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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和一些关于爱的故事》邂逅叶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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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木木入住滨海花园大酒店独立的度假屋,足见陆海对于中裕的尊重,木木知道自己也不过是狐假虎威,款待越隆重,心里反而越不安。

早餐有人送到房间,花样繁多,品种丰富,味道也好极了。木木稍一梳洗,感觉精神振奋。看看时间还早,决定出去走走。换上休闲服,拿了相继就出门了。

夏季,正是这海滨花园大酒店是陆海旗下的一家五庸赘言。

木木的房间在后面花园的度假小屋,田园风格的精巧装修让木木非常惊喜。安排木木入座海滨城市的旅游旺季。海滨花园的专属海滩和公共浴场仅仅只是几块礁石一道栅栏之隔,气氛却是大相径庭。公共浴场人声鼎沸,热火朝天。专属的海滩则闲适从容,却也因此显得有点冷清了。

木木不想下海,也不想走得太远。海滨花园的后面,就是小鱼山。正好!

本以为只是海滩人多,却不料上山的人也不少。开始只有一条人车混杂的盘山车道。本来就不宽,上上下下的汽车却很多,步行的游客掺杂其中,别说看景,光是走路都够惊心动魄了。

好在,不一会儿就有了专供步行的便道了。

便道曲折向上,是一些年代久远的小楼房。一些房子还被刻意用铭牌标识出来,写着历史上某位名人曾经居住于此云云。不难想象那些名人曾经在这绿树红瓦、碧海蓝天里度过的每一个清晨和黄昏。

说实话,看多了漂亮的别墅,这里的房子实在是姿色平平,甚至没有多少值得拍下来以资纪念的地方——也许,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并没有多么显贵的身份,所以他们建造的房子大都平平实实。只是经过了足够多的岁月的积淀,于有意无意中,那白墙红瓦衬在绿树之间,才成了一种景色。

不知不觉,脚步就偏离了上山的主道。也好,一个人的旅游,原本就该随心所欲!反正时间还充裕,便索性躲开人群,专拣那些幽静偏僻处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一条狭窄岔路闯入木木眼帘。岔路几乎完全被两旁浓密的迎春花遮住了。迎春花过去是几棵樱树,樱花早谢了,叶子旺旺得堆成了荫。顺着樱树,穿过高大的乔木,是一望无际的海景······

木木忍不住踏上这条岔路,峰回路转,一堵花墙突然出现在眼前,简直吓了木木一跳!

真美啊!

褐红色花岗岩的矮墙上是白漆斑驳造型却非常精美的铁艺栏杆,上面堆砌缠绕着藤本月季硕大的白色花朵。花墙中间,是一个厚实的门洞。两边门柱上,各挂着一盏零星地渗出铁锈的白色的风灯。门洞里是有着同样精美造型的白漆铁艺大门,透过铁门,可以望见一条的曲折小路。两边是一些花花草草藤藤蔓蔓,一棵高大的紫薇舒展着枝条开得正好。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德式小洋楼:带着高坡度的楼顶、半圆的拱卷、镶嵌着彩色玻璃的花窗的——所有的建筑都用了同一种材料,青岛特有的褐红色的花岗岩····

太美了!木木心里赞叹道。突然发现铁门上挂着一个小木板,上面隐隐约约用粉笔写着:短租。然后电话号。

短租!!一道电光火石从木木的脑海里闪过,木突然决定在这里租个房间!

当下毫不迟疑,拨通了小木板上的电话。

“喂!”一个突兀的男声。

“请问你有房出租是吗?”木木直接就问。

“没有!”电话啪的挂了。

木木还没反应过来,握着手机傻在那里。半天才自言自语地说:“什么人呀!这么没礼貌!”正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铁门拴着但是没锁!前一个希望破灭的灰烬里突然又生出新的希望来——主人在家,牌子还没摘下来,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木木隔了铁门提高了声音问道。

等了半天,没有见一丝动静。实在按捺不住,伸手进去拨铁栓,门开了!木木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的双脚钉在地上,一方面想要扭头就逃,另一方面却又仿佛中了某种魔咒动也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才只几秒钟,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终于咬着嘴唇,下定决心举起第一步,走向那个神秘莫测充满诱惑的院子——童话故事里,迷路的小姑娘即将开始一场梦幻之旅。

满园的花草从外面看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走到近前才发现,着实也荒了一段时间了。好在盛夏,正是大自然大显神通的时候,各种花木倒乐得自在,只管一味轰轰烈烈地疯长,反而为这院子增添了一份狂傲不羁的野性!

“太美了!正是我想要的样子!”木木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从来没有如此喜欢一个地方。

沿着那条曲折的小路,来到楼前。小楼不大,上下两层。二楼退出去在一楼的顶上形成一个露台,上面依稀可以见到也种着一些花草。

房门紧闭。

木木麻起胆子拍了几下,没有回应。沿着楼房边的小路转到楼的另一面,出人意料的,是的个宽阔的防腐木搭建的平台。平台几乎凌空而起,两边是参天的大树,绿荫遮蔽之下,是一些造型别致的盆景。几个高低胖瘦大小不一的粗陶花坛,和一个花团锦簇的花架,看似随意地堆成一个花境。深红色的阳伞打开着,下面是一套做旧的白色铁艺陶瓷桌椅。旁边支着一个画架,顺着画架望出去,两边起伏的山丘逶迤地走向蔚蓝深邃的大海······

“真是处处有景啊!”木木内心由衷地感叹道。忍不住走过去,坐在画架前的椅子上,这才发现其中一把椅子上倒扣着一个本子。木木也没多想,随手把相机放到桌子上,拿起那个本子看——是个速写本。摊开的那页,一张建筑的速写。翻开上一页,是大海、沙滩、海上有一座隐约的小山,木木直觉地抬头望去,可不,正是从这里望出去的实景速写。再翻上一页,一个长发女人的背影,倚在栏杆往远处看,远处是平静的大海和一轮满月。再上一页,一个女人的特写,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大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什么,花瓣一样丰满而迷人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木木正看得入迷,突然感受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兜头扑来,她吓得“啊!”地一声叫起来!还没回过神,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掼倒在地。

“你谁!”一个恶狠狠的声音。

木木惊恐地抬起头看,一个黑影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木木。

中午,逆光中,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男人的轮廓。

“谁允许你进来的?!”那黑影恶狠狠地问:“谁允许你随便翻别人的东西的?”举着她刚才翻看的速写本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木木又惊又怕,一叠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泪突然就涌出来了,颤声说:“我、我、我想租房子,门没栓,我就进来了。对不起!”

“呃!”也许女人的眼泪永远是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武器。刚才还凶巴巴的男人闻言,语气稍微一缓,道:“呃——起来吧!”那人退开一步,站在一旁,等木木自己起来。

木木这才意识到自己摔了,想起来,可脚软手麻就是起不来。

“喂,你怎么了?”那人见状伸手拉起木木,问。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木木感觉到左脚不对劲,低头一看,一个大大的白色的口子,正慢慢地渗出鲜血。这才感觉到热辣辣地痛起来了。

“哎!你!你受伤了!"那人失声叫了起来。

地上一个棱角分明的木条,无辜地躺在那里。

“好吧,我要把你抱起来,到屋里包扎一下,ok?!”话音一落,没等木木回应,那人就自作主张地把木木抱起来,转身就往屋里走。

木木别无选择。

这个时候才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一头乱七八糟的黑发,显然没有经过及时的修理;一对平直而浓密的眉毛紧紧地皱着,硬生生地挤出一个不耐烦的“川”字;一双眼睛深映在长长的睫毛阴影里,鼻梁瘦俏挺直,长度恰到好处,整张脸有种难以准确表达的,糅合了桀骜不驯却又有说不出的高傲的气质。不知道为什么,木木突然想起飞机上的邻座,都是这样漂亮的男人!——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上,漂亮男人把女人的风头都给抢了?

“啊!好痛!”一阵剧痛,打断了木木的心猿意马。

这男人已经把木木抱进客厅,放在一个柔软而舒服的圈椅上了。

木木想坐起来看看伤口。

“别动!”那人粗声地制止了。抓抓脑袋,想起什么来的转身就走。

好吧!——木木想,反正已经受伤了,随它好了。这样想着,痛也仿佛不是她的痛了,她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屋子来——眼前的屋子干净整洁,欧式的白色实木家具厚重而精致,各种铁艺玻璃灯具散发着浓郁的家的温情。随处恰到好处地摆挂着一些装饰品。每一样都跟这个屋子无比和谐。一种饱经沧桑的从容大气——真的就是木木一直喜欢的感觉!

“啊,痛!”木木还沉迷在对这个屋子的欣赏中,膝上的伤却撕心裂肺地将她拉回现中。

那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个医药包,正在往木木的伤口上泼酒精。

木木痛得痉挛起来!

那人没想到那么痛,忙用力地把木木的膝盖控制住,看木木脸都痛白了,来不及多想,对着木木的伤口大口大口地吹气。凉气多少减缓了伤口的疼痛,木木虚脱地倒在椅子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就好了!”那人往伤口上撒一些粉末,大概是想转移木木对疼痛的注意力,问木木:“你说你是想租房子?”

“是啊,”这招看来很管用,木木顿时忽略了伤口的疼痛,问道:“这里的房子有出租的吗?”声音又嘶又哑,吓了自己一跳!

“为什么要租房子?”那人一边跟木木说话,一边找出纱布来包扎伤口。

“嗯,嗯!”木木清清嗓子回答,道:“我在这边陆海集团工作,刚来,想要找个住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

“陆海?”那人暂停了缠绕纱布的动作,问:“陆海集团?”

“是啊,你知道陆海吗?”

“知道,陆海,嗯,陆海。”那人点点头,不置可否,继续缠绕纱布,“嗯——好啦!大功告成!”那人打量着自己的成果,对木木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微笑温暖明亮,像花开在阳光里!木木不由得痴了。

“试下,看能走吗?”那人给木木看得有点莫名其妙,收敛起笑容问道。

“不知道!”木木赖着不想动。一方面是经过一番折腾真的已经精疲力尽,另一方面也想趁热打铁问下可不可以给她租个房间,于是问道:“能给我租一间房吗?随便哪间!”

那人皱皱眉头,不置可否,起身拿一瓶水递给木木。

木木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唇干舌燥,渴得要命!接过水,拧不开,又把水递回去,虚弱地说:“如果你可以分租我一间房,说不定我马上就好了。”说完一愣,连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说——完全一副赖皮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接过水瓶,一把拧开瓶盖,递给木木,道:“我怎么听出敲诈的感觉来了?”

木木接过水,没来得及顾上搭话,先迫不及待地“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然后才说:“我喜欢这里,我想照顾这些花花草草!”想想又说:“当然,房租也请不要太贵,我可以多做别的事来弥补。”

那人打量着木木,显然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木木期待祈求的目光中,终于吐出两个字:“成交!”

成交!木木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成交!——意味着在这个梦一般的院子里即将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噢,天呐!木木简直有种被幸福击中的眩晕!

“喂,现在可以起来了吧?!”那人环抱着双臂,歪着头审视着木木,可能心里在想:居然碰到这样一个无赖!

木木得偿所愿,也不啰嗦,慢慢地站起来——伤口尖锐地痛,让木木的冷汗一下子起来了,她咬着嘴唇给自己打气:“忍住!”疼痛带来的虚脱让木木感觉飘飘的,仿佛随时就要倒下,但她想:“不能耍赖了,到时候别人反悔!”

“喂,你行不行?”那人见状不禁有点担心,伸出手扶着木木问。

“我要租房,多少钱?我可以先交押金。”木木一心只想把房子搞定,道:“认真的。”

“都说答应你了,”那人取出手机,问:“你叫什么名字?”

“木木!木头的木,加上另一个木头的木!真材实料,童叟无欺!”木木有很多种自我介绍尊姓大名的方法,但这种,一般只在极度放松的时候用。

“我叫叶森,树叶的叶,三个木头的森!”叶森边存木木名字,边说。

“就是刚才那个号码吗?”木木也拿出手机存名字,心想:“我是木木,他叫叶森,傻傻傻,我们都是木头人······”

“等我想好了价格,等你打定了主意,再联络吧!”叶森把手机放到屁股后面的兜里,问:“你这样子,怎么走?你的伴呢?”

“我一个人来的,我知道路,从这里过去可以打车。”木木指着来路说。突然看到抬起的手腕上,手表的指针1点20分。这才想起下午不能缺席的会议。要命!她着急起来,迈开步就走,伤口火辣辣的抗议起来。

“喂,你那么拼命干嘛?”叶森看木木突然着急的样子,顾不住护痛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忍不住拦住她问。

“3点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会,我还得赶回去换衣服什么的!我先走了!”木木忍痛绕过他就要往外走。但是叶森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转身往里屋走去。“喂,干嘛?”木木吓了一跳,失声问道。“你说干嘛?!”叶森抱着她毫不放松。木木的脑海里各种关于单身美女遭遇不幸的新闻八卦一股脑儿地冒出来。见叶森却是一副坦然的样子,审时度势,反抗成功的可能性估计为零。那么只有见机逃跑了——木木突然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跑?这么帅的人,为什么不当成一次艳遇呢?反正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谈恋爱了,万一艳遇成就一段恋情呢?木木特有的天马行空又来了。

事实证明木木真的多虑了。原来正门一楼客厅下去,还别有洞天,到了下面,才知道,是一个宽敞的室内停车坪,整个房子就是凌空在那个停车坪之上的,跟楼上那个观海的平台一样,也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样子。

叶森把木木放到一辆摩托车后座上,递给木木一顶头盔,道:“现在人多车多,我用摩托车载你快点。”

情势转化太快,木木有点反应不过来,傻傻地接住头盔,却不知道该怎么弄,只好对叶森说:“我从来没有坐过摩托车,从来没戴过头盔,不知道这,该怎么弄。”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难道你是外星来的?!”叶森瞪大眼睛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伸手摘下木木的帽子,边帮她把头盔戴上边问:“外星小姐,请问你要去哪里?”

“滨海花园大酒店。”木木闷到头盔里,怕叶森听不清,又重复了一遍:“滨海花园大酒店!”

听到木木回答,叶森似乎一愣,欲言又止,也不多言,一甩腿,骑上摩托,戴上头盔,——“轰!”的一声打响马达。

木木给吓了一跳,本能地抱住叶森的腰。

叶森还真没料到木木原来竟是这个怂样,忍不住有点恶作剧的好笑。刹车一松,油门一轰,摩托车像猛兽般蹿出去。

可怜的木木,此时此刻总算理解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这根本就是骑虎难下!

叶森家离主道并不远,开出来不久,稍微一拐,就是人车喧嚣的主道。山道崎岖,又是下坡,叶森驾着他的摩托,却似乎游刃有余。还没等木木回过神来,摩托车已经到了酒店的大门了。本来门卫不让摩托车进去,木木给他看伤口,他也就高抬贵手地放心了。

木木指引着叶森来到下榻的度假屋。扶着叶森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等叶森一帮她脱下头盔,就迫不及待地说:“谢谢,我到了,房子我肯定要租,不要反悔哦。”

“住海滨,还要租那房子——”叶森露出一种“难道你住得惯”的表情。

“这里只是暂时的,我要,真的,”木木招招手,示意叶森靠近点,然后压低声音对叶森说:“其实我住不起这里,一个晚上要我一个月的薪水!”说完耸肩做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叶森笑了。对木木做个ok的手势,轰响他的野兽走了。

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木木笑看着他的背影想——下次见了,一定要告诉他!

回到房间,木木第一次好好审视自己的伤口。包扎得很好,血没有渗透最后几层纱布,在膝弯里,小心地打着一个蝴蝶结。

手机“滴滴”地提示有信息来,一看,是叶森:

“找冰块冷敷一下,洗澡不要弄湿伤口。”

“好,谢谢!”木木回了短信,把手机一扔,仰面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是那么轻,那么柔,像无数次梦里的那个秋后的黄昏——和煦的夕阳下,大地温暖而明亮,金黄的茅草散发着香甜的芬芳——睡吧,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于是,木木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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