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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小娘子》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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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醒醒啊,我和爹还说好一会儿要跟您一起做红豆冰呢……”

然而,事实终究是事实,回答欣言的,只有爹不断哭泣的声音以及娘那具已然冰冷的身体,还有四周不断说着节哀话语的路人。

再次失去心爱的亲人,此时此刻,欣言心中的痛楚是无法言说的。

然而,难过的同时,她却突然想起,娘好端端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被驴给踢了呢?

于是,小小的身体站了起来,来到围观的众人面前,用十分稚嫩的童音开口问道:“各位叔叔阿姨大叔大婶,你们谁知道我娘是怎么被驴踢了吗?”

一听此言,四周的路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开始七嘴八舌地描述起当时的场景来。

原来,此事竟是小镇上来了没多久的张员外家的宝贝孙子所为。

张员外是今年刚刚从朝中告老还乡的官员,在职时任职工部侍郎,对于陆欣言所在的这个小镇来说,已经算是个大到不能再大的官儿了。这个小镇上的人,基本上活了大半辈子,也不见得能见着一个朝廷官员。当然,本地的县官儿除外。

张员外有个孙子,名叫张路强,平时为人处世飞扬跋扈,基本上跟螃蟹一样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

今天早晨,那张路强跟一帮狐朋狗友打赌输了,便要骑驴来惩罚。可是他偏生又从来没骑过驴,也没骑过马,对此事可谓一点儿经验也没有。

不过,富人家的子弟多数好面子,张路强也不例外,于是,便硬着头皮骑上了那头驴。然而,那头驴显然很不喜欢骑在自己身上的张路强,硬是前蹬蹄子后踢腿儿的想把他给甩下去。可是,任是它怎么甩,那张路强愣是紧紧抓着不下去。

那些个狐朋狗友见了,还不忘从旁取笑道:“张路强,你看,这驴子都不听你的。”

这下,张路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一只手使了全力用力地拔了好几根驴尾巴毛。

结果就是,那驴子吃痛之下,载着张路强横冲直撞,四处乱跑,一边跑还不忘一边扬起蹄子欲将张路强甩下去。

这时,恰巧李桃花和刘大姐一起买菜回来,刚转过一个弯儿,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驴子给重重踢了两下,而那驴子,竟然还是从李桃花的身上踏过去的。

这李桃花本就身子瘦弱,哪禁得起那惊慌中的驴子踢的两脚,竟是当场吐血而亡。

而那张路强,则是被那惊慌的驴子不知道载到什么地方去了。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陆欣言总算听明白了大概。TMMD,她亲爱的娘亲竟然是因为这样一个无聊的原因而被驴子给踢死了,真是死得太冤枉太不值得了。

小身板挺了挺,陆欣言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一定要为我娘讨回公道。”

尽管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十分认真,全然没有小孩子胡说八道的样子,可围在周遭的大人们,却全都只当她是小孩子说着玩儿的,不过,口中还是不免劝了两句:“张家权势滔天,县太爷都要让着张老爷子,欣言啊,我劝你还是别跟张家对着干了。反正人也已经死了,你和你爹还要好好活下去不是?”

“是啊是啊,你们告不了他们的。”其他人也如是说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一条人命就因为他们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打个什么破赌就这么没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想当初她现代的爸妈被车撞了,那肇事者还态度诚恳的道歉赔钱甚至还被判坐了三年牢,而在这古代,居然只能就这么算了?

陆欣言小小的心登时凉了一大半儿。不过,她却偏偏不信邪。

然而,娘亲的葬礼办完之后。居然就连他爹陆大豆也没那个胆子跟张员外对着干。就连原本知情的路人以及刘大姐,再问起当日之事时,居然全都换了另一种说法。统一口径说是她娘自己招惹了那头驴子被踢了。

这不由得让欣言心里越发难过。她这一世的娘竟只能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是为她讨个公道,都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欣言啊,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算了吧。是咱们跟你娘的命不好,活该挨着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陆大豆这般劝着执拗的欣言。然而,欣言却还是有些不死心。

“可是爹,张员外已经不是官了。”陆欣言不免有些钻牛角尖的嫌疑。

“虽然不是官,但是他们家有钱啊,随便拿点出来,也能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你看看刘大姐的反应不就知道了?欣言,既然我们还要在这个小镇上生活,还是把这口气给忍下来吧。”陆大豆的口气中充满了无奈。

古代人,尤其是穷苦人家,碰上这种事儿,大多数都是自认倒霉,只有受欺负的份儿。又有几个有胆子去告那罪魁祸首呢?即算是真的告了,恐怕到最后还会原告变被告,落不下什么好下场。

“哼,爹,你不去告我去。”陆欣言小嘴巴一歪,转身便跑开了去。

衙门口儿,两个衙役如同往常一般,如门神一般一动不动地守在那里,两人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官差服,腰间别着一把大刀。

陆欣言大踏步地走上前去,拿出自己写的状纸,大声说道:“两位官差叔叔,我要告状。”

“去去去……哪来的小屁孩儿,上一边玩儿去。”

如同前几次一样,看都没看一眼欣言呈上的状纸,便将她赶到旁边去了。

犹记得第一次来送状纸的时候,两个官差一同向着她一个小孩子伸出手来,摆出一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的模样。

当时的欣言,几乎把自己偷偷攒的铜钱全都拿了出来,交给了他们。然而,两个衙役收了她的铜板之后,接过状纸竟只看了一眼,便随即态度大变,将她如今日一般给轰走了。

之后的几次,每次都如这次一般。刚开口就被轰走。没有一次成功的。

想到这里,陆欣言不由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毕竟,哭,是小孩儿特有的权利。也是陆欣言最后的杀手锏。

果然,两个衙役一见,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其中一个更是温声劝道:“小妹妹,不是我们不接你的状纸。实在是张员外已经把我们县太爷都给买通了,就算你真的告成了,结果也会被反咬成诬告的。我们实在不能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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