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指着郁轩怀中的叶子衿，喃喃道:“可是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啊！你看，你的王妃已经奄奄一息了，那就是我造成的啊！”

郁轩顺着她的手指看向怀中的人，果然已经昏迷过去，喉咙里不断发出呼蚩呼蚩的声音，似乎是颇为难受。

郁轩紧张地皱起了眉，抱着叶子衿的力道也加重许多—弄得叶子衿又疼得嘤咛了一声，她虽然昏迷了，意识却是清醒的，还多亏了至寒之体。

叶子衿心里苦笑，却宁愿没有意识或者就此死去，让她就这么残忍地听着两个人在这儿续旧情，比杀了她还难受。

心，一阵一阵地扯痛着……

原来，羽妃说的是真的，我就是她的替代品，羽儿~呵呵，叫得真亲切。

郁轩自然不知道叶子衿的想法，他温柔地看向怀中痛苦的人，手不由自主地放轻，才抬头冷冰冰地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声音比箭还利，比刀更锋，尤若尘封多年的宝剑终于出鞘，释放出冷冽而残忍的光芒。

羽妃被这目光吓得不由自主向后趔趄了几步，随后却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如空谷的鹂鸟好听温润，

“水公子要杀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叶子衿这时的头却猛得炸裂起来，脑袋嗡嗡一声，她便失去了意识。

说得什么来着？公子？奴婢？福分？什么东西？

羽妃那一声水公子似是从咬紧牙关，从缝隙里面露出来的，郁轩听得身体一震，看向羽妃的目光温柔起来，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一段遥远的，美好的记忆。

他的语气顿了顿，最后只是颓废地说了一句：“下次若是如此，我定会杀你。”

说完这句话，便抱着叶子衿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羽妃却是呆呆地望着郁轩离去的方向，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

“什么都毁了—毁了啊—”

她抬头，跨着碧水碧湖的尸体走过去，眼睛里却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里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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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王府，两仪阁门口，古月，小蓝四人早已恭首以待，打算将功赎罪。

他们一个个忐忑不安，因为……他们知道，主子真的生气了，唯有一脸不忿的暗夜是被古月硬拉着来的。众人都安安静静地等着自家主子，暗夜却仍在不平，

“她算个什么东西，能和我们相比吗？你看近来主子对我们多好啊？”

“你们放心！就算那个女人死了，我们也没事的，我们好歹是跟了主子有二十余年的，基本上是从小陪着的。”

“不过，她死了也好，我从见到这个女人就觉得，她就是个狐媚子，每天将我们主子迷得神魂颠倒。”

“……”

众人当然不敢再附和暗夜的话，心里却都是赞同的，要不是王妃，他们怎么会被主子如此残忍对待。

可是在场的人都忘了，若非叶子衿，郁轩连对他们说柔和的话都不可能，对待他们更是残忍。

可是，谁会记得呢？他们只知道，主子现在对他们很残忍，就是因为叶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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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夜时不时开小差，满脸不耐烦的等待下，终于迎来了自家的主子和……

王妃！

若非那娇小美丽的面庞仍是王妃的样子，他们……真的不相信，这就是王妃。

今日的风刮地由外大，打在人的脸上都若刀割一般疼痛，落下的枫叶也随着风到处刮。

一片枫叶恰巧刮在了郁轩的脚下，他停下步子，抬脚又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