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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谋》九、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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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衍早早的就醒了,洗漱完又检查了一下胸口的裹胸布,之前陆衍下山时卖了几块稍微有弹性的布做了一块类似以前穿的抹胸,又缝制了几个小勾子勾住后面,这样既方便穿戴,而且有弹性的布既可以定住身形又不至于勒得透不过气来,拍拍自己平的不能再平的胸,陆衍觉得虽然自己缝纫的手艺不怎么样,但还是很像样的,于是换衣锁门,拿着要卖的药材就往山下走去。

下了山陆衍先去了镇上一家不大不小的药铺,她特意选了一家不是姬府开的药店,因为虽然姬府药局是镇上最大的药局,但一来这些药都是姬府给的,万一是从这些药局中的某一间调出的,她再拿去转卖徒惹怀疑;二来她也不想再跟姬府的人有过多的交集,现在姬府格外关注自己,去了少不得盘问,实在麻烦。反正药材长得都差不多,卖掉也不会让人看出来是谁家的,即使有人以她“母亲”的病来询问,她也可以说这些药材于她“母亲”的病无益,不如卖了换钱实际,这也是为什么陆衍如此放心大胆地将药材卖掉而不担心有心人怀疑。

换了药材,陆衍又买了一些平时治伤和常用的伤寒药剂等等,摸着口袋里的二十多两银子,陆衍心里很是开心,原以为除去人参灵芝之类的珍贵药材,剩下的药应该不值多少钱,本着能换多少就换多少的原则陆衍才来试试,谁知道这些药材竟然能买这么多银子,早知道将那些灵芝人参也拿来卖,岂不更值钱,不过想想按照一般药局的规矩,人参灵芝之类的贵重药材都是有记录的,若是拿出来转卖实在打眼,还是等到自己到了其他城镇再做打算吧。现在她转卖得得钱再加上出来时带的十两,一共三十几两,足够一户普通人家用上小半年了,而除此之外她还有二百多两银子的积蓄,她可以尽情买一些外出需要的物品,瞬间就有种自己是大款的感觉。

去了成衣店买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为防万一还买了两套女装,陆衍又去了铁匠铺准备去拿自己之前在那里定制的两件兵器。

一进铺子里陆衍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火红的铁炉里翻涌着化开的铁浆,两三个学徒赤着上身,双臂上满是遒劲的肌肉,正用力地捶打着从冷水里淬过的铁器,汗水从精壮的躯干上流下,其中一个学徒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陆衍,见她正是几日前来订货的那位公子,便憨笑着打了声招呼,转头冲着里屋大喊一声:“师父!有客人来取货啦!”而后笑着向陆衍点点头示意她稍等,陆衍浅笑着颔首。整个过程学徒的手上一直都没停下捶打的动作,似乎这个动作已经跟他的身体合二为一,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准确无误地击打到目标,可见这学徒早已经技艺娴熟,只是像他这样的竟然只是个学徒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毕竟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独立开一家铁匠铺,生意定然很好,然而他虽在这小小店铺里做一个学徒,可见这间店铺远没有它外表展示的这么简单,这也是为什么陆衍选择这家店的原因,因为她相信只有这间店可以做出她想要的兵器。

不一会儿,从里屋出来一个精壮高大的男子,近两米的身高让他只能弯腰从里屋走出来,陆衍不仅好奇是不是这个国家的男人都长得高大,之前的匪徒是如此,这铁匠师傅也是这样,陆衍再想到自己如今不过一米七十几的个子,实在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再高一些,这样假扮男人也不至于太奇怪了。

再看着那师傅遒劲的肌肉,犹如百年老树上缠绕着的藤蔓,粗糙而又充满着力量,可以想象被他打一拳必能使人躺在床上半月不止。陆衍甚至担心那扇门会不会被他挤爆了,好在这男子已经习惯了,很顺利的就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陆衍面前。

壮汉看着比自己矮了不止一个头的陆衍,未见轻视,只是语气平平地问道:“客官可是来取在本店定的货的?”果然就像他的身材一样,壮汉的声音也是震耳洪亮,站得最近的陆衍忍住想要捂耳朵的欲望,拿出怀里的订单给壮汉,壮汉看了一眼,便说“跟我来。”而后径直向着里屋走去。

陆衍跟着他进了里屋,这才发现里面的格局比外面大的不止一倍,这里只有一个火炉,里面大块的木柴正熊熊燃烧着,一个同壮汉差不多体形的男人正在用力捶打着一把铁剑,那男人捶打几下就将剑提起来看剑刃是否合格,专心的样子完全没有发觉有外人进入。

跟着壮汉绕过火炉,之前订货时陆衍都是在前厅与他们的管事也就是带路的这个壮汉商议的,自己还从来不曾知道这小小店铺竟然还有如此宽敞复制的内部,而等到她看到展现在她眼前的一切时更是让她惊呆了,整个屋子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以刀剑居多,另有斧钺刀叉等等兵器,件件都非凡品,其中还有一些连陆衍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什么,想自己前世可是有专门研习过古今各式兵器的,可以说没有什么兵器是她没见过的,可是现在陆衍觉得自己的知识还是太浅薄了。其中最吸引她的是一件银质的长鞭,那长鞭通体银白,远看如一条光滑的银蛇盘桓在墙上,似是吐着信子在阴冷地窥视着猎物,然而仔细看就会发现,它并非是真的光滑的,也不知用了什么特殊的工艺,在鞭子上布满了如婴儿小指甲盖大小的银边,不用是顺服地贴在鞭身上,待到挥舞时瞬间立起,如倒刺一般,一鞭便可扯下大片皮肉,虽然觉得有些过于阴狠,但如此构思奇巧的设计还是让陆衍感叹不已。

不过自己用兵器向来是用自己最拿手的,所以对于这些见都没见过的兵器,陆衍也只是暗自感叹了一番就略过了。浏览过墙上的兵器,陆衍这才注意到在屋子的正中间还摆放着一张近三米长的桌子,有几个工匠正专心致志的在组装一些精细复杂的兵器。陆衍知道在做这个工作时最忌有人打扰,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使武器失去效力,于是她慢慢地走在壮汉后面,尽可能地不发出声响,只是像这样如此精细的武器制作过程向来是保密的,可这里却是毫不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这倒是让陆衍有些吃惊。

壮汉带着陆衍又拐进了一间房间,才是客人取定制兵器的地方,几天前陆衍拿着自己画好的示意图来这里定制兵器,原以为自己想的武器这里八成做不出来,谁知道壮汉拿着画图进去了一趟,回来就说让陆衍五天后来取,这让当时的陆衍有些始料未及,心想某不是这壮汉的老板误解了自己的设计,以为是些普通的兵器,并没有仔细发现其细节,但如今看了那些兵器之后,陆衍就将这些顾虑都一一消除了。

壮汉让陆衍坐一下,而后转身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两个精巧的盒子,打开后推到陆衍面前示意她验货,陆衍便不客气的拿起其中一只盒子,里面正是自己设计的袖箭,不得不说这家店的手艺高超,她设计的这把袖箭除了能射出攻击范围在五十米的群发短箭之外,还有其它好几个功能,袖箭接近手腕的地方有四个颜色不同的按钮,其中红色的是射箭功能,一按能射出十支一指长,细如绣花针的短箭,里面装了强力弹簧使得单支攻击范围有近百米;黄色的按钮是放毒的功能,一旦有人近身攻击,陆衍可以在挥拳的同时按下按钮,此时袖箭里就会从袖箭顶端的气孔里喷射出藏在里面的毒液,趁人不备便可取人性命;白色的按钮则是用来放出里面藏在的伸缩匕首的,只要一按这个按钮,里面就会弹出一把一掌长的短匕首;而至于黑色的那个按钮则是用来放出里面的小型勾爪的,若是在需要爬墙或是上树时,里面的勾爪就派上用途了,只要一按按钮,袖箭里就会弹射出一根连着玄铁丝的勾钉,这个勾钉一射入墙壁就会张开八根辅钉,从而牢牢的钉在墙里,玄铁丝坚韧无比,足以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陆衍把所有的功能都试了一遍,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拿起另一个盒子,里面却只装了一把平平无奇的软剑,陆衍把它设计的极薄,大约只有一毫米左右的厚度,整把剑锋利无比,不用时便软软的贴在腰间,在用时只需按一下剑柄处隐藏着的按钮,剑柄里有两个真空的盒子,其中一个装着水银直接连通剑身,一按按钮,水银就会顺着剑身里特意设计的通道灌注剑身,水银重,自然就使软剑变得坚硬无比,要是不用了再按一下按钮水银就会再次吸回真空盒里。

而另一个盒子里装的却是响尾蛇的毒液,必要时推一下剑柄尾端,毒液就会顺着剑身外壁留下,使剑淬满毒液。到底是刺客出身,陆衍并不介意用毒这种手段,毕竟若是遇上仇家或是难缠的敌人时,这些手段至少能让她获得短暂的逃生时间。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愿意用毒,比起前世喜欢用毒的二十一,她更喜欢实打实的用武力去征服对手。不过她也不是一个武力至上的莽夫,要是遇上自己打不过的对手她也不介意用毒毒死对方。

检验完软剑,陆衍便询问价钱,可那壮汉却摇了摇头说不要钱,陆衍不解,难道是制作太过复杂他们打算留下卖给出价更高的人?陆衍握紧手上的武器,准备与他商量,自己可以出高价卖下,毕竟现在她实在很需要这样称手的兵器防身。

壮汉一见陆衍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才慢吞吞地解释:“是我家少主的意思,说是公子的设计极其精巧,能得此机会制作如此罕见的兵器已是三生有幸,所以就免去了公子的制作费用,免费送与公子,以示结交之意,也希望将来公子有更加奇巧的设计能再送到本店,抑或本店在其它地区的分店打造,这样也是全了我家公子希望打造奇绝兵器的夙愿。不知公子可否同意?”

陆衍听完愣了,看壮汉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骗自己,转念想想确实也有些潜心研究自己喜欢事物的人在遇到自己没有研究过的东西时,绝对会付出一切的代价来得到机会,之前在集中营里就有代号四十七的人就整日都沉浸与开发人体特殊潜能的研究里,为此还做过不少荒唐事,只是碍于他对于人体潜能的开发与医学领域强大的天赋,组织一次次都容忍了他的古怪行为,但最后一次他的出现是在他听说抓到了一个变异人种时,急匆匆地跑到那个变异人面前去研究他的身体,无缘无故地差点窒息死掉,后来才知道那个变异人的能力是意念力,只有关在特殊的房间里才可以控制住他,结果那个四十七还是不死心,三天两头的去招惹那个变异人,几次差点死在那里,而他非但不怕反而更加热情地投入其中。

其实在当时的时代由于辐射、核变等等原因一小部分的人就出现了如同更早时期的电影中幻想的变异,这些人的能力强大然而具有不可控制,通常出现变异之后变异人本身就难以控制自己的能力,随时都有可能做出伤害自己伤害他人的行为,因此在当时如果发现变异人当局的决定往往是捕捉后终身监禁并观察是否具有可利用性,若可控制则交由国家利用;若出现不可控的变异人则立即处死,这个过程中变异人完全没有人身自由可言。而后来那个变异人因为性质不稳定过于危险而被处死,再然后四十七也失踪了,之后才知道他竟然为了调查变异人的死因偷偷潜入档案组结果被发现,还不怕死地想要复活那个变异人,最后抓到他的时候已是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了,有好几次还试图刺杀当初下达命令处决变异人的上司,无奈之下上级下达了处死的命令,他最终死在了保卫局的手上。

陆衍并没有自己十分执着的东西,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执着是什么,她向来不会对一件事物或者是人投入过度的情感,因为那样的情感容易对当时要不断执行命令的她而言造成致命的分心,这也是为什么组织严令禁止他们不许有私人感情的原因,所以她虽然理解四十七的心理,但却做不到他那样的程度,为了一件不一定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豁出命去,在陆衍看来有些太傻了。

想明白了以后,陆衍就很想问问这个壮汉他家少主是谁,只是壮汉却拒绝透露更多他家主子的信息,陆衍也只得作罢。

想着自己原先的那把匕首在杀了劫匪以后就不见了,陆衍就想着不如再买一把,平时用来割东西什么的也好,于是就问壮汉有没有好一点的匕首推荐一下,壮汉便带着陆衍回到之前的那个房间,介绍起里面较好的匕首,而在陆衍离开原先的那个房间以后,一个清瘦的男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盒子,男子一直慵懒的脸上若有所思······

又买了一把两掌长的匕首和一件金丝软甲,陆衍准备再买一些干粮就回竹屋,结果刚走出铁匠铺就遇到了麻烦。

“哈,小爷还想着去找你呢,你竟然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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