

一些镇上有钱的大户人家,为了自家人身的安全便不远百里千里四处派人,寻访一些道行高深法力强罕的道学术士和佛前僧侣前来捉妖除魔,翼期能够保佑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平平安安。

雪松山上的清风道长就是受了雪松山上紫霞观大师父钟灵通的嘱托,带着小师弟左白枫下山来镇上白家做法事的。

清风道长听得大师父讲,白家十五六岁的三小姐---白子荷,前五六日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不烧不病,头精脑灵的。

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在前天晚上突然失巅疯了一下,喃喃自语了一翻,披头散发,手舞足蹈一通。一跤跌下院子中的天井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呜呼衰哉了。

白员外一生最是痛爱这个女儿了,常在人前以此女为豪,更是一心溺爱视为掌上明珠。哪曾想老来失去爱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很是悲愤难禁,思念欲绝。

一念之下,便派人去雪松山上请已修道成仙的老道长钟灵通前来降妖除魔。

一来收了那作恶的妖魔鬼怪为女儿报仇消恨,二来也为女儿超度灵魂得以轮回转道再世为人,三来也想为自家门庭把把脉搏,换换门面,看看风水营生什么的。

那曾想老道长钟灵通得了白员外的聘请,在观中屈指一算,知是白家应有此一却,因果循环。

皆因白家曾为官阴毒险恶,冤狱累积,如今恶鬼索债,厉鬼勾魂。实是一报还一报,又暗中探得另有玄机,不便自己亲自出面。

只好派了一个三徒弟清风道长和一个七徒孙左白枫两人下山了结此事,也算是给了白员外一翻盛情邀请总算有了一个交代。

这一日,清风道长带着左白枫就一路风尘仆仆的,从雪松山上直奔到镇上白员外的家门前,早有一位五十开外管家模样的老者在大门外久候恭迎了。

老者向前接福作礼道:“两位道长,一路辛苦了。我家白老爷已在大堂恭候多时了,请两位道长随老夫来吧,这就见我家老爷去。”

“好,老人家,有劳前面带路,小道就此谢过。”

清风道长和左白枫双双躬身还礼谢道,然后跟着老者乐巅乐巅地走进了白家大院,直往迎客堂而来。

进得堂前,只见一位有些肥胖而雍肿的老员外,正襟危坐在厅堂中央八仙桌的左侧椅子上,神情呆涩,目光迟缓。

一时见得老者带了两个一年长一年幼的道长进来,先是一惊,然后急忙站起来迎接道:“两位道长辛苦了,来,来,来,这边座。五丫,快快上茶,让两位道长先润润喉咙。”

然后,白员外又回过头环顾了老者一眼,顿了一顿又对着老者吩咐道:“李伯,你先去三小姐灵堂那边准备准备吧,过后,我亲自带二位道长前去。”

“好的,白老爷,我这就过去了,你慢慢招待两位道长吧。”

那位站在一旁被白员外称为李伯的老年男子即时回复道,作礼一辑,转身而去。

灵堂上,白家三小姐已被众丫环打扮得栩栩如生的装在黑亮的大棺材了。

远看近看都像极了一个睡熟了的婴儿一样,躺在棺材里昏昏沉睡,那里像是没气儿了的主子呢。

若不是这里灵堂上的一切摆设,这白家大院那里又像刚死过人的景象啊。

若是换上红烛喜庆的红绸,闹得就跟人间娶亲拜堂闹洞房差不多一样了。

当不得落得个人气冷冷落落,悲悲戚戚。

李伯带着一怀的衰伤苍浪,跨进了设在后院偏生一角的三间后厢房。

因为是少年人早早殁了,所以灵堂上多少显有些冷清。除了必要的拜祭来那么几个相干的亲人横瞧一眼外,除了几个以前贴切身的丫环,就是几个留下来壮胆的小厮了。

白家三小姐在死后落得如此冷清薄情收场,只怕是当时当地的风俗习惯所逼吧。

众丫环和几个小厮见得李伯一脸带殇的进来,立时活跃了几分,恭恭敬敬地肃立两旁,一副衰恸狼嚎的样子,倒像是死了自己亲爹似的,让人看着他们也就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李伯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恭敬地在三小姐的灵前又添上了三支香,从又叩头跪拜了三下,突然大声地哭泣道。

“三小姐啊,你怎么就殁了呢。老夫李伯还没好好报着你的恩情哪,怎么就走得这么早了,老天真是无眼啊!把三小姐这样好的人物都有带走了,老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李佰忽然收住了眼泪,停顿了一下,突然又嚎啕大哭道。

“三小姐啊,你若是有灵就把老夫一起带走吧,老夫好在另一个世界一心一意服待你啊。莫负了你对老夫的一片好心呐。”

老者李伯一时的大哭,倒让一旁守候的众丫环和小厮都慌了手脚,不禁都睁大眼睛窥视着眼前的一切。

她们怎么也不会料到管家李伯会在他们的面前突然就闹出了这一出戏,而且是那样的决绝和悲衰,似乎纯净的主仆情怀中从来没有夹杂有一丝一缕的虚情假意。

“哎”,一声轻微幽怨的叹息从棺材里飘了出来。堂上的众人听得真切,不禁相互间四目对望了一下,不知其故,随即又沉静了下来,依然各做其事。

又过了一会儿,棺材里还是飘出一声呼吸沉重而又幽幽的长叹。

听起来比先前的呼声更加鬼异和恐怖了,守在灵堂上的众人更是越发惊悚。

顿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得其解,悄悄地拥挤在了一起,互相依犄着,抱紧着,惶恐地望向灵堂上静静躺着的乌黑发亮的大棺材。

“咯”的一声大响,静静躺在灵堂上乌黑发亮的大棺材此时居烈地振动了一下,然后又安静地躺在了当中。

堂上的众丫环和小厮那里见过这么奇特恐怖的怪事,半响魂儿一丢,全晕了过去。

老管家李佰也是悄然一惊,瞠目结舌地立在了当中,形同机械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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