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同顺摇头，他之前工作的五星级酒店，有时候宁可把价值不菲的菜肴丢进垃圾桶，也不会降价处理的。

“我先不包包子了，万一包多了卖不出去，就砸手里了。”田同顺道。

张玉燕点头，“行，先不包了。”

虽然她在田同顺面前自信满满，但内心也有些忐忑。

田同顺和张玉燕在饭店门口站着，一边站着一个，像门神一样，等待顾客的光临。

顾客们都有从众心理，如果某一家饭店里空无一人，他们也不想进去，毕竟看到饭店里空荡荡，本能地以为这家饭店不好，要不然为何没有顾客呢。

反而顾客们愿意去顾客满满当当的饭店，既然这么多人选择这家饭店，那么这家饭店肯定好。

生意火爆的饭店更火爆，生意萧条的饭店更萧条，马太效应在餐饮行业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去路边拉客。”田同顺受不了这种冷冷清清的气氛，跑到路边招揽客人。

秋季的早晨，气温并不高，很多人都穿着长袖，可田同顺穿着一件短袖，还满头大汗。

这不是热的，而是着急的。

路人们看他这个中年胖子如此卖力地揽客，很多人被他感动或者出于同情心，进入燕子饭店，不久又快速离开。

张玉燕站在门口，始终面带微笑，顾客进来，她欢迎，顾客离开，她微笑目送。

她在脑海里把饭店的经营情况重新翻盘了一遍，如果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

所以，出现目前的情况，她不后悔。

像第一次卖菜时那样搞试吃活动？

她决定，再等半小时，如果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不出现，那就搞试吃活动。

陈云飞是一名程序猿，在岛城一家较大的网络公司上班，每个月收入五位数以上，单纯论收入，他属于中等以上层次，但与岛城动辄一两万的房价比起来，他的收入就有点单薄了。

分期付款买了一套期房，现在他在岛城大学附近的一栋民房租住，他打算房子交付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他住这里，不仅因为这里的房租便宜，还因为他想找个女大学生做老婆。

作为程序猿的他，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对着电脑敲代码，几乎不与人接触，这导致他的交际圈非常狭小，工作三年，除了同事，没别的朋友，成了找对象困难户，老家的爸妈不时给他打电话，催他早点找对象，好让他们放心。

可找对象不是去菜市场卖白菜，看上就能带走。

他一有时间就去岛城大学溜溜，期待有一场艳遇，最好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一次性解决终身大事。

但是，在大学里没遇到合适的妹纸，不过他发现所租房屋的隔壁住着一位漂亮妹纸，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他发现隔壁的妹纸疑似单身，他故意制造了几次偶然的相遇，两人认识了。

“小雨，真巧。”陈云飞掐准时间，走出屋门，正好与隔壁出门的妹纸相遇，亲热地打招呼。

其实他正常的上班点是上午十点至晚上十点，早上七点半出门，纯粹是为了与隔壁的妹纸相遇。

妹纸名叫小雨，向他点头致意，柔声说了句“你好。”

陈云飞陡然心清气爽，觉得这是自己听到的最好的声音。

“小雨上班吗？”

“对。”

“你吃早餐了吗？”

“没。”

“正好我出去吃早餐，咱们一起吧。”

“嗯。”

无论陈云飞说什么，妹纸小雨始终用一个字简单地回应。

但是，哪怕只是一个字的回应，陈云飞也兴高采烈，心如小鹿乱撞，这至少说明小雨不反感他。

他们走在大街上，街道两旁的饭店都已开门。

陈云飞问小雨想吃什么。

小雨难得地说了两个字，“随便。”

陈云飞挠挠头，这一随便就难办了，他目光扫视两旁的饭店，有的坐满人，乱哄哄，有的脏兮兮，看着就反胃。

忽然，他目光停留在一家新开的饭店上，燕子饭店。

“这家新开的饭店不错，看着挺干净的，要不咱们去这吃。”陈云飞转头看向小雨。

小雨：“嗯。”

两人进了燕子饭店，张玉燕用微笑脸迎接他们。

陈云飞扫视饭店一圈，没有一个顾客，他没觉得奇怪，反而心里欢呼雀跃，这相当于给他创造了与小雨单独相处的空间，他很喜欢。

“你这里都是什么吃的？”

张玉燕把西红柿水晶包向他们两个介绍了一遍。

“西红柿做的包子？我记得在小说中看过，说很好吃，我去不少饭店找，都没找到，没想到你这里有。”小雨冲张玉燕笑了笑。

坐在她对面的单身狗陈云飞如遭雷击，虽然小雨不是对他笑，但他还是被小雨的笑容迷住，那如百花盛开的笑容，那千娇百媚的眼神，让他心脏漏跳了几下。

“想吃西红柿包子你就来对了，在我饭店绝对让你吃到爽。”张玉燕对小雨笑笑，转而向陈云飞泥介绍西红柿水晶包的价格。

从这两人稍显陌生的互动，以及陈云飞看小雨的眼神，她看出两人的关系，只是她疑惑的是，别的男人约妹纸吃午餐晚餐，早餐约妹纸的很少。

陈云飞眉头皱了皱，张玉燕报出的价格超出他的心理承受力。

不过他没有直接拍桌子走人，而是征求小雨的意见。

“三块一个哦……”小雨小嘴微微撅起，显然这个价格让她也犹豫，不过她一咬牙，“好吧，给我来四个，谁让我早就对西红柿包子念念不忘呢。”

她目光扫到陈云飞，恍然道，“哎呦，我把你忘记了，你想吃吗？”

似乎怕张云飞觉得贵，她又补充了一句，“咱们aa。”

“难能aa呢，我请你。”陈云飞对张玉燕道，“上一笼包子。”

“好咧。”张玉燕笑了，终于等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她端上一笼包子，又送上一叠腌黄瓜，解释说是免费赠送的。

“请。”陈云飞对小雨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先吃。

小雨用筷子夹起一个西红柿水晶包，随着她筷子的抖动，包子里的汁液流动起来，一跳一跳的，隐隐能看到金色的光泽。