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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第1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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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这句话是个陈述句,更是一个肯定句。

所以说,在官道上,最恶俗而又常见的事情,莫过于遇到劫匪。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冷箭的声音在哒哒的马蹄声的掩盖下,悄无声息的射了出来。

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锦衣华服,勒着抹额尾梢在脑后肆意的荡着,后面远远的跟着一群看上去服饰甚是光鲜的侍卫们。

淬了剧毒的箭头闪着寒光,在月色的映照下,狰狞又可恐,夹杂着一阵厉风,直冲少年胸口而来。

少年耳朵动了动,一个仰身,身体紧紧贴在马背,堪堪躲过冷箭。

少年躲了冷箭,勒了马缰,身后的侍卫团们连忙赶上,将他围在中间。

箭雨骤发。

侍卫们立即立起随身所带的盾牌,将少年护的密不透风。

几轮箭羽过后,隐藏在阴影里、蹲在树杈上,隐藏的极好的穿着黑色夜行衣,仅露着两只眼睛的刺客们终于隆重登场。

手中弃了箭弩,执着宝剑,扛着大刀,一个个耀武扬威,凶神恶煞。

仿佛以少年为首的这群人,不过是误入狼群待宰的羔羊。

少年嘴角抽了抽,一路上都有刺客追随,这运气,也太好了点。

少年身边的侍卫首领,显然是个识时务的,见敌我情况悬殊,与少年对视一眼,清清嗓子,开始破财求安了:“各位壮士,是求财还是图命?若是图财,我家小主人有...”

话还没说完,一枚冷箭呼啸而来,首领眼疾手快,抬起剑鞘档掉,面色一凛,双目微眯,,低声与少年道:“看这情景,不像是图财的。”

少年点点头。

这种对话,他们已经不厌其烦的说了一路。

一路上,劫道的人如同割不尽的韭菜一般,一茬又一茬,接踵而来。

有肩扛大刀,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端的是一副威风凛凛的山大王形象。

说的话也颇为符合他占山为王目不识丁的身份: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少年虽觉得好笑,但一路上见的多了,也就知道,这些占山为王以打劫财物为生的,不过是附近村庄的村民。

被官府欺压的走投无路,这才壮着胆子,做这刀口饮血的生意。

遇到这种不伤人性命,主要图财的流民,少年不过让侍卫们教训他们一顿,随后再施些钱财,也就罢了。

当然,也有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刀光剑影,搅合的一阵腥风血雨的货真价实的劫匪。

遇到这种人,少年也就不讲什么仁义道德了,胳膊一挥,身后的侍卫们滚瓜切菜般迅速结束战场,再度踏上征程。

一路上虽劫匪众多,几多坎坷,但也算有惊无险,走了大半行程。

然而这一波前来劫道的,显然与之前小打小闹的劫匪大不相同。

刺客们来势汹汹,先是几波箭雨,随后才现身,这种战术,明显比前一路只知道用蛮力的劫匪高明的多。

借月色,再瞅瞅前面的官道,像是还有绊马索?

显然是有备而来。

少年的嘴角成功的抽了抽。

心想若这样斗下去,侍卫们多半讨不了好。

侍卫们虽然训练有素,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留在他身边的,但也架不住对面人多。

刺客们已经出手,与侍卫们战成一团。

他虽有人护在身边,但也免不来窜过来几柄大刀、三尺青锋。

只好也抽出腰里的长剑,好歹护着自己不受伤。

少年的剑身满是鲜血,分不清是对面刺客的,还是自己这边侍卫的。

又一个回合,少年与首领脊背相抵,一双眸子深沉:“分开走,老地方回合。”

首领点点头,一把扯过少年身上的锦衣披风,又将自己身上的侍卫外袍胡乱套在少年身上,手持长剑,且战且走。

少年提剑杀开一条血路,找来一匹在这个腥风血雨的混战场上仍悠闲啃着路边野草的骏马,扯过马缰,翻身上马,狠狠的在马臀上一拍。

战马吃痛,高声嘶鸣,踏翻几个前来围堵的刺客,一路向南绝尘而去。

少年一路飞驰,路上偶有赶来的刺客被他三五下杀死,但他深知这样也不是办法。

这帮刺客显然是对他的行程一清二楚,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帮人,他按照原计划所走的路程,一路上都有人进行围堵。

而现在他虽逃出生天,不过是因为他与侍卫首领互换了衣服,对方摸不清谁人是他,因而没有派太多对他进行追杀,若是让对方摸清了谁人是他,下次来堵截他的人绝不会比昨夜人少。

少年叹了口气,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么多人?

兴师动众的一路追杀他到现在,大有不见他人头落地誓不罢休的意思。

他虽走鸡斗狗,斗鸟看花,在别人眼里,也算是个颇为合格的纨绔。

但扪心自问,也没做什么特别重大的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就到了让别人除之后快的地步呢?

少年揉了揉眉心,想着以后还是多行好事。

毕竟好事做多了,仇人也就少了。

某一日横尸荒野,也能迅速的知道是那个仇家干的事。

而不是像现在,被人追了一路,还没理清楚他究竟开罪了多少人。

时也命也。

眼前又是一个三岔路口,一条直通京城,另一条...

少年眯起了眼,下一波的追杀不知什么时候赶来,若他再像原计划那么赶路,只怕还没走到目的地,坟头上的草都三丈高了。

少年翻身下马。

颇为亲昵的拍拍马背,理理马鬃。

少年的脸贴着马耳朵,将临时抱佛脚表现的淋漓尽致。

少年将身上湿湿哒哒不住滴血的外袍脱去,擦了一把脸上身上的鲜血,将外袍牢牢的绑在马鞍上。

然后用额头轻轻地蹭着战马,温声道:“马儿啊马儿,我能否躲过此劫,全看你了。”

随后重重的在马臀上拍了一下,战马吃痛,沿着官道向北而去。

少年看了一眼绑在马鞍上浸满鲜血的衣裳,在官道上留下一道暗红的血迹,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瞧了一眼日头,转身踏上了另一条官道。

少年在官道行至一半,忽而想起还有一条崎岖小道。

幼时的他曾随父亲走过。

那一路的行程太过刻骨铭心,以致虽时隔多年,他凭记忆,倒也能想起个大半。

当年他父亲一时冲动,带领着全家告别了安稳太平日子,义无反顾的在担惊受怕的路上走了个死不回头。

如今再回想起来,不禁唏嘘世事难料。

若非当年他父亲的一时兴起,他又如何得知这隐蔽在山野的小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他父亲不那么作死,他今日也不会得罪的仇人都数不过来。

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少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铸成,多想无益,还是寻思着怎么逃出生天为好。

于是凭着记忆,少年走进了野草从里。

山间的小道并不算好走,一路上野兽伴着虫鸣。

少年虽会一些拳脚功夫,与野兽单挑也是手到擒来,但他唯恐被他打死的野兽尸体会引来刺客的追踪,因而躲躲走走,饿时采些野果用来充饥,遇到小溪小河时,便取水来饮,然后再讲腰间挂着的水壶灌满水。

为了掩人耳目,少年晚间连火也不曾升。

到了晚间,少年寻了棵壮实的分叉古树,手里攥着匕首,窝在树杈上半睡半醒的勉强休整一晚。

这样行的几日,身上滚着金线,绣着名贵苏绣的锦衣华服,被树杈荆棘划得的破破烂烂,上面还有着蹭野果留下的青黄颜色,以及几日未曾熟悉,头上也是如鸟巢一般乱糟糟的一团。

少年俯身,就着河边水面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轻衣缓裘的贵公子形象?拎个破碗,再捡根竹竿,都能冒充丐帮帮主了。

少年很是满意。

将水壶填满,胡乱喝上水,瞧着身后高耸的大树,挽了衣袖,三两下跳上树杈,抬手在额上遮去刺目的阳光,极目望去,不远处,巍峨的城墙连绵数里,城墙上旌旗迎风舒展,衣甲鲜明的守城士兵手持长/枪,精神抖擞的立在各处墙头。

三五成群的巡城士兵明光镜甲,交接换岗。

城门上书着两个大字,苍劲有力,方圆兼备。

一眼瞧上去,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扑面而来。

字是好字,城墙也是固若金汤的牢不可破。

然而字里意思却有着一种风花雪月是倾国的脂粉味道。

——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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